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布潛便急忙向宮裡趕去,一路上吩咐馬車疾馳,布潛在車裡很是疑惑,也不知那個老東西這麼着急召見自己究竟是何事?
馬車停在宮門口,布潛下了車便大步的往芳雁宮裡走去,一路上滿是憂慮。
這一次宮裡竟然是什麼消息也沒有傳出來,平日裡宮中的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知曉的清清楚楚,布潛心裡冷哼一聲,頓時垂下了眸遮住了眼中的涼意與怒氣。
看來這老東西這次將消息封鎖的很厲害啊!竟然連自己的那麼多的眼線全都避了過去,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哼!遲早有一天這個老東西會承認自己的手段的,現在就暫且讓他再多活幾日吧!布潛一臉的冷笑,很是不屑。
芳雁宮內,此刻的確是不**靜,可汗坐在椅子上望着下面的金雁兒,一臉的怒意,遲遲沒有一句話出。
“父皇!這雁妃既然不肯承認這令牌是她的,那又怎麼會放在如此貼身的地方,這分明就是十分珍重,要妍兒看吶!還是應該給她用刑!吃了苦痛想必她應該會有所鬆口吧!”
布妍看着那一旁的金雁兒眸裡絲毫沒有感情,這個女人一直都是宮中的狐狸精,這些年來她勾引的父皇整日寵溺於她,布妍早都看不慣了!
剛好發現她與布潛不清不白,此事眼下可以救布衣又能好好懲戒這個女人,布妍是再高興不過了。
金雁兒聽了此話坐癱在了地上,面色發灰,兩眼無神的盯着地上,剛剛的囂張再也不見,只是她雖然面色有些僵硬,可還是一個勁的解釋“可汗!——那不是我的啊!臣妾又怎敢拿二皇子的令牌,請可汗明查啊!”
金雁兒泣的梨花帶雨,好生讓人憐惜。
她心知,只要可汗能夠放她一馬,將此事揭過,其他人便不好再說什麼。可她顯然忽略了這是在蒙漢王朝,此事已經被長公主發現鬧大,可汗若是不處理得當,就連整個後宮恐怕都會風言風語。
可汗看着那跪於地上的昔日寵妃,此刻似是無可奈何,實則很是失望道,
“也罷,既然如此,也只能向妍兒所說的了!愛妃,你既然不承認也別怪本王下手太狠了!”可汗這明面上似是勸慰金雁兒,但其中的威嚴卻也是讓人不可忽視的。
聽到可汗的話,金雁兒心裡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打破了,面如死灰,嘴脣都失了顏色,手也不受控制的抖動,想到那背後的事情—— 她身形都有些不穩,心裡就像掉入深淵一樣沒了動靜。
都是這個長公主!若不是她深夜來說有什麼刺客,自己放的好好的令牌又怎麼會被她突然搜出來!
金雁兒越想心裡越氣憤,她瞪着布妍渾身顫抖。
看到金雁兒的模樣,看着事情發展到這步,布妍心裡說不痛快那是假的,本來金雁兒和布潛二人就多次陷害過布衣,眼下這般也是活該,布妍心裡一陣冷意,靜靜的看着接下來的一切。
“可汗!這真的不是臣妾的啊!”金雁兒急忙喊道,她可不想就如此被受刑,此事說什麼也是不能承認的。
“既然你說這並非你的,那你倒是說說這令牌究竟是何人的,又爲何落在你的寢宮!”可汗的眉間染上了滿滿的怒氣,聰明人都能聽到可汗口中的不悅與威嚴。
“這——”那跪在地上的金雁兒支支吾吾,此時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又能如何說,總不能說是自己的……
若是就這樣交代,那此事連累了布潛,他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可是被可汗若是查出來前因後果,那自己的下場恐怕一定會很慘……
心思一動,金雁兒急忙喊道,“可汗,臣妾知道了!這令牌定是臣妾宮中哪個侍女的,一定是宮中的奸細不小心掉落在臣妾的寢宮,平日裡那麼多的侍女出入這裡,還請可汗將她們一一抓來詢問,定是她們陷害臣妾啊!”
可汗聽了也是眉頭一皺,他本就不太相信金雁兒敢如此膽大包天與布潛扯上關係,於是便吩咐下去將整個芳雁宮的侍女全都帶過來,準備好好詢問一番。
布妍見狀本想急忙阻攔,可是又一想那些個侍女那麼多,說不定就會有一兩個知情的,若是酷刑難耐,定會有所突破也不一定,於是布妍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看看。
“你們都是這芳雁宮裡的侍女,如今只要有人能給本王說清楚這令牌到底是何人的,本王定會有所嘉獎,有沒有知情的!”可汗看着跪在地上的一排侍女,威嚴道。
下面的侍女紛紛搖頭,沒有一個人此時站出來,金雁兒見了嘴角閃過一抹奸笑,心中暗喜只要審不出來什麼來,那此事應該也會被暫且擱下,日後,自己便有的是機會銷燬這個令牌。
可汗見這些人都十分嘴硬,頓時很是惱怒!他沒想到這些個侍女還真是忠心耿耿,一旁的金雁兒一直惡狠狠的看着底下的人,誰若是敢多嘴,她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那些侍女都是瑟瑟發抖,沒有人敢肆意妄爲,一個個都躲避着金雁兒的眼神,可汗也是威嚴不已,布妍將金雁兒的臉色看在心裡,對她不禁又增添了幾分厭惡!
“父皇,不如用刑吧!這些人都是雁妃身邊的人,說不定有知情的此刻也不敢出聲,相信嚴刑逼供下一定會有人鬆口。”
布妍俯在可汗耳旁輕輕建議道,金雁兒聽了是一臉的不高興,眼裡像是淬了毒一般盯着布妍,布妍見了卻是絲毫不理會。
此時的布潛腳步一動卻是已經能看見那芳雁宮了,但是越走近心裡竟隱隱有一絲的不安,布潛下意識的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於是更加快步的走近,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啊!”突然,陣陣的女人慘叫聲隔着那厚重的宮牆傳了出來,聲聲痛不欲生,布潛眉頭緊蹙,他想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但是聽這麼多的女人慘叫好像是在用什麼刑,難道是金雁兒在懲罰下人?布潛很是疑惑,定了定神直接擡腳走了進去。
走進去才發現,可汗坐在那大廳中間,布妍竟然也回來了!金雁兒此刻神色不安的坐在一旁,院子裡跪着一排的侍女都在受刑!
布潛很是震驚!他沒想到長公主布妍竟然會在此處,她不是一直都在神廟裡嗎?今日怎麼和可汗一起在這芳雁宮裡。
看着那跪在那裡受刑的衆人,布潛在門口一陣兒怔住,實在想不明白,他盯着這些個圍在這裡的侍衛,突然看到身旁一眼熟之人,這個侍衛悄然俯身告訴他這裡的情況。
原來是自己給金雁兒的令牌被發現了!開始可汗責問,金雁兒一直不承認那個令牌是自己的,一陣兒狡辯非說是自己宮裡出了奸細,所以纔有了眼前的這一幕嚴刑逼供。
布潛恍然大悟,卻也有些疑惑,那個令牌他不是特意囑咐過金雁兒好生保存的嗎?爲何會被可汗和長公主知道,真是愚蠢的女人!
本來好好計劃的一切,若是被這個女人連累,那她也要不得了!布潛心裡漸漸起了殺意,很是惱怒。
臉色暗沉,一陣兒思索無果後,布潛於是輕聲往院子裡走了進去。
可汗見布潛終於過來,頓時更加的生氣!一想到金雁兒可能與自己的兒子有關係,可汗便怒火中燒,煩惱不已!
這件事情一定要徹查清楚,否則自己將永遠無法忍受如此卑劣的行經!
可汗本來還好好的喝着茶,布潛一過來便忍不住將那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布潛!你還有臉來見本王!你可知今日這雁妃這裡出了什麼事?”
布潛見可汗大怒,於是急忙跪於地上輕聲道,“父皇,兒臣並不知情。”
“哼!混賬東西!這令牌明明就是你的,難道你沒有看到?這令牌是不是你贈給雁妃的,快如實說來,你們兩個不清不白,若是再不承認實在是讓本王心寒!”可汗強忍着自己胸中的怒火,哀嘆一聲。
布潛聽了卻是眼裡沒有絲毫波瀾,他擡起頭急忙說道,“父皇,兒臣與雁妃毫無關係,並未有染,還望父皇相信兒臣,爲兒臣做主!”
可汗見狀冷哼一聲,“既然你也不願意承認,那可別讓本王查出什麼,若是此事爲真……就休怪本王無情!”
布潛不敢多言,正在這時,底下一個侍女突然暈厥了過去,可汗見狀吩咐人將她用水潑醒,誰知那侍女剛一醒來,便急忙跪於地上哭訴着,說要跟可汗說明真相。
布妍見了頓時大喜,終於有人受不了酷刑開始鬆嘴了,可汗聽了也是一臉震驚,急忙讓人將那女子扶到廳內。
布潛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心裡十分憤恨,自己費盡心思得來的局面如今都被這個蠢女人給毀了,頓時一眼看去,金雁兒此刻顯得有些不可置信,見布潛看來並不敢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