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此刻也是發覺了來人,頓時和傅千瀧一起站了起來,看着那馬背上的人嘴角也溢不住的欣喜。
已經這麼久沒有見了,傅千瀧看着自己的哥哥似乎一點也沒變,這段時日可甚是思念呢!一想到當初他與武晟凌出發去翔龍國,本來自己還是一陣兒心憂,那裡局勢未穩當時就他們兩人去賑災,還好如今安然歸來,所幸沒有什麼大礙。
周痕遠遠便看見了站在那裡的傅千瀧和容衍,於是激動之下疾馳的更快!
翔龍國的事情他已經不願多想,這次專門回來找千瀧,也是牽掛不下她,這幾日他想了很多,一路上心情急迫很是激動。
轉眼便已到了眼前,一個閃身周痕便直接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傅千瀧看着眼前之人滿是驚喜,於是忍不住問道,“哥哥!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在翔龍國和武晟凌一起賑災去了嗎?他現在何處?”
“哈哈!我幫武晟凌處理完那澇災之後,便想着要回來蒙漢找你們,他現在可是大忙人一個,翔龍國裡可是有不少事務要處理,他自然不能輕易離開。”
周痕見到自己的妹妹和容衍卻也終於露出了久違已久的笑容,只是那眼眸之下似乎仍然閃過一絲牽絆,不過一閃而過,傅千瀧和容衍此刻卻是沒有注意到。
“哦!那怎麼耽擱到現在,我們如今都打算回容周了,你怎麼找到我們的啊!”容衍見周痕這麼快找到他們,自然有些疑惑。
畢竟翔龍國距這裡也不是很近,就算是跨馬疾馳那也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也不知道周痕顛簸了幾日。
“其實我在來蒙漢的半路中便接到了布衣的飛鴿傳書,他在信裡說你們已經出發回了容周,便讓我來這交界的地方等你們。”
周痕笑道,傅千瀧一聽頓時點頭,她剛纔也有疑問現在想來定是哥哥說的這般,布衣也算是有心了。
“原來如此!”容衍也頓時明白,看來周痕一定是早日便向布衣詢問了情況,這纔在半路上收到布衣的回信,從翔龍國到蒙漢再到這交界之處,他恐怕也是沒有絲毫歇息,一直日夜兼程的趕路這才終於在這裡碰面了。
見容衍和千瀧相信了自己,周痕心中的擔憂漸漸消逝,終於放下了心……
原來,周痕在離開翔龍國的那一日,便私底下派了自己的江湖勢力暗中調查了千瀧他們一行人的蹤跡。
由於不想耽擱時間,周痕才直接先來到了蒙漢,當下面的人將消息傳回來時他才知道千瀧已經和容衍出發回容周了,於是便快馬加鞭的趕到這交界的地方追了上來。
若不是他早早打算,恐怕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他們。
但是這件事情周痕卻是沒有直接說出來,他不想讓千瀧爲他擔心,他也不希望千瀧知道他在翔龍國的事情,所以便悄悄隱瞞了下來。
反正只要找到了他們就行,現在就讓自己和他們一起離開這個傷心之所,回到容周想必也應該會釋懷很多吧!
傅千瀧自然不會知道周痕的心事,看着這草原夜色漸漸襲來,一絲涼意讓她頓時想起了容衍的身體,於是急忙讓他上去馬車,可是容衍卻一點兒不肯。
傅千瀧只好和霄離點起了火堆,和周痕容衍二人圍坐在一起,那熾熱的火苗映照着每個人的臉,卻是各懷心事安靜無比。
霄離看着容衍如此強撐着,她心裡很是擔憂,可是那個容瀲在馬車裡自己的公子自然不願意上去,於是霄離一直對着傅千瀧使眼色,可是夜色朦朧她這會兒卻並沒有注意到,霄離只好站在一旁,心裡很是無奈。
那馬車裡,容瀲雖然在處理着傳來的事務,可是外面的任何風吹草動他還是清楚的聽進了耳中,原來是周痕回來了。
嘴角輕輕勾起,容瀲卻忽然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悄聲的下了馬車,向那堆燭火走去,兩步之下他直接坐在了傅千瀧的身旁,打算和千瀧旁邊的周痕聊兩句,絲毫沒有理會傅千瀧驚訝的表情。
“周痕?真是有些意外!”容瀲看着周痕一臉笑意,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饒是如此,聽見容瀲跟周痕主動說話,傅千瀧也覺得出乎意料。
周痕同樣也是一頭霧水,這個容瀲之前不是一直跟自己不對付嗎?怎麼還主動來打招呼了......看着容瀲,周痕越發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只好點了點頭,手裡拿着的木棍衝着火堆有意無意的撥弄着。
草原之上,夜色闌珊寂靜無比,偶爾只有那燭火旁傳來的幾句淺聲交談,只是周痕望着這面前的草原卻是久久沒有睡意,思緒萬千,不知所向……
——
十五天前,翔龍國內,周痕依然待在武晟凌的皇宮之中。
自從和武晟凌來到了這裡後,他便一直住在武晟凌的宮殿之內,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幫助武晟凌處理一些國事。
其實,周痕剛來這裡之時還是有一絲欣喜,待久了反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新鮮的,但是有武晟凌一直陪着他,倒也不是很乏味。
這幾日來,武晟凌一直很是繁忙,因爲根基不穩他一直在朝堂之上急於設威很是週轉不過來,所以那些大臣的奏摺便都交給了周痕。
剛開始,周痕覺得這個樣子並不是很妥當,還拒絕過武晟凌,但是見他日夜操勞很是痛苦,於是便忍不住幫助他開始處理。
朝中之事因爲周痕的扶持幫助,武晟凌終於看到了形勢大好的局面,他很是感謝周痕的獻策籌謀,周痕卻是因爲武晟凌絲毫不在意的將這些國家大事交給他,而對他產生了別樣的看法。
原來,周痕的心裡一直不太敢直面武晟凌對他的情感,可是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艱苦與共,他漸漸看清了自己,尤其是當武晟凌如此的信任他,他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尤其是前幾日武晟凌問他如何處置那前朝的丞相時,周痕很是意外。
這種事情本是十分隱秘的朝堂之事,武晟凌卻沒有絲毫隱瞞就這樣與他說道,想請求他的意見。
這若是傳出去,那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們恐怕都會立即上奏反駁,引起一片譁然!
周痕並無意想要干擾這種事情,奈何武晟凌一直做不了決斷非要他給意見,於是周痕只好與他深談一番,將這其中的利弊給武晟凌講了個清清楚楚。
不過要處置這前朝丞相,還是讓武晟凌下的決定,畢竟這種事情他一個外人不好過多言語,對於武晟凌只要有幫助就行,哪怕只是解解他的困惑。
後來,這種朝堂之事之間的信任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漸漸變得微妙起來,周痕已經有所感覺,武晟凌忙的暈頭轉向一直也沒有顧及這些,可是他對周痕一直都是如此,從不懷疑。
周痕逐漸開始在心裡接納了武晟凌,只是他一直沒有說出口,但是就這樣淺淺的放在心上就好,他知道自己已經淪陷進去了,對於武晟凌他再也不忍拒絕。
雖然之前對武晟凌一直有所顧忌和保持,但是在這個只有他們二人的宮裡,周痕明白了,武晟凌的陪伴對他來說是無比重要的,他的後宮沒有一個妃子現在想來自己的心裡竟然還是會有些暗喜,這明明就是在意,只是自己一直不承認罷了。
但是,就在周痕剛剛在心裡接納了武晟凌,這日,下了朝卻見武晟凌神色十分不悅的回來,眼眸裡竟還透着幾分痛苦和怒意。
周痕很是疑惑,以爲朝堂之上又有什麼煩心事讓他糾結,於是急忙問他,可是武晟凌卻是連連搖頭示意他自己沒有事兒。
這麼明顯的不悅周痕已經看在眼裡,可是武晟凌卻是死活不開口,一直不願意傾心相訴,周痕眉頭緊蹙,也隱隱有些生氣。
他沒想到武晟凌竟然也會如此隱瞞自己,他很是擔心,看着武晟凌如此痛苦不堪的模樣實在不像一國之君,彷彿失了心神。
周痕爲了替他分憂,也爲了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慮,於是急忙跑去門口問武晟凌的貼身侍衛。
“武皇到底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周痕很是嚴肅,有些咄咄逼人。
這貼身侍衛見狀卻也沒有絲毫膽怯,直接開口,“這……這屬下也不知情,武皇上下朝那些朝中之事是不會告訴小的,這是一直都有的慣例,周大人不必太過緊張。”
這侍衛說的頭頭是道,周痕很是無奈,又是幾番追問勸說,可是他還是不願意開口。
周痕只好輕聲細語道,“我也沒什麼事,就是很擔心武皇,想替他分憂,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他的,你大膽說出便是,日後相信你一定不會低位於此。”
這侍衛一臉的糾結,還是不想輕易開口,他知道這件事情武皇特意下過死命令,若是從他這裡被周大人知道,那……
周痕見這侍衛一臉思索想必是有些動容,可能是懼怕武晟凌的責問,於是他軟硬兼施又苦口婆心的一個勁兒勸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