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瀧瞪了她一眼,繼續手中的動作。
她把周盈盈手上附有的毒都給吸出來,吐到地上去,一個動作重複做了許多次,直到周盈盈手上的血從黑色變成正常的紅色,她才停下吮吸的動作。
剛停下來她的腦子就有點暈暈的,應該是缺氧。
這種蛇傳染毒素並不厲害,即便是碰上了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比較麻煩,中毒的人不會立刻暈倒,只會緩慢的失去知覺,隨後不知不覺的昏死過去。
這時候的周盈盈才記起來自己之前被一條青色的蛇給咬了。
“謝謝啊。”
周盈盈有些彆扭的看着傅千瀧,才諾諾的說了出聲,雖然剛纔傅千瀧很兇的兇了她,但是也是爲她好,還冒着生命危險幫她吸蛇毒……
傅千瀧沒有說什麼,看了她一眼,緩和了下,站了起身,心裡倒是想着:算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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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盈盈不知道她要去哪,總感覺有她在她纔會安心,因此,也想跟着走,沒想到傅千瀧一聲厲喝,“給我坐好!”
她撫了撫額頭,這個周盈盈還真不安分。
她這是找草藥給她傷口包紮而已,她跟着瞎跑什麼,要是自己真要走早就走了,哪會管她這麼多。
周盈盈愣了愣,還是安安分分的坐下來。
不知等了多久,傅千瀧總算是回來了。
“拿着。”
傅千瀧丟給她一棵草藥,就蹲了下來,接着用力的把自己的衣裙給撕裂出一條布條出來,隨後放到一旁。
見周盈盈愣愣的,便便自她身上把止血的草藥拿了過來,將其搗碎,倒弄出些汁來,再一點點往傷口上敷,做好一切後,用布條一圈一圈的纏了起來。
“好了。”
傅千瀧打好結後,站了起來,往周圍看了看,只見除了那一頭熊以外,就再也沒看到別的動物了,轉頭看向周盈盈,“你的馬呢?”
周盈盈自知理虧,不敢不回答,她乖乖的說道:“馬丟了……帶着全部的獵物。”
忽然她看到傅千瀧手上的傷口還在滲血,雙手捂着自己的嘴巴驚訝道:“傅千瀧你手出血啦!”
她看了眼手上擦傷的地方,沒有什麼動作,走了過去自己的馬那邊,扯下了包裹,在裡面拿出一壺酒,對着受傷的地方就是一通澆灌。
周盈盈看得一愣一愣的,她解釋道,“這樣能清除雜質,還能消毒,反正口水也能消毒,便宜你了。”
周盈盈出奇的沒有辯駁,倒是引得傅千瀧一陣驚奇。
這時,她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千瀧——千瀧你在哪?”
這是容衍的聲音。
傅千瀧微微蹙眉,這時她才發現天色竟已經是傍晚了。
那麼晚了啊……容衍怎麼找到過來了?
周盈盈聽到容衍的聲音,頓時驚喜的蹦了起來,爲了響應容衍的聲音,她大聲的喊道:“大皇子我們在這兒!這裡這裡,哎——真的是大皇子啊!”
“……”
她是不是該遠離這個人?這個看似豪邁的人,又如此的活脫,雖然被寵慣了,但身上卻沒有一絲絲的陰狠心計,是個挺好的人。
這時候,容衍已經找了過來了,讓傅千瀧失望的是,只有他一個人。
這是什麼情況?傅千瀧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他們走散了,本來說要來找你的,結果走散了,剩我一個人。皇上派了兩隊人馬,一隊人馬找周小姐,另一對找你,因爲他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分開,沒想到你們在一起,還好沒事。”
其實他也是碰巧看到一匹馬在深處跑着出來,就猜測這是不是傅千瀧的馬,看到這麼危險的深處,於是他就顧不上找人,就奔了過來。
看到相安無事的人以後,才鬆了口氣,後來才發現,那匹馬是周盈盈的。
容衍這麼一說,周盈盈就不滿意了,立刻就炸毛的跳了起來。
“誰說沒事的,大皇子你看那隻熊,差點沒把我打死!還好傅千瀧把熊給打死了,我還中毒了呢,傅千瀧也受傷了。”
“你還好意思說?”
傅千瀧瞟了她一眼,沒有繼續的說下去。中毒了都不知道,這心是有多大?
容衍連忙走過來查看她的傷勢,發現是皮外傷以後,鬆了口氣。
瞧着天色,頗有些無奈,“看來我們今晚只能在這裡過夜了。”
傅千瀧算是默認,走過去把熊的皮給剝了。
而此時大營裡。因她二人還未歸來,使得容瀲派出兩隊人馬尋找,天色越來越晚,危險也就越來越多,直到有個侍衛跑過來彙報,說大皇子也失蹤了。
這些人就不是擔心了,簡直就是恐慌了。
連大皇子也給弄丟了,他們是有幾個腦袋可以砍?尤其是周國公的臉色,說是面如死灰也不爲過。
周國公早就告誡周盈盈不要胡來,不能亂跑,現在出事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一同出了林子。
回到大營的時候,看到三人的狀況,容瀲不由的蹙眉。
在周盈盈道出情況以後,他才慢慢的舒展自己的眉頭。
“回來就好。”
他倒是不擔心傅千瀧,畢竟自己親手訓練的人,怎麼可能擺不平這樣小的事?
因爲周盈盈和傅千瀧身上有傷,所以兩人並沒有參加之後的狩獵,周盈盈也表示輸的心服口服,傅千瀧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反觀傅千瀧盡是一笑而過,隨後又是冷漠的表情。
不過幾天,狩獵日就這麼結束了。
她不知道的是,秦鈺已經是把傅千瀧默認爲刺殺她兒子的兇手了,趁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她跑去和剛選上的四個秀女商量着什麼陰謀詭計。
……
他們一行人總算是順利的回宮了。
傅千瀧被容瀲強制性的休息了兩天,這天,她被容瀲派去做任務,路過大皇子的寢宮,腳步頓了頓,猶豫了半刻,還是走開。
正當她準備要走的時候,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響起。
“千瀧既然來了,怎的不留下來?難道是嫌棄我?”
她一愣,轉過身,看着那個一身冰藍色的容衍,不由的看得呆了。
她知道他長得不亞於容瀲,但是這衣服清爽的打扮讓人不由眼前一亮,但是如果臉色紅潤一些就更完美了。看着他臉上的蒼白,她微微蹙眉。
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看着傅千瀧在發呆,他不由輕笑。
“怎的,還滿意嗎?”
他的話讓她頓時回過神,她也不扭捏,走到他面前,“你得了什麼病?怎麼臉色那麼蒼白?”
如果是別人這麼問他,或許他會生氣,可是這個人不是別人,是讓他心動的一個人,而且他也知道,千瀧這是擔憂他,纔會多此一問。
不過他有點擔心了,這麼單純的性子,在皇宮裡呆着,真的是好事嗎?
容衍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說了句,“進來聊吧,外面涼。”
傅千瀧點頭。
進去以後,容衍的第一句話便是:“你不適合在這裡生活。”
她愣了愣,明白容衍潛在的含義,反問,“爲什麼?因爲我的性格不適合嗎?”
“算是吧。”
那麼單純的一個人,在這樣一個爾虞我詐的皇宮裡生存,真的不適合。
“來,幫我打理一下這些花吧,你不介意吧?”
說着便把手中的剪刀遞給她,隨後來到他的專屬小花園。
傅千瀧搖搖頭,接過剪刀。今日的任務不難,所以也並不着急。
知道他沒有惡意,兩人又閒聊了幾句。
傅千瀧知道容衍會醫術,讓容衍替她把把脈什麼的,沒想到容衍居然醫術那麼高明,一些存有的小毛病也能說個八九不離十。
“你的醫術那麼高明,也醫不好自己的病?”
不知道爲什麼,在容衍的身邊,就是那種淡然的氣息,會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殺手,而是一個平凡的女孩,讓人不自覺的放下防備,任何功名利就都是浮雲。
聽到傅千瀧的聲音,他微微一笑,“千瀧,聽過一句話嗎,醫者不自醫。既然有這一句話,那麼一定有它的根據,凡是所有事,有因纔有果,就像你和我的相識,因爲刺客的事情,認識了我,我也重新的認識了世界的人。”
他頓了頓,看向她,“當然,這裡面也存在着一定的緣分。”
傅千瀧聽了容衍的這一段話,有些愕然。
是啊,凡是都是有因纔有果的,正如她爲什麼會被容瀲撿去,爲什麼會當做他的影衛,這都是有因果的,同樣,也是緣分,正是這種緣分,讓他們走到了一起。
容衍不再多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傅千瀧,他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灼熱。
她還有任務需要執行,所以就此別過了容衍,走之前,她頓了頓腳步,轉過身,深深的望着那個白衣男子,躊躇了一會兒,問道:“你,可以成爲我的朋友嗎?”
說真的,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有着一顆強烈的交友之心,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朋友是什麼。
容衍眼神微怔,隨後又笑了笑,臉上的笑容真真切切的體現在她的面前。
“難道我們現在不是朋友嗎?”
傅千瀧愣神,隨即笑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