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沁越想越覺得開心,只要一想到傅千瀧那個賤人狼狽的模樣就解氣,很快這個讓她一直覺得非常礙眼的人就要消失了,容沁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得意與狠毒。
“不好了!不好了!”門外忽然跑進來一個臉色慌張的小宮女。
容沁沉浸在得意中,忽然就被打斷,皺了皺眉毛,臉上帶着不耐,還沒等她開口,身旁的香兒就搶先一步趾高氣昂的說:“什麼就不好了,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萬一衝撞了公主,該當何罪!”
小宮女也意識到了自己把容沁惹生氣了,連忙跪下:“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容沁煩躁的開口,揮了揮手:“好了!還不快說是什麼事!”
小宮女怯怯的開口:“公……公主,宮中走水了。”
“什麼?怎麼會走水?”容沁也顧不得治那個小宮女的罪了,臉色微變。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宮女說。
香兒在一旁問道:“公主,要不要先出去,雖說現在在長陽宮內沒有感受到半點火勢,但是安全起見……”
容沁想了想,覺得香兒說的也很有道理,何況出去好歹也能瞭解些情況,當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長陽宮外,一片混亂,傅千遙和傅千凝正在帶人有條理的控制大火,傅千遙白淨的臉上佔了些灰:“這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起那麼大的火。”
傅千凝抿了抿嘴脣,面色微冷,眼睛裡閃過一絲冷芒:“無緣無故肯定不會起那麼大的火,這件事另有蹊蹺。”
傅千遙點頭,顯然是也想到了這點,是誰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皇宮內縱火?傅千遙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鋒利。
蘅雪閣外,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秦湘,秦湘今日穿着一襲冰藍色的宮裝,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用金線繡的孔雀栩栩如生,眼睛居然是鑲了寶石的,襯的整件衣服雍容大氣,深藍的抹胸更加顯得秦湘肌膚如雪,吹彈可破。
頭上帶着金色的步搖,如墨的髮絲梳的一絲不苟,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如桃花般的脣上塗着正紅色的口紅,高挺的鼻樑,一雙精緻的杏眼,微微上挑的眉毛,此時秦湘看上去比平時的姿色好看了兩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要去參加什麼大典一樣。
只是眉眼間的一絲急不可耐的得意和狠毒破壞了整體的雍容華貴之感,秦湘身後跟着四個侍衛裝扮的男子。
但是從那四個人沉穩的下盤,孔武有力的身姿來看,顯然絕對是習武已久之人,絕不是普通的侍衛那麼簡單。
看守傅千瀧的侍衛王忠和衛熙本來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偶然擡頭看到這一幕,對視了一眼,心裡“咯噔”一聲,不由苦笑,來着不善啊。
秦湘微微擡起下巴,驕傲的就像她衣服上的孔雀一般,趾高氣昂的看着王忠和衛熙:“把門給本宮打開。”
王忠和衛熙自然是知道秦湘是容瀲的妃子,但是,想想聖上下過的命令,無奈開口道:“回稟娘娘,沒有聖上的手諭是不能進去的。”
秦湘一聽,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連本宮也不能進去嗎?”
“若是娘娘想要進去,去皇上哪裡拿到手諭,自然是沒問題。”衛熙低着頭,語氣平淡無波的說到道。
“那若本宮非要進去呢!你能奈我何?”秦湘危險的眯了眯眼睛,陰沉着開口。
王忠臉色糾結,果然不是個省油的主啊:“娘娘不要爲難屬下,屬下也只是奉命行事,娘娘若是執意進去,去問過皇上就行了。”
秦湘心裡冷笑,來找傅千瀧麻煩的事情怎麼可能告訴容瀲:“這麼說,你們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讓本宮進去了?”秦湘看着王忠和衛熙,氣極反樂。
王忠和衛熙沒有擡頭看秦湘,但是那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開門的架勢就是最明顯的回答了。
秦湘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本宮看在你們是皇上的奴才的份上,在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們當真不開這門?”
王忠和衛熙臉色微沉,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滿,“奴才”這二字臉皇上都未曾這樣稱呼他們,抿了抿嘴脣沒有說話,顯然不打算退讓。
秦湘不怒反笑:“既然這樣,你們這般油鹽不進,那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上!”
秦湘身後的四個侍衛聽到後,立刻上前跟王忠和衛熙動起手來,兩人一凌,似乎沒想到他們居然敢跟自己動手。
雖然心裡這樣想着,但是手上的動作毫不含糊迎了上去,起初還能周旋一陣子,兩人堪堪可以抵擋的住,但是,很快就落了下風,畢竟他們就只有兩個人,只是普通的侍衛,更何況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對方還都不是普通的侍衛。
王忠一個遲鈍,就被一掌拍在胸口上,倒退了幾步,還是沒能穩住身形,狼狽的跌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臉色慘白。
衛熙也好不到哪裡去,長劍支撐着身體沒有倒下去,但是渾身的骨頭都像散架了一樣,動一下都傳來一陣陣劇痛,光滑的額頭上冒出來了細密的汗珠。
“早就告訴過你們了,敬酒不吃吃罰酒,真是賤骨頭!”秦湘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倆,一臉輕蔑。
“娘娘……你這是要和皇上作對嗎?”王忠艱難的開口。
“作對?本宮怎麼會和皇上作對,本宮可是來幫皇上看望傅千瀧那個以下犯上的罪人而已。”王忠和衛熙看她這副樣子也知道眼下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兩人心裡苦笑。
秦湘看了一眼已經回到自己身邊的四個人,開口道:“把門給本宮打開!”
“是。”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上前翻出衛熙身上的鑰匙把門打開。
屋內,瀰漫着濃濃的藥味,牀上躺着一個面色蠟黃,神態虛弱的美人,傅千瀧眼底帶着重重青白之色,嘴脣蒼白微微乾裂。
往日流轉着耀眼光芒的眸子也變得黯淡無光,整個人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紗一樣,原本颯爽絕美的面容,變成了病態的柔弱美人,讓人看了不禁心疼,想要擁入懷中。
傅千瀧自從被廢了武功之後,就一直靠藥物養着,再加上長期的失眠,整個人的狀態實在是不怎麼樣。
武功被廢的人和從來就沒有武功的人來比那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完全就是兩個概念,武功被廢,經脈受損,那痛苦的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傅千瀧呆呆的躺在牀上,看着頭頂的牀慢,毫無生氣,像個精緻的娃娃一樣,“吱嘎”木門被打開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傅千瀧緩緩的把頭轉了過去,看到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接着就是一陣刺眼的光芒,傅千瀧忍不住擡起手擋住眼睛,緩了一會之後,發現逆光站了一個窈窕的人影。
秦湘擡步走了進來,故作姿態的拿着手中的帕子捂住了鼻子:“怎麼那麼濃重的藥味,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個病秧子呢。”
傅千瀧看清楚來人之後心裡已經知道她想要幹什麼了,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想要撐起身子,坐起來,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彷彿要抽光她所有的力氣一樣,傅千瀧咬牙強撐,也只能是半靠在牀頭,慘白的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微微喘着氣。
秦湘看到傅千瀧都這樣了也還沒能影響她的美,眼睛裡閃過一絲嫉妒,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狐媚子,天生就是來勾引男人的,怪不得皇上被這個賤人迷的團團轉。
但是看到她現在連坐起來都不能獨立完成的這副虛弱模樣,心裡就一陣痛快,任你有如何傾城的容貌,眼下也只是個廢人罷了!
“喲,千瀧妹妹,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本宮扶你一把啊?”秦湘陰陽怪氣的說到。
傅千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傅千瀧知道,此時自己處於弱勢,說什麼都沒有用,反而還會激怒秦湘,那樣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
秦湘面上閃過一絲得意:“千瀧妹妹之前不是很厲害麼?現在怎麼如同一條蟲子一樣,散散的躺在牀上呢?”
秦湘見她不爲所動心裡來氣了,更加賣力的開口:“嘖,嘖,嘖,你現在的這副模樣還真是惹人心疼啊,可惜皇上看不到了啊。”
傅千瀧聽到秦湘提起容瀲,如死水般的眸子閃過一絲波動,轉瞬即逝,瞬間歸於平靜,但是對於一直盯着傅千瀧的秦湘來說,自然是沒有錯過這一細節。
秦湘臉色一沉,哼!還以爲你多厲害呢,如今已經落得這副模樣了,居然還敢肖想皇上,真是個賤人!
“就算皇上看到了只怕也覺得解氣吧,畢竟皇上可是親手廢了你的武功呢。”秦湘把玩着指甲,挑眉道。
傅千瀧心裡一愣,秦湘成功的戳到了她的痛處,但是傅千瀧面色上並沒有露出一絲不同,雖說在意容瀲,但是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爲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