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駕馬狂追呂綺玲,不過呂綺玲騎得可是赤兔,陶應無論如何也是追之不上。好不容易到了城門口,因爲今天入城人太多,擋住了呂綺玲的去路,陶應終於追上了呂綺玲,氣喘吁吁的道:“你跑這麼快乾嗎?被全城百姓看到了,還不得笑話咱們啊?”
呂綺玲聞言笑了,道:“你還這麼愛面子啊,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啊。”
陶應趕忙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接着輕輕的說道:“這麼多人,給我留點面子吧。”
呂綺玲回頭看去,城門的百姓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他們。有些百姓懼怕陶應身邊的親衛,看到這幅模樣,想笑又不敢笑,那表情簡直可以把人活活憋死。呂綺玲終究還是妥協了,下來和陶應站在一起了一起。
陶應會心的笑道:“這纔對嘛,走,咱們進城吧。”
接下來兩人在宋憲的帶頭下,進了城門。路上,呂綺玲都沒怎麼說話,陶應自然也不敢去觸他的黴頭。到了州牧府門外,陶應招呼宋憲他們下去,自己牽着呂綺玲進府。這時陶應輕輕的在呂綺玲耳邊說道:“綺玲,以後在貞兒面前,你可不可以給我留點面子啊?”
呂綺玲哼了一聲道:“我道你是好心,沒想到你還還有這個用意。”
陶應呵呵笑道:“你把爲夫看的太淺薄了,爲夫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
呂綺玲也是深沉的說道:“別在這裡裝可憐了,告訴你,不可以。”
陶應泄氣的問道:“啊,爲什麼啊?”
呂綺玲幽幽的說道:“夫君你不是說過嗎,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在乎那麼多呢?”
說罷不再理會陶應,邊進去邊喊:“姐姐,我回來了,那個壞人是不是又欺負你呢?……”
留下陶應一人在府門外感嘆,這下完了,這家裡徹底亂套了。
唉,男人的尊嚴啊,怎麼在每個時代都是那麼容易受到踐踏啊!!!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吃飯,不管白天怎麼鬧,大家都還是一家人,心裡要說有什麼芥蒂那倒是不可能的。說起來陶應從征討袁術開始,最近又忙着買馬,一直到今天,陶應都還沒有怎麼注意過家裡的事。
雖然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有糜貞在操持,不過他畢竟是女人。在這個時代,不管陶應如何縱容,畢竟沒有太大話語權。就比如關於陶商的問題,糜貞就不好插手什麼了。陶應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決定今夜和陶商好好談談。
歷史上陶商後來沒有出現過,當然也包括原來的陶應。不過現在的陶應已經脫胎換骨,就不必多言。可是陶商還是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每天出去花天酒地,無所事事。糜貞雖然不說,這些都看在了眼裡,告訴陶應,陶應也覺得這麼下去不是一回事啊。
其實陶應並不反對陶商從文,反而他還是比較高興陶商從文的。因爲這一世的老爹陶謙叫自己要好好照顧陶商,不上戰場當然受傷的機率就小了很多。可是你從文就從文吧,你總要有點成就吧。就算不如曹操的兒子曹植那樣留名千古,至少也要有點名堂出來嘛。這樣,老陶的在天之靈才能夠得到安息嘛。
一家人好容易吃完晚飯,陶商起身說道:“哥,嫂子,我吃完了,先下去吧。”
陶應招了招手,道:“先別急,哥今天有些話想給你說。”
說畢看了看糜貞和呂綺玲,道:“你們倆先下去吧,我和他說點事。”
兩人也不多說話,聞言下去了,廳裡只剩下了陶家兄弟。陶商問道:“哥,什麼事啊?搞得這麼神秘。”
陶應看到滿桌子的菜餚,叫道:“哎,你們兩個,先別走,回來把這收拾了。
”
說完看了陶商一眼,道:“走吧,去書房談。”
然後起身去了書房,陶商無奈,只得跟上去。到了書房,兩兄弟坐下之後,陶應問道:“老二,你記得父親去世多久了嗎?”
陶商道:“有一年多了吧。”
陶應喃喃的道:“是啊,一年了。父親死前叫我好好照顧你,不過這一年來,徐州發生了太多事。爲兄疏於對你的管教,爲兄對不起你了。”
陶商聞言急道:“哥,別這麼說,你爲了徐州操勞,已經夠累的了,小弟又怎麼好麻煩你呢。再說,小弟現在不還是過的好好的嗎?”
陶應聞言愣愣的看了陶商三秒,接着神情立馬從剛纔的慚愧轉變爲了怒氣衝衝,道:“好,你好個屁啊,我怎麼沒有看出你好在哪裡。最近你一直在那裡去了,說給我聽。”
陶商被陶應突如其來的憤怒嚇了一跳,半響方纔喃喃的道:“小弟最近和一些朋友在吟詩作對,談論風月。有什麼問題嗎?哥”
“談論風月,還吟詩作對,全是狗屁。你看看你身邊的那些人,全他媽都是酒肉朋友。說好聽點就是在一起花天酒地。”
陶商弱弱的問道:“那說難聽點是什麼呢?”
“就是在那裡裝逼,附庸風雅都算不上。”
陶應說完白了陶商一眼,陶商嚇得不敢說話了。過了半響陶應方纔語重心長的道:“二弟,爲兄並不是反對你學問,反而,爲兄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上戰場。這樣纔是對你最好的保護啊。”
陶商聞言奇道:“那弟弟現在不就是在做學問嗎?你爲什麼又……”
話還沒有說完,陶應又是白了他一眼,陶商再一次把話噎回去了。
陶應又是怒其不爭的罵道:“你也好意思說你在做學問?這麼久了,你可有什麼佳作問世?”
陶商聞言搖了搖頭。
“那你可有什麼心得體會?”
陶商又是搖搖頭。
“那不就是了,你這是做的狗屁學問啊。想想人家王羲之叫了一羣人在蘭亭吃喝,最後人家還有一篇蘭亭集序留名千古,你在看看你們呢?”
陶商在一旁奇怪的問道:“哥,王羲之是誰啊,蘭亭集序又是什麼?”
陶應又是火氣,道:“王羲之你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在做學問啊。”
陶商更奇怪了,道:“哥,弟弟雖然不才,也算是博覽羣書,但這王羲之,弟弟確實不知道,從來沒有聽人說起來過。”
陶應聞言又要罵他,突然心裡反應過來。這王羲之是晉朝的,在三國後面。現在陶商不知道,也屬正常。隨即開口道:“我都被你氣糊塗了,反正你記得王羲之是一個人就是了。別跑題啊,現在繼續說你的問題。”
陶應深邃的看了陶商一眼,道:“二弟啊,難道你真的就想這麼繼續下去嗎?”
陶商道:“弟弟有些時候也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是弟弟從小沒有學過別的。現在還要學,是不是太晚了。”
陶應道:“一點也不晚,記得以前有個人的羊丟了,再把圈補好就行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事什麼時候都不晚。”
陶商道:“你說的是亡羊補牢吧?”
陶應點點頭,道:“對,就是這個亡羊補牢。而且爲兄不要你學別的,還是繼續拿你的筆桿子。不過不要像以前那樣虛度時光了,要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陶商道:“哥,那我該怎麼做呢?”
陶應笑道:“這纔像話嘛,不負父親對你我兄弟的期望。放心吧,哥一切都幫你想好了。現在哥這個州牧府裡還差一個主簿,以前父親在世時,哥也是在這個位置上的。現在你就來做州牧府主簿,你看可好?”
陶商想了想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小弟以前沒有做過,不知道能不能勝任?”
陶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了,很容易的。就是記錄一些事情的。而且你也不小了,如果沒個工作,誰能嫁給你啊。”
陶商聞言臉色有點發紅,道:“那好吧,多謝大哥爲我考慮如此周到,小弟不會給你丟臉的。那依你看我什麼時候上任好?”
陶應想了想,道:“後天吧,明天你準備一下,明天傍晚祭拜過父親,就可以上任了。說起來,我們兄弟也好久沒有去看過父親了。”
陶商點點頭,道:“好的,我也想去看看父親。不過小弟還有一個問題,大哥,我的月俸是多少啊?”
陶應擡手給了陶商一個毛栗子,道:“家裡缺你吃,少你穿了。你還要工資,拿去幹嗎,沒有。”
陶商一臉委屈的道:“啊?義務的啊?”
陶應瞪了他一眼,道:“你還敢說”
陶商只好不說話了。
第二日,兩兄弟果然來到老陶的墳前祭奠,當着陶謙的墳墓,兩兄弟又是抱頭痛哭一場。接下來的幾日,陶商果然安安靜靜的當上了主簿,也沒有以前那麼愛亂跑了。陶應看在眼裡,也是着實高興,腦海裡又回憶起糜貞和呂綺玲,心裡默默地道:
“二弟啊二弟,現在全家爲兄也只能震得住你了,只有在你面前還有一點話語權了,你可千萬不要讓爲兄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