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水壓越來越大,我憋在胸腔子裡面的那口氣差點被擠出來,一旦出來後也就完蛋了。
沒有那口氣撐着,很容易被淹死在這裡面。
唰唰。耳朵旁邊全是這種聲音,我艱難的睜開眼睛,下一秒就傳來劇痛,當下趕緊閉起來。
我們最多能夠堅持一分鐘,這已經是極限了,如果超過一分鐘還沒有到出口的話,那麼每過一秒,我們離死亡也就近一分。
因爲無法睜開眼睛的緣故,所以我也不知道現在傻強三叔兒他們是個什麼情況。要出事的話,估計三叔而這種體質會是第一個出的吧。
連我們這種二十多歲的人都受不了這種情況,就不要說一個年紀有六七十歲的老頭了。
當然我也不希望三叔兒出事情,一路上如果沒有三叔兒幫忙的話我們根本不可能成功進入雲頂天宮裡面,甚至連入口都找不到。
慢慢的,我感覺死小妞兒正在掙扎起來,她剛剛還陽很難適應身體,所以出現這種感覺完全在情理之中。
砰,砰,我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從慢到快,到現在應該差不多到了半分鐘,我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堅持住,但是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過去。
一秒。兩秒……。
我心裡面開始倒數着,每過一秒窒息感就強上一分。
就在我胸腔子裡面的空氣吐出來時,我大腦翁的一聲,意識開始模糊起來。與此同時我感覺到身邊的水壓減少,當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清楚看見我們從一股地下泉水中噴了出來。
這裡的地理位置原本是一個非常小的湖泊,想不到出口居然就在鎮獄雪峰山腳下。距離我們紮營的地方更是不超過兩百米,當時我們紮營時,根本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地下湖泊居然就是雲頂天宮的出口位置。
我拉着死小妞兒和冰柔,使勁兒的往水面蹭,冒出頭後我長大了嘴,貪婪的吸着空氣,同一時間腦袋瓜子嗡嗡的叫,如果在過五秒不出來的話,估計我可能就在在水裡面憋得昏過去了。
死小妞兒整個人像是八爪章魚一樣抱着我,我整個人筋疲力盡,差點又沉到水裡面去。
原本這個小湖泊水不深,但是隨着雲頂天宮的地下水朝這裡涌來,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這個湖泊面積就擴大了很多,深度也是加了差不多一兩米。
我狠狠吸了一口氣,拉着冰柔和死小妞兒往岸上走去,還好我們出現這個位置不算很深,只要往前個五六米就能踩到地。可能是噴出來那一瞬間,我們被水壓擠過來的吧?
冰柔已經昏了過去,她頭髮全部變得雪白,一個年紀二十三四的人,無法接受自己頭髮變白的事情吧?
只是不知道當冰柔醒過來時,會不會恨我,就像陳曉玲一樣。
死小妞兒從我身上下來,幫我抱着冰柔往岸上走去,她應該堅持不下來昏過去了。當時我心裡面還是挺慌兒的,生怕這娘們兒出事情,這樣的話我這輩子都無法安寧。
顧不得死小妞兒還陽後的喜悅,我把冰柔放在地面,腦子裡面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冰柔醒過來。
以前在衛校我學過不少按壓救人的方法,當下也是派上了用場,兩隻手搭在一起,然後開始使勁兒的擠壓着。
冰柔張開嘴吐出來了很多水,那眼皮也是抖動起來,見狀我也是鬆了一口氣,看這種架勢她應該才昏迷不久吧,充其量就是灌了幾口水進去。
睜開眼睛後,這娘們兒第一句話就是:“再不把你的鹹豬手拿開,我把它剁了。”
見狀,我整個人趴在了地面,看來是徹底醒過來了。
傻強和油和尚拖着三叔兒從岸上游來,看起來三叔兒的樣子不容樂觀。
拉倒岸上後,三叔而已經沒有呼吸了,結果傻強愣是把三叔兒卡在嗓子眼的那口氣弄了出來。
不過這不代表三叔兒會醒過來,當初進去雲頂天宮前的帳篷就在我們幾百米外,當下我們決定先過去休息一下再出發。
正好帳篷裡面還有一些吃的東西,每個人都是餓了很長時間。
就連傻強進到帳篷後,當場就垮了,整個人像死狗一樣癱在了地面。
我找到一個壓縮餅乾和牛肉乾,死小妞兒看着直咽口水,我笑了笑撕開包裝袋兒拿了幾塊給她,說道:“等回去後再吃吧,現在大家都餓壞了,不能光慣着你。”
我連我那一份都給死小妞兒了,只吃了一塊壓縮餅乾。
冰柔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后,就從帳篷走了出去,當下我讓他們休息一會兒,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見她站在帳篷不遠處,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走過去後,她擡頭看了看我,淡淡的說了句:“恭喜你,日思夜想的事情終於實現了,回去後好好感謝一下他們吧,沒有他們的話你連這裡都來不到。”
我沒有說話,捏着她的手臂,上面那些傷口已經開始潰爛,傷口邊緣發黑不止。
“你救我的次數太次我都特麼記不過來了,反正就算記起來也報答不完,休息一會兒準備出發吧。”
看着她的傷口,我苦笑起來,還有那一頭的白頭髮。
我擡起手來摸了摸她的臉,說了句:“要是這輩子報答不完的話,那就下輩子再報答吧。”
冰柔瞥了我一眼,罵道:“別自作多情了,搞得誰都稀罕你報答似的。”
我搖了搖頭,拉起她的手就往帳篷裡面走,她也沒有抗拒,反而是安靜的跟在我身後。
其實她從帳篷裡面出來,只是想給我一點和死小妞兒單獨相處的時間吧,帳篷裡面不止我們三個,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獨自一個人走出帳篷外面。
三叔兒臉色烏青,還是沒有醒過來,傻強看着直着急,但又沒辦法,畢竟現在所有人都消耗光了體力,只有等休息一會兒才能上路。
從鎮獄雪峰山腳到我們放車那片小林子裡面,一共差不多一天的路程,誰知道在半路上我們又會不會遇到什麼事情。
要是再像來的時候麻煩不斷,我們這次可就沒辦法了,當下只能祈禱。
死小妞兒一個人吃了三個人的東西,油和尚和傻強只是吃了一點就沒有什麼胃口了,剩下的東西全部進了她的肚子。
休息的過程中,死小妞兒抱着我的胳膊,死活不願意鬆開,生怕一鬆開我就消失了一樣。
“二越,以後我可以不用吃香燭了,我要買好多好多吃的,然後吃個夠。”
帳篷裡面,死小妞兒給策劃着未來,當然所有未來都和吃有關。
當她問出那個問題時,不但我愣在原地,就連靠着我睡覺的冰柔身子也是僵硬起來。其實我知道冰柔一直都沒有睡着,而是在聽我和死小妞兒之間的談話。
她問我,願不願意娶她做老婆。
死小妞兒眼睛裡面全部是期望的神色,而我則是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冰柔。
摸了摸鼻子,我說道:“我先帶你去吃好東西吧,這個問題等我們以後再說,好不?”
死小妞兒衝我甜甜一笑,但我還是從她眼睛裡面看出了一抹失望,只不過被她掩飾的很好。
我們出來時,已經是十點多鐘了,休息到傍晚五六點左右。我們開始輕裝出發,只帶一天吃的喝的。
至於放車的地點我們絲毫不擔心,有三叔兒他們在,也不用擔心車子出現問題。
我們要擔心的就是半路上可能會出現的突發情況。
一路上,死小妞兒好像精力用不完似的,東跑跑西看看,最後被我狠狠罵了一句,這才乖乖的跟在了我們身後面。
儘管這樣,她仍然東張西望的。
讓我鬆一口氣的是一路上我們也沒有遇到啥子詭異的事情,只是穿越尼泊爾邊境時,差點被一個士兵發現,還好藉着夜色逃過去了。
站在小林子外面,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車子在我們另外一個方向,想要去那裡就必須穿過這片小林子,要麼繞路,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又要多浪費一天的時間,大家自己決定吧。”
發生了上次的事情後,我們都對這片小林子充滿了忌憚,再加上負責洞穴爆破的阿狗就是死在這片小林子裡面。
說實話,我才把這個問題問出來時,傻強他們都不說話了,看樣子是陷入了猶豫中。
過了一會兒,油和尚看着面前的小林子咬咬牙齒,說道:“特麼的,和尚我還就不信這世界上哪兒那麼多的詭異事情,直接穿小林子吧。”
倒是傻強有些猶豫,說道:“要是三叔兒沒有昏迷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嘗試一下,累歸累,但也沒有什麼顧忌。可是現在三叔兒昏迷過去了,要真發生什麼事情的話。”
說到這裡,傻強看了看三叔兒額頭上面的那個銅錢,貌似在這枚銅錢下面還鎮壓着一隻小鬼吧。
我看了傻強一眼,說道:“放心吧,如果發生啥子事情的話有我們在,三叔兒幫了我不少忙,我不會丟下他不管。還有就是如果要繞開這片小林子,起碼擡耽擱一天時間,三叔兒現在的情況你可能比我們更加了解。”
其中的利害關係都說了,剩下的就等傻強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