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菩提樹下尋普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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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雲怨詞》陳維崧.詞

春山雲幅和,

山前春水,朝來齊綠。

指點前村古寺,

隔水經幡眼際矗。

竟買蜻蜓斜穿約,

搖皺溪梢一痕玉。

隱隱鐘聲,迢迢僧語,

風亞半牆竹。

搖青媚寺添幽獨,

意中人拾到,吟情倍足。

小院松濤又將熟,

笑問空王十載,塵襟一時盡沐。

斜日歸莊,落紅成陳,

依舊閒愁萬斛。

完盛跟着悟塵小和尚踏進了殿門。迎面是一尊大肚彌勒佛,肥頭大耳,張着大口,笑嘻嘻地對着香客遊人。佛龕兩旁掛着一副對聯,上聯是“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下聯是“開口便笑,笑世間可笑之人。”

再往裡走,便是天王殿。完盛擡頭仰望那四大天王,只見他們怒目橫眉,個個都猙獰可怕得很。

完盛趕緊離開天王殿,催着悟塵往裡走。只見前邊是一個大庭院,院子裡蒼松翠柏,古木參天;正中一條水磨方磚砌就的甬道,筆直地通向大雄寶殿;甬道的左手是羅漢堂,右手是千佛殿。

悟塵道:“先生,先來看看羅漢堂。”

完盛說:“好的,請帶路。”

悟塵領着完盛由左邊走廊到了羅漢堂。

在羅漢堂門口兩邊,也掛着一副對聯,上聯是“五百羅漢,數仔細,是兇是吉?”下聯是“三千世界,看清楚,如幻如真。”

他倆走進了羅漢堂,就見五百羅漢排列在大堂的四周,有的兇惡,有的慈祥……表情豐富,姿態各異。

二人看罷了羅漢,悟塵又問:“先生,對面是千佛殿,咱倆過去看看?”

完盛笑道:“很好,千佛殿想必很有趣。”

完盛和悟塵穿過了庭院,來到千佛殿的門口,見兩旁的對聯是“山色溪聲涵靜照,喜園樂樹繞靈臺”。進了殿門,只見大大小小的佛龕上下排列了多層,密密麻麻的諸佛菩薩,一個挨一個,看起來蔚爲壯觀。

完盛對此很感興趣,盡情瀏覽,悟塵也從旁解釋指點。

出了千佛殿,悟塵說:“前邊就是大雄寶殿。”

完盛駐足遠望,只見大殿氣勢宏偉,白玉臺階,琉璃碧瓦,雕樑畫棟,真是金碧輝煌。

悟塵解說道:“大雄寶殿兩旁的對聯頗多,但據他人講,值得觀賞的不多。先生,你來瞧瞧,真的如此嗎?”

完盛把每一副對聯都看了看,說道:“他們所言極是!不過,靠近正門的兩副還有點兒意思。”

一副對聯是“諸惡莫作,衆善奉行,已瞭如來真實義;四大本空,五蘊非有,是非般若密多心”。外面一副是“有意焚香,何須遠尋竺國;誠心禮佛,此處即是西天”。

完盛隨悟塵進入大殿。

只見殿內高大寬敞,合抱粗的朱漆大柱,青石爲礎,斗拱藻井,畫棟雕樑,樑上懸掛着層層佛幡,三世如來佛前彩幢密密,香几上陳設着木魚銅磬,各色供果,沖天爐內香菸燎繞,馥郁氤氳。

藻井正中處垂下一根黃銅鏈子,懸掛一盞琉璃長明燈,火焰終年不熄。在正上方雕樑上,掛一塊泥金匾額,上書“咫尺靈山”。東西大殿柱上有一副對聯,上聯是“三世駕慈航,普渡衆生超苦海”,下聯是“大千懸慧日,遍施法雨灑諸天”。

完盛對這雄偉的建築,着實讚歎了一番。正在妙語連珠,忽然間覺得眼前一亮,有一位千嬌百媚的小姐突然走進了他的視野……

【二】《鵲橋仙.普救寺情緣》秦曉舟.詞

塔亭隱隱,蛙聲陣陣,

霧鎖西廂梯路。

當年梨杏醉秋風,

霜葉卷,蝶鶯對舞。

一朝邂逅,兩情歡悅,

盡把鴛鴦悉數。

普救寺裡續前緣,

渡雪月,紅塵深處。

這女子便是虞美盼,她今天是奉了母親之命到大雄寶殿來上香。

老夫人本以爲今天一早不會有人來燒香的,所以才准許女兒出來,哪裡想到卻偏偏又碰上了完盛,這個五百年前的風流冤孽。

這時,完盛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虞美盼的身上,心中不禁揣摩:她不可能是小師妹吧?!因爲這美嬌娘根本沒有一絲小師妹童年的影子。我完哲篤也見過了無數的漂亮女子,像這樣的可人兒卻從來沒有見過,真教人眼花繚亂,不知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才能夠合適。啊!我的魂靈兒已經飛到半天雲霄去了。

完盛死死地盯着她看,但這女子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她垂下香肩,只管微笑着把手裡的鮮花捻弄……

於是完盛不免想入非非起來:難道她對我也有意思?難道這大雄寶殿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兜率天宮[1]嗎?但願,這不會成爲讓人痛苦的離恨天。

你看,你看,她那張粉臉兒,精緻的五官,到底是怎麼安排的?沒有一件不是恰到好處的——細細的眉兒,彎彎的好像新月,斜斜的一直到飛鬢雲邊;嬌羞的臉上,擦了粉則太白,施了胭脂則太紅,最好是貼上翠花鈿。那吹彈可破的嬌臉啊!生氣時好看,微笑時更好看。那春風滿面的樣子,讓人越看越愛,恨不得捧住了輕輕地咬她兩口才舒心快意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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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兜率天宮

兜率是欲界的第四天。釋尊成佛以前,在兜率天,從天降生人間成佛。未來成佛的彌勒,也住在兜率天,將來也從兜率天下降成佛。

彌勒成佛的人間淨土,是希望的,還在未來,而彌勒所住的兜率天,又同屬於欲界,論地區也不算太遠。一生補處的菩薩,生在兜率天,當然與一般的凡夫天不同。兜率天的彌勒菩薩住處,有清淨莊重的福樂,又有菩薩說法,真是兩全其美,成爲佛弟子心目中仰望的地方,成佛前所住之地。

兜率天宮位於浙江省紹興市柯橋區大香林景區內,是一生補處菩薩的住處,當然也是彌勒菩薩的處所,是彌勒信仰者的歸依處。隨着彌勒信仰與淨土思想的展開,兜率天宮也被視爲兜率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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