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轟!巨響過去,硝煙散盡,金屬蓋子依然紋絲不動。
挖出金屬蓋子後,海盜們已經消耗了數以噸計的黑火藥,無奈魔鬼時代的造物十分堅固。看到蓋子還沒有鬆動,海魔下令繼續在金屬蓋的四周埋設火藥,反覆爆破。然後他回到帳篷休息。剛走進去,一個部下便給他帶來了壞消息。
“大人,‘天鷹號’沉了,海峽封鎖線快守不住了。而且探子過海傳回消息,南方大教區護教海軍已經出發,現在肯定快到了。”
“哦?總共多少人?多少船?”
“聽說有一百多條艦船,一萬五千名士兵。”
這幾乎是南方大教區海軍的半數,一萬五千名受過正規訓練的海軍,遠勝海魔的散兵遊勇。沒別的辦法,他只有搶時間,由於情報輸送過程消耗時日,這支海軍恐怕一旬之內就會投入戰場。
第二天上午,幾名海盜正在金屬蓋上埋設火藥包,不知觸動了裡面什麼機關,蓋子突然毫無徵兆地向兩邊滑開,露出直上直下的洞口。幾個海盜立刻跌下去,慘叫聲被黑暗吞沒,圍在洞口邊的衆海盜驚得四外躲閃,一會又回過來,探頭探腦望下去,看不清地洞有多深。
一個比較鎮靜的海盜提醒大家找些粗鐵棍,將打開的蓋子左右抵住。又有一個海盜將點燃的火炬系下去,沒放下多久,火焰就熄滅了。這些人經常掘墳盜墓,積累了經驗。
“大人,等裡面毒氣散盡至少要一天時間。”主持挖掘的海盜頭領說道。
海魔當然知道這些常識,但他的耐心越來越少。在坑口邊徘徊了一會,就把海盜頭領叫過來,讓他馬上入洞。“第一批下去的,每人十個阿坦!”
海盜小頭領心一橫,召呼手下在井口上搭起井字形支架,綁好滑輪,接上纜繩,在繩子上繫好事先準備的籃筐。小頭領接過油燈、短劍和信號繩,作了個手勢,讓他們把自己降下去。一時間,遠近山坡上千名海盜鴉雀無聲。
帕拉塞蘇斯邁步走向井口。一個早已過去的時代從那裡向他招手。科學魔鬼?哼,我既然是海魔,科學魔鬼也要聽我使喚!
周圍的海盜忽然歡呼起來,那根細細的信號繩開始扯動,說明下面平安無事!
帕拉塞蘇斯是第十個下去的。在他前面,八個盜墓高手帶着各種器具下到地穴裡,在各處掌起燈,作好標誌。當海魔從籃子裡爬到外面時,他發現自己站在兩條軌道之間,火光下閃着寒光的鐵軌向他前面一個大廳延伸過去。
地穴裡沒有任何傳說中的防禦機關。帕拉塞蘇斯來到大廳,火把、油燈和粗燭的火焰將它照亮。大廳裡井然有序地擺滿粗大金屬筒,它們直上直下地立着,兩米高,三十公分直徑,每個尺寸都一樣。帕拉塞蘇斯走到最近的一隻金屬筒前,看到筒身上反射出自己的臉。
“這裡一共有兩百多個筒。”海盜頭領湊過來,敲敲筒身:“裡面是空心的,但是裝着東西。”
找了半天,地穴裡只埋藏着這些式樣統一的圓筒?這就是魔鬼武器?它們能打仗?
“說不定這是爆炸物。”小頭領看着帕拉塞蘇斯如此大膽地撫摸這些魔鬼器物,早已心驚膽戰。海魔蹲下來,把耳朵貼到一個金屬筒上。他要過一把短劍,在上面敲着、敲着。
科切托夫也垂降下來,進入大廳後四面尋找。所有筒上都只有兩個單詞,一個他早就譯出來,另一個,那個神秘人告訴過他應該如何翻譯。
“後面這個字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看不懂?”帕拉塞蘇斯也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
“應該是,應該是……小心。”科切托夫編了個謊。”對對對,古代危險品容器上都標着‘小心’這個詞。我跟師傅探過夏威夷、關島的秘密地庫,到處都是這個詞。”
“大人,大人,兄島官兵已經衝過來了!” 一名海盜降下來向海魔急報,打斷他們的對話。
地穴裡頓時充滿緊張和恐慌。帕拉塞蘇斯雙手一按。“慌什麼!把所有金屬筒都吊上去,去東海岸!”
在帕拉塞蘇斯背後,幾個小頭目互相看了一眼,交換着眼神。海魔大人一向了事如神,這次是不是看走了眼?
海盜們從地穴裡一共找到兩百根金屬筒,此外再無他物。魔鬼之艙到底什麼樣,當今之世誰也不知道。也許這就是所謂神秘武器?金屬筒密封得很嚴密,徒手用盡力氣也打不開。怕有什麼機關,誰也不敢硬撬硬砸。掂掂重量,兩個人可以擡走一個金屬筒。但是怕它們發生爆炸,海魔還是要四個人擡一個,大家小心翼翼地離開地穴。
就這樣,帕拉塞蘇斯一共留下八百人運送着這些寶貝,向預定的海岸匯合點進發。其餘的人保護在周圍。島上還有不少散兵遊勇,乾脆棄之不顧,讓他們吸引守軍的注意力。只要將這些寶貝運出弟島,回到莫里奧裡島,帕拉塞蘇斯有的是時間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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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天下大計,犧牲多少部下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