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樣,當然是把那些雜種東西全部宰了。”老爺子聲音非常的古怪。
聞言,楚瑩瑩小聲的問了一句,好像很害怕老爺子一樣:“不用這麼殘忍吧,不就是咬了二越一口麼,爲什麼要把它們全部殺了?”
老爺子嘿嘿笑了幾聲,逼近楚瑩瑩,用手掌往她的臉上輕輕摸去,不但是程曉靈,就連莫小亂臉色也是變了變。
楚瑩瑩一動不敢動,渾身煞白的看着老爺子,摸了摸她的臉,老爺子笑聲更詭異了:“細皮嫩肉的,一看就很好吃。”
聽到這裡,莫小亂站在了楚瑩瑩和老爺之間,警惕的看着老爺子說:“老傢伙,她可是我們的同伴,你想幹什麼?別忘記了,這小娃子可是你家狗娃子的女朋友,你對她下手就不怕他跟你拼命麼?”
其實莫小亂也知道我和楚瑩瑩關係還沒有發展到男女朋友的那一步,但是這樣說的話,可以讓老爺子有些忌憚,天知道這個老傢伙又在想些什麼事情。別人不瞭解老爺子,莫小亂可是瞭解得很。
“嘿嘿,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我是想說,如果我們不先去宰完那羣雜種玩意兒,那麼它們就會找到我們,然後把我們全部抓了去。像這個小女娃,細皮嫩肉的,要是被抓到了,恐怕要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嘍。”
原來我們都會錯了老爺子的意,就是不知道,那些山魅要找我們幹什麼。大不了我們離開這裡,以後再也不來就可以了,何必非要去找麻煩。
老爺子彷彿看出來我們心裡面在想些什麼,當下他嘿嘿笑了一聲,說:“這種城隍很有靈性,同樣也是最團結的魑魅,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它們的記仇程度,你們打傷了它們的成員,那麼後果你們也知道了。”
所有人都被老爺子說得一愣一愣的,沒有這麼誇張吧,不就是一些山魅麼,放在平常我一個可以宰十隻。
老爺子看了一眼我後背的傷口,緩緩的說:“這些東西叫雨蝗,一般生活在洞洞裡面,繁殖能力快得很哩,幾分鐘就能從一條變成幾十條,然後幾萬條。”
這個時候,陳曉玲插了一句嘴:“我知道,幾何倍數,有些生物的確有這種繁殖能力,但是這和你們口中的邪物有什麼關係。”
老爺子說:“莫慌,莫慌,趁還有點時間,我就給你們說說吧,那些雜種東西平常喜歡居住在洞洞裡,肚子餓時會吃這些東西,久而久之全身上下全是這些噁心玩意兒,被它咬一口,這狗娃子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
我感覺到自己現在成了教材,還有比哥們兒更苦比的麼。我是他親孫子啊。
“你怎麼對這些城隍很熟悉?”莫小亂也來了興趣,這種邪物,屬於魑魅魍魎中的魅。
老爺子忽然就笑了,他在回憶着,聲音有些痛苦:“年輕時,我和村兒裡的獵虎在山上***,打了一隻城隍。頭天晚上那獵虎全家失蹤了,我睡着時也被什麼東西驚醒,後來那些東西挖了我的一隻眼睛跑了。”
對於這些成年往事,楚瑩瑩最好奇,這點從她揹着我去304寢室就可以看出來。她問了一句:“那獵虎一家找到了麼,還有你被挖了一隻眼睛,可是現在看着沒有事情啊。”
老頭子指着自己的做眼睛,咕嚕的轉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這是隻狗眼睛,大黑狗的哩。”
被這麼一說,三人全部圍着老爺子看,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小時候就瞅着老爺子的眼睛不對勁兒。想不到今天,他居然自己說了出來。
他就是這種驢脾氣兒,他不想說時,不管你怎麼逼他都沒有效果,等他想說的時候,自己就會說出來。
安靜了一會兒,老爺子最後說了一句:“我們在麻騰崗的洞洞裡找到了獵虎一家,只不過只剩下三張人皮了。”
說完,老爺子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當下擺了擺手:“準備準備,給狗娃子勾魂兒。”
砰,砰,兩道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而程曉琳和楚瑩瑩暈在了地面。
“過會兒回魂會不會有事?”莫小亂擔憂的話語響起。
老爺子說:“沒事,我在她們身上弄了一些東西,沒有什麼敢靠近她們兩個。”
我被莫小亂背了起來,知道十來分鐘後,我被他狠狠的丟在了地面,這一下差點沒把我眼淚摔出來,我知道,這孫子是在報復上次在林家別墅我揍他的事情。
兩人不知道在準備什麼,不過一會兒就沒有聲音了,我有些害怕,看樣子這兩人離開了這個位置,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裡現在就我一個人。
砰,砰,我心跳的厲害,我終於肯定莫小亂和老爺子把我扔在這裡後,徹底離開了。
我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全是冷汗,隱隱間,一陣炮竹聲想起來。噼裡啪啦一陣亂響,近時,就在我耳朵旁邊,遠時,就好像離着幾百米,正是這種忽近忽遠的聲音讓我精神快要崩潰。
一陣寒風吹來,我身上一冷。
忽然間,我意識變得清醒起來,我看見離我幾十米外的地方,有一羣迎親人正在敲鑼打鼓的往我走來。一眼望去,全部是紅影,這一副場景和我以前那個夢很相近。
按理來說,夜裡不管在什麼地方,遇到這種場面,應該連吐三次口水,然後背過身去,等這種場景消失後才能轉過身來。可是不知道到爲什麼,當看見這些迎親對後,我居然憤怒起來。
噹,噹,小鑼鼓敲得震天響。
那些擡花轎的人,沒有腳,都是輕飄飄的往我這邊飛來。
似是反映過來什麼,我本能的低頭望去,發現自己站在‘自己’身上。我看見我像一具屍體躺在地面,我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全是豆大的冷汗。
我緩緩的擡起自己的手掌,發現自己是透明的,這也解釋了我爲什麼自己能夠看見自己的原因,同時聽得到迎親鞭炮聲和敲鑼聲。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迎親對距離我越來越近,我就愈發的憤怒。
有一種冥冥的感覺,控制着我的意識,就好像有一道聲音不斷的告訴自己:“殺了他們,把他們打得魂飛魄散,快點,快點,殺了他們,他們搶了你心愛的玩具。”
“二越,不許動,讓他們離開。”老爺子的聲音在我耳朵旁邊響起來,我茫然的轉頭望去,可是周圍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二越,不要生氣,爺爺也是爲了你,等勾完魂兒,你怎麼罵爺爺都可以。”老爺子好像很害怕我生氣一樣,居然很柔聲的安慰着我,而且他從來不叫我二越,也不以爺爺自稱。
可是爺爺越這麼說,我越憤怒起來,在迎親對接近我時,我忽然發狂起來。猙獰的往着敲鼓人撕去。“嗚嗚。”敲鼓人用那雙沒有眼瞳的眼睛盯着我,就好像機器一樣。
我像八抓章魚撲在敲鼓人的身上,朝着他的鼻子咬去,一用力,整個鼻子被我要了下來,可是並沒有血液流出。我不停的亂抓,與此同時,老爺子的聲音焦急起來:“小崽子,你還想不想活下來,別打擾它們。”
“夕涵,夕涵。”我眼睛瞪得和牛一樣,等徹底接近迎親對後,我才發現自己憤怒的原因。老爺子用林夕涵的魂和某種東西達成了交易,眼前的這一切足矣說明,這個交易就是讓林夕涵嫁給那種東西。
她身上已經沾染了我的陽氣,無論她在哪裡,我都能夠找到她。
“二越,是你麼,嗚嗚,我好害怕。”一道無助的聲音從轎子裡面傳來,這種膽怯的聲音,除了林夕涵還會有誰。
我瘋狂推開了擡轎人,鑽進花轎裡面,林夕涵穿着一套新娘服,非常的美麗,只不過在她額頭中間有一點辰砂,身上更是密密麻麻的符篆。剛纔老爺子離開了一段時間,肯定就是做這些事情去。
我想要撕開林夕涵身上那些道符,可是當我的手剛觸摸到這些符紙時,我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差點魂飛魄散。
“二越,爺爺求你了,不要去碰那些符紙,這隻小鬼是自願的。”
老爺子意識到了事情已經超出掌控,他根本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在意這隻小鬼,同一時間,莫小亂的聲音響了起來:“唉,老頭子,我勸過你的,別動那隻小鬼。準備搶魂吧,否側今晚你偷雞不成還要蝕把米。”
聲音安靜了下去,然後我就看見林夕涵身上的符紙開始自燃起來,林夕涵瘋狂的掙扎着:“嗚嗚,好痛,二越,快救救我。”
我緊緊的抱住林夕涵,瞬間,這種火焰蔓延到了我的身上。林夕涵呆了,她明顯沒有想到我會用這種方式去救她。
我張開了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這就是魂魄,不能哭,不能說話,痛,這種痛是被蠱蟲折磨的千萬倍,這火燒的不是我們的肉體,而是我們的靈魂。
“二越,你快點走。”林夕涵咬着自己的嘴脣,最後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要永遠記住我的面孔。
我緊緊的摟着她,就像情侶間那樣。
“還記得,我們在寢室遇到麼,你差點把我嚇死。”我摸了摸林夕涵的臉,不禁加了一分力氣,將林夕涵死死的摟住,生怕她離開我。
林夕涵也不掙扎了,她癡癡的看着我:“不是說好了麼,你不準比我先死,否側我就拉你做陰君。”
我笑着開口:“我們也說好了,要是我發生了什麼意外,你就離開我的身體重新去找一個人,那你爲什麼沒有離開?”
對視了一會兒,我們兩都笑了,她把頭緩緩的靠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