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率軍急襲報罕,本以爲可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李儒提前預知到了危險的降臨,對於報罕城池守護的十分巧妙。城門佈置了重兵把守,而且城門只開了一半,每個人都要仔細搜身之後,方纔可以放人入城。而前報罕四面城門前面都是廣闊的開闊地,就算是再精銳的騎兵,衝過這段開闊地的時間,城門的士兵也足夠把城門關上。
賈詡看着遠處1已是清晰可見的報罕城池,自言自語的笑道:“這李儒當年能夠在董卓麾下做到如此高位,這點對於危險警覺地能力還是不凡的。看來我軍只好冒一點險,賭他一把了。”身邊的夏侯淵不解的問道:“賈先生有何妙計,還請示下?”賈詡笑着搖了搖頭,道:“說出來就沒用了,這樣吧。夏侯將軍今天先派三十最精銳士兵混在百姓中,混進城去。明天又派三十人進去,後天也是如此。差不多大後天馬將軍就可以壓着那些蜂蜜前來,到時候就可見機行事了。”
夏侯淵點了點頭,轉過頭親自挑選了三十士兵,叫他們化成百姓入城去。並吩咐他們各自藏好武器,切不可被人發現。一旁賈詡卻搖了搖頭,道:“千萬不可攜帶任何兵器,以免露出破綻。進城之後暗中選好聯絡點,等着我下一步的指令。”夏侯淵不解的問道:“什麼兵器都不帶,就算進去了最後不也是找死嗎?”賈詡搖了搖頭,並不說話。夏侯淵又是氣悶,不過還是不敢違背賈詡的意思,讓這些士兵空手進城去了。
接連四天,夏侯淵拍了一百二十名士兵進城。期間夏侯淵來找過賈詡幾次,詢問他這樣做的緣由。可是賈老頭嘴緊的很,就是不肯透露一點消息。夏侯淵心裡又是驚怒,又是疑惑。好不容易熬到了第四天下午,後面的蜂蜜車隊終於來了。賈詡,夏侯淵,曹植,馬家兄弟四人,聚在一起商討下一步的行動。與其說是商討,不如說是幾人聽從賈詡的命令。不過這其中夏侯淵曹植兩人身份特殊,還好賈詡爲人並不高傲,衆人還算能夠合得來。
四人坐在密林深處的開闊地,幸得現在宋建大軍都在前面和陶應交戰,剩下的士兵守城尚且還有點不足,就更別說放出來觀看這附近的情況。再者李儒就算再是天縱奇材,也斷然想不到陶應會有這一招。所以夏侯淵大軍雖然來了這幾天,城裡卻絲毫沒有知覺。賈詡的目光在曹植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幾眼,說道:“曹植公子,此次能否成功奪取報罕之地,關鍵就要靠你了。”
曹植聞言大惑不解,正要開口說話,賈詡接着說道:“現在城裡已經有了準備,要想強攻進去自然不容易。所以需要派人進去裡應外合,這兩天我軍已經混進去了一百二十人。不過他們還沒有兵器,所以這押運兵器的重任就要落在你的頭上了。”曹植聞言已經有幾分明白了,笑着問道:“莫不是賈先生把兵器藏在了這些蜂蜜中?”賈詡淡淡一笑,道:“曹植公子果然聰慧。”
說罷站起身來,走到一個裝有蜂蜜的箱子面前,輕輕的揭開了上面的蓋子。進過這些日子的長途跋涉,這些蜂蜜已經蒸發了不少水分,更是粘稠,香氣撲鼻。賈詡伸手進蜂蜜當中,在下面大約三寸的地方,輕輕的揭開了一個木板。原來這木板上提前抹了一層白蠟,掩蓋了木板的本來顏色。再加上白蠟和蜂蜜顏色相差無幾,就算是仔細去看,也看不出其中的端倪。木板下方,全是士兵作戰用的短刀短戟,每一把都黝黑曾亮。
在場衆人,包括夏侯淵在內,全都瞪大了眼睛。賈詡繼續說道:“要想把這些蜂蜜運進城去,就的找一個人辦成商人。而夏侯將軍等人身上殺氣太重,而老朽早年常在關中活動。所以這個人,只有曹植公子你來擔當最合適。不過此法雖免,卻也是危機四伏。一旦事泄,恐怕性命難保啊。”曹植聞言想了想,道:“我願意辦成這商人,協助叔父及賈先生平定報罕之地。”
夏侯淵重重的點點頭,上前拍着曹植的肩膀說道:“很好,子建,沒給你父親丟臉。叔父向你保證,如果你有三長兩短,叔父就是拼着這條老命,也要打進報罕王庭,掘宋建祖上三代祖墳。”曹植聞言一笑,說道:“多謝叔父。”其實他心裡此時還是非常忐忑的,不過現在周邊都是一雙雙眼睛看着他,他做的一切都關乎到曹氏。一想到他父親曹操和大哥曹昂,自尊自然又戰勝了一切。
一旁的賈詡面色沉重的對着曹植說道:“老朽這輩子被人稱爲毒士,心腸堅如鐵石。不過曹公子今日爲了民族的大節,甘願挺身而出。賈文和打心底裡佩服公子。”說罷衝着曹植深深地行了一禮。曹植急忙扶起賈詡,說道:“賈先生不可如此,折殺在下了。”賈詡回過頭來說道:“馬鐵,你明日帶着三十人扮作曹公子身邊護衛。曹公子乃是我軍貴人,汝等切記保護好他。不容有失。不然的話,主公那裡你等都交代不了。”
馬鐵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賈詡少有的臉色異常的說道:“此次我軍勝敗在此一舉,老朽這種疲於過問俗世的人也都全力以赴,各位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呢?”別看賈詡平時一副笑呵呵老好人模樣,但說出話來自有一番威嚴。就連向來不服人的夏侯淵,也在一旁連連點頭。賈詡又下達了一些關於接下來的作戰任務,隨即召來馬岱,要他帶着五百精銳隨他趁夜離去。
夏侯淵大爲不解,但也知道這老小子心裡鬼主意甚多。而且只要他不想告訴你,你就是問到底,他也不會告訴你。不過夏侯淵還是忍不住問道:“明日交戰?賈先生不親臨指揮嗎?”賈詡笑着擺了擺手,道:“在下年紀老邁,上了戰場可能都已近站不住腳了。明日的戰鬥有夏侯將軍帶領,必當事半功倍。老朽就不湊這個熱鬧了。”說罷也不理會夏侯淵,帶着馬岱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時光飛逝,月亮下移,太陽緩緩又移到了中午的天空。此時戒備森嚴的報罕城外,來了十幾輛馬車,車上裝着兩個大木箱。來到報罕城樓下,爲首一個商人打扮的年輕客商,衝着城門首將拱了拱手。城門首將喝到:“站住,爾等乃是何人?”年輕客商不卑不亢地說道:“啓稟將軍,我等是來自關中的生意人。此次帶了十幾箱蜂蜜前來售賣。還望將軍行個方便,放我等過去。”
那將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客商幾眼,說道:“我守此門也有數年了,南來北往的客商不知見過凡幾,爲何就是沒見到過你?”曹植聞言一笑,躬身說道:“這點說出來不怕將軍見笑,以前做這個生意的都是家中長輩。在下以前貪圖酒色,對於家中生意並無理會。這次只不過想借機出來賞玩下這邊塞風景,所以才接下了這單。還請將軍通融,小子這裡感激不盡。”
守將看客商身上雖然穿着商人服飾,不過臉上確實酒色之氣甚重。笑着說道:“我看你這副模樣,也不像是一個跑路的人。好了,待我檢查過車上的貨物之後,確認沒問題,就放你們進去。”曹植聞言一笑,身子往旁邊一閃。料想賈詡如此高明的計謀,此人斷然不能看破。果不其然,守將接連檢查了幾箱蜂蜜,都沒有發現其中的問題。不過守城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必定有問題。
突然腦子裡精光一閃,問道:“你這裝蜂蜜的木箱,怎麼顯得這麼厚大啊?”曹植一衆聞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曹植強自壓下心中的不安,開口說道:“中土前來報罕路途遙遠,這蜂蜜需要隔熱。不然水分蒸發過多,就買不了好價錢了。”說罷隨手舀起一瓢蜂蜜,說道:“將軍你看,我家的蜂蜜已經十分粘稠。就是在路上,水分蒸發過多的緣故。”
那守將聞言轉念一想,也還就是這個道理。不過還是指着曹植身後的馬鐵等人說道:“不過他們還是都要搜身,現在主公在前線和敵軍作戰。我等負責後方守衛,不容有一點損失。”曹植微微一笑,向着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雖然面上還是不動神色,心下實是對賈詡佩服不已。要不是這老頭嚴令各人不得佩戴武器在身上,今天這一關都過不了。
好不容易對馬鐵一衆都搜身完畢,沒有發現一點異議。那守將揮了揮手,示意曹植一衆進城。曹植急忙指揮着衆人,帶着這十幾輛馬車魚貫而入。一進到城中,曹植他們就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然後馬鐵前去聚攏前幾天散進城來的一百二十名軍士,不一會兒,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馬鐵按照賈詡的方法,把蜂蜜下面的武器拆封開來分給衆人。接下來,就看他們今晚發動雷霆一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