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也不理會閆行是否待見自己,當即上前道:“彥明,傷好的怎麼樣了?”
閆行淡淡的答道:“好多了,不勞你關心了。最多再有五天,我就離開徐州。”
陶應聞言淡淡一笑,道:“那在下就在這裡預祝彥明一路順風了,到時候陶某必定親自爲彥明踐行。”
陶應這番話說的閆行有點微微發愣,擡頭問道:“你不準備留我嗎?”
陶應呵呵笑道:“我與彥明朋友之交,彥明不願留在徐州,我又豈會強人所難。”
華佗也在旁邊附和道:“是啊,彥明,衛將軍一天很多事,但居然能來看你的傷勢。似這等朋友,真的很難找了。”
閆行聞言道:“神醫不必多言,這些在下盡皆知曉。不知神醫的醫館準備的怎麼樣了,我這些天劈的材禾可排得上用場?”
幾人聞言掃了一眼閆行背後劈好的材禾,華佗呵呵捋了捋鬍鬚,道:“這兩天多謝彥明幫忙了,這些材禾一定可以排上用場的。”
閆行急忙道:“神醫救命之恩,行永世不敢相忘。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然後閆行轉頭看着陶應,道:“衛將軍,你今日前來可還有要事,若沒了,行就要劈材了。”
陶應笑道:“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一件大事。”
說罷衝着後面司馬懿使了一個眼色,司馬懿急忙湊上前來,拿出一封信,道:“閆將軍,這是我們今早那位士兵從金城帶回來的書信,上面寫明瞭要將軍親自拆開。所以我家主公收到信後,馬上就給將軍送了過來。”
閆行雖然有點疑惑,還是接過信來拆開看了起來。不過閆行剛剛拆開還沒看到一行,便即大笑道:“衛將軍,你就是要收服我,也不需用如此手段啊,真真是讓人笑煞。”
陶應假裝疑惑道:“彥明此言何意啊,陶某聽不明白。”
閆行拿出這封信來,指着上面的字道:“我閆行十五歲就跟隨在韓太守身邊,對於他的字跡再熟悉不過。這封信分明就是你拿來騙我的,你當我不知道嗎?”
陶應聞言轉頭怒視着司馬懿,道:“仲達,是不是你寫的信來騙彥明?”
司馬懿滿臉委屈的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司馬懿也是低頭苦想,突然彷彿眼前一亮,道:“說不定是韓遂找人代筆的也說不定,閆將軍你再看看。”
閆行聞言也覺得司馬懿司馬懿說的有點道理,不過立馬翻到最後一面,看到上面落款正是韓遂的親筆簽名,還有落腳處的金城太守印,閆行似是確定了什麼,馬上返回去從第一頁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這封信其實並不太長,閆行看完卻足足用了一刻鐘。好不容易等他看完了,閆行卻象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樣,獨自走到門邊坐下了。眼神暗淡無光,擡頭木納的看着天空。華佗見狀,上前輕輕的抽出了閆行手裡的信,緩緩地看了起來。
華佗看畢之後,上前拍着閆行的肩膀,道:“既然如此,你也不必要回去了。韓遂不珍惜彥明你的能力,我看衛將軍很在乎你的才華,你要不就歸在衛將軍麾下,以後才能更好的建功立業啊。”
聽了華佗這一番語重心長地勸說,閆行良久方纔答道:“多謝神醫指點,在下心裡有數。現在神醫還是去忙醫館的事吧,在下的事,不勞神醫費心了。”
接着轉頭看着陶應他們,道:“信你們也送到了,可以離開了,行今日還有事,恕不遠送了。”
陶應聞言剛想說些安慰的話,司馬懿在後面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陶應離開。陶應雖然莫名其妙,還是轉身隨着司馬懿離開了。剛一出了華佗府,陶應問道:“我剛剛正要試試勸勸閆行,你拉我幹嘛?”
司馬懿笑道:“多說無益,閆行此時心裡已經搖擺不定了。接下來主公要做的,就是施以恩義了。”
陶應聞言奇道:“施以恩義,怎麼施,上馬一提金,下馬一提銀嗎?”
司馬懿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道:“用不着那麼麻煩,而且主公果真如是做了,反而讓閆行覺得主公虛情假意。”
“那你有什麼辦法?”
“雖然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來,閆行非常關心華佗的醫館。主公可以在這上面做點文章,大力支持華佗的醫館,發展了醫療技術不說。這樣一來,也顯得順其自然一點。”
陶應點了點頭,道:“就聽你一會,最後在努力一次。閆行啊閆行,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接下來三天,陶應每天都會來華佗府上,問他還有什麼準備沒有,送了很多藥材給華佗,有時候還幫着華佗熬藥那些。至於華佗,也在有意無意間,向閆行說着一些陶應的好。
到了華佗醫館開張那天,陶應更是親自寫了一篇檄文,傳令貼到了徐州四處,並且下令所有百姓在一月以內,看病的錢全部由他出了。並且大肆宣揚華佗神醫之名,替華佗招收了一大批喜好醫學的徒弟。華佗的醫館也就此紅火起來,每天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
就在第四日,也就是閆行提出要離開的頭一天,閆行正在劈材,突然背後起了一絲涼氣。出於武將的直覺,閆行果斷的左邊一閃,一支青龍戟穩穩的刺在了閆行面前的一塊木頭上,當即把那塊木頭一分爲二。
閆行退到一旁,冷言問道:“你是誰?”
來人也是冷冷的道:“這你不用知道,拿起你的長矛,打過了再說。”
閆行通過剛纔一招,已經判斷出此人武藝高強,絕非常人可比,心中早就燃起了一股欲與強者相拼的慾火。現在聽了對方這樣說,那裡還忍得住,進屋拿了自己的丈八點鋼矛就走了出來。
閆行來到那人對面,當記也不客氣,擡手就是一矛,對方用手裡的青龍戟迅速的架開閆行的長矛,心裡微驚,好快的速度。接着也是反手回了一戟,閆行也收矛接住。一招過後,兩人都對對方有了一定的把握,隨即在場中撕殺了起來。
一方長矛快如閃電,一方青龍戟戟法精湛。兩人都是拼盡了全力的廝殺,漸漸的進入了忘我的狀態。此時陶應和司馬懿來到了場門外,陶應看着場中廝殺的兩人,問道:“仲達,你的辦法真的有用嗎?”
司馬懿笑了,道:“當然有用,子義將軍和閆行經歷有點類似,兩人打過之後,必然惺惺相惜。到時候再以子義將軍來勸說閆行,效果要好得多。”
陶應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的看着場中兩人的大戰。原來司馬懿出來陶應這裡,對於一切都不太熟悉。陶應只得向他說軍中一些將軍和謀士的來歷,聽到太史慈是因爲劉繇兵敗方纔前來相投,司馬懿覺得和閆行有點像,所以纔想出了今天的辦法。
場中兩人戰了約有一百回合,此時閆行西涼出生的優點就體現出來了。那就是耐力不凡,相對於江南出生的太史慈,閆行耐力上就佔了很大優勢了。此時的閆行,已經隱隱佔了一絲上風,不過要想得勝,恐怕還得百合之後了。
陶應也有點眼裡價,表面上兩人還是平手之局,不過太史慈後勁不足,已經是防多攻少了。果不其然,又是三十個回合過後,太史慈開始展露了一絲下風。陶應看在眼裡,也知道該是上去阻止他們了。
陶應來到場中,鼓足全身力氣,大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用盡了陶應全身力氣,雖然離張飛聲如滾雷的級別還的遠,但也足以讓着兩人停下來了。兩人收招而立,閆行靜靜的看着陶應,那邊的太史慈卻拱手抱拳道:“久聞閆行將軍勇武非常,今日一見,果然武藝非凡,太史子義甘拜下風。”
閆行聞言哈哈大笑:“你也不必過於謙虛,我出生於西涼苦寒之地,體制自然比起閣下來要強了一點。不過今日一戰,閣下的武藝也是令閆行心服口服,不過還未請教?”
太史慈聞言看了一眼陶應,陶應急忙接口道:“這位是我帳下中郎將太史慈太史子義將軍,聞聽彥明武藝高強,今日特意前來與彥明切磋。”
閆行今天不知道爲什麼,顯得特別的高興,也許是與太史慈大戰了一場的原因,把這幾日的陰霾都一掃而空。陶應見狀笑道:“既然今日彥明心情這麼好,陶某今日也無事可做,乾脆大家就坐下來一起說說話吧。”
然後拉着閆行和太史慈來到前院的地板上坐下,司馬懿也在陶應身邊坐下。然後太史慈便和閆行討論武藝起來,兩人都是當世屈指可數的猛將,談論起武藝來都是濤濤不絕。
陶應從他們的談話中也知道了閆行爲何出手這麼快的原因了。閆行出身西涼,身邊沒有像童淵王越這類的名師指點,也不具備關張那樣的天生怪力,所以大多數都是追求以快至上。
兩人激烈的談論了約有半個時辰,兩人都是說的不亦樂乎。就在閆行起身去倒了幾倍茶給陶應他們時,太史慈突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彥明,聽說韓遂拋棄了你,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啊?”
閆行聞言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還有矛盾與痛苦的神色,不過隨即又恢復了平靜的眼神,把剛纔的神態埋在了他佈滿滄桑的臉龐下。鎮定自若地看了看陶應和司馬懿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