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凌擡起哭花了的小臉,依然不敢與宮決崖對視。
“你這個做爹的太失敗了一點吧。”整理好衣裝的清兒走到宮決崖身旁與他肩並肩,悄聲說道。宮決崖扭頭白了她一眼,俯身抱起了嚎啕大哭的宮子凌,再一次扭頭看了清兒一眼,清兒朝着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子凌,你就是父皇和母妃的親兒子。”宮決崖話一出口,懷裡大哭的小孩便立即停止了哭泣,擡眼看着距離不到五釐米的爹地。仔細一看,五官還真像自己的。不不,是自己的官長得像皇上。
“真的嗎?”宮子凌還是不太相信,於是問道。但是小孩還是好哄,他已經止住了哭泣。
“不信你問你娘。是她十月懷胎把你生出來的,你就是從她這裡出來的。”宮決崖看向清兒,邊說邊用食指在清兒肚子上畫了一個圈。清兒假裝憤怒地瞪了他一眼,沒看到孩子在這裡嗎?
宮子凌盯着清兒的肚子看了許久又問:“你真的是我孃親嗎?”清兒哭笑不得。但是在孩子純潔無暇的眼睛中能看到對這件事情的接受和相信。
清兒點點頭,柔情似水地直視着寶貝兒。突然,一隻大手(清兒以爲是大爪子)遮住了她兩隻眼睛,身旁的男人冷冷地盯着她,吃醋了。
“這可是你兒子耶!臣妾都不能柔情似水地看一下他嗎!?”清兒嘟起了紅脣不滿地說道。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情景,讓宮外許多宮女太監們羨慕不已,同時也促使了有的人,如萌芽一般的嫉妒心瘋長起來。
清兒笑得越發溫柔,看得宮決崖不禁癡了,自從她武功全廢后,他本來還以爲她會傷心不已難以接受,可是她爲了他,還是咬着牙過來了。
走到今天,實在實在太不容易了。
朝堂之上。
“啓稟皇上,豐州的水災將大壩沖毀,許多百姓都流落到皇城了。”司徒將軍向前邁出一步說道。
“怎麼現在才告訴朕!當大壩被沖毀的那
一刻就應該有人像朕稟報了不是嗎?”今天的皇上似乎心情較好,只是責怪着司徒南並沒有發怒,反而耐心地告訴他接下來應該怎樣做。
“這……”皇上的話怎麼能反駁呢,司徒南只能認命了。
“朕撥給你一批銀兩去接濟這些災民。將他們聚集在一起直到水災結束,三天後不要讓朕知道還有災民流落街頭擾亂秩序,否則提頭見朕。”宮決崖說完,揉揉太陽穴龍袍一甩,眼尖的公公立即拉長了聲音用尖細的嗓門大喊
退朝。
御書房內,清兒閒着往嘴巴里不停地塞着糕點,隨口說道:“這皇帝當的沒想象中那麼好。”
宮決崖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並不忘記埋頭批閱奏章。
“皇帝比一般人多的就是錢,妾侍和權力。錢是身外之物,太多也用不完,你看國庫裡那麼多財寶不都是每人皇帝的貢獻嗎?後宮可以放無數女人,不過你看你也沒好好用,你比較寵愛的就晚夕宮的儀妃姐姐和我了。權力的話,那麼大的權力用起來還挺累人。”清兒最近心情不錯,話也就特別多,也特別愛笑,吃的也不少。
“愛妃的意思是朕應該給後宮多加點人?”宮決崖壞笑着調侃,盯着清兒的表情變化。
清兒頓時臉色大變,想起了自己身懷六甲的時候,宮決崖的側妃華妃表面上唯諾是從,心裡是有多麼毒辣,竟能想到用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來趕自己下臺。
她甚至有時候巴不得連宮女都別有,多添點太監就好。她想起了前不久勾引宮決崖的那個宮女。口口聲聲說自己很愛宮決崖,卻給他下藥妄想爬上他的龍牀。
唉,果然還是女人太狠毒。
“朕有你一個都夠麻煩了,而且朕若是再納后妃,你定會吃醋。還不知你又用怎樣的方式疏遠朕。”宮決崖又想起了曾經清兒看見自己和別的女人親熱時,臉色的慘白和隱忍的淚水。有時他不能看她,甚至連偷偷瞄一眼都不行。因爲臺上臺下無數雙眼睛也
在偷偷地注視着他,他必須爲了讓她們有更好的未來而捨棄這些暫時的。
清兒那時真的很怕,很怕自己只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一顆很強大能助他上位的棋子。不錯,她確實爲了他冒死奪得了令牌,也救了無數次他的性命。其實在那時,愛情與責任就已經混淆了,她已經分不清自己身爲鍾堂主保護他是義務還是不忍心他受到傷害。
想到這裡,清兒看向已經廢掉的右手,此刻真無力地垂在袖口裡。她沒了武功廢了右手,有時還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待在宮決崖的身旁。而他經歷了那麼多事依然是那麼高貴俊朗,冷酷無情,多得只是一份滄桑,反而襯的他更加具有魅力。
“但是清兒,有時會真的有必要,我還是會納妃的,你得相信我,那些皇親國戚可不是好應付的。”是啊,他們都時時刻刻窺視着後宮這個大花園,現在這個大花園很是冷清。他們都在巴不得清兒趕緊失寵然後好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龍牀上。
清兒點點頭,沉默了。她終究還是無法接受宮決崖和別的女人親密,哪怕她現在是後宮最高等級的皇妃,她也是擔憂的。清兒想起了施王府裡的大夫人,雖然是大夫人,可施王爺寵愛還是不被別人毫無保留地擄走。
“堂主,鍾堂主現在是皇妃,您確定還要……”寶座上的男子翹着腿,銀色金邊的面具遮住了左眼。他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寶座下跪着一羣人,聽命於他。
他不滿地皺皺眉,“你是堂主還是我是堂主?”
“屬下多嘴!請堂主恕罪!”發話的男子全身一抖,立即回答。
“帶一批人夜裡隨我進皇宮。”
深夜盤龍殿,宮決崖摟着清兒,劍一般的明眸在夜裡猛然間睜開。
習武多年,夜晚睡覺就是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立馬清醒。清兒武功已失,在他臂彎裡睡得倍兒香甜。他輕輕地移開她的小腦袋,想下牀一探究竟。
殊不知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