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女人,爲什麼待遇就不同?傅千瀧就要被寵愛,她卻要受盡心儀之人的白眼相待?!
傅千遙冷冷的瞥了一眼哭着遠去的周盈盈,然後低下頭看着手心的玉佩,略有些疑惑。千瀧有什麼東西都是當面給的,還有周盈盈,自從千瀧回來以後就怪怪的,對千瀧的態度也不怎麼好,這次怎麼那樣好,幫千瀧送東西?
越看這個玉佩就越奇怪。
這個玉佩的色澤很好,手感也不錯,一看就知道是上品的貨色,可是千瀧怎麼可能會給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他?
算了,等會兒還是去問問千瀧吧,現在他要出宮一趟辦點事情。
秦湘閒逛御花園,恰巧看見周盈盈哭着跑來,正正疑惑着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轉了個身,就看見了傅千遙離去的背影,頓時就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她還幸災樂禍的笑開,對着宮女說:“這個周家大小姐吧?看來傳聞沒有錯,她喜歡上了傅千遙,但是人家傅千遙只對傅千瀧另眼相看……”秦湘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陰狠:“我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
宮女們不敢接話,生怕惹上了活閻王,靜靜的現在旁邊。
秦湘也不說話了,呆呆的看着這一片花,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自傷神。
這裡,本該有一個孩子的……
越想就越恨,她也不再多想,轉身就帶着一羣宮女離開了御花園。
她剛小產沒多久,不宜出門太久,何況現在太陽太過猛烈,於是她便不多在外面呆了,經過這麼一走,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走路也抖了兩抖。
今天心情好,閒着無聊沒事幹,皇上忙於政務,後宮又沒有女人給她玩弄,除了一些沒趣的宮人,還真有些無聊了。
走了許久,忽然有些餓了,看着這太陽那樣猛烈,還不如回去算了。
這麼想着,就回到青鸞殿吃了點東西,看着沒東西做,就想着練練書法,寫寫家書什麼的。
剛拿出宣紙,讓人磨了磨墨,看着宣紙沉默了一會兒,提起毛筆就開寫。
想起她的父親,秦湘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野雖然對別人都很兇,但是對她十分的寵愛,在她剛剛小產的時候,就很想不開,若不是她父親在她身邊安慰她,也不知道她該怎麼辦好了。
他是個好父親。
少見的,她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身邊的宮女見她少見的心情,各個都鬆了口氣,也在慶幸她們今天命大。
一封長長的家書很快就寫完了,她吹了吹未乾的紙,放到一旁,身邊的宮女立刻在幫她整理桌面。
秦湘扭了扭發酸的脖子,斜視了一眼正在整理的宮女,有些高傲的昂首:“好好弄,壞了,你的腦袋也不用要了。”
那個正在整理宣紙是的宮女嚇得全身顫了顫,手上更加小心翼翼了。
秦湘扭着身子,準備回寢室休息,突然想起什麼,繼續說道:“幹了以後包好送去丞相府。”
“是,奴婢知道了。”
秦湘也沒吭聲,哼唧兩下就進了寢室。她進去以後,直接躺牀上睡覺。
不知道今日是因爲什麼原因,她的思鄉情突然很濃,忽然好想家,好想父親。記得父親曾經送了個珍貴的玉佩,其實那個玉佩是一對的,有一個在自己那裡,還有一個在她爹那兒。
寓意是想念。
她爹那邊的玉佩不知道還在不在那邊,應該是不在了,她猜,另一個玉佩或許在表哥那裡。
她家就她一個女兒,她小表哥楊天鷹八歲那年父母就不在了,因此她爹收養了他,如今還在塞外駐守邊疆,從十六歲開始就被爹爹送去邊疆。
現在都二十五歲了,爹爹也疼他,但是沒有疼她那麼疼。
過不了多久,她小表哥該回來了。小表哥是除了她爹以外,最疼她的人,想想就開心,忽然她睡不着了,於是就起身去她的梳妝檯的櫃子裡那玉佩。
可是她突然臉色大變。
“啊——!!”
秦湘在寢宮傳來一聲穿破耳膜的尖叫聲,嚇得宮女連忙闖了進她的寢宮看情況。
只見碎了滿地的梳妝盒,鏡子,花瓶,還有站在梳妝檯前秀髮凌亂不堪的秦湘,沒有一個敢上前講話。
一個宮女膽子稍微大一點,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輕聲細語的問道:“娘娘,發生什麼事了嗎?”
秦湘雙眸通紅,瞬間擡起頭來,狠狠的瞪着那個講話的宮女,咬牙切齒喘着氣:“本宮的玉佩!說!你們誰動本宮的東西!”
她一說話,全場就靜默了,甚至還有些微微顫抖着身子,他們雙雙對視,連忙跪下求饒:“娘娘冤枉啊!奴婢們並沒有做過此事啊!就算給缸做膽,奴婢們也不敢呀!請娘娘明察!”
秦湘哪顧得上這些,連忙喊侍衛進來把這一羣宮女抓起來,順便又把外面的太監也抓了起來,瞬間整個青鸞殿都熱鬧起來,當然,這個熱鬧是個反詞。
她幾乎用盡了所有辦法,拷打逼問什麼的,可是宮女太監硬是沒人知曉發生什麼事情,於是她就急了,突然就想哭起來。
她貼身宮女被折磨的慘慘的,但是看秦湘哭的那樣慘,頓時覺得她也沒那麼討厭了,也不知道是誰說過,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那麼反過來,可恨人也有可憐之處,想必這玉佩對她很重要。
雖然身上很痛,但是對於可憐的秦湘,她有些不忍,於是忍着疼痛爬了起來,走到。她身邊小聲安慰:“娘娘別灰心,娘娘福澤天厚,一定找得到的。”
秦湘止住了眼淚,惡狠狠的盯着這個宮女看,然後質問道:“說!是不是你偷的!別假惺惺的!是不是你!”
宮女愣住了,她不過是想要安慰下秦湘,卻得到質疑?她不該把憐憫之心給她的,她怎麼忘了,這個後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何況是那樣狠心的人!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還得求饒,命要緊,於是連忙跪下。
可是求饒是話還沒有說出口,秦湘就命令侍衛把這個宮女拖出去杖殺。
這個宮女愕然。她沒想到,自己的憐憫會害了她整整一條命!當侍衛來的時候,她頓時像瘋了一樣掙扎。
“放開我!娘娘,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沒有偷您的玉佩啊!娘娘!!”
宮女臉上的淚水嘩嘩直流,雙眸溼潤的看着秦湘,可是她卻沒有理會,嫌棄她吵,讓侍衛塞住她的嘴。
現在的她十分的煩躁,哭也哭過了,打也打過了,現在卻沒有一絲絲的線索。
她的玉佩多寶貴!
忽然有個賊眉鼠眼的太監從樹的後面出來,神秘的對着秦湘笑,給她行了個禮,說:“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奴才知曉您的玉佩是誰偷的。”
秦湘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她皺了皺眉,看了眼周圍,然後隨着太監走到旁邊:“你最好有真實的線索,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是是是,奴才不敢妄言,句句屬實。”
秦湘點頭,擦了擦臉上的淚跡,示意他說話。
太監又湊近了她一點,小聲的說道:“娘娘,今日中午,奴才看見傅千瀧大人進了您的寢宮,拿走了玉佩贈與遙大人呢!”
秦湘臉色變了變,讓太監離開,然後自己思考起來。
傅千瀧那個賤人武功高強,對她又嫉妒,而且不久前她看見周盈盈哭着跑了,看到了傅千遙的背影,難不成是因爲傅千瀧拿她的玉佩送別人,然後讓周盈盈誤會,最後讓她着急,還丟失了玉佩?
沒想到,這個傅千瀧是個這樣有心機的毒女人!哼!她死定了!
秦湘認定是傅千瀧乾的以後,帶着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前往翔龍殿。
一個皇宮隱秘的角落裡,站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方纔說話的太監,而另一個人是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怎麼樣了?”
“回小姐,一切妥當,她現在趕往翔龍殿處了。”
“很好!這個是你的報酬,拿好了,記住不要說出去!”那個女人丟了一袋子的銀子給太監,太監接過以後,掂量了下,滿意的笑了。
“剛纔發生什麼事情,奴才竟然不知曉?若小姐沒有事情,那奴才告退了。”
女人點點頭,讓他走,可是等他剛轉身的時候,這女人突然舉起刀,把太監的脖子給抹了。
太監雙眼瞪大,就這麼往後仰下去。女人不屑的看了一眼,冷冷笑道:“只有死人,纔不會說出秘密。”
她環視周圍,趕忙處理了這屍體,她要毀屍滅跡。
處理一切之後,她望着天藍色的天空,漸漸浮起一抹陰狠的笑。
傅千瀧,受死吧!
容瀲今日的政務比較多,從早上看到了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了,他一直沒停過,批閱奏摺弄得他頭有些疼,讓他有些煩悶。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吵雜的聲音,讓他更煩燥。一旁的太監瞧了瞧他的臉色,識趣的走了出去,見到來人是秦湘以後,連忙行了個禮:“貴妃娘娘吉祥,皇上現在在批閱奏摺,不見任何人。”
秦湘愣了愣,有些委屈,想着容瀲肯定是不肯見她才故意這樣的,於是她不聽太監的勸,硬要闖,還不顧形象的哭了起來。
“我的玉佩不見了!皇上您是不是討厭湘兒了!!嗚嗚嗚……”
她的哭聲傳了進去,容瀲在裡頭輕微的蹙眉,放下筆,擡眸說道:“讓她進來。”
這個秦湘真是被寵壞了,現在又不能動她,真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