正當霍青青不知道用何手段進了皇宮,皇宮的門卻是打開了。殿試結束了,衆多考生們或悲或喜,成羣結隊地跨過了宮門。之前說過,今日的殿試是文舉武舉一同舉行的。不過,文武舉的學子們並不是從一個宮門出入皇宮的。他們也是分爲文、武考生,分別從皇宮的東、西兩個側門而進入皇宮,呂洪身爲武舉考生自然是走的東門。
看着敞開的東門,坐在馬車裡的呂香兒與朝霞,也顧不得寒冷的天氣,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大膽地向外望着。很快,兩人便在人羣中看到了呂洪,他正兩旁的文鬆、李文浩說着什麼。可在看到呂香兒的之後,呂洪便與兩人分開向這邊跑來。
文鬆與李文浩看到呂洪身上的穩重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都是相互對視失聲一笑。不過,兩人都不沒有跟過來,而是尋找着他們的家人。來接文鬆的是文瑤,聽聞自家的嚴父與宋遠喝酒時喝多了,文鬆的臉上便是一種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可想到這難得一見的情景,文鬆便立時上了馬車要回去去探望文諾。
至於來拉李文浩的卻是忠勇王府的管家。那老管家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李文浩聽後便是臉色大變。在他跳上了馬車,那馬車便快速離開,讓衆多考生紛紛避讓。呂洪與呂香兒、朝霞因爲說着殿試,沒有注意到這些。待呂洪想與文鬆、李文浩告辭時,卻不見了兩人。無奈的呂洪只得上了馬車,與呂香兒、朝霞準備回去。
朝霞卻是突然說道:“洪哥兒,再等等。青青去找霍青松去了,我們等等她。”
“那好。”呂洪微微一愣,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卻是在呂香兒與朝霞的臉上回來的掃了幾眼。再看出兩人的神色有些不妥,呂洪因殿試文考考的不錯,而升起的喜悅立時消散。
聽着外面考生們的聲音,呂洪也知道此時不是詢問的最好時間,便忍着沒有出聲。不過,呂洪卻是打定主意,一會兒等馬車到了僻靜的地方,一定停下來好好問問。
正想着,馬車的簾子便被掀開。臉色有些紅的霍青青,也不知道是跑的還是凍的,快速上了馬車。看了呂洪一眼,她纔對呂香兒說道:“香兒,哥哥讓我告訴你,他已經知道。他讓咱們先回去,晚一些他纔會出皇宮。”
“那好吧,我們回去。”呂香兒點了點頭,朝霞便立刻出聲讓馬車駛向呂家。
呂洪卻是從霍青青的話語中,明白在呂香兒與霍青松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心裡便是一沉。這朝霞與趙成民的事剛剛告一段落,呂香兒與霍青松之間又出了什麼事,呂洪剛剛落下的心又升了起來。
看了呂香兒幾眼,呂洪聽着外面的人聲終於不算太大,便忍不住問道:“香兒,你與霍大哥可是有了什麼誤會?”
呂洪這話這一出,霍青青的眼角便是一挑,急道:“香兒與我哥哥之間沒有什麼誤會,你可別亂說。都是那個靜柔公主,嫁不了我哥哥,還不想香兒舒舒服服地嫁過來。”
“靜柔公主?”呂洪聽到這個名字,臉色一變,神色一斂。看向霍青青時,呂洪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青青,靜柔公主她又做了什麼?”
“香兒,你還沒有與呂洪說嗎?”霍青青與呂香兒相處以來,也不是沒有改變。要是在以前,呂洪這麼一問,霍青青肯定就說了。可如今,霍青青卻是先要問過呂香兒的意見。畢竟,呂香兒是當事之人一。
呂香兒見呂洪都已經察覺了,也不想再隱瞞下去,輕聲道:“靜柔公主正計劃着,在我成親之前,給將軍府添一位平妻或者幾個小妾呢。”
“啊?”呂洪乍一聽,便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再想了想,呂洪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在大周朝來說,有那個能力納幾房小妾太常見了。而在成親之前就娶平妻或者納妾,則是少有的。
靜柔公主這麼做的目地顯而意見,便是要噁心噁心呂香兒,讓她嫁給霍青松也嫁的不舒服。而呂香兒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止霍青松納妾的,這是做爲一個娘子最爲基本的條件。
不得不說,靜柔公主這一手玩的漂亮,用心極其陰險、惡毒。如果皇帝陛下真的賜了兩個‘小妾’給霍青松,霍青松不收便是‘不敬’。最重要的,皇帝陛下所賜的‘小妾’,做爲主母的呂香兒還不能隨隨便便地將她們攆出府去。
呂洪越想下去,越是坐不住。想到霍青青是與霍青松見過面纔回來的,呂洪立時問道:“青青,霍大哥聽後,可說了些什麼。”
“哥哥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說什麼。”霍青青偷看了呂香兒一眼,見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便又隨即說道:“不過,哥哥那人的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有什麼事從不會說出來的,都藏在心裡。可我相信,哥哥一定有辦法解決的。說不定,他此時已經去見陛下了呢。”
呂洪聽霍青青所說,心中微安,也點頭道:“青青說的有些道理,霍大哥的性子卻是那樣。”
呂香兒也知道霍青青與呂洪說的都沒有錯,可她的心裡卻還是不舒服,總感覺這件事不會那麼容易解決的。之前,呂香兒曾想過,如果霍青松真的納了妾,她便要退婚。可此時冷靜下來,呂香兒只要一想到這種結果,心裡便有抽搐的疼痛感。
這個時候,呂香兒終於明白了朝霞當初對趙成民說出那句話時,她的心裡應該是如何的難過。想着,呂香兒便轉向了朝霞,與她相互對視了一眼。朝霞似乎從呂香兒的眼中看出了她的心情,輕輕地握住呂香兒手嘴角微揚,眼中帶着鼓勵的神色。
霍青青看到這個情景,心裡有些不舒服。她可是對呂香兒嫁到將軍府,可是萬分期待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就是霍青青是呂香兒也不會高興的。不過,爲了自己的哥哥,霍青青還是要負責開解呂香兒的。
首先,得先讓呂香兒不在一直想着這件事。霍青青眼珠一轉,便向呂洪說道:“喂,我還沒聽你說考的如何呢。該不會沒有答好,不好意思說吧。”
“告訴你,我聰明着呢。”呂洪見霍青青的神色,略一尋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立時笑道:“說起來,這次的文試,還是真要謝謝霍大哥與父親的。要不是他們兩人全心幫着我,今天的文考還真不一定能考好。”
呂洪說着話,臉上也出現自信的神采,還真的吸引了呂香兒與朝霞的注意力。四人便圍繞着今日的殿試,聊了起來。當聽說,坐在呂洪一行隔了兩個人的鄭通,急的打翻了墨,差一點兒就沒有寫完,可是讓呂香兒三人解氣地笑了半晌。
“……等文考的成績出來之後,禮部的人便會根據成績,將殿試的考生分成五組進行武考。待選出成績最好的八人,再入皇宮在陛下的面前進行抽籤比武。”呂洪說起三日之後,便是武考的時間,呂香兒與朝霞還真有些顧不上其它的事了。兩人現在滿腦子裡都是如何在這幾天時間裡,給呂洪好好補補,讓他在武考中考出一個好成績來。
就在呂香兒一行人終於到了家裡之後,霍青松也忙完手頭上的事,並且也詳細知道了靜柔公主的一切計劃。看着漸漸黑下來的天色,霍青松的臉地是更加的黑,更加的陰沉,彷彿就像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
方哲看着霍青松的臉色,有些擔心地低聲道:“將軍,陛下素來疼愛靜柔公主,而公主竟然以那種藉口去央求陛下,陛下恐怕會心軟答應的。到時陛下開了金口,將軍可真就是進退兩難了。”
“我知道。不過,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靜柔公主如願的。”霍青松冷笑一聲,轉而輕輕地說道:“我倒是看看,靜柔公主背後的人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方哲聽霍青松的後一句話,神色立刻一變,很是驚訝地說道:“將軍,你是懷疑這個主意是別人出給靜柔公主的?”
“哼,以靜柔公主那點兒本事,她如何想得出來這‘一箭雙鵰’的之計來。”霍青松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微微眯起。那眼角的寒光,讓方哲有些不寒而立。方哲很爲算計霍青松那個人感到遺憾,在他看來,他的這位霍大將軍可是非常記仇。想在他的身上佔點兒便宜,不知道得付出多少呢。
霍青松又擡起頭看了看天色,便將披風披上準備出宮。而他準備走出之時,卻是向方哲說道:“那人消息可準確,靜柔公主準備宴請舉子那天提出來?”
“將軍放心,我於那人可是有着天大的恩情,這消息絕對準確。”方哲拍拍自己的胸脯,對此很是自信。看得霍青松點了點頭,卻還是囑咐道:“還是讓那人小心些,皇宮裡的人都不簡單。”
“將軍說的屬下記住了。等我找個時間,便囑咐那人一聲。”方哲剛進京師,對霍青松所說的一切,都很信服。想着霍青松既然這麼說了,那可能就是真的。想着來京師經歷的一切,方哲還是感覺到江陵好。不過,既然決定跟着霍青松了,方哲也不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