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瀧第二日的賣鹽已經早早的結束,然後派人送錢過去容瀲那邊,想了想自己還有任務未完成,於是就起身換了個裝束,穿上一件長長的風衣,出門逛黑市。
她是從二樓窗臺上跳出去的,跳出去以後沿着二樓樓頂翻身一躍,就到了地下,穩穩地站在地上,拉了拉自己的風帽,抿着最往前走。
容瀲給她的那個藥材的清單,她已經清清楚楚記得了,也不多,就五種,但是吧,這雖然僅僅只有五種藥材,但是需要的量也是不少的,自己把那賣鹽得錢拿了三分之二給容瀲送去,剩下的三分之一也不知道能買多少,那倒不如現在先找店鋪,貨比三家,然後明日拿到錢以後,再做打算。
傅千瀧不知,她一身黑的背後,隱隱約約跟着一個人影,似人又不似人,若不仔細看,還真沒有人發現這一抹紅影的存在。即使是傅千瀧,暫時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知道她越走越遠,那一抹黑色的影子纔出現。長長的斜劉海遮住了半張臉,輪廓清晰,顯眼的還要數那性感的紅脣,一身紅色風衣的他同樣是戴着風帽,眼神犀利,目光如炬,緊緊的盯着不遠處那漸漸模糊的身影。
他邪魅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上脣瓣,勾起一抹微笑,似乎看上了什麼獵物一般。
“君,前面那神秘人,正是擾亂這秩序的人,只是不知是雌是雄。”一個黑衣使者突然出現在他身邊,恭敬地鞠了個躬,輕聲說道。
那個被尊稱爲‘君’的男人慵懶的輕笑:“止寒,只有動物,才分雌雄。”他的聲音極爲動聽,聽着聲音像是溫和,卻是帶着威懾。他摘下紅色的絲綢帽,露出一張絕世的容顏,白皙的臉,美麗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樑,無不在渲染他的傾城容貌。
止寒似乎是犯了大錯一般,趕緊低下頭:“是,屬下知錯。”
他沒有回答他的話,高傲的昂首,眼眸半眯着,邪笑:“她若要做什麼,莫要阻止。今日本君纔來到此處,莫要張揚。”
“是。”
他靜靜的看着傅千瀧遠去的那個方向,再一次勾脣,邪氣的氣息頓時遍佈全身,靜看了許久,轉身離去。今日的現身,不過是想要去看看小丫頭罷了。
傅千瀧尋遍了所有的店鋪,也對比完所有的藥材,心中有了打算,於是原路返回,但是她忽然發現有人在跟蹤她,於是她一個箭步,飛快的消失在人羣中。畢竟黑市並不是什麼平常人的大街,因此,補藥隨意惹是生非的好。
可是她又有點疑惑了,到底是誰在跟蹤她?難不成是認識的?
她略略沉思了下,又現身出現在剛纔的地方,發現人不見了,有些納悶,轉身就想走,可是她突然聽到沉重的呼吸聲,還有濃厚的血腥味,她微微蹙眉,然後走近了些,看到一個拐角處靠牆坐着一個人。
一個身穿紅衣的妖孽男子,臉上有一張遮到鼻子以上的面具,與傅千瀧那半張的不相同,但是僅看下顎,就能看到那好看的嘴脣。
莫名的,她覺得這個人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似乎還受了傷。
她緩緩地靠近,等到一定的距離的時候,那男子突然睜開雙眸,犀利的眼神直射傅千瀧,不過在看到她以後,眼神突然就溫和下來,這讓傅千瀧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認識我?”
“不認識。”紅色風衣的男子邪魅的勾脣,略有些虛弱,突然又吐了一口血水,他略帶些許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咳嗽。
傅千瀧眉頭從一開始就沒有鬆懈下來過,看着這個男子這般,她竟然也有一絲絲的心疼,她車策劃嘴角,問道:“需要我幫忙?”
“怎麼,咳咳,你們外界的人都這麼搭訕的?”男子緩過神來,半開玩笑的調侃着傅千瀧,眼神卻沒有一點的認真。
她無奈的起身,看來自己的關心是多餘了,自己這麼多管閒事做什麼,於是轉身就想走,可奈何這紅衣男子扯住了她的風衣,虛弱的說道:“我中毒了,現在復發,幫我制一些穩定我病情的藥。”
傅千瀧挑眉,疑惑道:“你怎知我會製藥?”
“那就是會了?那就別廢話了,快給我製藥吧。若不幫我製藥,那麼,你也逃不了。方纔我給你也下藥了。”
他的語氣十分的霸道,還十分的無禮,氣的傅千瀧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直跺腳罵道:“無恥!”
男子輕笑,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氣的傅千瀧跳腳,她檢查過了,自己的確中毒了,但是是什麼毒,她就不知道了,找知道剛纔就不靠近他了。
男子似乎很喜歡看到她生氣的模樣,生氣的傅千瀧,可是很可愛的。平日裡可是沒有見到她除了冰冷淡漠以外的其他表情,這可是要好好記在腦海裡。
無奈之下,傅千瀧只好從包裹裡拿出剛買回來給容瀲穩固病情的草藥給這妖孽的男人用了。
給他把脈的時候,傅千瀧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是在不是她想做多餘的表情,而是因爲,這男人的症狀與容瀲的不分上下!中什麼毒她是不知道的,但是他替容瀲把過脈,這男人和他相似,同樣的慢性毒,今日可能是運起了內力,導致復發。
便宜你了。
傅千瀧一臉不爽的表情,把包裡的藥丸拿出來,塞給他吃,然後給他熬藥,喂他喝下以後,直接伸手要解藥:“我的解藥,趕緊給我,不然我殺了你!”
男子竟然笑了起來:“那不是毒,又似毒,但卻是大補品,真是便宜你這小丫頭了。”
傅千瀧:“……”
她默默的起身,狠狠的踹了他一腳,見到他吃痛的表情,才滿意的轉身離開。
身後的男子輕輕的摸着自己的大腿,無奈的揚起嘴角:“真是個狠心的丫頭。”
周曉楠一人在京城裡開起了不用錢就診治的診所,但是隻醫治窮人不用錢,還有疑難雜症不用錢,並且在京城裡找人傳謠言,說京城裡來了位神醫,是個心善的大好人,傳聞之中還有長生不老的靈丹妙藥,還救活了闢謠村的一村子的人。
很快這個傳聞在京城傳開了,大街小巷都在傳這件事情,每個人都有着莫名的興奮,但是除了周曉楠吧,她心痛,肉痛,她那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吹了。
忙活了一天,她總算是在京城裡有了個地位,或者更委婉的說,是名聲。她回到客棧以後,都沒看見過容瀲的人,也不管他去了哪裡,直徑回到自己的房間呼呼大睡起來。
他可是皇上啊,去哪兒,她可沒有資格過問的。
周曉楠名揚京城的這件事情傳到了鳳凰國的皇宮裡,更是有人把這件事情傳入了鳳凰國國君耳朵裡,他頓時有些蠢蠢欲動。
但是他還得觀察一段日子,畢竟這其中的真假還得要看清楚。萬一是假的,那可就不得嘗失了。
傅千瀧回到自己的店鋪中,見倉庫的鹽剩餘的還有許多,心裡想着,既然這樣,還不如把這鹽明日升到每人限購十斤好了,價格再提升。儘管是貴了點,還是這般讓人搶着買,這可是補藥一般的鹽,怎能不讓人心動?
她吩咐好小廝以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眼睜的大大的,看着天花板發愣。她總是覺得剛纔那個紅衣男子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個聲音,像是僞裝過的,又像是真實的,真讓人難以辯解。
他那個霸道無禮的態度真讓人生氣。
她忽然跳了起來,讓小廝打了一盆水進來,自己洗了把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用力的甩着頭,嘆氣。自己怎麼就老是想着這個妖孽?不準想了,任務沒有完成,其餘的都放一邊吧,或許,那個人是曾經自己認識的呢?
翌日。
一大清早,傅千瀧就讓人開了門,這讓他們有些驚異,總算也就知道這個店主的脾性了,心情好了,就開早一點,心情不好,想什麼時候開,就什麼時候開,完全都不會理會別人的心情,這店主喜怒無常,真讓人猜不透。
“我家爺說了,今日每人限購十斤,手快有,手慢無,要買的趕緊了,今日響午時分就要關店,請大家抓緊時間……喂喂喂,我還沒說開始呢!!”
小廝還沒說完,那些人就像逃難一樣往前撲去,爭先恐後的買鹽,這其中還有不少人摔倒了,更是有人把人給硬生生踩死了,黑市的管理員覺得頭疼,連忙派了兩隊人馬過來維持秩序。
“止寒大人,這可怎麼辦?”一個管理使者站在止寒身邊詢問道。
今日依舊是一身黑衣的止寒臉上毫無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君說了,這個店主無論她做什麼,都由着她,莫要生事端,回去守好崗位。”
那名管理使者嘆氣,點頭,轉身離去。只是不知道這個店主是誰,背後竟然會有君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