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錫笑的燦爛,坐在傅千瀧面前,雙手捧着自己的臉蛋:“千瀧吩咐的,我肯定做。”他長得不賴,一雙桃花眼魅惑人心,如果是富家公子打扮,必然迷死很多人。可惜,他老喜歡不務正業,什麼醜,就僞裝什麼。
“幾天完成?”傅千瀧點點頭,把茶杯上的茶抿了抿,輕皺眉,這裡的茶,不太好喝。
“千瀧你想要幾天,我就幾天完成。”陳無錫咧開嘴,他的大白牙就這麼毫無防備的顯露出來。
傅千瀧扯了扯嘴角,扭過頭沒有看他,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總是感覺很親近,但是又不想要理他,她站起身,留下一句話以後就走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天好了,明天我收成果,幫我找一個靠譜能幹的人做上父母官,保護他的安全,還必須忠心耿耿,忠於皇上,後面的事情,我會繼續安排。”
“好。”
傅千瀧聽到這個回答以後,腳步頓了頓,但是她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她來到了窗口面前,翻出窗口,一個飛身下了去。
在傅千瀧剛剛消失在青窗口以後,陳無錫那嬉笑的臉漸漸恢復了正常,但是,他的眼眸裡浮現出了一抹暖意。
他的嘴角掛着微笑,把桌子上的茶杯給裝滿,細細品嚐起來,現在他的心情很好,見什麼東西都順眼了,不過他可以忽略掉倒在地上的女人。
他本來是想要收集一點情報的,而這個倒在地上的女人,正是情報的來源,當他準備要入手的時候,傅千瀧就突然之間出現了。
陳無錫忽然覺得有些好笑,然後把手上的杯子拿在手上把玩,一抹黑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後面,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主子。”
“嗯。”陳無錫收斂了他的笑容,目光有一些犀利,繼續說道:“結果如何了?”
那一個黑衣人頓了頓好半響才說話:“根據許多的情報資料以及她最近的所有動作,她很像小姐,但是屬下不確認。”
陳無錫倏的一下把手中的杯子扔向他,眼眸微眯,冷冷的哼了一聲:“要你有何用?”
茶杯把他的頭砸了個小窟窿,鮮血從他的額頭上緩慢的滑落下來,他卻不敢有半句怨言。
最後還是陳無錫揮了揮手,那一個黑人才消失在原地,但是那一個黑人知道,他活不過今晚。
傅千瀧落地以後,胸口有些隱隱作痛,讓她有點難以呼吸,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了一下,緩和過來以後,想要繼續走的時候,她卻突然之間被人往後拉了一下,跌入一個人的懷抱裡。
熟悉的氣味環繞傅千瀧的鼻尖,她微微愣住,所有東西似乎都被按了停止鍵一樣,一動不動,除了……身後的那一個人的呼吸。
“阿瀧,你又不乖了。”
頭頂上傳來一聲磁性的聲音,籠罩在傅千瀧的整個世界裡,這一個好聽的聲音頓時打破了她這一動不動的姿勢,她連忙動起身來,想要掙扎開容瀲的手,但是奈何他的力氣太大了,她動不了。
最後她還是放棄掙扎,無奈的嘆了嘆口氣:“爺。”
其實容瀲並沒有很用力的箍着她,畢竟她還沒有完全痊癒,但是她的行爲實在是讓他太生氣了。他最近不過是忙了一點,剛剛就抽了點空過來看她,但是沒有想到,周曉楠忽然之間告訴他,她消失了。
他想都沒想就出來找她,他在心裡面想着,這丫頭估計是想要幫他了,但是她的傷還沒好,他下意識的不想要讓她帶着傷去做任務。
其實他不知道在哪裡找她的,只是按着直覺走,可是沒有想到,就在這青樓的大街上,偶遇到她。她一襲白衣似雪,窈窕身材,神秘的容顏,顯得她十分的美豔。他知道她穿紅色衣衫是很好看的,但是沒有想到,她穿白色同樣這樣好看。
但是她出現在青樓就算了,還讓自己淋着雨,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讓他有些心疼。
傅千瀧突然這樣輕輕喊了一聲,容瀲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最後還是深深的嘆了口氣,牽着她的手走,他右手撐着油紙傘,把油紙傘往她的那個方向傾了傾。
不遠處有人看到這樣的畫面,不禁愣神,兩個白色衣衫謫仙的人站在雨中,一把油紙傘撐着,水滴落地,積少成多,組成了一個個小水坑,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陳無錫的的確確是履行了他的承諾,在一天之內就把一個人找了來,那一個人叫做樑義,與他的名字相符,他很講義氣,他這個人也是公正廉明,但也能屈能伸,最重要的是他很忠心,在他上任之前,他自願申請吃毒藥,傅千瀧也沒有阻攔人家,別人爲表忠心,她爲何要阻止?更何況這是有解藥的,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忠心,自然也就解掉他的毒。
樑義第一天上任,就立即安排人去修建水壩,現在的雨下的那麼大,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水壩外面的水滿出來了,這裡面就遭受洪災了。此刻他們行走在街上,那些水都能夠浸透到他們的腳踝了。
百姓們聽到有父母官上任了,還立刻去修建水壩,這樣好的父母官,任誰都會讚歎。但是他們想不到的是,樑義在頭一個晚上就遭到刺殺,但是並沒有丟掉性命,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百姓們擔心樑義因爲這樣的事情就不做了,於是每個人都擔憂的不得了,可是第二天樑義照常上任,百姓也就安下心了。
雖然這裡有很多人搬遷,但是還是有人不願意走的,畢竟這裡有他們的回憶,他們捨不得離開這裡。
傅千瀧知道這件事情以後,蹙了蹙眉,然後又偷偷的溜了出去找陳無錫,這一次找陳無錫是在戲院。
傅千瀧:“......”他還真的是,什麼風流的地方,就往哪串。
戲院在容周,通常是那些有錢人家來玩的地方,一般紈絝子弟都來這種地方消遣。
這一次,她頭帶着斗笠,斗笠下有一層薄薄的紗遮住整個臉,身穿暗青色的衣衫,這一次倒是像一個俠客。因爲這裡也會有俠客這樣的打扮,所以傅千瀧也不突兀,此刻她就是站在戲院的門前。
那些在門口招攬客人的小廝都不敢輕易的去找傅千瀧的麻煩,生怕她一個不樂意,就拔刀砍人。
傅千瀧冷冷一瞥,毫無顧忌的走了進去,她進去以後,在大堂外掃視。隨着她進來,裡面吵鬧的聲音都少了不少,她的氣場實在是太大了,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找了半天,才確認了一個人。
陳無錫這一次的打扮倒也正常了,他全身上下都是顯擺着:我很有錢,這幾個字。
他沒有了之前那邋遢的樣子,一副桃花眼魅惑人心,花花公子,花花腸子。傅千瀧直徑走了過去,拔劍,把那一把劍擱在那個人的脖子上,輕靈的聲音在這大堂裡突兀的響起:“本姑娘供你吃供你穿,你倒好,來這裡花天酒地?!看我今天不把你給就地正法了!”
陳無錫扯了扯嘴角,無奈的眼神一閃而過,她喜歡演,那他就陪她好了。
他立刻裝出很害怕的樣子,硬生生的憋出了幾滴眼淚:“娘子,娘子饒命啊!我,我這就回去!”說着趁機脫離那一把劍,趕緊往前面跑。
“今日不殺了你,難解我心頭之恨!”傅千瀧喝了一聲,也追了出去。
哪一些看客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兩夫妻的事情,於是他們秉承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名言警句,繼續玩樂。
傅千瀧追了陳無錫出來以後,沒想到那傢伙不見了,於是她又要去找他,外面大雨傾盆,連個人影都看不清,雨水砸落下來,傅千瀧那小巧的斗笠都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她全身都溼透了,狠狠的咬了咬牙,繼續尋找,她發誓,找到他,一定要揍一頓。
好在,他沒走遠,只是找了個比較清靜的地方。
她走過去,凝視正蹲在一株花前面的紈絝子弟,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頓狂揍,陳無錫連忙求饒認錯,這才罷休。
陳無錫怎麼會知道傅千瀧會突然來這麼一招?簡直防不勝防。他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又起來蹲着,滿臉的怨氣。
傅千瀧瞥了他一眼,開口道:“怎麼回事?”
陳無錫知道傅千瀧問的是什麼,見自己蹲累了,乾脆直接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地上溼不溼,直接就坐着了。像他這樣的特殊愛好者,會覺得下暴雨坐在這草地上會很好的享受,別人是不會懂得。
傅千瀧心裡面倒是想,他怎麼就沒有被雷劈死?
他把前面那一朵花毫不留情的摘了下來,聳了聳肩膀:“這裡有山賊,看不慣地方官,所以......他們想稱霸,於是就把地方官殺掉,他們做霸主,千瀧,我可是履行承諾了,樑義沒死成。”
“可是他受傷了。”
陳無錫:“......”好吧,算他輸。
最後陳無錫迫於無奈,同意了幫傅千瀧解決這一羣山賊,別看陳無錫這樣,他武功也是很厲害的。
傅千瀧離開後,又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在陳無錫身邊,這個黑衣人已經是換了一個人了,這個人幹活幹事都十分乾淨利索,就連說話都是。
只見他直接稟報:“回主子,她是小姐。”
陳無錫勾起嘴,沒有做迴應,只是看着遠處傅千瀧離開的方向,寵溺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