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帶掉落在地,拉出長長一條弧線,將臉埋進他胸口,清兒悶哼一聲,果真沒有放開手。
低頭看她賭氣的神情,宮決崖眼底劃過柔光,緩緩貼在她的耳畔,呼出的熱氣掃過嬌嫩的耳垂,“你還真是有讓人着迷的本事。”
感到懷中人身體一顫,宮決崖滿意擡頭目視前方,眼看寢宮的大門就在跟前,清兒卻突然開口,“放我下來,回瀟夢宮。”
“你還矯情在哪兒?”宮決崖擡腳將門踢開,好笑地低頭看她,小福子遠遠瞧見他們二人月下走來,便指退了守夜的宮人,悄悄地躲到了不遠處守着。
將他沒有放手的意思,清兒索性擡起眼直視他的雙眼,“凌兒不見我晚上睡不着。”上一次她睡在暖清殿,宮子凌睜着眼睛在牀上等她到天明,連着睡了整整三天才回過精神。
宮決崖腳步一滯,視線定在前方的紗帳上,“你大費周章把我從晚夕宮逼出來,然後要回宮陪宮子凌?”
清兒到吸一口氣,感覺他手指的僵硬,輕聲道,“我爲的,是儀妃。”
看她澄澈的眼底好不做作,宮決崖低吼一聲,用腳胡亂撥開紗帳,將清兒扔上牀,猛烈的動作使得她的背狠狠砸在牀板上,縱使有柔軟的棉褥也抵不住一陣鑽心的疼。
見他壓上前來直接撕開自己的衣襟,雪白的雙峰暴露在空氣中,清兒微微慌神,掙扎着揮舞雙手,“你……你起來!”
如墨的青絲散開,宮決崖隨手將髮簪扔到一旁,邪魅的雙眼攝魂般地吸住她的目光,黑瞳裡凌亂的衣衫叫清兒臉頰發燙,“如何?你果真要我去晚夕宮過夜?”
不待她回話,宮決崖薄脣貼上她白皙的肌膚,追問一般的撕咬摩挲,看着他貼覆在自己肩頭的長髮,清兒狠下心來閉上眼睛,擡手狠狠揪起一縷,下一瞬人已被他徹徹底底地壓在身下。
柔荑被他死死握住,宮決崖眯起眼睛,擡眼看她的目光迷離蠱惑,“還是說,你想這般境況一路走回瀟夢宮?”
大紅的舞衣從領口一路撕裂至腰間,潔白的內襯被他的鐵腕碎成數片,真要這樣走在宮裡,還不讓人以爲皇上的妃子遭人輕薄不成?最可笑的是,這輕薄的下流之人就是皇上本尊!
清兒剛
要張口怒吼,宮決崖趁勢封住她的脣,糾纏住她不肯放過。
迷濛中一股酒氣在口中游走,清兒猛然回過神來,待看清他白淨如女子的臉上不正常的紅暈,這才發現不對勁,“難不成她給你下了藥?”
宮決崖伸出紅脣,不滿足地舔了舔嘴角,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清兒忽然憶起多年前那荒唐的夜晚,頓時頭痛不已。
“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又是故意喝下去的。”
儘管她已經努力剋制,語氣裡仍是夾帶了些許怪異的強調,話彷彿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一樣,宮決崖動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看着身下人瞪圓的水眸,露出綻出妖冶的笑顏。
“還真被你猜準了。”
‘砰’的一聲,精美的白玉花瓶碎做一地,倩柔怯怯地跟在李玉身後,不敢看她猩紅的雙眼。
“好個水六兒!真是陰魂不散!”粉拳狠狠地砸向桌面,李玉頹然坐倒,面目猙獰。
眼看她就要成功,她卻半路殺出來給自己一個難堪,明日宮裡就會傳出皇上留不顧儀妃寵幸新妃的消息,要她這正妃娘娘的臉往哪兒擱?!
入宮五年,皇上卻從未臨幸過她一次,早已有人紛紛傳言說她無福爲皇室添皇嗣,人的嘴是封不住的,唯有當真爲皇上生個一男半女才能一洗雪恥!
“娘娘……您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不然豈不是正中歹人下懷?”倩柔見她情緒有所平緩,柔聲說道,李玉擡起眼來,撕心裂肺地尖叫,“你要本宮如何做人?!她竟敢明目張膽地來晚夕宮將皇上搶走,本宮豈不是爲他人做的了嫁衣裳?!”
倩柔啞然,李玉爬到在桌案前,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樣,她以爲自己是唯一笑到最後的人,可沒想到,一切卻又回到了三年前,甚至比當時還要糟糕。
“娘娘。”倩柔靈光一閃,臉上重又顯出血色,“娘娘不必擔心,咱們還有一張王牌未出。”
半晌,李玉緩緩擡起頭來,滿臉混沌的淚水與妝花在一起,“你是說……”
“就算皇上對她傾心,可她畢竟是個新進宮的妃子,連個名分也都沒有安定下來,就她的身份而言,和那些新良人沒有什麼兩樣。”倩柔低低一笑,“您可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儀妃
娘娘,無論如何,她也拗不過這個死理。”
良久,李玉臉色終是露出一絲笑顏,眼底閃過一抹光彩,“丫頭,想怎麼做就大膽的去,本宮給你撐腰!”
月色入戶,昏黃的燭光搖曳,旖旎的春色掩在一方紗帳裡。
“你就那麼想要和李玉作對?”
看着她緊閉雙目假裝睡着,不肯給自己好臉色,宮決崖不以爲意地扯過絲被,遮住她胸前混雜的紅印。
“你都知道了。”
覺得肩頭有了絲絲涼意,清兒才彆扭地開口,身子朝被子裡縮了縮,宮決崖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指尖撫摸着她肩頭的齒痕。
“爲什麼不想告訴我。”平月之事自然是韓子辰告訴了他,自後他思來想去,終究是不明白她要對他隱瞞的原因。
清兒腦海裡閃過他先前的瘋狂,頓時無名火起,將他推開一邊,“你還想什麼都知道?”
她爲何之前沒有發現他還有變態的嗜好,也不知道李玉餵給他了什麼怪藥。
宮決崖恢復正經神色,見她當真有了倦意,起身倚坐在榻上,“你不肯告訴我,是想自己對付她,還是想要不了了之。”
“你爭我鬥,什麼時候有個盡頭。”
宮決崖沉聲,定定地看着她忽而張開的雙眼,“那你還特意跑去晚夕宮鬧事?”
清兒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渾身無力,不然一定給他一拳。
宮決崖得逞地壞笑,“看來,當真是爲了我纔去的,對不對?”
見她不再反駁,宮決崖那肯就此饒過她,“自從小傢伙進了宮,你就沒給我過正眼,難不成他比我重要那麼多?”
清兒失笑,這個男人是在吃自己親生兒子的醋?
“你又不是當孃的,怎麼會知道。”
宮決崖不依不饒,“那你說,他越長越大,時間一長,你心裡豈不是容不下我?”
清兒愣愣地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實在是搞不清這人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莫名其妙!睡覺!”
看她當真閉上眼睛不再言語,宮決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下牀吹熄蠟燭,重新鑽進被褥中,大手箍住她的腰肢,“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柔聲細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