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戰前瑣事

?拋開別的不談,曹操在三國當中,無論是兵法,計謀,還是琴棋書畫,無疑都是最高的。就連生兒子,曹操的兒子也是東漢末年中各個君主中最強的。可是曹操也是一個人啊,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缺點的。

曹操最大的缺點就是疑心太重,重到關鍵時刻幾乎可以要了他的命。就如同這次一樣,如果曹操沒有那麼重的疑心,就絕對不會有後來的悲劇,可現在說什麼都完了。這次曹操所犯的錯誤必然是無法挽回的了。

曹操這邊在準備了三天之後,果斷率軍出擊。要攻打中山郡,冀州出兵要攻打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無極縣。此時無極縣大約只有一萬左右的守軍,由龐德郭淮呂綺玲三人駐守,探聽到曹操大軍來襲的要求,三人倒也不懼他,只是在城樓上布好陣勢,一股要和城池共存的樣子。

不過他們面對的是曹操,是那個聽到名字都足以讓大漢天下顫抖的曹操。在曹操的指揮下,三人勉強守了一天,實在無法擋住曹操的攻勢。隨着曹軍中許褚等將領紛紛登上城樓,三人只得棄城往後面退去。

曹操佔據了中山之後,並沒有下令休整,而是命令士兵連夜往下一個地方進軍。誓要以雷霆之勢,擊潰陶應的中路,截斷陶應回軍幽州的退路。

接下來幾天,曹軍都是順風順水,四天下來,攻克了六座城池,眼看就可以推動到了中山城下。而陶應在中山也已經枕戈待旦,就等馬超太史慈兩路大軍回軍,就可以和曹操決戰了。

終於到了第四天晚上,馬超率先領着大軍回了中山。聽聞這個消息,陶應叫身邊的馬岱孫禮等人前去幫助馬超安頓大軍,他自己則是帶着馬超來到書房,因爲在發起決戰的時候,還有一件事情要解決。

戰爭到了這個時候,可以說什麼因素都還在陶應的控制中。分兵襲取冀州周邊郡縣,故意詐敗引出曹操主力決戰。可以說,事情的發展都還向着一種可控的方向前去。不過決戰前夜必定要解決掉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處理曹操的問題。

陶應從心底裡並不是很想曹操死亡,反而他更傾向於活捉曹操。

因爲那樣的話就可以用曹操來挾制中原曹氏,就算不能使中原大地完全歸順,至少以後收復中原會沒那麼費力。

但是曹操是殺害馬騰的元兇,馬超和曹操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陶應不顧馬超的感受,就那樣留下曹操的話,冷了馬超這種新近歸附的將領之心不說,依照馬超的性格,以後說不定生出什麼亂子。

想到這一切,陶應就不由得感到頭痛。這一次他就是要和馬超談談,雖說化解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太可能,不過陶應想起前世知道的東吳上將甘寧與淩統之間也曾有殺父之仇,後來還是被孫權化解了。所以陶應還是決定試一試。

兩人來到書房分主次坐定,馬超看陶應弄得這麼神秘,以爲他有什麼秘密任務交給他,問道:“主公有何吩咐只管便說就是,馬超必然爲主公全力擋之。”

陶應聞言搖了搖頭,笑道:“倒也是沒有什麼吩咐,只是有些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馬超聞言似是不敢相信的看了陶應一眼,努力甩了甩自己的耳朵,確保自己剛纔沒聽錯。問道:“主公,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馬超天生粗人一個,如何能夠和主公共商軍機大事。這些事,不是應該是主公和兩位先生該做的嗎?”

陶應聞言無奈一笑,道:“誰說要和你商量軍機大事了,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談談關於你父親的事。”

馬超聞言臉上瞬時閃過一絲憂傷,道:“末將也正想和主公稟報此事了,曹操殺我父親,此仇不共戴天。末將請命,明日對敵,請將曹操交予1末將,末將要手刃仇人。”

陶應聞言苦笑一下,說道:“這個問題先不談,孟起,我且問你,在你心裡,曹操和韓遂,誰更可恨?”

馬超聞言一愣,接着咬牙說道:“韓遂奪我故土,曹操殺我父親,兩賊都是可惡之極。不過真要說起來,我父親和曹操正面鬥智鬥勇,最後棋差一着,從戰爭的立場上來說,曹操並沒有錯。

而韓遂卻是在背後捅我一刀,追究起來,他比曹操還要可恨。”

陶應聞言點了點頭,道:“那就好辦了。”

馬超聞言不解的說道:“主公何意?”

陶應急忙擺了擺手,接着便把留下曹操的好處說了,最後還來了一句,“今天我叫你來,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下。如果留下曹操,我軍可以很快的滅掉韓遂。如果執意殺掉曹操,剿滅韓遂就需要更多一點時間,而且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了。”

看着馬超沉默不語,陶應也不去打擾他,就靜靜的等着馬超給出結論。半響之後,馬超冷冷的問道:“主公是執意要留下曹操?”

陶應搖了搖頭,道:“我已經說了,叫你來是和你商量。如果你執意要殺掉曹操,我還是會把機會給你。畢竟對於你的心情,我還是可以理解的。”

馬超聞言想了想,道:“主公,我軍經此一役,實力大增,可以說凌駕於所有諸侯之上。不要說平定河北,就算是平定天下也不無可能,主公心裡爲何還這麼多憂慮呢?”

聽聞馬超這樣的問話,陶應心裡大致猜到了馬超的選擇,心裡暗歎了口氣,不過面上還是平靜的說道:“自董卓開始,天下諸侯割據已經十餘年了。百姓流離失所,大漢生靈塗炭。我並不是顧慮太多,而是不想徒增殺戮,儘可能多的爲我們漢人保存元氣。”

馬超聽了陶應這番話,臉上陰晴不定,良久方纔果決的給陶應跪下說道:“主公真乃仁慈之主,馬超願一切聽從主公安排,絕無怨言。”

陶應聞言心裡長出了一口氣,道:“孟起你能理解就好,我在這裡還要多謝你了。你先下去吧,明日奮力向前殺敵,擊潰曹軍主力。”

馬超聞言下去了,陶應似是前世完成了一場考試一樣,輕鬆愜意的坐在榻上。突然心裡沒來由的產生了一陣很強烈的預感,自己今天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一夜無話,第二日照常來臨。

陰沉了數日的天氣,今天終於放晴了,一輪雖然感覺沒什麼陽光,但也是照射四方的太陽慢慢的升上了天空。這一切,彷彿在說着今天不同往日了。

曹操的大軍踏着整齊的步伐,緩緩地向着中山而來。經過這幾日的交戰,消滅了陶應差不多兩萬左右的士兵,曹軍雖然也有損失,但畢竟是得勝之軍。連日來的勝利已經讓曹軍士氣大漲,就等今天攻下中山,切斷陶應的退路。

曹操的心情顯然還是不錯的,高高的坐在絕影上面,眯着眼打量着就在眼前的中山。身旁的程昱打馬上前說道:“主公,這幾日我軍連連獲勝,中山郡這邊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但臣下觀之中山似是沒有任何防備,這有點不符合常理啊?”

曹操聞言笑着摸了摸鬍鬚,正要開口說話,中山郡突然城門大開,裡面涌現出了一大波騎兵。這些騎兵出城就往兩翼而去,目的就是要把曹操大軍包圍在中間。看到眼前這一幕,曹操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也想過陶應會集合大軍再來和他決戰,但他沒有想到陶應的兵馬會集結的這麼快,也沒有想到自己和陶應之間的決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展開。

陶軍蓄勢已久,再加上先頭部隊全是騎兵,只是片刻時間,曹軍就被圍在了中間。看着兩翼漸成收攏之勢的曹軍,還有城門涌現出來的越來越多的陶軍士兵。曹操無奈苦笑一下,“陶家小子,還真有一手啊。”

不過要想讓曹操就此認輸那是不可能的,曹軍雖然一時被驚訝住了,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開始原地列陣,誓要和陶軍決一死戰。

而此時,陶軍的陣型也已基本布好。陶應一身白色盔甲,坐下一匹無名良駒,手執無塵鐵槍,腰懸赤霄寶劍。身旁一字擺開,是王雙,馬超,太史慈等將領。陶應緩緩地打馬從門旗下走出,高聲說道:“曹操,決戰的時候到了,你還不認命嗎?”

對面的曹操也是仰天大笑三聲,說道:“孤縱橫天下近二十年,手握九州乾坤,腳踏大漢河山,只知道縱橫天下,除死方休,不知道認命二字是和解何意。”

陶應聞言定定的看了曹操片刻,也許是這數日來的奔波勞累,也許是這些日子上的心理落差,曹操兩鬢的白髮明顯增多,彷彿瞬間就老了二十歲。不過雖然隔得那麼遠,曹操的身軀還是給陶應一種不會倒下的印象。

片刻之後,陶應問道:“那就沒得說了,你是真的要與我決一死戰了?”

曹操聞言沒有繼續理會陶應,反而回過頭來對着將士們說道:“將士們,也許今天我們都會死,但我們絕不能認輸。讓我們把我們的血肉之軀化爲大漢的鋼鐵長城,捍衛我們腳下的每一寸土地。”

曹操這番話說完,曹軍開始向陶軍發起攻擊。陶軍這邊也用不着陶應下令,所有的士兵如同洪水一般向着曹軍奔涌而去,這場歷時快有半年的交戰,隨着這場戰鬥的打響,也要慢慢落下他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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