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竹和知畫都沒有說話,心中卻把顧夕瑾的話,細細的想了一遍,不得不承認顧夕瑾的話說得有理。
“整個侯府我們防備不着,但是你們兩個記住,我們住的院子,籬笆一定要紮緊了,切不可有所疏忽了!”顧夕瑾的聲音陡然很冷下來,“若是發現有不對勁的,就早點處理了吧!”
“夫人放心,奴婢等理會的!”知竹和知畫連忙恭聲應了。
三人正說着話,就看見前面官道上,急匆匆的駛過來幾輛馬車,馬車上的人,一臉的焦急。
“知竹,她們來了,你出去迎迎。”顧夕瑾看着那幾輛馬車,眼中一片冰冷。
“是。”知竹應着,起身走出了茶寮,站在了官道的中間。
“籲~~”車伕用力的拽住了繮繩,,馬車在知竹面前堪堪的停了下來,“知竹姑娘,真的是你?!”車簾撩起,一張略顯豐腴的臉,從裡面露了出來,一臉驚喜的喊道,“夫人呢?夫人可在?”
“倒叫王媽媽擔心受怕了,萬喜的是夫人毫髮未傷,不知王媽媽聽了這個消息,心中是什麼感想?”知竹譏諷的看着王媽媽開口說道。
王媽媽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旋即又換上了一臉擔心的模樣,拎着裙子,跳了下來:“夫人在何處,我給夫人請罪去。”
“今日出門的事情,全都是王媽媽安排的,媽媽是該給夫人一個交代纔是。”知竹不冷不熱的看着媽媽,聲音都中的不悅表達的清清楚楚。
王媽媽伸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把一臉心虛不安的模樣,表現的淋漓盡致。
王媽媽跟在知竹身後,躬身進了茶寮,擡頭看見顧夕瑾一身布衣坐在窗邊的凳子上,忙低着頭,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給夫人請安,奴婢安排不周到,讓夫人受驚,奴婢萬死不能贖罪,還請夫人責罰。”
顧夕瑾笑着虛扶了一下王媽媽:“知畫,還不快扶王媽媽起身,只是半路上馬兒受驚而已,這又不是人能預料到的,再則我又毫髮無傷,因此媽媽不必過於自責,還起來,請坐吧。”
知畫不等顧夕瑾的話音落下,就上前一步,攙扶起了王媽媽:“媽媽,你不知道,我們簡直就是九死一生,差點就回不來,見不到你們了!”知畫一邊說着,一邊心有餘悸的模樣,讓王媽媽的臉色有些難看,
“是呀,當時真是太危險了,嚇的我現在腳還是軟的。”知竹接過知畫的話,“若不是馬兒發狂,在掉下懸崖之前,車廂正好撞在一棵大樹下,我們幾個就都想車伕那樣,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王媽媽的臉色隨着知竹和知畫的敘述,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紫,一陣黑,就如開了顏料鋪子一般,精彩至極,張開的嘴,一直沒有合起來,顯然被知畫和知竹的形容嚇傻了:“阿彌陀佛,真真是佛祖保佑啊,真真是佛祖保佑啊~~”
“幸虧山裡的獵戶相救,否則便是沒有掉下懸崖,也斷無幸理,”顧夕瑾吩咐知竹道,“既然我現在沒事了,那你就送些禮物過去謝謝人家,這救命之恩,無論如何都要報的。”
知竹愣了一下,一時間不能明白顧夕瑾的意思,這獵戶所救,不過是一個託詞,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讓她備着禮物,往哪邊送去?
顧夕瑾見知竹呆怔着沒有說話,不由得生氣道:“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怎麼可以如此小氣?再多的錢財也無法和救命之恩相提並論的!”
顧夕瑾喊着怒氣的聲音,讓知竹醒過神來,忙屈膝認錯:“夫人說得是,原是奴婢短視了。”
“那還不快遣了人去!”顧夕瑾顯然已經十分的生氣了,那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兒血氣。
“是。”知竹應了一聲,遲疑了一下,“夫人,那大姐送我們過來的時候,七拐八拐的,奴婢並沒有記住,記住是哪一條山路……”
“這……”顧夕瑾彷彿沒有想到這一點,愣住了。
“不妨事,知竹姑娘指一個方向,我這就人遣人順着這個方向問過去就是了。”王媽媽氣氛僵住了,連忙開口解圍。
顧夕瑾瞪了一眼僵立在一邊的知竹,罵道:“還不快按媽媽說得去做!”
“是,是,奴婢這就去。”知竹一臉惶恐的應了,和王媽媽一起走出了茶寮。
知畫看着王媽媽走出了茶寮,一直看着她走到了馬車邊,這纔開口問道:“夫人,你爲什麼要……”
“爲什麼要撒謊是不是?”顧夕瑾的目光望向車外,冷笑道,“若是不這麼說,我們怎麼解釋突兀的出現在這個地方?”
“……”
“王媽媽是老夫人身邊的,不管她和今天的事情,有沒有聯繫,我們都需要有一個合理解釋。”顧夕瑾的聲音越發的陰冷,“我今日若是真的沒命了,倒還說得過去,只可惜我今天毫髮無傷,若是沒有這麼一個解釋,怕是還沒有回到府裡,這謠言就可以殺人與無形了!”
“……”知畫的心思向來不如知竹細膩,可是現在被顧夕瑾這麼一提醒,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希望我的擔憂只是杞人憂天吧。”顧夕瑾悵然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低着頭緩緩的呷着手中的茶。
知畫也不再說話了,只是扭頭看向窗外的目光,有些隱晦不明。
很快的知竹捧着一個小小的包袱進來:“夫人,先把衣服換了吧。”
顧夕瑾點點頭,站起來,向茶寮的老闆娘借了房間,三個人換了衣衫,出來的時候,王媽媽已經恭敬的候在茶寮裡了:“回夫人,奴婢已經安排人帶着謝禮去了。”
顧夕瑾雙手合十,很虔誠的唸叨了一句:“菩薩保佑,一定要找到救命恩人,了了我這一番心願纔是。”
“夫人放心,一定能找到恩人的。”王媽媽跟了一句,“夫人,你看,現在是去進香還是回府裡去?”
“自然要去進香,今日若不是佛祖保佑,我哪裡還有這條命在!”顧夕瑾瞪了王媽媽一眼,起身走出了茶寮。
“夫人稍候,奴婢這就讓馬車過來。”王媽媽殷勤的說着,招手,就要喊馬車過來。
“不必了。”顧夕瑾卻擡手阻止了,“就讓他們在這裡候着吧。我走着進山門。”
知竹擡頭看了看,還有好長一段路的山門,遲疑了一下:“夫人,莫要累到了……”
“乘馬車進山門,就是對佛祖的不敬,若是心不虔誠,佛祖不會保佑的!”顧夕瑾不顧知竹的阻攔,定然要步行前行。
知畫,王媽媽等人勸說不得,只得隨着顧夕瑾一步一步的朝着山門走去。
看着山門雖然還有一段路,但似乎並不是很遠,但是用兩隻腳走着去,卻還是很考驗人的毅力的。
顧夕瑾走到後來,只覺得雙腳發脹,腳步沉重的都快要提不起來了。
顧夕瑾喘着粗氣,看着近在眼前的山門,終於鬆了一口氣。
想不到就這麼一些路,讓她差點堅持不下來了!和上輩子能輕鬆的爬上泰山比起來,這身體素質,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果然太過安逸,讓人退化啊!
“夫人,這可總算到了!若是再不到,奴婢就只能癱軟在外面了。”知畫彎着腰,不住的喘着氣,看着山門,感嘆道。
“佛祖面前,不可胡亂說話。”顧夕瑾瞪了知畫一眼,“我們進去。”
在顧夕瑾走進山門的時候,皇覺寺的知客僧就已經迎了出來。
原來就在顧夕瑾咬着牙關爬山門的時候,王媽媽就已經遣了長隨去了寺內聯繫知客僧。
“師父安。”顧夕瑾雖然不認識爲首的和尚,但是看着那個架勢,也可以猜出來,必然在寺中是有一些職位的,“還請問師父法號?”
“女檀越。”爲首身披紅色袈裟的和尚雙手合十稽首,“貧僧法聰有禮了。”
“原來是法聰師父。”顧夕瑾屈膝還禮,朝着知竹使了一個眼色。
知竹會意,上前一步,雙手捧着一張銀票,就遞了上去:“這是我家夫人香油錢。”
法聰說了一聲謝,接過一看,竟然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卻又加深了許多,又朝着顧夕瑾稽首爲禮:“女檀越,請隨貧僧過來。”
顧夕瑾跟在法聰的身後,朝着大殿走去。
在法聰的指點下,進門上了三炷香,顧夕瑾跪在佛祖面前,雙十祈禱了許久,才重重的磕下頭去。
在上一輩子,顧夕瑾並不十分信佛,可是穿越以來,顧夕瑾就對這種虛無縹緲的信仰,滿懷敬意!
繞着寺院走了一圈,知竹捧了一個籤筒過來:“夫人,求只籤吧,奴婢聽說,皇覺寺的籤文,最是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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