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雲家當鋪來了個貴人,這人一身錦衣鍛子,就這身衣裳少說也值個五兩銀子。掌櫃自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這類人一般當的東西都屬貴重之物,所以臉色也變得極好。
“這位公子,想當什麼?”
櫃檯外的人從袖中其出一器物來,往臺上一放,“這個,值多少錢?”
掌櫃一看,立馬一頭冷汗,“這……這……你怎麼來的?”
“自然是家傳的?值多少銀子?”
掌櫃當然識得這物,不就是十多日前一小子拿來當的念珠,後來他拿去送給了一青樓女。這些事兒,他家裡的娘子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那非打斷自己的腿不可。俗話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看來這公子不是善類呀,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笑道:“公子請到內堂坐坐吧。”
“坐什麼坐?當個東西而已。說說,多少銀子?”
“四兩。”
“四兩?”男子笑了起來,“真有人這麼犯癡四兩就將東西就當給你了?真是讓你撿了個大便宜,不過你應該也沒什麼眼力,這東西竟然送給了一青樓女。你和那女人,你家娘子都知道嗎?”
這話一出,掌櫃已經嚇得腳軟。正想着怎麼辦呀,要被打斷腿了,外面的男子卻扭着脖子再次開口:“怎麼着?還讓我昂着頭跟你說話?”
於是,眨眼功夫,掌櫃站在了櫃檯下。原來只是這麼點高,只到自己的胳肢窩,楊宇桓一邊想一邊將念珠揣入懷中。掌櫃彎着腰,恭恭敬敬,“公子來此,不會只是爲了戲耍小人幾句吧,不知有何想要的。”
他鐵定這男子是來要錢的,但是要多少錢才划算呢?掌櫃想着。
楊宇桓終於不用昂着頭對他說話,所以聲音也緩和了不少,“本公子只想知道,誰當的?”
掌櫃已經汗流夾背,忙叫來小廝拿出當天的票子來遞了過去,“有簽字畫押,就是此人。”
楊宇桓接過一看,頓時咬牙抽嘴角,隨即將票放在了掌櫃面前,“這是什麼字,你給我念念。”
掌櫃半眯着眼看了一看,一字一頓地道:“朱……投……是朱投。”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楊宇桓很是惱火,於是止不住提點提點,“你罵我?”
“啊?”掌櫃終於反應過來,嚇得哆嗦起來,“不敢,小人不敢。那人叫,朱投。哪兒有人叫這名字?”
這人的腦袋實在讓人着急,楊宇桓覺得跟他多說也是費脣舌,於是又問了句,“我要找此人,你想想她住哪兒?”
掌櫃覺得這可比要銀子難多了,因爲他壓根就沒見過這人,“小人不知道呀?只知道他一張臉像生了瘡一般,好嚇人。”
“你好好想想,若想不出,本公子有的是時間讓你想起一些不願想的事兒。比如……”楊宇桓可不是君子,來之前他已經查過,這人畏妻如虎。
“小人想,小人想……”
他還是沒想到,半炷香過後,楊宇桓打起了哈欠,一炷香過後,楊宇桓皺了眉,終於在他快耐不住性子時,那掌櫃身邊的小廝卻開了口,“我記得我見過此人,似乎和城前巷子的順二孃認識。”
楊宇桓總算提起了精神,“順二孃?怎麼找她?”
掌櫃見有人爲他解了急,抹去額上的汗,忙答道:“公子只需去城前巷子問,人人都知道。哦,記得說是去收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