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鬍子把打頭的小頭領砍了,剩下的三小嘍囉見了,一個個嚇破了膽。
調轉馬頭就要走,匆忙之間,那馬怎麼可能像手腳那麼方便,一個嘍囉慌忙中掉落下地。
黑鬍子欺身上來,那嘍囉失聲求饒:“黑爺爺饒命!”
“呸,狗一樣的東西,也敢來追爺爺。”說着一把提起他,黑鬍子膀大腰圓,手上似乎有千斤之力。
“你若是死命抵抗,黑爺爺敬佩你是個漢子,興許還能饒你一命。你偏偏求饒,那就饒你不得!”
其餘二人見了,滾落下馬,跪在地上求饒。
黑鬍子哈哈大笑,將手上的嘍囉衝着那二人扔了過去。
咔嚓幾聲,這三人身上頓時筋骨斷裂,一個身子弱的哎呦一聲昏死過去,其餘二人也都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胡大哥,咱們還是儘快走吧,這些雜碎,殺了髒你的手。”樑俊見他又要殺人,一來心中有些不忍,二來也不願意讓安陽再看他殺人,開口勸道。
“回去告訴你們曹大當家的,就說他那個狗入的狗熊大會,老子前去拜山,讓他準備好好酒好肉。”黑鬍子一邊說,將四匹馬繮繩拽在手中,牽着到了樑俊二人面前,繮繩一遞,道:“殷兄弟說的是,咱們快快上馬,還有不少好朋友在等着咱們。”
樑俊心道這黑鬍子雖然豪爽,但草莽氣息太濃,動輒就要殺人。
佩服之心弱了三分,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接過來繮繩,把安陽放在馬上,自己隨後上了馬。
黑鬍子一馬當先,呼喊着就要走,楊齡道:“胡大哥先走,小弟去去就來。”
說着也不等黑鬍子回話,快步走到那三人面前,他身子骨雖然瘦弱,但是手上的力氣卻大的很。
那二人不知道楊齡要幹什麼,哭嚎着求饒。
楊齡冷麪道:“到了閻王爺那,若是問起誰送你來的,就說是清風寨的楊齡。”
說完,一雙鐵手快捷如電,伸在三人脖子下一扭,這三個嘍囉是死的不能在死了。
樑俊見了,吐了口氣,心道這幫子人果然是強盜,殺起人來絲毫不猶豫,再看黑鬍子和白鬍子二人,面色如常,好似楊齡只是殺了三隻雞一樣。
“這幫子人和水滸那幫子果然是一路貨色,全都是不把人命放在心中的主。”黑鬍子和楊齡二人一前一後,連殺四人,讓樑俊剛剛對他二人的好感瞬間全無,心中對這個所謂的殺狗宰熊大會莫名的有些厭惡:“黑鬍子口口聲聲說投奔太平教的曹破山開的英雄大會是狗熊大會,自己又弄了個殺狗宰熊大會與他對立,開始時聽說他對大當家的十分崇敬,我還當這人這是個漢子,可惜,終究還是個強盜,哎,他們本來就是刀口上討生活的人,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我拿前世的三觀來看這一世的人,只怕有些聖母。”
他想到此,又覺得心中氣悶,下意識抱緊安陽,又想到安陽剛剛說要看砍頭,心裡沒由來的憤怒。
安陽此刻抓着繮繩,興奮的作騎馬狀,口中不停的“駕駕”。
樑俊見了更氣,一把抓起她來,照着屁股啪啪啪打了三下。
安陽這邊正玩的開心,沒由來的挨一頓打,一愣之下隨後撅着嘴哭了出來。
此時黑鬍子等人已經走遠,樑俊兇着臉看着安陽道:“不準哭!”
打自己有記憶以來,太子哥哥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兇過,安陽本想大哭一場,見樑俊像是動了真怒,閉着嘴不敢說話,大大的眼睛裡閃着淚花。
“阿鼉不哭。”安陽公主撅着嘴,滿臉說不出的委屈。
樑俊見她這樣子,心中不忍,但也知道此時不是心軟的時候,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日後不準再看砍頭,心裡也不準想看,要是再讓我知道,腿給你打斷。”
打被樑三爺派到雍州查常玉,樑俊就已經做好了遠走高飛的準備。
皇宮之中有乾隆又有李世民,還有一個和自己同時代穿過來的沈雲。
自己若只是一個強盜頭子,樑俊絲毫不畏懼,畢竟臥底出身,說到苟能苟過自己?
只可惜揹負着一個太子名頭,像是頂着一萬瓦的電燈泡,自己想苟旁人根本不給你機會。
在樑俊眼中,京師長安就是決賽圈,圈子裡全都是苟中高手,同時還都開了掛。
自己呢?雖然也是苟王,雖然開個比所有人更牛的掛,只可惜因爲太子的身份,自己的位置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七皇子樑植,和自己沒有一丁點的衝突,自己都已經出了長安了,他的殺手還尾隨而至。
這種情況下,樑俊思來想去,最開始想趁着這個機會出去避避風頭。
樑三爺給他放了三個月的假,自己出去三個月,再回來說不定他們窩裡鬥鬥死了幾個,也說不準。
就算他們鬥不死,實在不行就遠走高飛,去海邊當自己的海盜王。
這個時代憑藉自己的能力別的不敢說,一統海路還不是輕而易舉?沒事搞一搞小發明,豈不是逍遙快活?
有了這種心思,樑俊纔打算將安陽公主一併帶走。
一來樑三爺已經不是原來的皇帝,和安陽公主沒有任何的親情可說,從最近這幾個月的態度上也可以看出,樑三爺壓根就完全不記得還有這樣一個閨女,
這讓安陽公主很失落,因此對自己這個唯一的親人太子哥哥更加親切。
樑俊也很喜歡這個小姑娘,打心裡已經將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
當時一時衝動,去救文淵將小姑娘扔給蘇柔事後很是擔心。
不過那老鐘頭一看就是扮豬吃老虎的主,不然蘇柔這些年走南闖北,沒有一個實力強大的保鏢在身上,說出去誰信?
等到在強盜窩裡見到了安陽,樑俊心裡也是一陣有驚無險的,對蘇柔這種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爲很是痛恨。
瞭解了山寨,尤其是知道凌雲寨大當家的和二當家的都是女流之輩,和蘇柔關係極好之後。
樑俊對蘇柔的決定也是贊同的,畢竟在這位當代聖母心中,安陽雖然重要,卻比不上雍州的百姓。
蘇柔千方百計拉自己來,無非就是要弄倒常玉拯救雍州的百姓。
那常玉也不是泥捏的,豈能任由她說查就查?
蘇柔去了涼州,那是常玉的大本營,可以說是一步三分險。若是再把安陽帶在身上,那纔是最大的不負責。
想到此,樑俊心中忽道:“也不知我那文淵兄弟現在怎麼樣了。”
安陽見他沉思不說話,小姑娘以爲真的惹得兄長生氣,心裡咯噔一下,太子哥哥莫非也不要我了麼?
她小小年紀,先是幼年喪母,後來父親又對她一反常態不管不問。
這讓安陽公主對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很是在意,她又聰穎過人,心裡敏感的很。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安陽公主嚎啕大哭起來:“你別不要阿鼉,阿鼉錯了,阿鼉以後再也不看砍人頭了,阿鼉想也不敢想了,太子哥哥。”
她哭的撕心裂肺驚醒了樑俊,樑俊見小姑娘這個樣子,心裡又暖又疼:“哎,這世上還是有將我當做最重要的人的。”
當下抱緊了安陽公主,低聲安慰道:“傻丫頭,哥哥怎麼會不要你。”
安陽公主哭的更厲害,樑俊將繮繩放在她手裡,道:“莫要哭了,太子哥哥教你騎大馬。”
說完,雙腿一夾馬腹,奔着黑鬍子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