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僧無奈離去,鬼子庭心中並沒有絲毫改變,心道如今自己身負重傷還需調養一番,等稍作調整再做打算吧!
於是他強忍着身上的重傷轉身向位於蒙漢王朝的線報之地所去,但是他一點沒有打算放棄,心裡還是有着漫天的仇恨!
一日後,容衍他們一行的馬車已經很快便走到了曾經遇見布衣的那個地方,依稀記得當時布衣一身黑衣瀟灑倜儻,可是卻做着打劫的行經十分搞笑。
這個郊外地勢荒野,周圍林木高大,布衣當時就那樣直愣愣的出來,喊道打劫,嘴裡順溜兒的讓人有些不忍直視,後來還是被周痕和武晟凌拿來開玩笑找樂子最後給氣跑了。
當時她心裡面其實還是挺欣賞這個布衣的,最後才知道布衣偷偷跑出來,然後當強盜,專門搶劫那些貪官的錢財,然後在山賊窩裡收留難民,供他們吃喝留宿,實在感覺淳樸善良不已!
在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江湖裡,這樣的性格實在是難得,因爲這件事情後來傅千瀧與周痕和武晟凌他們都與布衣結成了好友,只是如今各自離散,讓人很是無奈。
傅千瀧看着這外面一路熟悉的景色,腦海中閃過曾經偶遇布衣的種種,當時的他們剛剛相識,都很是高興,布衣雖說很不着調感覺很是幽默,可是現在的他卻變得深沉了起來。
布衣的變化不得不說是巨大,曾經他與世無爭,皇權也絲毫不在意,可是滄海桑田,時過境遷,最終他所期望的那種生活還是隨風飄蕩而去,再無蹤影。
本是赤子之心,奈何權位之爭太過殘忍,一步步的走來,還是不得已登上了高位,其實傅千瀧知道布衣並不快樂,他的皇姐離他而去,布潛也被貶金地,蒙漢皇宮如今只有他一人,高處不勝寒。
皇位之上終究是寂寞,布衣在自己走後心彷彿沉入了蒙漢的那片湖,再無波瀾……
一想到在他們離開蒙漢王朝那日,布衣卻藉口推脫剛剛登基事情繁忙,都沒有來送她,傅千瀧心中很是惆悵。
布衣如今身爲蒙漢之王,日後必定瑣事居多,此番離開,再見卻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時候了。
只是傅千瀧不知道,那日布衣其實還是悄悄和布妍跟在她的身後,目送他們漸漸遠去才悄然回了頭,那蒼涼的背影只有風似乎體會到了他的落寞悲傷忍不住四處嗚咽。
容瀲見傅千瀧眼望着窗簾外,不知在思索着什麼,於是忍不住問道,“千瀧!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哦!我只是憶起了當時在這裡與布衣相識,第一次見面當時就是在這裡,他那個時候裝作強盜還只是一個心腸極好單純善良的三皇子,如今卻被皇權所累……”傅千瀧實話實說,並沒有刻意隱瞞什麼。
容瀲一聽頓時有些不舒服,心中對這布衣更是膈應,“都走到這裡了,你還牽掛着他,他就那麼讓你放不下嗎?”
傅千瀧見容瀲反應這麼強烈,頓時有些不明所以,“不是這樣的,只是路過這裡,看着這熟悉的地方,這纔不自覺的有所回憶。”
容瀲看着傅千瀧一臉茫然還在奮力解釋的樣子,心裡一陣兒煩悶,很是吃醋,於是心煩意亂之下便直接下了馬車。
傅千瀧見狀有些委屈,容衍急忙安慰道,“千瀧,不必太過較真了,容瀲可能只是有些激動罷了,蒙漢他也是第一次過來可能有些不習慣而已。”
傅千瀧哪裡不明白容瀲的心思,她知道自己當着他的面回憶與布衣有關的事情,定是惹的他生氣了,只是沒想到容瀲會如此在意這些,明明就是很普通的感慨而已,卻直接就跑下了車。
“爲什麼他要下車,這明明應該是我下去,三個人做一輛馬車本就不合適,更何況我是他的下屬。”傅千瀧很是不解,但是心裡卻覺得應該是自己下車,容瀲的這般動作實在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千瀧,你就待在這裡,沒什麼的,容瀲他下車只是想透透氣,你不必緊張。”
容衍勸阻着,不希望千瀧就這樣下去,可是傅千瀧根本不顧容衍所想,她心裡過意不去容瀲下車,於是直接轉身也跟着下了車。
剛一下車,卻看見鬼子庭站在容瀲的面前,兩人一動不動的相互看着對方,容瀲眼裡透着一絲凌厲,鬼子庭面目猙獰,兩人四周殺意波動,很是明顯,傅千瀧很是驚訝!
這鬼子庭竟然還不知收手,真是窮追不捨太過難纏,又一打量卻發現那鬼子庭手中握着一把不知名的神器,看樣子應該是蒙漢王朝的,那把看似若彎刀但又不全像,只見那手柄之處竟還有鎖鏈,這東西似乎可以伸縮,看着好不神奇。
原來,那鬼子庭那一日被容瀲重傷後他便去了線報處,靜靜養了一晚,讓那下面之人回九蛇門爲自己帶來了門派的鎮守之寶——鎖魂刀!
這刀因有長鏈可以伸縮,每次可以給敵人帶來瞬間的殺意,因其迅速無比出其不意,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九蛇門裡一等一的寶物!
這把刀因爲是九蛇門的鎮門之寶,江湖之上的人所以都沒有人見過,這一次這把刀是自九蛇門老尊主身死後第一次重出江湖,配合這把刀還有專門的招式秘籍,鬼子庭一直沒有給任何人教過,包括他最是喜愛的冰雪二人。
那鬼子庭見傅千瀧下來,瞬間趁容瀲不注意直接一個疾步近身向容瀲打去,那手裡的鎖魂刀隨着他的轉身揮袖之間,也頻頻發出狠辣的招式。
傅千瀧見了心驚不已,這種招式從未見過,招招新奇難以捉摸,容瀲也很是震驚,見那飛刀轉瞬襲來,急忙連連阻擋,一時之間竟無法破解此種招式。
“別妄想了!老夫今日帶來這把刀就是爲了讓它重現天下,今日就用你們兩個的血祭奠我這塵封已久的寶刀!”鬼子庭顯然有些得意忘形,他對着容瀲狠狠殺去,殺氣騰騰讓人有些不安。
“哼!不知死活的老東西!既然還來送死,那這一次就別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容瀲也是被激的怒氣沖天,剛纔本就因吃醋心情不好,這鬼子庭來的還真是時候,剛好用來泄憤一番。
鬼子庭絲毫不顧及自己其實受傷未好,只是暫時吃了那續命丸壓制住了之前的傷情,其實這一次是他燃燒生命拼死來找傅千瀧和容瀲報仇的,那藥勁一旦消失,他的傷會比之前更重!
“哈哈哈!今日老夫就在此送你們上路,想着我那可憐的徒兒應該還沒有走遠,黃泉路上有你們作陪,老夫也算是替她高興了!”
鬼子庭一聲怒吼,身形卻是飄渺不定,對着容瀲一直攻去,絲毫沒有手軟!
“砰!哼——”容瀲冷哼一聲,運起全身的內力,掌心划拳爲掌,那瞬間凝聚的內力一圈圈的爆發而出,全部落在了那鬼子庭的方向。
可誰料一個騰空而起,那鬼子庭竟然轉到後背偷襲,那手裡的長鏈彎刀瞬間直取容瀲後背,傅千瀧急忙喊道,“小心!”
容衍在車裡聽見外面陣陣破風,一番打鬥聲音時有時無,突然聽見千瀧焦急的喊聲,瞬間不顧自己的身體直接下了馬車。
映入眼簾,卻是容瀲和鬼子庭的死死相打,千瀧在一旁還好無事,容衍頓時心裡放鬆了下來,只是有些不明白這鬼子庭怎麼會突然出沒找來。
“千瀧,你不必擔心,容瀲武功高強,一定會沒事的,只是這個鬼子庭怎麼會突然找來我們這裡,他之前不是都被容瀲重傷了嗎?”容衍疑惑道。
“我也不知,只是這一次這鬼子庭是有備而來,他手裡拿的那長鏈彎刀招式極其罕見,容瀲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見容瀲漸漸落入了下風,傅千瀧急忙閃身加入了戰局,容衍都沒來得及阻攔只見她已經拔劍衝了過去。
“好哇!來的正好!看老夫如何取你性命!”鬼子庭一臉的咬牙切齒,見傅千瀧衝過來直接轉身飛刀而去,將招式打向她。
“千瀧!你快退開!”容瀲看着傅千瀧奮不顧身,心裡有了一絲暖意,卻也急忙喊道怕傅千瀧受傷。
“沒事!”傅千瀧一劍舞出,趁着鬼子庭躲避急忙喊道。
容瀲意會,兩人成前後夾擊之勢將那鬼子庭包圍着,一起出手,傅千瀧將那鬼子庭引得躲不開身,漫天飛舞刀光劍影之中,傅千瀧連連閃躲。
那鬼子庭趁勢追擊,絲毫不放過,陰狠的對着傅千瀧發出了致命一擊,正當傅千瀧躲避不急之時,容瀲終於騰出手來將冰雪箭拿了出來。
凝氣屏聲,容瀲看着鬼子庭不斷移動的身影,靜靜等待着時機。
傅千瀧見容瀲已經將箭拿出,於是不再躲避直接狠厲的招式撲面而去,這一瞬間那鬼子庭被壓制的動不得身,只好轉攻爲守,以靜制動。
就是這個時候——容瀲將那蓄勢已久的冰雪箭向鬼子庭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