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懷春

趙辛將昨日送來的文書,按照吏、戶、禮、兵、刑、工六房擺放整齊。

燕桓看了一眼,有些懷念阿吾批閱公文的速度與決斷力。

“糧運、家田、水利、訴訟諸事,請胡英前來處理。”他揉了揉太陽穴,更加懷念阿吾柔軟的十指深入他發間的愜意,“江海防務,日後送至趙連處審批。”

“若是有難以決斷的,再交由我過目。”燕桓補充道。

趙辛連聲應下,不可思議道:“阿吾平素處理這些事務,不過一、兩個時辰而已。”

“因而本王離不得她。”燕桓低頭飲了一口香茗,莫名覺得煩悶。

趙辛知道,阿吾早在慶元王府時,便可輕鬆應對內府諸事,上至殿下起居,下至各院月俸錢糧,無一紕漏。

趙辛不由道:“殿下識人的眼光,的確不同凡響。”

燕桓沒有說話,悠悠將視線移至窗外,那裡有一行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喧鬧一處,吵得他愈發心煩。一想起父皇與淑妃,他的目光便又沉寂了三分。

起初他對阿吾,僅有幾分利用的心思。於北齊而言,第一牽制公何宇,第二牽制赤羽軍,第三牽制北齊太子遲玉。甚至將來,能夠掣肘整個北齊之國。

對他而言,阿吾更是不可多得的障眼法。她既能恰到好處地討好他,令他滿意,又能穩住府中一干蠢蠢欲動的侍婢。

若說他對她的第一次刮目相看,乃是她不動聲色地誅了晴空。她既能對餘年年恩威並施,也能令顏柳放下戒心,還能將一步死棋盧映雪走活。

白薇喜愛她,文錦也維護她。她是他見過最圓滑的少女,她長袖善舞,能輕鬆應對各種複雜關係,又能全身而退。

她是他見過最木訥的少女,早就得了他的所有寵愛,卻還呆傻不自知,膽敢與公何宇私逃出府。

若是將她與趙辛、趙連一視同仁,也可以心安理得將她放出府邸,教她替他管理偌大的連江城。

她有獨擋一面之才,可是他捨不得她。縱是女子,也會對她有幾分愛憐之意。

若是將她丟進滿是男人的官場,若是將她的身份公諸於世……萬萬不能。

如果那一日在上官妤面前,救下她的是公何宇,她會不會死心塌地跟着他一輩子?

會,她對公何宇因愧疚而喜愛,對他亦然。

她從前排斥他,懼怕他。而今親近他,喜愛他,並非出於女子對男子一見鍾情的愛慕,也不是日久生情的眷戀。

她家破人亡,對他的收留心存感激。他對她的親暱,乃是男子不能自已的清朝涌動,於她而言,不過是一時興起的侵犯和戲弄。

可她依然會接受他,因爲她不懂情-愛。她只知道,他對她好,她便需要回應他的好。她不會虧欠他,僅此而已。

當他終於逼得她走投無路,惟有伏在他的羽翼之下才能存活的時候,他似乎也已經放不下她。

他曾告訴過她,但凡他喜愛的,她便要學着接納。可是當她重回他身邊,他愈發清晰地感受到,他已經不滿足於她的承受和順從。他需要更多,他需要她的迴應,需要她的喜愛,需要她親口告訴他,她的身心只屬於他一人。

燕桓比誰都更清楚,他不能放手,他寧願折了她的翅膀,遮蓋她的光華,教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一輩子。

白薇說過,過度的佔有慾,是病。可偏偏病來如山倒,令他毫無招架之力。

燕桓吩咐道:“你準備一下,屆時隨我回京述職。”

趙辛道:“是。”

“有三個人須同去,顏柳、孟蘭、金玉。”燕桓又道。

說起顏柳,她曾放下狠話,會教西苑那幾個不自量力的女子自食惡果。

趙辛忽然憶起府上傳來的口信,說西苑來的幾個女子,因盜取財物,被管事的若瑤審問了一番,有兩個自稱是皇后身邊的人,不堪忍受欺辱,當場自盡了。有一個大聲辱罵殿下,被割去了舌,不料失血過多,第二日便死了。還有一個竟是在房中藏了毒,正是阿吾所中之毒,一番嚴刑拷打之下,終是承認教唆金玉投毒。

唯有孟蘭生了一場重病,仍在西苑休養,逃過這一劫。

燕桓聽罷,垂着眸子道:“顏柳做事,果然毒辣。”

因顏柳利用餘年年放逐阿吾,令它它慘死之事,燕桓一直想找個由頭殺了顏柳。可是她的爲人處事謹小慎微,竟然令他找不到錯處。

正如阿吾當日對他說,顏柳不該殺,因爲她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出了這樣的事,孟蘭能悄無聲息地將罪責盡數推諉給旁人,自己又躲過一劫,亦是不能掉以輕心。

如今皇后送來的侍妾僅剩孟蘭一人,他若連她都殺,反而顯得太過刻意。而顏柳的連番動作,似乎……是在幫他?

雖然阿吾不肯說,但是能從連江城遁逃而出,少不了顏柳從中斡旋。燕桓起初以爲,顏柳此舉是違逆與他,可今天再回想此事,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顏柳並未仇視阿吾,甚至她的舉動,在一定程度上教阿吾遠離了內府諸女的爭鬥。

燕桓若有所思地吐出兩個字,“顏柳。”

趙辛額上冷汗涔涔,殿下雖然不肯接受皇后送來的女子,也不過是找個由頭將她們轟出府去,可是自從顏柳入了府,便是一派雞飛狗跳之勢。女子間的爭風吃醋,爾虞我詐竟是更勝男子十倍!

趙辛不由道:“若是女子都如顏柳一般,嚇得我日後都不敢娶妻了!”

燕桓冷笑,“恐怕是不敢納妾了吧?”

趙辛臉上一紅,三妻四妾是男人的終極夢想!爲了正妻不敢納妾,還如何在女人面前立威?

“殿下此行帶着孟蘭,金玉,顏柳,也是爲了庇護阿吾?”趙辛又問,與其把危險留在連江城,不如帶在自己身旁,日日盯着,總歸不會出了差錯。

“卻也不全是。”燕桓的表情難以捉摸,“總該有人爲虛妄的野心付出代價。”

趙辛一時沒有聽懂,卻見玲瓏在外面探頭探腦,欲言又止。

“你來做什麼?”趙辛問。

小姑娘哭喪着一張臉,“阿吾姐姐高燒不退,我……我……”

燕桓冷眸望向門外,嚇得玲瓏一個哆嗦。

“白薇人呢?”語氣中帶着怒意。

“白姑娘飲多了酒,還未醒來。”玲瓏怯懦道。

趙辛不由扶額,白薇酒量“驚人”,府上無人不知,可她早不喝,晚不喝,偏偏在這個時候鬧出動靜!

玲瓏戰戰兢兢道:“金玉姐姐亦是染上了風寒……”

說罷便見殿下拂袖而起,趙辛只道是金玉病的實在不是時候,家主此時哪有時間顧着她?

誰知燕桓忽然道:“從府中調人過來照顧金玉。”

這還不算,殿下居然親自去看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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