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遙把自己看到的信息記了下來,然後用特殊的手法抹掉那一點點痕跡,等抹掉以後,他沉聲道:“回宮。”
他的態度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摸不着頭腦,誰也不知道這個遙大人心裡想着是什麼,也不清楚牆上寫的是啥,但是他們服從命令就是了。
他知道,現在傅千瀧的情況或許是不好,若是太早暴露她沒有事,那麼她就危險了,他只能悄悄的告訴爺她的平安。
容瀲知道傅千瀧平安的消息以後,也鬆了口氣。他就知道,他的阿瀧,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出事呢?既然她有辦法留下暗號,那麼肯定有辦法找到迴歸的路的。那他就做好防衛,迎接她吧。
半個月以後,傅千瀧傷勢恢復的極快,加上了周曉楠的玉露膏,她身上幾乎沒有什麼痕跡,除了肩膀上的還沒有完全痊癒以外,其餘的地方都已經好了。
這麼快的恢復,也足以嚇得周曉楠。她不禁的感嘆,這個傅千瀧是個變態來的吧?恢復傷口要比別人快兩倍,之前還有些顧慮時間,現在都不用想這些了,看來當初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今天正是她周曉楠迴歸家族的日子,也是傅千瀧回宮的日子。這半個月的相處,傅千瀧對周曉楠也算是信任,於是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她,反正周盈盈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告訴她也無妨。
收好東西以後,三人一同往着小路去。
傅千瀧和周曉楠、長姑姑三人在京城分開,她回到皇宮門口,冷眼的看了守門口的士兵一眼,士兵們看到她像是見了鬼一般,連忙給她開門。
過不久,傅千瀧迴歸的消息在整個皇宮都傳開了。
秦鈺一收到消息之後,滿臉的錯愕,不可置信的差人去查探情況,得知事情屬實以後,她又要發了一通脾氣,在慈寧宮又是摔又是打的。
“廢物!!”
容瀲冷了半個多月的臉,總算是緩和下來,當他看到傅千瀧的那一刻,他竟沒忍住,上前擁抱住了她。
她被抱得有些懵,但是也沒有掙脫,即便是容瀲抓到她的傷口了。
容瀲抱了好一會兒,鬆開傅千瀧,低着頭,眼底帶着寵溺的眼神,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阿瀧,歡迎回歸,我想你了。”
傅千瀧垂眸,沒有說話。
他沒有責怪她,好好的安頓了她一番,然後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傅千瀧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下容衍以及傅千遙。
對於秦鈺這個人,她吩咐了自己的下屬,給她的飲食裡下了瀉藥,足夠她拉幾天了,雖然這只是小小的懲罰,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的秦鈺,可不能亂動。
不過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容瀲把尚亦然收在自己身邊了,她卻一直沒有看見過尚亦然,但是聽說尚亦然被容瀲給帶去了什麼隱秘的地方閉關?
這天,容瀲在書房批閱奏摺,忽然感到自己全身冒冷汗,腦袋一陣眩暈,一種不好的感覺浮上了心頭,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容瀲蹙眉,喊來了傅千遙。
“秘密把華羅虛叫來。”
“是。”
這一個多月以來,傅千遙更下沉默了,除了服從命令以外,他也不曾做什麼事情,彷彿就像個牽線人偶一般,容瀲雖然知道原因,也知道傅千遙怪他,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
不久,華羅虛被請了進來,然後給正在冒冷汗的容瀲把脈。把脈過程中,華羅虛一直沒有鬆懈自己的眉頭,過一會兒又搖搖頭,半個時辰以後,他才收回把脈的手,說道:“皇上,您的情況可是不妙,你這明顯是中毒了的。”
“中毒?”容瀲不解,忽然想到什麼,又問道:“幾時下的毒?”
華羅虛撫了撫自己的鬍子,閉着眼睛算計,隨後睜開眼眸說道:“少說都有一個多月了,皇上你仔細想想,這一個多個月以來,有沒有吃過或者喝過什麼藥類的東西?”
華羅虛的話警醒了他,他沉默了半響,說道:“一個多月前,秦湘給我喝了一碗帶着**的補湯,雖然我聞出來了,但是還是覺得不對勁,一般的藥沒有那麼強烈的清香。”他考慮了半響,蹙眉:“難道那藥裡面還有別的成分?”
“正是。皇上中的毒極其隱晦,若不是有心人士,那麼是不可能下的藥,可能是**之前就被人動了手腳,若真是後宮的人,那麼,殿下您可久危險了。”華羅虛繼續撫了撫自己的鬍子,給容瀲一劑穩定情緒的藥,這種毒他能治,但是卻沒有能治的藥材,他也無能爲力。
容瀲蹙眉,這種藥材很難找?難道就沒得救了?
“華羅虛,你可知是什麼藥材?”
………
傅千瀧最近都沒有看見容瀲,心底的失落更是深的,不過仔細一想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她卻想不到一絲一毫的漏洞。
這時,容沁向她跑了過來,抓着她的手就要往屋裡走。容沁是皇后的女兒,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秦鈺。她是當朝公主,但是她卻違背倫理,愛上了自己同父異母的皇兄容瀲。這是他們影衛所知曉的情報。只是容沁找她做什麼?
容沁急急忙忙找傅千瀧是有急事的,雖然她一直都不喜歡她,也把她當做敵人看待,但是除了她,誰也救不了她的心上人了!
這幾天她發現容瀲有不對勁的地方,臉色微微的蒼白,別人不知道,可是住在深宮的公主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這肯定是被人下毒了啊!
於是她想要接近容瀲,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可是沒想到讓她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她本來就焦急的想要看看容瀲的,可是他都不見任何人,一直待在書房裡,那一天她一樣沮喪的回宮,可就在那時候聽到了一聲爭吵。
那是她母后和秦湘的聲音,她本來沒有多大的興趣的,可是她聽到了容瀲的名字,於是上前偷偷的聽着她們的對話。
“姑母,你爲什麼要給皇上下毒!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快告訴我解藥!否則我告訴爹爹聽!”
秦鈺的臉色不大好,她沒想到一向笨的可以的秦湘居然會用這樣的辦法威脅自己。對於這個後輩對自己的無禮,她更是不願告訴她了,於是敷衍了兩句,就離開了。而後容沁跟在秦鈺身後,無意中聽到她的喃喃自語:“哼,想要救那個人?除非讓容衍的血做藥引!別的面談!不過她以爲這麼容易麼,呵呵!”
聽到自己母后那狠辣的聲音,容沁心底一頓,想着該怎麼挽救生命垂危的容瀲。忽然腦海裡閃過一個人,那就是傅千瀧。
聽說她最近和大皇子容衍走的很近,兩人幾乎是知音,如果讓她出手,那麼肯定是可以拿到血的啊!可是她是她的敵人,不過……爲了容瀲哥哥,她拼了!
於是就有了她來找傅千瀧的場景。
“你做什麼?”傅千瀧皺着眉,淡淡的開口。眼前這個一直看自己不順眼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好心找自己?她倒是不怕她帶她去哪,再說,她的武功不差。
容沁並沒有廢話,找到個隱秘的地方,開口道:“容…皇兄他中毒了,需要大皇兄的血做藥引,否則必死無疑,信不信由你。”她說完以後,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悄然的轉身離開。
容沁的話讓她頓時一顫。
這時候,空中傳來一陣暗號的警示,傅千瀧蹙眉,她知道容瀲有緊急的事情找她,只是這一次是什麼事情?真的如容沁所說的那樣?她的心中驀地有了擔憂。當她回到衡雪閣,接到的是一封密函,她仔細閱覽以後,發現內容卻是容瀲的求救。
傅千瀧心中一緊。
“千瀧,找容衍,救命。”
難道是真的?!
現在的她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受,下意識要找容衍。來到容衍的寢宮以後,她表明了原因:“容衍,容瀲他需要你的血救命,你能幫他嗎?”容衍對於她來說,是朋友,所以她要徵求他的意見,若是別人,她直接拿刀上了。
容衍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一臉平靜的模樣讓她不解,正想問什麼的時候,容衍卻開口了。
“可以。”
傅千瀧頓時浮現出一抹驚喜:“真的?謝謝你容衍!”
容衍看着眼前這個興奮的小姑娘,有些苦笑,他繼續說道:“這是有代價的。”
她只知道他肯幫容瀲,所以也不管什麼,只管點頭:“沒關係,只要你同意了,什麼代價我都給得起。”
“我要你嫁給我,也行嗎?”
容衍的一句話,成功的讓傅千瀧的笑容僵在臉上。她一直把容衍當做朋友,可卻不知道容衍對她有着別樣的感情的,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是說任何代價都可以嗎?怎麼,不同意了?千瀧,你好好考慮下,換一條人命的代價。”說完以後,容衍笑着起身,準備進臥室。
傅千瀧垂下眼眸,深思。
她也累了,想要放棄她的深愛,既然他不愛她的,她又何必執着?既然這樣,不如答應容衍的要求?
傅千瀧苦笑,儘管她不想再喜歡他了,但也願意爲他做任何事情。
“慢着,我……答應你了。”在做了許久的垂死掙扎,她苦苦一笑,答應了容衍的要求,說出來以後,彷彿自己的心被解放了一般,放下了心頭那重重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