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一直讓春雨看着任穎,我說的,沒錯吧?”
方錦書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兩手抓住他的衣襟嬌聲道:“唔……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就不能知道。”
方錦書身邊用着的人,權墨冼十分清楚。他在之前忙於自己的事情,確實是不知道。但這件事都已經發生,他要是還不知道,就對不起他那斷案如神的名聲。
既然方錦書不願意承認,那就不認吧。
任穎如何算計、又如何被方錦書看破。她又如何將計就計,如何讓自己故意受傷,做到這一切來剷除任穎這個隱患。
其中的過程細節,權墨冼不必細究。
他只知道,她默默付出的這份心意,讓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她。
任穎不重要,她只是一顆不知道被哪一方勢力利用的棋子,安插在自己身邊。或許是關景煥,也或許是世家大族,他的敵人太多,多到自己都不確定究竟是誰。
自己想要順藤摸瓜,找出任穎背後的勢力,卻非一朝一夕之功。
而任穎,只要在這府裡一日,就一日不得安生。
她的所求,自己滿足不了她。而她卻在自己母親身邊,萬一做出什麼事情來,自己追悔莫及。
可這個任穎乃是假冒的,原來那個任穎被人害死的這個事實,這個鮮血淋漓的真相,權墨冼卻無法告訴母親。
權大娘的一生,青年喪夫、老年喪媳,已經足夠錐心。
他於心何忍,要往她的心口上,再捅刀子?
舅舅的下落若是一直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任穎這個人一直不出現也就罷了。可她頂着任穎的身份出現了,讓母親品嚐了舅舅離世的傷心,和親人團聚的喜悅。
幾個月的相處下來,任穎獲得了權大娘的信任和感情。
這樣的情形,只能讓權墨冼選擇永遠將真相掩埋。
正因爲知道權墨冼投鼠忌器,方錦書才默許了任穎的一切行爲。
權墨冼是要做大事的人,在他的後宅裡,怎能容忍居心叵測之人存在。
一個任穎、一個琴語。解決她們,是權墨冼從告訴她,這兩人存在之時起,方錦書就認爲這是她作爲權家當家主母的職責。
任穎不難解決,難的是打老鼠怕傷了玉瓶。
她要是一直安分守己,方錦書還要多費一番思量。
她想過,如果任穎一直能假裝自己就是任穎,那她相看一個合適的人家,送上一副嫁妝,將任穎嫁過去好好過日子,是最好的結果。
但這急不來。媳婦的好壞,關係着後代子孫。她總不能爲了自己解決麻煩,而明知任穎有問題,卻去禍害了一個好好的家庭。
所以,方錦書最初的想法是,先觀察任穎半年,看看她的品性如何。
女子的命運身不由己,或許任穎本是好的,卻被人做了棋子。
可她這才嫁過來半個月,任穎就幾次三番地作妖,顯然不是什麼善類。方錦書讓春雨盯着她,果然便發現了貓膩。
權墨冼忙着前朝事務,方錦書便沒有跟他講,想着自己處理了乾淨便是。
任穎既然不仁,就休怪她不義。
正好藉由這個機會,揭破她的險惡用心,讓權大娘看明白任穎爲人。
感情都是朝夕相處,給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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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穎辜負了權大娘的期望,再讓她離開一段時間,權大娘心頭對她的念想,慢慢也就淡了。將來就算有什麼事,權大娘也不會再受揪心之痛。
所以,方錦書這才順勢而爲。
春雨還發現,在這其中,琴語也不乾淨。她就算沒有親自動手,卻是助紂爲虐的那個人。
所以,當琴語出現在馬場,以權大娘要給權夷庭做衣裳,而將他接走時,方錦書便知道了任穎的手段即將發動。
她怎麼可能,喝下那杯有問題的茶水?
但她腳踝的傷勢不是作假。
不這樣做,怎麼能加深任穎的罪孽。她咬牙從黃糖上摔下來的時候,心中就是這樣想的。
“丫頭,你怎麼就不告訴我?怎地這般傻?”權墨冼的心被扯得一絲一絲的疼痛,輕輕撫着她的面頰。
方錦書這才知道自己被他哄着說漏了嘴,她嘟起嘴嗔道:“權大人,你又用這招。”
自從知道,自己容易在他的攻勢下丟盔卸甲之後,權墨冼便經常用這招。可恨的是,他了解自己所有的軟肋,每次都被他得逞。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權墨冼黑眸深沉,道:“我在問你話。”
“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方錦書抗議。
“你就是。”權墨冼將她禁錮在自己的兩個胳膊之間,啞聲道:“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囚徒。”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樣一個充滿佔有慾的人。
遇見她,得到她,已是幸事。
可是他卻發現,得到的越多,他想擁有的越多。他變得越來越貪心,他要佔有她的一生,絕不允許有任何人來破壞。
任穎?
她既然去了三聖庵,就別想再出來。
這個念頭只在他腦海中閃了一閃,就被他按了下去。佳人在懷,他怎能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
他的語氣、他的認真,他黑眸中如海的深情,他霸道的宣告,讓方錦書幾乎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深深沉淪。
“丫頭,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爲什麼不告訴我。”
“墨哥哥。”方錦書心虛地應道:“你有大事要忙,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交給我好了。”
告訴了他,他一定不允自己冒險。可她既然看清了任穎的品性,怎麼能允許她繼續留在權大娘身邊?
“雞毛蒜皮?”
權墨冼危險地眯了眯眼,道:“你受傷了,那這就不是雞毛蒜皮。”
看着他滿臉的不高興,方錦書小聲道:“我心頭有數。”
“有數?”權墨冼再次反問。
方錦書的心咚地跳了一跳,不明白在他跟前爲何這樣緊張。明明是自己解決掉了任穎,緊張個什麼鬼?
“唔,我下次都不會了。”她舉起手指頭保證。
“還有下次?”權墨冼不爲所動。
方錦書被他看得無處可躲,忽然靈機一動,右手攬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她是左手,悄悄滑入他的衣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