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會武’的聚會草草地結束了,自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歡喜的人,是因爲他(她)們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地。至於愁的,自然是沒有等到上臺‘表演’的機會,聚會便結束了。
不過呢,這些惋惜的人,還是自認爲也不錯的。怎麼地也不會像呂香兒一樣,剛剛被叫起身,卻無法上臺表演,而引起了衆人的專注。更讓人好笑的是,她還在人羣中吐了一地。
呂香兒也知道自己丟了臉,便想換完乾淨的衣服,儘快離開清心茶樓回家去。可越不想人發現,就是越會被人發現。呂香兒轉過身之時,清清楚楚地看到廖文博在看到她時,眼中那先是驚訝後在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呂洪兄妹與霍青青也沒有想到,身爲清心茶樓的幕後老闆,鹿鳴書院的才子,江陵府的風雲人物,廖文博竟會親自來派發安神茶。而且這麼近的距離看到廖文博,不由的讓三人都暗自感嘆。
這廖文博長的還有身上的氣質,還真是讓人一見之下想忘都難。不是霍青青看的愣了神,就是呂香兒也是偷偷地看了好幾眼。沒有辦法,男人喜歡看美女,女人也喜歡看美男的。
廖文博將手裡的安神茶交給了呂洪,並向呂香兒與霍青青點了點頭,便轉身向其他的客人走去。不過,他在轉身之時,目光卻還是從呂香兒的身上劃過,嘴角還微微揚起。這讓呂香兒很是惱怒,一把抓過安神茶,便快步出了茶樓。
呂洪與回過神的霍青青相視一笑,也隨後轉身向外走去。而當呂洪即將要走出大門口時,他不知怎地突然向後面看了看。就見那名清雅的少女漫步來到廖文博的身邊,微笑着與他在說什麼。呂洪微微一怔,腳下卻沒有停留地邁出了大門。
與呂香兒匯合,三人坐上了着馬車向家裡趕去。坐在車箱裡,三人似乎都有些心事,一路之上都沒有說幾句話。而在回到家裡,霍青青與呂洪都先後找了個藉口,各自回了自己房間安歇去了。
已經從剛剛尷尬恢復過來的呂香兒,發現呂洪與霍青青的舉止,心裡卻是犯起了嘀咕。呂洪是因爲什麼,呂香兒從之前的聚會上,也能猜測出大半。至於霍青青的性情爲什麼突變,呂香兒卻有些疑惑。
想着明天可以藉着霍青青問問那個清雅,從側面瞭解下她的心思,呂香兒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安歇了。不過,呂香兒躺在牀上,腦子裡卻時不時地出現廖文博那張溫和的臉,心裡還出現一種古古怪怪的感覺,讓她好長時間也沒能進入夢中。
而呂洪與霍青青也是在自己的牀上翻來覆去,沒有一點兒的睡意。呂洪想着那個美麗的側影,還有她在池塘邊垂淚的柔弱神色,心中便會一陣悸動。霍青青卻是簡單的多,時不時笑笑,時不時地皺起了眉頭,一副小女兒姿態。
就在呂家這三人都有些睡不着的時候,有的人卻是想睡也沒有時間。比如說,跟着霍青松忙了幾天的霍寶,因爲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此時的他正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打着哈欠。
“霍寶,去睡一會兒吧,有什麼消息,我會讓人去叫你的。”霍青松坐在桌旁喝着茶,看着門外,神情仍然冷峻。
霍寶卻是被這霍青松的聲音,嚇了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他抹了抹自己的臉,搖頭道:“將軍,小的還支持的住。已經差不多一個時辰了,小的再去看看如何?”
“嗯,也差不多了,去吧。”霍青松點了點頭,霍寶便快步走出房間。
而就在霍寶剛剛離開一刻鐘,四皇子趙成民帶着一個侍衛,由外面走進。霍青松連忙起身,向四皇子見禮。四皇子很是無奈地向一邊閃去,躲開了霍青松的禮,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霍青松見此,也只得起身坐在四皇子的旁邊:“都已經這麼晚了,殿下爲何還不安歇?”
“表哥,你表弟是很想睡的,可怎麼也睡不着,便過來看看。”四皇子在霍青松面前很隨意,一點兒也沒有在聚會上的莊重。說完這句話,便向自己侍衛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去門外守着。
霍青松看那侍衛將門關上,便轉過頭問道:“你有事?”
“表哥,我剛剛纔突然想到一件事。”四皇子看看外面,便湊近霍青松低聲道:“父皇讓你來江陵查陳王餘黨,卻是與我也來江陵,表哥你說父皇是不是用什麼用意?”
霍青松聽到四皇子的話,目光微閃,語氣卻是淡淡的:“你想多了。再說,就是陛下用什麼用意,也不是殿下還有我能揣測出來的。”
四皇子沒有看到霍青松的神色,而是點點頭說道:“表哥說的也是,父皇的想法是我們誰也猜測不到的。”
聽着四皇子語氣裡的崇拜,霍青松的眼神突然飄忽了一下,隨即便轉過頭又說道:“既然什麼也猜不出來,那就回去安歇吧。”
“那怎麼行,既然都來了,我也想看看那陳王到底有多少餘黨在江陵。”四皇子說起這‘陳王餘黨’,似乎要比揣測皇帝陛下的心思,要有興趣的多。
霍青松沉吟了片刻,點點頭同意四皇子留下。隨後,他又起身去外面讓人上一壺新茶,準備與四皇子等待被抓獲之人的口供。而四皇子在霍青松起身之後,目光便一直落在他的後背。四皇子的嘴角雖然帶着笑意,可他的眼裡卻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在霍青松轉過身之後,他又恢復常態與之隨意地聊着。
話說,霍青松跟着四皇子趙成民來到江陵府,表面上是來遊玩的。可實際上,他是受了皇帝趙昌元的旨意,來剿滅陳王的餘黨的。在三年多前,陳王等江南叛黨被朝庭鎮壓,其首腦陳王等三個王爺都死在了戰亂之中,讓大周朝在表面上恢復了太平。
可是,還有一小夥擁護陳王的叛軍,卻逃到了江北不斷地活動着。經過了三年多的明查暗訪,皇帝趙昌元終於找到些線索,在江陵府發現了陳王餘黨的蹤跡。
因爲在平叛一戰中,霍青松對陳王叛軍有所瞭解,也因爲他很年青各方面都讓趙昌元很滿意。這次到江陵來剿滅陳王餘黨,趙昌遠便調用了霍青松,並將江陵折衝府的兵權都交給了他。其最終目地,便是要全力將陳王所有的餘黨全部剿滅,讓大周朝真正的太平下來。
至於趙昌元爲什麼要派四子趙成民來到江陵,做鄉試的主持人,霍青松並不知道。可霍青松的外祖你宋北橋,卻對趙昌元的用意猜測出幾分。在來江陵之前,祖孫兩人曾密談一夜。宋北橋給霍青松的意見,便是用心做好皇帝陛下交給他的事情,不要管其它任何的事情。
眼看着就要天亮,霍青松正在與四皇子說着話,霍寶陪着之前帶兵進入清心茶樓抓人的方哲,一臉喜色地進了房間。兩人一見四皇子,先是愣了愣,卻馬上要跪在地上施禮。
四皇子連忙擺擺手,溫和地說道:“免了免了,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哪來的這麼多禮。有什麼好消息就快說吧,沒見我與霍將軍都等着呢嘛。”
“遵命。”霍寶回到霍青松的身邊站好,方哲便拿出幾份供詞放在了桌子上,低聲道:“殿下,將軍,這是幾個受不大刑之人,所寫下的供詞。除了這幾人之外,其餘的都是怎麼也不肯開口。”
“哦?他們的骨頭還蠻硬的。”四皇子嘴角微揚,語氣卻有些惋惜這些硬氣的人,不能爲朝庭所用。而霍青松卻是拿起桌上的幾份供詞,一份一份地仔細看了起來。
差不多能有半個時辰,霍青松才擡起頭,眼中帶着些冷意:“那些不肯開口的,全部處死。那些肯開口的,再審問一遍,看看還沒有什麼遺漏的。待他們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便將他們給放了。”
“放了?爲什麼要放了?”四皇子端着茶杯,一臉的愕然。轉過頭看向霍青松,他很是不解地問道:“你要把這些‘反覆’之人給放了,就不怕他們報復?”
方哲看過供詞,卻也不太明白霍青松的意思,同四皇子一樣,不解地看着他。霍青松卻點着桌上的幾份供詞,對四皇子說道:“這些人只是小嘍囉,我要用他們釣後面的‘大魚’。”
“什麼?你是說,這江陵還有陳王的餘黨?”四皇子感覺到事態嚴重,忙將茶杯放心,拿起幾份供詞查看。
四皇子不合乎規矩的舉動,讓一旁的方哲有些爲難,便看向霍青松。霍青松卻是向他搖搖頭,方哲才放下心來。反正,他已經接到皇帝陛下的密令,一切都聽從霍青松的指揮。既然霍青松都不反對四皇子的逾越,他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霍青松見四皇子正認真地看着,便對霍寶吩咐道:“小寶,我現在還不能露面,你多派些人手保護青青。再有什麼人要打探她的背景,你知道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