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甩了甩腦子裡的胡思亂想,擡腳剛要進去,一名校尉在旁邊叫道:“站住,將軍現在已經睡下,有什麼事和我說就好了。”
司馬懿上下打量了那校尉一眼,以十分焦急的口吻說道:“稟告將軍,曹操大軍前來襲擊烏巢,現在離烏巢已不足三十里了,還請將軍早做準備啊。”
那校尉聽了頓時大驚失色,一把抓住司馬懿的衣領,口中咆哮道:“你此話當真,曹軍當真來了?”
司馬懿不顧那校尉已經通紅的雙眼,顫抖着道:“千真萬確,我等受將軍委託,時刻不注意着曹軍動向,現在曹軍離此已不足三十里,將軍還是早做打算吧。”
司馬懿後面的衆人也是隨聲附和道,那校尉滿面愁容,道:“早做準備,淳于將軍現在正在宿醉,沒有他的調令,我元進區區一副將,又如何調動兵馬啊?”
正在那名自稱爲元進的將領眉頭不展的時候,司馬懿計上心頭,上前輕輕言道:“將軍,聽說馬尿可以醒酒,現在是我軍生死存亡之際,將軍你……”
元進有點惱怒的回頭看着司馬懿,畢竟這時候去惹淳于瓊,淳于瓊醒了估計得拔了他的皮,但要是不去……想了好久,元進開口道:“好吧,你去準備馬尿,速速送到將軍裡去。”
司馬懿點頭下去了,很快一大盆馬尿被端了上來,元進接過那盆馬尿,手裡有點發抖,不過一想到曹軍近在咫尺,還是果斷的一大盆馬尿向着淳于瓊噴去,淳于瓊受着一驚,頓時酒醒了大半,睜眼怒視着元進。
元進急忙跪下道:“將軍贖罪,實乃情況緊急,現在曹軍離此不過三十里,將軍還是早做打算吧。”
淳于瓊聞言一驚,類似剛纔元進抓起司馬懿那般抓起元進,道:“你此話當真?”
元進急忙點頭言道:“千真萬確,是我軍前沿斥候傳回來的消息,將軍,現在怎麼辦啊。”
元進說完還指了指司馬懿他們,淳于瓊看向司馬懿他們,司馬懿急忙裝作一副猥瑣樣,不住的衝着他點頭。看着淳于瓊不說話,元進再次問道:“將軍,現在該怎麼辦啊?”
淳于瓊擡手止住了他的話頭,怒吼道:“你急什麼急,沒看到我正在想嗎。”
不得不說,當年淳于瓊可以和曹操袁紹等人同列西園八校尉,關鍵時刻還是有點大將風度的。一小會兒過後,淳于瓊站起來指着司馬懿他們道:“現在,就由你們前去官渡通知主公,請他搬兵來救。”
司馬懿當然不好說什麼,轉頭下去了,淳于瓊在背後說道:“元進,你和圭固留守烏巢,本將親率大軍,出去攔住曹賊。”
司馬懿聞言暗笑,帶着閆行他們來到淳于瓊大帳外不遠處躲着。不久之後,果然淳于瓊帶着大批軍馬殺奔出去,而留守烏巢的只剩下了不到三成士兵。看到淳于瓊出去了,司馬懿趕忙來到烏巢後面的樹林邊舉火爲號。
十人點起了火把,在得到陶應那邊的的迴應之後,司馬懿正要準備巡查一下這個大營時,後面優勢傳來一聲巨吼:“你怎麼還沒走,你在這裡幹什麼?”
司馬懿回頭衝着元進笑了笑,元進看着地上的火把,怒道:“好小子,有點膽量,居然敢隻身如我軍營,說,你到底是誰?”
司馬懿呵呵一笑,道:“這個,我……呵呵……”接着毫無徵兆的轉頭叫道:“還愣着幹嘛,快跑啊……”說罷當先帶頭向着樹林裡一頭扎進去。
後面的元進見狀,心中大怒,舉刀就向着這邊衝了過來。而這邊所有人都躲開了,唯有閆行佇立在原地,冷眼打量着元進,就好似看一個死人。果不其然,元進剛剛衝到閆行面前,脖子上就出現了一個大洞,鮮血如潮水般的涌動。
元進手裡的大刀噹啷一聲,轟然跌落塵埃。元進本人也是在原地晃了晃,倒在了地上。兩眼圓睜,死不瞑目。如同看着鬼魅般的看着閆行。也許他根本沒有想到,天下還有出手如此迅捷的人。閆行的出招收招,只在電光火石間。
剩下的士兵看到地上躺着的元進,還有就立在元進身旁的閆行,頓時亂了方寸,四散躲開避讓。不過這樣一來,袁軍很快就向這邊集結,很快就圍了上萬人。外圍一排排的強弓硬弩,對準了閆行他們一衆。
在圭固的指揮下,一大波箭雨向着閆行這邊射了過來。這邊除了已經躲進樹林的司馬懿,外面的人只有閆行一人得以全身而退,剩下的十個士兵全部被射成了篩子。而外面的袁軍因爲忌憚閆行,不敢輕易的往着樹林裡來,就樣守着強弓硬弩,等着敵人從樹林出來。
過了半刻鐘,陶應張燕等人終於在元朗的帶領下,來到了樹林邊上見到司馬懿他,陶應衝着他們比了個大拇指,示意他們做得好。接着就要傳令全軍進去偷糧。
司馬懿急忙阻止道:“主公,現在出去樹林恐怕不妥,外面有很多強弓硬弩,我們這一出去,必定損失慘重啊。”
陶應擺了擺手,道:“管不了這麼多了,走到這一步,你不可能還叫我退走吧。”
此時佇立在一旁的閆行開口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陶應聞言雙眼一亮,問道:“彥明有何妙計,不妨直說。”
閆行回頭看了陶應一眼,神色複雜的道:“找一個箭法高明的人,我掩護他出去,只要一箭射殺對方的將領,那樣大軍就可以出去了。”
陶應聞言道:“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
閆行仰天笑道:“就憑這些雜碎,想殺我還差了一點。不過今夜過後,我閆行不在欠你任何恩情,我到了徐州之後,是去是留,你不得阻止。”
陶應聞言苦笑一聲,轉頭看着曹性道:“曹性,就由你和彥明一起去吧。小心爲上。”
曹性非常感激的看了陶應一眼,隨着閆行出去了。這邊的袁軍看到樹林裡有兩個人出來,頓時對着他們就是一頓飆射,閆行以長矛拔去了袁軍大多數箭支,曹性固然安然無恙,而閆行左臂卻被插上了一支利箭。
曹性也沒有錯過敵人箭雨的間隙,對着指揮士卒放箭的圭固就是一箭而去。這一下,弓開如月滿,箭去如流星。這一箭正正當當的插在了圭固的額頭上,圭固身形晃了幾下,轟然向後倒去。
圭固一倒,袁軍陣型自亂,樹林的士兵在徐庶司馬懿的指揮下,由張燕張遼魏延等人帶領,衝着袁軍殺去。袁軍沒了主將指揮,士氣低落,且人數太少,很快便不能抵擋。
本來按照陶應的意思,是要這些士兵投降就是。不過張燕這些年屢屢和袁紹交戰,而且連連失敗。對於袁軍的恨意已經到了一種無以復加的地步,不管對方是否想要投降,全部都殺掉。
陶應在一旁看得連連搖頭,但也無可奈何。好不容易,袁軍最後一個抵抗者都倒下了,陶應對着張燕道:“張將軍,快點搬運糧草吧,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曹軍就來了。現在我和曹操還是盟友,不想在這裡被他撞見。”
張燕聞言下去了,指揮士兵搬運糧草。陶應又叫張遼前去前門,時刻關注曹軍的動向。佈置完這一切,陶應和魏延來到了閆行身邊,此時閆行自己已經把箭支從手上撤了下來,而且自己還做了一些簡單的包紮。
看着地上還帶有些許血肉的箭支,和閆行本人滿臉無恙的神色,陶應再一次堅定了一個信念——如此猛將,如果這次不把你收到麾下,我陶應就白做了這些年的徐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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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去了腦海中一些長遠的想法,陶應滿臉嚴肅的來到閆行身邊道:“彥明,受傷了就不要在這裡呆着了,和他們一起從樹林裡出去吧。華神醫就在外面,叫他給你包紮。”
閆行聞言剛要說些什麼,陶應擡手止住他,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現在你失血過多,還是少說話。我這人從來沒有勉強人的習慣,到了徐州,是去是留,全憑你自己做主。”
閆行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嘴巴微微張了張,不過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去樹林裡去了。魏延在陶應身後看着閆行離開的背影,道:“主公,他都這樣說了,你還想收復他嗎?”
陶應笑着道:“要,當然要。現在他只是還不能接受韓遂的拋棄他的真相,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相信的。閆行這個人如此有能力,不要豈不是可惜了。”
魏延在陶應後面點點頭,道:“此人能力確實是當時少有,日前他出手殺公孫續的時候,我幾乎沒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招的,還有剛纔他保護曹性出去,放眼天下,也絕對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就是這脾氣……”
後面魏延的話陶應幾乎沒有聽進去一點,因爲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想起那天晚上看到公孫續身死,自己爲何心痛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