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晗見沒她什麼事,便獨自離去,誰知出了門子就碰到還未離去的紀瑞,此刻外頭只有紀瑞一人,裕王妃早不知跑哪兒去,林初晗皺了皺眉,越過對方想要離去,卻被紀瑞一伸手握住林初晗的手臂,林初晗心中一驚,急忙一個閃身,躲過對方的手掌,要知道她現在還是未出閣的姑娘,雖與裕陽王有了口頭婚約,但畢竟還未定親,何況紀瑞又是裕陽王府二少爺,若她與紀瑞有了什麼糾葛,傳出去,只怕會說她不知廉恥,勾引小叔。
“不知紀二少爺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談不上,不過林妹妹這副模樣,我看了心裡喜歡的緊,若是林妹妹不急,不如與我找個安靜的地方一道聊聊天、敘敘舊。”紀瑞一臉輕浮,說不出的油頭滑腦,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好胚子。
你才林妹妹,你全家都林妹妹。
“請紀二少爺自重,這裡是瑞安王府,若是被人看見,未免不妥……況且我馬上就是裕陽王世子妃,也就是你的嫂子,被人知道,別人會怎麼說二少爺?二少爺還是快快離去的好。”林初晗面無表情道,屈了屈膝,準備離開。
“怎麼,林妹妹與我兄長有了婚約,便看不上我這二少爺?不過妹妹放心,哥哥向來疼愛我這個弟弟,有什麼我二人都一道享用,只要我想,林妹妹還不得乖乖就範。”這話確是聽的林初晗滿臉詫異,心中波濤洶涌,難以平息,難道說這裕陽王世子和二少爺有同用一女的癖好……
就在林初晗詫異凝思的時候,紀瑞手臂一擡,一轉,指尖擦着林初晗白皙粉嫩的面頰而過,收回手掌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深深吸了口氣,末了,伸出舌尖舔了舔,一臉貪婪,狂妄的笑着:“哈哈……香,真香……真想好好嚐嚐林妹妹的味道。”
林初晗一臉羞憤,怒不可遏道:“紀二少爺未免太過放肆,這裡可是……”
“林妹妹,何必這麼認真,那樣多累呀,所謂人生苦短,如過眼雲煙,我們應學會及時行樂、紙醉金迷,這麼刻板做什麼,只要你應了我,哥哥我可以讓你享受到人間最大的快樂,保你樂不思蜀、嚐了還想嘗。”紀瑞說罷,便靠了上去,全然不顧林初晗的掙扎,別看他年紀輕輕,力氣卻比林初晗大了許多,只怕類似之事,平時沒少做。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麼樣的兄長,就有什麼樣的弟弟,林初晗剛想求救,突然從前方轉角,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忙跑了過來,紀瑞迅速的一閃身,退到一邊,面上一副斯文相,溫文爾雅、落落大方,很難同剛剛臉色猙獰、狂妄之人聯繫在一起。
“紀二少爺,原來您在這,害的奴婢一通好找,丹蔻姐姐陪着裕王妃就在前面等着呢,奴婢這就帶您過去。”小丫鬟是老夫人院裡的三等小丫頭,應該是見自己領路的紀二少爺突然不見,匆忙回頭尋找。
紀瑞沉默的點了點頭,跟着小丫頭離開,臨走前,色迷迷的看了一眼林初晗,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林初晗思量着對方說的話,頓時臉色一黑。
‘我喜歡看你在牀上尖叫的模樣’
撇開紀二少爺不談,林初
晗慢慢走在府中小道上,思索着該如何讓裕陽王世子主動退婚,這種人,她就是死,也不會嫁過去,僅僅有這個念頭都讓她噁心的很……走到一半居然碰上三小姐林初靈。
真是冤家路窄。
“呦,這不是未來裕陽王世子妃,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林初靈挑着眉,目中無人,眸中閃過一抹陰狠。
“妹妹給三姐行禮。”林初晗福了福身子,輕聲道。
“免了。“林初靈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只要一想到世子妃給自己行禮,心中忍不住嗤笑,世妃又如何,怕是沒多少日子可活:“妹妹真是好福氣,居然能嫁給世子,姐姐羨慕都羨慕不來,它日飛黃騰達,可別忘了姐姐。”
“看姐姐說的,妹妹豈是那數典忘祖之人,待日後妹妹成了世子妃,定幫姐姐找戶好人家。”林初晗姐妹情深道,似想起什麼,一臉驚色:“對了,聽說知州家的大公子對姐姐情有獨鍾、一往情深,若姐姐有意,妹妹可以做個順水人情,幫姐姐撮合一二,你看如何?”
林初靈頓時一臉黑色,這知州家的大公子,她認識,在一次知州家女兒辦的小宴上,她巧遇大公子,那就是個腦滿肥腸、膀大腰圓的大肥豬,偏偏還自詡風流倜儻、學富五車,一見着她就走不動道,每日每日在府門口亂轉,說什麼不娶自己他誓不罷休,曾一時引爲徽州城笑談,她許久都不敢出門子。
“哼……姐姐的事用不着妹妹操心,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聽說那裕陽王世子不是個好相處,最喜狎妓玩寵、圈養孌童,妹妹過去可要小心些,指不定哪天就被玩死了。”林初靈譏諷道。
“是呀,姐姐說的對,我或許時日無多,那麼我就更該趁現在還有時間,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說罷,林初晗一擡手,猛的打了林初靈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震得在場的丫鬟噤聲不語,雙眸大睜,相互看了一眼,遮不住的佩服,三小姐仗着老夫人、王爺和蘇氏的疼愛,對下人輕則辱罵、重則毆打,她們早就受夠,現在有人替他們教訓一下三小姐,她們高興都來不及,怎會阻攔,,一個個都做了啞巴,沉默不語……至於被打的林初靈則不可置信的捂着通紅一片的臉頰,呆愣在原地,半響沒有動作。
“……你居然敢打我,你這個賤蹄子,居然敢打我,看我不撕爛你。”林初靈憤怒的吼叫着,有些歇斯底里,她是在衆星捧月、呵護備至中長大,從未受過屈辱,她不知傷痛爲何物,打小就沒人敢動她一根指頭,這個賤人居然敢打她,還是她盡態極妍、引以爲榮的臉蛋,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你可以試試……”林初晗淡笑着湊近滿臉憤怒的林初靈,在其耳邊輕聲道:“我是裕陽王府未來世子妃,再不濟,在我瘋癲之前,我一日爲世子妃,便有一日權勢,想弄死你輕而易舉,即便弄不死你,我也能讓你身敗名裂,你可以撕爛我,但日後你必要承受我百倍千倍怒火,至死,我也會找個陪葬的。”
林初晗的話語中透着一絲陰狠、毒辣,林初靈感受到其中的冰冷和絕望,她相信如果她做了什麼,對方一定會弄死她……將
來,她也有那個能力,頓時,林初靈猶如打蔫兒的茄子,瑟縮的捂着臉頰,不聲不響的招呼下人,狼狽離去。
哼……你最好燒香拜佛能多活幾日,不然有朝一日你失了寵,我定將你碎屍萬段、五馬分屍,林初晗,你等着……
其實林初晗並非一個張揚跋扈之人,只不過在見到林元溪、老夫人和其他所謂的親姨娘、兄弟姐妹們對她的友好‘情意’,讓她有些心寒,尤其是在昨天,一府之人明明都知道那個裕陽王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嫁過去也只有死路一條,明明她也是林元溪的女兒,老夫人的孫女,可是他們二人就這麼簡簡單單、輕輕鬆鬆的拋棄了她,沒有絲毫猶豫,讓她徹底心灰意冷,沒了癡心妄想……加之剛剛被裕陽王府二少爺一頓調戲,心情甚是煩躁,所以今天一碰上林初靈的挑釁,忍不住就動了手。
嘆了口氣,林初晗回了院子,剛進門,迎面一個媽媽走了上來,樂呵呵的行了個禮,道:“四姑娘,有日子沒見?您可還好?”
“李媽媽,您可回來了,晗兒可想您了。”林初晗微紅了一雙眼,疾走兩步,上前握着李媽媽有些粗糙寬大的手掌,忍不住扁了扁嘴角,像個許久未見親人的小姑娘。
“這怎麼說的,好端端哭什麼?是不是被人欺負?你告訴李媽媽,李媽媽幫你打他。”李媽媽激動的拍了拍林初晗的手掌,短短几日不見,好像已數年未相逢,原先弱弱小小的小姑娘也長大成爲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這李媽媽自小照顧林初晗和林子絢,兩人是喝她奶水長大,雖然二人從小養在柳氏身邊,但柳氏不可能隨時隨地守着他們,多數時間,姐弟兩都是由李媽媽侍弄,對她的感情也非常深厚,可說是二人第二個孃親,而李媽媽也是當年跟着柳氏一道從柳大商人那‘逃’出來,連家帶口子,都跟着跑了,同柳氏關係非同一般,在整個王府中,柳氏最信任之人除了他們姐弟兩個,便是李媽媽。
“瞧您說的,咱家小姐現在誰敢欺負,哪個見了不是恭恭敬敬稱呼一聲四小姐,您呀……就是喜歡瞎操心。”山茶在一旁打趣道。
“你個小蹄子,幾日不見,居然也敢開起我的玩笑,看我不打你。”李媽媽悄悄抹了抹眼底的淚水,擡手佯裝要打山茶,山茶笑嘻嘻的跳到一旁,躲了開去。
“媽媽,您可不能打我,把我打壞了,誰給您收拾房間去。”
說話間,三人已進了堂屋,李媽媽聽罷,搖了搖頭,說道:“還準備什麼房間,正好四少爺也有了自己的院子,我就住隔壁丫鬟房,省事,也不用再添置東西,晚上小姐需要什麼,我老婆子也能第一時間準備準備。”
林初晗和山茶相視一眼,眸中滿是笑意,林初晗早就猜到李媽媽會要求住進隔壁小屋,可媽媽年紀不小,身子骨大不如從前,若真是住進隔壁,只怕一晚上都睡不好覺,林初晗心中不忍,也想讓媽媽享享清福,怎可讓媽媽遭罪睡那屋子。
“媽媽,您可別提住那小屋,那可是山茶的地兒,您要是和她搶,她準哭給你看。”林初晗調笑道,衝山茶使了個眼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