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風流大抵是倀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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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春日》汪藻.詩

一春略無十日晴,

處處浮雲將雨行;

野田春水碧於鏡,

人影渡傍鷗不驚。

桃花嫣然出籬笑,

似開未開最有情;

茅茨煙暝客衣溼,

破夢午雞啼一聲。

整個春天,大概就沒有連續十天晴空無雨的日子了。

到處都是天上的雲彩攜帶着雨水漂浮而行,野外田地裡一潭綠油油的春水比鏡子還要碧綠光亮。

柳遇春和碧玉在經過古渡口邊時,水邊的鷗鷺不受任何驚嚇地自由自在地覓着食;河岸邊的桃花似伊人一般探出籬笆牆外,她嫣然含情,令人魂飛。

柳遇春勒馬放慢了腳步,仔細端詳起來——花蕊半綻,恰似懷裡這含情脈脈的伊人。他順手採了一朵,插在碧玉的頭上。

草屋邊煙雨靡靡的,打溼了行客的衣衫;午後的一聲雞鳴,將人從閒夢中喚引回了現實。

【二】《送侄良攜妓赴會稽戲有此贈》李白.詩

攜妓東山去,春光半道催;

遙看若桃李[1],雙入鏡中開。

馬兒帶着倆人,慢悠悠地向東邊的棲碧山走去。

空中飄灑着細雨,四周也沒有一個人,棲碧山靜得可怕,只聽得雨打桃花的“淅瀝”聲。

碧玉怕怕地往柳遇春的懷裡靠了靠。

柳遇春關切地問:“怎麼,你冷嗎?”

“不冷。”

“不冷,你爲何顫抖?”

碧玉仰起頭來,害羞地對柳遇春說道:“宴會上,我喝的有點多,讓馬一顛,有些憋不住了,便‘激靈’了一下。”

柳遇春不解地問:“你,什麼憋不住了?”

“就是,就是那個~”碧玉的臉都臊紅了,“真笨!”

“到底是什麼?”

碧玉急了:“呀~我要撒尿嘛~”

“噢~,那,我們到前邊,樹林裡……”柳遇春打馬向十里桃源的深處奔去。

馬兒跑得越快,碧玉越是憋不住。她一個勁的催促,柳遇春又在馬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兩鞭子。

到了十里桃源,柳遇春“籲”的一聲,勒住了馬繩,跳下馬來,又把碧玉抱了下來。

碧玉迫不及待地掙脫柳遇春的懷抱,衝進了那桃色的花海里……

柳遇春緊跟了進去,走了很長一段,碧玉還想往裡走,柳遇春阻止她說:“在這兒解吧!這裡又沒外人,只有我和馬。”

柳遇春看了一眼停住腳步的碧玉,說:“如果我在,你不方便的話,我倒是可以走遠些。”

碧玉顧不上答話,急忙解開了腰帶,蹲了身下去,但又害怕樹林裡有蛇之類的東西,又伸手拉住了想要離開的柳遇春……

【三】《山中問答》李白.詩

問餘何意棲碧山,

笑而不答心自閒;

桃花流水窅然去,

別有天地非人間。

方便完後,碧玉慢騰騰地站了起來,低頭繫着腰帶,邊系邊聊道:“這麼幽靜的所在,你爲何帶我到這種地方來?”

柳遇春笑而不答,臉上卻一片輕鬆坦然的模樣。

桃花瓣飄落在溪水中,隨着嘩嘩的流水,悠悠遠去。

此處別有天地,真如仙境一般。碧玉看着溪水出神,忽然聽到窸窸窣窣解褲子的聲音,碧玉笑着說道:“剛纔你不解,人家好了,你卻又要解。”

柳遇春說:“剛纔你拉着我的手,我如何解的?”

碧玉背過臉去,好長時間卻聽不到放水的聲音,便又倒回頭來看他,正好對上柳遇春那期待的眼神……

小樹林裡非常地安靜,只有風聲、喘息聲和鳥的歡叫聲。

那隻鳥兒在樹叉之間歡快地歌唱,像在讚美桃花;還有一隻蝴蝶在桃花旁翩翩起舞,像在邀請雍容華貴的桃花跳舞。

要是在平時,碧玉又得和鳥兒比個嗓音的高低,和這蝴蝶比比舞姿的優美。但是此時,碧玉的小嘴卻不是用來唱歌的了……

她隨手摘了幾朵鮮豔的紅桃花,放進嘴裡,急急地品味了起來,“我的嘴,滿滿的,沒地方放了~……”

柳遇春擡起手,點了點碧玉的小嘴兒。

她生氣地嘟起來,滿滿的一口就想吐他,柳遇春撒腿就跑,邊跑邊說:“以後別想再啐我了,你嚥了吧!”

小碧玉盯着柳遇春,使勁嚥了下去。

柳遇春趕緊走過去,拉着她的雙手,歪頭看了看她,憐愛地把她抱了起來,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微風輕輕吹來,花瓣紛紛落下。

柳遇春靠在了一塊三生石的旁邊,碧玉依偎在他的懷裡,看着這漫天的花雨,柳遇春給碧玉許下了十里紅妝的諾言!

夜漸漸暗了,他倆回到棗紅馬的旁邊。

碧玉說:“剛纔沒憋住,小褲溼了。”

柳遇春道:“那你脫掉吧,穿着怪難受的。”

碧玉羞答答地脫掉了小褲,柳遇春彎身把她抱上了馬,面對面坐在自己的腰間,碧玉淘氣地用小褲捂住柳遇春的臉。

柳遇春雙手抱着碧玉,也不敢鬆手,嘴裡只是“哎哎哎”地叫着,“你這是幹嘛?”

碧玉說:“我害羞。”

柳遇春說她,“你害羞捂自己的臉,捂我的臉幹嘛。快拿開,抱緊我,馬要走了。”

碧玉趕緊放下了小褲,雙手緊緊抱住柳遇春的腰。

柳遇春覺得意猶未盡,他騰出了一隻手兒……

【四】《詩經.大雅.卷阿》詩經

鳳凰于飛[2],翽翽其羽。

鳳凰鳴矣,於彼高岡。

梧桐生矣,於彼朝陽。

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柳遇春雙腿一夾馬肚,喊了一聲:“駕。”馬兒隨聲走了起來。

隨着馬兒走路的節奏,碧玉的心醉了,她把臉靠在柳遇春的胸口,聆聽着情郎那富有力與美的心跳聲……

馬兒漸漸地跑了起來,碧玉抱得更緊了,他倆就像一對“鳳凰于飛”的愛情鳥,飛翔在空中。

老天真好,把世界造成男的女的,產生了愛情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詞。

————————————

註釋

[1]桃李

據漢朝《韓詩外傳》記載:“魏文侯之時,子質仕而獲罪焉,去而北遊。簡主曰:‘……夫春樹桃李,夏得蔭其下,秋得食其實;春樹蒺藜,夏不得采其葉,秋得刺焉。由此觀之,在所樹也。今子所樹非其人也,故君子先擇而後種也’。”

這段話的大意是:春秋時,魏國有個叫子質的大臣,他得勢時曾保薦過很多的人。後丟官隻身跑到北京,見到一個叫簡子的人,向他發牢騷,埋怨自己過去培養的人在他危難時不肯幫助他。簡子聽後笑着對子質說:春天種了桃樹和李樹,到夏天可在樹下納涼休息,秋天還可吃到可口的果實。可是,如果你春天種的是蒺藜,到夏天就不能利用它的葉子,而秋天它長出來的刺反倒要扎傷人。你過去培養、提拔的人都是些不值得保薦的人。所以君子培養人才,就像種樹一樣,應先選好對象,然後再培植啊!

簡子用比喻批評子質培養人才不當,故後人就把培養人才叫做“樹人”,把提拔培養的優秀人才叫做“桃李”。因老師培養出來的學生很多,就被譽爲:“桃李滿天下”了。

爲了把學生教育成有用人才,子質認真教學。在他的嚴格管教下,學生們都發奮讀書,學到了不少真本領。後來,這些學生先後成才,成了國家的棟樑。他們爲了感念子質先生的教誨,都在自己住處親手栽種桃樹和李子樹。

子質到各國遊歷時,碰到了在各國當官的學生,並看到了學生栽的這兩種樹,便自豪地說:“我的學生真是桃李滿天下啊!一個個都很有作爲!”

從此,當先生(老師)的就以“桃李”代指學生,並把學生多稱作“桃李滿天下”了。

[2] 鳳凰于飛

出自《詩經》中的詞語,原意爲鳳與凰在空中相偕而飛,喻夫妻相親相愛。一般用來祝福新人的生活幸福美滿,是用於婚禮的祝詞。亦作“鳳皇于飛”、“鳳皇于蜚”。

《詩.大雅.卷阿》 全文:

有卷者阿,飄風自南。豈弟君子,來游來歌,以矢其音。

伴奐爾遊矣,優遊爾休矣。豈弟君子,俾爾彌爾性,似先公酋矣。

爾土宇昄章,亦孔之厚矣。豈弟君子,俾爾彌爾性,百神爾主矣。

爾受命長矣,茀祿爾康矣。豈弟君子,俾爾彌爾性,純嘏爾常矣。

有馮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豈弟君子,四方爲則。

顒顒卬卬,如圭如璋,令聞令望。豈弟君子,四方爲綱。

鳳凰于飛,翽翽其羽,亦集爰止。藹藹王多吉士,維君子使,媚於天子。

鳳凰于飛,翽翽其羽,亦傅於天。藹藹王多吉人,維君子命,媚於庶人。

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君子之車,既庶且多。君子之馬,既閒且馳。矢詩不多,維以遂歌。

名詞解釋

豈弟(kǎitì):即“愷悌”,和樂平易。

茀(fú):通“福”。

純嘏(gǔ):大福。

馮(píng):輔。翼:助。

顒(yōng)顒:莊重恭敬。

翽(huì)翽:鳥展翅振動之聲。

菶(běng)菶:草木茂盛貌。

雝(yōng)雝喈(jiē)喈:鳥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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