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小會兒,陶應在旁邊悠悠的來了一句,道:“反正我這輩子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你司馬懿我是要定了。你說吧,要怎麼樣才肯和我一起走?”
司馬懿也是沒有一點謙虛,道:“如果我說我無論如何都不肯和你走呢?”
陶應很無奈的來了一句,“那我就在這裡耗着,吃你司馬家的飯。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家底,可以供我這五百士兵吃喝。不要忘了,還有那五百匹馬喔。”
聽了陶應接近無賴的話語,司馬懿也不再保持剛纔那幅書生的模樣,坐下來輕輕的喝了一口茶,然後指着陶應道:“你要白吃白喝,我不願意你能那我怎麼辦?你還要把我捉去徐州不成,你可以在這裡賴着,就怕我大哥回來你就不好辦了?衛將軍,徐州牧。”
陶應聽了司馬懿的話,森然的笑道:“好你個司馬懿,你威脅我?”
司馬懿也是毫不畏懼,道:“威脅你又怎麼樣,現在是河間,不是你徐州,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張遼在一旁怒喝道:“我家公子何等身份,前來收留你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你這人怎麼如此不識好歹?”
司馬懿沒有理會張遼的怒火,道:“在下有容身之地,用不着他收留。”
“你……”張遼擡手指着司馬懿,偏偏又被司馬懿嗆得沒話說。陶應在一旁揮了揮手,道:“文遠,不必動怒,無事。”
轉頭看着司馬懿,審視了半天,道:“你真的不和我走,你難道不後悔?”
司馬懿聞言嗤笑一聲,道:“我爲什麼要後悔,你以爲你那裡是天堂啊?前幾日曹操還曾經遣人來請我前去做官,你也不好好想想,人家曹操代表的是中央朝廷。你一個地方諸侯,算老幾啊?”
陶應接着司馬懿的話,道:“那不知閣下以什麼方法拒絕的呢,不出在下所料,應該是裝病吧?”
司馬懿聞言有點臉紅,道:“你怎麼知道?”
陶應笑道:“看你這副樣子,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接着清了清嗓子,道:“實話告訴你吧,官渡之戰,曹操必勝,袁紹必敗。不久之後,曹操必定佔領此地。我與曹操長子曹昂乃是劍術大師史阿的弟子,如果到時候我把你裝病的消息告訴他,你想想依曹操的脾氣,會怎麼對你呢?”
司馬懿心中起了一絲波瀾,不過面上還是很平靜的道:“就算你說了,曹操也不敢拿我怎麼樣,我司馬氏乃是河間大族,曹操絕不敢對我們動手。”
陶應灑然一笑,道:“你說的不錯,曹操的確不敢殺你。但是你也不會有做官的機會了。就算是曹操愛慕你的才華,也不敢委任你重任。”
司馬懿心裡有點慌了,畢竟現在這個亂世,熟讀兵書的他,還是很想在天下露面的。如果事實果如陶應所說,那自己就一輩子就算完了。但要是自己就這樣歸降陶應,未免有點太不值得了。
司馬懿內心躊躇不決,也沒有回答陶應的話,就那樣坐在那裡。陶應看司馬懿不爲所動,想起了前世菜市場討價還價的最後的,也是最厲害的殺招,於是站起身來說道:“司馬先生,今日陶某話盡於此,多說無疑,告辭。”
說罷也不再去看司馬懿,轉頭就走,張遼在後面跟上。在陶應看來,此時的司馬懿應該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然後跪倒在地,山呼主公。不過事實往往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兩人都已經走出了司馬府,裡面的司馬懿還是不爲所動,這一點,讓陶應的面子很是掛不住。想了會兒,陶應對張遼道:“文遠,你說我們兩個連個司馬懿都沒有搞定,就這樣出去會不會被人笑話?”
張遼聞言一愣,琢磨起來還真就是這麼一回事,於是開口問道:“在下也覺得這樣有點不妥,那不知主公打算怎麼辦?”
陶應搖了搖牙,堅定的道:“回去,小樣,我還不信了,還搞不定他。”
而此時的司馬懿也在犯難,剛纔陶應的無賴的樣子他也見着了,很有可能會去給曹操告密的的。而且司馬懿在內心裡卻並不討厭陶應,反而有點喜歡他的真性情。不過要這樣就歸順,司馬懿心裡還是有點猶豫。
正在司馬懿猶豫該怎麼辦時,陶應張遼兩人去而復返了。陶應笑呵呵的上前去握住司馬懿的手,一副非常高興地樣子。似乎兩人不是剛剛分別,反而是闊別多年的樣子。
司馬懿也沒有拒絕,就那樣任由陶應握着。半響過後,陶應笑着道:“去的路上,我想了想,還是要把先生收入麾下再走,所以又回來了。”
接着又是幽幽的道:“你開個口吧,要多少月俸,要多大官位。只要我可以做到,都可以給你。”
司馬懿聞言甩開了陶應的手,道:“難道公子以爲在下是在乎那些東西嗎?”
陶應笑了笑,道:“既然不在乎,那就不說了。說吧,你在乎什麼,出將入相還是裂土封侯?不過這些現在我也做不到。”
司馬懿聞言尷尬的笑了笑,道:“要我歸順你也可以,但你總要證明我沒有跟錯人吧。”
陶應聞言覺察到了轉機,急忙道:“怎麼證明?”
司馬懿淡淡一笑,道:“戰場之上,謀略固然重要,但自身武力也是不可或缺,起先聽你說你是劍術大師史阿坐下弟子,在下不才,學過兩招劍術,不知你是否可以和我一教高下?”
張遼在一旁聞言又是火氣,道:“你一屆書生,怎敢向我家將軍挑戰。難不成是不想活了嗎?”
司馬懿沒有理會張遼,只是靜靜的看着陶應,陶應自然也不懼他,道:“比就比,誰怕誰,不過刀劍無眼,司馬先生可要小心啊。”
司馬懿淡淡一笑,點頭道:“那是自然。”
兩人來到了司馬家的後院,陶應一看,暗道這司馬家果然是大族。後院如此巨大,絲毫不小於陶府。兩人相對而立。陶應一看司馬懿持劍的姿勢,就知道不容易對付,緩緩的抽出腰間的赤霄寶劍,等着司馬懿的進攻。
陶應跟着史阿學過一段時間劍術,後來又和呂布學習長兵。手上的力氣長了不少。而且陶應不管多麼忙,劍術的練習也沒有落下過。雖然感覺司馬懿氣勢不凡,陶應還是很有把握擊敗他。
不過司馬懿和他幾個照面過後,陶應才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古代君子講究君子六藝,其中就包括武術。司馬懿雖然不如自己大家劍法精妙,但劍術底子深厚,絕不是陶應可以比擬的。
這一交上手,兩人就一直保持着不勝不敗的局面。陶應招式身法雖然精妙,而且可以把司馬懿弄得手忙腳亂,但要擊敗他,卻還沒那麼簡單。兩人見招拆招的打了十幾個回合,陶應又是一劍刺向司馬懿肩膀。
司馬懿急忙回劍去擋,兩劍相交,蹦出了丁點的火花。陶應的赤霄寶劍毫髮無損,而司馬懿的劍卻出現了一個缺口。這一幕落在了陶應眼裡,一個上不的檯面的想法在陶應腦海裡誕生了。
接下來陶應不再使用精妙的劍法進攻,一味地用盡全力硬砍硬劈。司馬懿也是頗具勇力,陶應的全力他還是可以接的住。不過他卻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他手裡的劍上缺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深。
有事十個回合過去,陶應用盡全力一劍向司馬懿劈過去,司馬懿還是用劍接住。不過這一次,司馬懿註定要失敗了。陶應一劍劈下去,司馬懿的劍終於受不住了,從中間斷掉了。
陶應大叫一聲,道:“哈哈,你輸了。”
接着奮力而上,趁着司馬懿發愣,打掉了他手裡的剩下半截斷劍。接着一個箭步衝上去,用劍指在了司馬懿的肩上。臉上笑容無比張狂,道:“你輸了,這下可以和我走了吧。”
司馬懿聞言不屑的看了陶應一眼,道:“卑鄙小人,不過是仗着寶劍取勝,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陶應聞言笑道:“你別管我怎麼贏的,你就說你認不認吧。”
司馬懿把頭扭到了一邊,道:“我認什麼啊,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過你贏了就和你走。”
陶應聞言不高興了,你這不是耍賴嗎?惡狠狠地瞪着司馬懿道:“你小子玩我?你信不信我!”
說罷手上的劍又靠近了司馬懿的脖子幾分。司馬懿不爲所動,道:“玩你又怎麼樣,要殺就殺,我司馬懿豈會懼你。”
陶應聞言腦子裡思量了一會兒,道:“先生果然是智勇雙全,陶某服了。先生執意不肯和我走,我也不會勉強先生。”
接着轉頭看着張遼,道:“文遠,咱們走吧。”
司馬懿在心裡暗笑不止,開口道:“你走吧,這一次再也不要回來了。”
陶應倒是沒有理會司馬懿的嘲諷,拉着張遼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