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用一個文人的話說就是:時間在指縫中流逝,但是又誰也不知道時間去了哪裡。一轉眼間,離過年就已經半月了,不過今天,卻是一個重要日子。爲什麼呢?因爲徐州刺史陶謙今天會爲自己的大兒子陶應陶伯明向糜家提親。一大早的,糜家兄弟就被叫進了刺史大院。
而此時的陶應好不容易得到半天的休假,本想借這個機會,和陶謙一起聽聽糜家兄弟怎麼說。但卻被告之這種情況下,自己是不適合在場的。所以思來想去,陶應決定又去那家酒館小酌一把。
來到了那家酒館,還是一樣的佈局,不過卻沒有了上一次那麼多人。這次不知道可不可以看到她,陶應這樣想着,踏進了酒館大門。還是選擇了那個位置,點好酒菜之後,特意向着裡屋張望,卻一直沒看到糜貞的身影。
不應該啊,他的兩個哥哥都被老爹請去了,他不在這裡又會在哪裡呢?陶應不管那麼多了,準備直接進去看個究竟。剛一進裡屋,就有個人來叫他出去,不過陶應並沒有在意,只是一個勁的四處張望。終於,裡屋的一個角落裡,出現了一道令陶應日思夜想的身影。
而對方顯然沒有想到陶應會進這裡來,不由得愣住了。這時剛纔那個人說道:“客官,這裡是不可以進的,請你出去好嗎?”陶應望着糜貞,道:“我找你家小姐有點事,就說幾句話。”那人回頭看着糜貞,只見糜貞點了點頭。
陶應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適合落腳的地方。而且酒館裡屋的氣味也不是那麼好聞得。糜貞剛要開口,卻見陶應淡淡的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我在外面等你。就是原來的那個座位。”說完這話,陶應轉頭出去了,陶應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不過見過她兩面,爲什麼自己剛纔會那樣和她說話。
而糜貞聽着陶應那淡淡的話語,卻莫名其妙感覺到其中有一股不可違背的力量。自己的雙腳居然站起來不由自主的開始移步,正是要去見陶應。不過由於上一次事情,糜貞的臉上有點紅撲撲的。心裡彷彿有一隻小鹿在亂跳。
陶應在那裡等着糜貞,不一會兒糜貞來了。
兩人又是尷尬的對視着,半響過後,還是糜貞理了理思緒,問道:“不知公子叫我有何事啊?”陶應也是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笑容讓糜貞心裡不由得一動。陶應道:“並無要事,只是爲上一次的事爲姑娘道個歉。”
說罷站起身來,鞠了一躬說道:“上一次我喝酒有點過多,失禮之處,請姑娘不要介意。”
這一下弄得糜貞有點不自在,糜貞少時幽幽說道:“大公子客氣了,妾身怎敢怪罪於大公子呢?”言語之間已是有了一絲開玩笑的意思。陶應看出來糜貞沒有因爲上一次的事生氣,隨即也就不再那麼拘謹了。
陶應咳嗽了一下,道:“姑娘今日在此店中,莫不是專門爲了等候陶某?”
糜貞也說不清楚自己爲什麼自從上次在這裡見過陶應之後,就有事沒事的喜歡來這裡。但陶應如此明顯的提問,糜貞當然不會回答說是,小臉通紅,一個勁的搖着腦袋。
陶應見狀,不由得好笑,看來她被自己說中了心事。隨即幽幽的說道:“原來不是爲了等我啊,那不知爲了等誰啊?”
糜貞急忙說道:“不是,不是的,我沒有。”
陶應看着她那副着急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糜貞也反應過來,佯怒道:“你這人,怎麼沒個正形,不理你了,我走了。”說罷起身要走。
陶應見狀,趕緊忍住笑聲,急忙拉住她,說道:“別走別走,我今天要給你說一件非常正經的事,不聽會後悔的。”
糜貞轉頭問道:“真的嗎,不許騙我。”
陶應趕忙說道:“不騙你,你可知道今天我父親叫你哥哥去幹嘛嗎?”
糜貞搖了搖頭,只見陶應一臉正經,一字一句的說道:“爲我向你家提親。”糜貞聽完這話,又一次呆住了。
不說陶應和糜貞在酒館偶遇,單說這糜家兄弟來到陶府,一坐就是半個時辰,就是不知道陶謙何事喚他們。
中間不斷有下人進來添茶,就是不見陶謙本人。終於再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陶謙出來了。陶謙在一番抱歉之後,開始說出了自己的用意。
待得陶謙說完,糜家兄弟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要說主上向下屬求婚,下屬高興還來不及。但糜家有點不一樣,一則糜貞的主,他們不一定可以作得了。二則糜家家大業大,一個不好,這麼多年在商場裡積累出來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陶謙也不着急,靜靜的看着兩人。糜竺糜芳兩人商量一會,還是決定只要小妹同意,就把她嫁給陶應。畢竟這麼多年的主公,要說沒有感情,那肯定是不靠譜的。想到這裡,糜竺站起來說道:“我們糜家多謝主公和大公子垂青,但此事還要小妹同意,我等不能做主。請主公給我等一點時間,待我等說服小妹。”
糜芳也是點頭附和。陶謙笑呵呵的道:“這我不及,不知三天可有結論嗎?”糜竺答道:“請大人放心,三天之內必定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就這樣,定親的事就這麼決定了。陶謙又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糜家兄弟起身告辭而去。
酒館裡,陶應把一切都告訴了糜貞。最後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這些事你會自己做決定,而且來的也有點突然。但是別的話我不想多說,我只想說。如果你覺得我值得信任,那就相信我。而且我父親不久於人世,我不想讓他有所遺憾的離去。我說的這些,你可都明白?”
糜貞滿臉通紅,她無法想到這些話居然會由陶應如此大方的說出來。而且這些事真的太突然,她沒有任何一點的準備。自己和陶應只是見過幾面,難道要自己就這樣把自己交給他。直到最後陶應說道信任,她還是下定了決心。
糜貞堅決的說道:“你回去等結果吧,我信任你,希望不要讓我失望。”陶應聽罷,心中的激動與腦裡的熱血交集,居然站起來給了糜貞一個擁抱。
這一下糜貞的臉更紅了,奔着樓下而去。陶應也沒有心情再喝下去了,隨即也離去了。
等待的日子總是很漫長的,等着糜家回信的這三天使得陶應焦急不安。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糜家來信了。答應陶家的提親,請陶家決定日子成婚。這一下子陶應的心總是放下了,就等着陶謙確定日子成親就可以了。
事後,兩家的人商量之後,決定選擇半個月之後的黃道吉日,爲陶應和糜貞舉行大婚。這下子可就遂了陶應的意了。本來依照古禮,仕大夫家族成婚從提親到結婚只見應該隔半個月。但現在處於動盪時期,而且陶謙的身體也是越來越差。所以在一致決定之下,婚禮從權,就定在半個月之後。
這半個月陶應也是過的很忙的。一方面陶謙的病要他操心,另一方面婚禮的事也要加緊籌辦。而且府裡的公文陶謙基本不能處理了,這些事也只有陶應來處理。幸得陶商在這段時間裡,彷彿也變了許多,不在那麼頻繁的往府外跑,而是在家幫他哥準備婚事。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減少了陶應的工作量,使得兄弟倆關係更加好了。
就在一天天的忙碌中,陶應成婚的日子終於來了。這天陶府上下都是打扮的一片喜氣,畢竟陶應成婚在整個徐州來看,都是一件大事。陶應的家裡,王元正有條不紊的替他收拾打理,畢竟這裡的馬上就要變主人了。而陶應也在準備着出發迎親了。
終於,接親司儀大聲叫道:“吉時已到,迎親隊出發。”陶應騎在高頭大馬上向着糜家而去。此時的糜貞也在家丁的幫助下,打扮完畢,安安靜靜的坐在房裡等着陶應。她的兩個哥哥在大廳里正襟危坐,畢竟只有一個妹妹,她出嫁可是家裡的大事。
陶應他們一路上得意洋洋的向着糜家而去。大約又是半個時辰,迎親隊來到了糜家大門前停下。迎親司儀叫道:“吉時已到,請新娘出格。”接下來,便是鞭炮齊鳴,鑼鼓喧天。陶應在一片喧鬧中踏進了糜家大門,先是給糜竺糜芳行禮,之後又是一系列的過程。
在進過了好一番折騰之後,陶應終於見到了今天的主角,糜貞。只見糜貞一身婚禮服,頭上戴着蓋頭。隱約看見糜貞的喉頭在蠕動,暴露了心裡糜貞心裡的緊張。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似乎是怕失去了什麼。陶應拿着迎親的禮帶,把一頭遞給了糜貞。並輕聲地說道:“娘子,我們出發吧。”
此時糜貞頭上戴着蓋頭,看不了此時的表情,不過也可以想象糜貞臉上的神態。不過糜貞還是沒有遲疑,在陶應的牽引下,緩緩走了出去。到了花轎旁邊,陶應將糜貞抱上了花轎,糜貞只是輕微的掙扎了一下。待得糜貞上了花轎之後,迎親車隊開始返程。
好不容易車隊到了陶家,開始進行下一個程序,拜堂。此時的陶謙正坐在主位上,笑呵呵的看着陶應帶着糜貞進來。陶商在酒桌間穿來穿去,招呼着滿堂賓客。好不容易陶應到了正廳,司儀叫道:“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堂成親。”說罷衆人都安靜了下來,看着這一對新人。
好容易過了這些程序,開始進入最後一個程序,就是送入洞房。陶應在衆人的起鬨之下和糜貞來到了早已佈置好的新房。把糜貞放在牀上之後,陶應就輕輕的出去了。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可以洞房,外面還有那麼多的賓客等着。如果自己不出去,恐怕沒那麼容易就完。不過今日之後,自己也算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