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第二中學的北邊有三條衚衕,分別是:本司衚衕,演樂衚衕和內務部街。
元朝時期,本司衚衕是“提點教坊司”的所在地,隸屬於禮部,相當於一個秩正四品的文化局,下領興和署、祥和署及廣樂庫等機構。
往北與之相鄰的,就是演樂衚衕。在衚衕裡,有許多青磚壘成的豪華精緻的雅舍,俗稱“青樓”。那是散樂傳學教坊“十三色部”的所在地,相當於音樂學院的系與部,是各種舞樂學習與排演的場所。
青樓,是一個非常高雅的地方。每一座青樓裡設有“色長”或“部頭”,一般由才能出衆的年長女子擔任。
明朝以後,由於教坊的衰落,而導致了這些青樓與鄰近的妓院合流。於是,這些色長、部頭便與妓院的老闆一起,統稱爲“老鴇”。即便是這樣,在一些大城市,比如京城這樣的地方,教坊司的老鴇和掌櫃的都有“吏”的身份。
【一】《少年行》王維/阿布.詞 徐大同/柒玖.曲
教坊裡的藝人,稱之爲“官妓”。
既然是官妓【1】,她的一身才藝也只有官員纔夠資格欣賞。不過,在一些小地方,比如說縣城的教坊,對客人的標準可以降低一些,但也必須是有功名的秀才纔可以消費。
元朝的皇帝熱愛大草原,常常居住在上都。這樣以來,就荒蕪了精心培養的大批的國家頂尖文藝人才。經過請示,禮部在“本司衚衕”的前面,也就是現在的內務部街,又設立了一條“勾欄衚衕”,作爲宮廷藝人的表演場所。
勾欄衚衕的設立,不但爲朝廷增加了稅收,還杜絕了宮廷藝人私自接活賺外快的漏洞。
勾欄衚衕,相當於元代時期的“國家大劇院”,是一個高消費的場所。那麼,什麼人可以去那裡消費呢?
當然是官員士大夫。
元朝的官員大都有貴族身份,可謂一切公家分配,一切公家報銷,加上假期又多,如此既富又閒,自然可以“便服日至勾欄觀優,有鄰坐者,士人與語頗狎。”調情之餘,包一兩個漂亮小姐姐做長久玩伴,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二是軍人及其家屬。
馬上得天下的元朝軍官就是多,他們與官員一樣,收入頗豐。除了正俸之外,軍人還有料錢,月糧,春冬衣等名目繁多的各種補貼。這樣一支富足闊綽,遊手好閒,又數量巨大的高消費羣體,直接拉高了勾欄這個娛樂場所的消費水平。
普通市民可以去勾欄衚衕消費麼?
當然可以,只要你付得起銀子就行。元朝的青年男女也追星,那情景一點兒不亞於現在的“骨灰粉”。這從元曲的興盛,就可見一斑。
有些追星族往往不惜花幾個月的工錢來勾欄,只是給自己喜歡的女神打個call;那些“刷個榜單”的公子哥喲,更是爲了自己喜歡的明星,搞得傾家蕩產。
如此看來,勾欄衚衕自建立起,就成爲全民的娛樂場所,是熱錢飛快流轉的銷金窟,七八個億砸進去點點水就沒了蹤影。
一到節假日,勾欄衚衕的大腕們還會去私營的瓦舍巡迴走穴,和瓦子坐檯的藝人同場競技;同時,教坊司也會出錢請瓦子專業藝人來“勾欄衚衕”表演。這種官民藝人的交互走場,被稱爲“和僱”。這在元朝之前,是從未有過的情況。可見,元代纔是中國娛樂文化的鼎盛。
那麼,這些官妓一天能卷多少錢呢?
如果一天演個七八場,拋去各種稅費及教坊的留成,老闆給藝伎的分成,大約是在四五貫文省的樣子。這一個月下來,可就是一百五十貫文省啊,相當於75兩銀子。這比一個縣令的月俸要高一倍多呢!
當然,讓誰賺大錢,都是各個色長說了算。杜媺因爲朝廷裡有人,後臺子硬,她這一進教坊司,各種上臺演出的機會就多。
這不,春節前夕。色長根據杜媺有些小男孩的性格,特意根據營妓出身的宋朝抗金女英雄梁紅玉改編了一出《戰金山》的元曲,作爲她春節期間的演出曲目。
至治元年[1321年]十二月辛丑,18歲的英宗皇帝立伊奇哩氏爲皇后,這可是舉國同慶的大事,更忙壞了教坊司的所有演職人員。他們從臘月一直演出到新年的二月,打算演藝它一百天。
像杜媺這樣的小輩,正月里根本排不上號,到了二月,才輪到她上場。
看慣了嬌柔的女子表演,頭一次上來一個英姿颯爽的中性女子,臺下的男人們真可謂眼前一亮。
大結局時,只見杜媺帶領着一羣意氣風發的少年遊俠衝上了舞臺,那錯落的吶喊聲讓聽者彷彿置身於戰場:
[杜媺唱]“不問歸來路,不問明日光。”
[甲唱]“且聽鼓陣陣,任霞紅染衣裳。”
[乙唱]:“星月伴劍眉,風吹石割傷。”
[丙唱]:“云何同行無舊友。”
[丙、乙唱]:“只因芳魂蕩平疆。”
[杜媺唱]“莫嘆辜負春花暖。”
[甲唱]“莫惜少年好時光。”
[乙唱]:“可知少年,”
[甲丙唱、杜媺和]“可知少年,”
[合唱]“可知少年。”
[杜媺唱]“新豐美酒鬥十千。”
[甲唱]“咸陽遊俠多少年。”
[乙唱]“相逢意氣爲君飲。”
[丙唱、杜媺和]“繫馬高樓垂柳邊。”
[甲、丙唱]“出身仕漢羽林郎。”
[乙唱、杜媺和]“初隨驃騎戰漁陽。”
[杜媺、甲唱]“孰知不向邊庭苦。”
[合唱]“縱死猶聞俠骨香。”
主曲從“風吹石割傷”的征戰地唱起,直抒浴血殺敵的豪氣,隨後由“同行無舊友”轉入回憶,交代了少年俠客們從都中歡聚暢飲,到共同成長爲頂天立地英雄漢的過程。
[杜媺唱]“一身能擘兩雕弧。”
[甲唱]“虜騎千重只似無。”
[杜媺、丙、乙唱]“偏坐金鞍調白羽。”
[合唱]“紛紛射殺五單于。”
[甲乙丙唱、杜媺和]“新豐美酒鬥十千,咸陽遊俠多少年;逢意氣爲君飲,繫馬高樓垂柳邊;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乙唱]“縱死猶聞俠骨……”
[合唱]“香……”
這首曲子採用了中國傳統的五聲羽調式,記譜上相當於#c小調轉#d小調,但由於傳統五聲調式和西方七聲調式不同的特性,這首樂曲並沒有小調歌曲柔美爲主的特質,而是充滿了壯闊豪情。五聲羽調式在漢族和蒙古族傳統音樂中十分常見。
副歌部分採用了王維的《少年行》之中的前三首。
第一首“新豐美酒鬥十千”,初述少年俠客們相識相知,“俱懷逸興壯思飛”之時;第二首“出身仕漢羽林郎”,抒寫少年入仕徵邊塞,爲國效力視死如歸的心情;第三首“一身能擘兩雕弧”,描繪了身處戰場勇武殺敵、不畏生死、戰功赫赫的畫面。
值得一提的是,王維不僅是著名詩人,更是一位多棲藝術家,詩畫樂三絕,“性嫺音律,妙能琵琶”,曾任太樂丞[相當於現在的中央交響樂團團長]。他20歲出頭即中狀元,可謂少年得意。據唐代八卦記載,王維還是一位美男子,“維妙年潔白,風姿都美”。不過,對於這樣一位傑出藝術家來說,“帥”可能是他最不值一提的優點了。
但對於杜媺這樣的女孩子,若能表現出男孩子的“帥”,可就真的迷倒了一大片。
只見臺下的男女老少,瘋狂地打賞,都想爭取當上杜媺的“榜一大哥”。像今天的場面,如果想當榜一大哥的話,最起碼得100貫文省打底。
一頓操作下來,臺下的一個帥小夥成功吸引了杜媺的注意,演出過後,杜媺很大概率會去約他進房間喝幾杯[俗稱“進小號”]。
這種情況,如果想要應約,亦或者是約小姐姐出去吃個飯,那都得男人“交錢”。這屬於定製服務了,根據藝伎的身價不同,價格起伏也很大。
【二】《贈戴石玉》王炎午.詩
琢之磨之,玉汝於成。
孰爲玉工,師友父兄。
仙山之石,今則在我。
彼璞之棄,我責之隋。
爲瑚爲璉,如珪如璋。
山澤之潤,邦家之光。
玉不自毀,人自槿實。
聞士稱名,不離其道。
演出結束後,杜媺哼着小曲就回到了青樓。
迎面碰上了同宿舍的小麗,她說:“媺媺姐,你可回來了,我正要去找你。”
杜媺興奮地問:“找我作甚?”
“色長找你。”
“誰?色狼?”
“你什麼耳朵!”小麗重複道,“色長,色長,色長!”
“色長就色長吧!你那麼大聲音幹嘛?”杜媺小大人似的教育道,“小麗呀,你這樣‘吐呀吐呀’地說話,以後可怎麼唱歌啊?”
“我又不唱歌,我學的是彈琴。”
“彈琴才掙幾個錢。”
小麗催促道:“行了,你別管我了,色長讓你趕緊去。”
杜媺來到了色長的辦公室。
色長問道:“你怎麼纔回來?”
杜媺說:“我幫着他們撤臺唻。”
色長笑道:“演了一天的戲,你也不嫌累得慌!”說着,便拿出了一疊交鈔,“這是今天給你的分成……”又囑咐道,“你可別出去說,別人分不了這麼多的。”
杜媺連忙接過了鈔票,也不好當着色長的麪點鈔,就喜滋滋地揣進自己的口袋,“謝謝色長。”說罷,就想離開。
“誒~,你別走呀!”色長喊住了她。
杜媺轉身問道:“還有事兒麼?”
“噢,有人今晚請你吃飯。”色長說着又拿出了一塊玉石,玉石下還壓着一張信箋,估計是剛纔在臺下叫的最歡的那小子寫的情書。
杜媺接過了玉石和信箋,說道:“不是朝廷裡早有規定,官員不準狎妓麼!”
“那都是老黃曆了,現在的規定是,陪着官員喝頓酒還是可以的……”色長看了杜媺一眼說,“只要不陪着睡就好!”
“非得去嗎?”杜媺很是不情願。
“去吧!聽說是位愛國青年,抗什麼…勇士……”色長哪敢說出是“抗元”的字眼。“看他給你寫的這首詩便可知,他一定是個大才子,你看人家這首詩寫的,‘琢之磨之,玉汝於成’。人家這是把你當成一塊美玉了呀,想親自琢之磨之,想愛護玉石一樣,愛護你呀!”
“我自己去呀?”
“我陪你去…哪能讓你一個人自己去……”
————————————
註釋
【1】官妓
官妓是古代供奉官員的伎女。唐、宋時官場應酬會宴,有官妓侍候,明代官妓隸屬教坊司,不再侍候官吏,清雍正廢官妓制。官員和伎女,本來是社會地位懸殊的兩種人,生活沒有交集,但是,歷史上,這兩種人的關係曾經最爲緊密。官妓爲朝庭特別設定,有大戶人家抄家後女眷入妓,也有自小培養入妓的。官妓都不是單有姿色,所有官妓爲了迎合文官們的需要,都會詩書琴畫等。
中國古代也不乏出自這些人手的文學藝術作品,許多古代名人也從官妓處找尋靈感創作有不少文學佳作。有不少朝代都規定,朝廷官員不能入民間青樓,只能招官妓,而蘇東坡等人也經常出入官妓場所。而相傳有一位官妓還替蘇東坡的“烏臺詩案”到處奔波。總之,中國古代官吏多是文人,文人一向做爲高雅之人,也只有與之相對應的伎女才能滿足其身份的需要。
(1)古代伎女的分類
中國歷史上的伎女有兩大類,細分有五類。
大的來說,有藝妓和色妓之分,前者主要從事藝術表演活動,如同文藝工作者,娛樂明星;而後者主要出賣色相,就是人們普遍認爲的娼妓。
如果再細緻劃分,中國歷史上的伎女由宮妓、營妓、官妓、家妓和民妓組成。
宮妓是皇宮中服務於皇帝的伎女,營妓是服務於軍隊軍官和士兵的伎女,官妓是服務於各級地方官員的伎女,家妓是達官貴人家庭供養的服務於達官貴人的伎女,而民妓,可能更接近於人們所理解的伎女,就是活躍於民間,“服務”於社會的伎女。
在這五類類型的伎女中,前三類是國營伎女,按照現在的話說,是體制內的,她們地位卑賤,生活卻相當優裕,編入國家正式編制(樂籍),由國家財政供養,當然,也服務於國家和國家象徵的皇帝與官僚的需要。至於後兩類,相當於個體私人經濟,體制外生存,不向國家伸手,不給政府添亂,獨立經營,自負盈虧。
(2)歷史
中國最早的官營妓院是春秋時齊國宰相管仲於公元前七世紀中期開設的。即《戰國策.東周策》中的“齊桓公宮中七市,女閭七百”。女閭,即伎女居住的館所,也就是後世的妓院。據古籍記載,當時官府開設經營的賣~淫業一是爲了收稅,“俗性多淫,置女市收男子錢以入官”;二是爲了緩和社會上曠夫和工商市民的性~飢渴。因爲皇宮貴族、士大夫以及富豪鄉紳均蓄養大量美女,因而造成了社會上男女性別比例失調。官妓發展到漢武帝時,又分立出一種營妓制度,即《萬物原始》中說的“至漢武帝始置營妓,以待軍士之無妻者”。也就是說,營妓是爲軍隊官兵提供性服務的。但後世也有把在樂營中的伎女稱爲營妓的。
到了隋朝,隋煬帝設立教坊,廣納歌舞藝人,縱情聲色。唐朝沿襲了隋朝的教坊制度,風流皇帝唐玄宗更是擴大教坊機構,教坊藝人達到11409人。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尤其唐玄宗設教坊、置梨園,統4萬宮妓作樂以及和楊玉環風流韻事傳遍朝野後,各級官員極爲羨慕,紛紛仿效。地方上諸道、方鎮、府司、州縣軍鎮都設有官妓,每逢節日宴遊,迎送官員,招待賓客,都要分配伎女前去歌舞陪侍。
(3)來歷
NO.1制度化的行業
中國最早的娼妓,是最早進入制度化的一種行業。管仲治齊國,就設有“女閭”,女閭就是公娼——不是公家准許的窯子,而是官辦的窯子。這是中國最早的“公營企業”,開辦目的,是增加國庫收入。《堅瓠集》續集裡說:“管子治齊,置女閭七百,徵其夜合之資,以充國用。此即花粉錢之始也。”這就是說,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經費來源,部份卻是吃軟飯吃來的,實在不怎麼光彩。
NO.2伎女的來源
管仲時代伎女的主要來源,是奴隸奚人。奚字在象形文字中,是“手持繩圈套女人”,套到女人操皮肉生涯,加入公營企業,這種伎女,就是“官妓”。官妓的制度在中國持續極久,《吳越春秋》說“越王句踐輸有過寡婦于山上,使士之憂思者遊之,以娛其意。”這也是官妓。官妓的來源,主要有三:罪人家屬、奴隸買賣、墮入風塵。
因爲公營,所以官方設有專門的機構。這種機構,在唐朝先屬“太常”,後屬“教坊”,由“樂營”管轄。《云溪友議》記有“樂營子女,厚給衣糧、任其外住”的一個特例,是兩個信釋道大官的德政,反證了當時“樂營子女”是不能外住的,官妓的沒有肉~體自由,是和沒有人身自由一致的。
(4)生活狀況
NO.1唐朝官員嫖妓流行
官妓營妓向長官無償獻身被認爲是一種義務,她們中出類拔萃的往往被一二把手獨佔,營妓、官妓爲官員們生出孩子的也有不少。有的官將還爲妓女爭風吃醋,鬧得不可開交。
有的官員以伎女送人情,有的貴賓過境,就送伎女侍寢。有的官員看中某個伎女,也可借給他狎玩,如著名詩人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時,就讓元稹把杭州歌妓商玲瓏借去玩了一個多月,他有不少詩歌充滿自豪地記載了他嫖妓宿娼的行徑。當然,官員們白嫖官妓營妓的同時,也決不會放棄到那些爲社會人士提供服務的民妓那裡尋求享樂,比如唐朝著名詩人杜牧在揚州擔任書記時,常常出入揚州妓院,他的上司牛僧儒出於關心,暗地派人跟蹤保護達數年之久。
NO.2官妓傳唱官員詩文
唐朝官員嫖妓宿娼,出入妓院,勾搭伎女,作爲風尚。一方面是皇帝的榜樣示範作用,而另外的原因是,唐朝科舉取士,詩賦是科考的內容之一,詩賦文章做的好,就可以當大官;而作爲伎女,逐水草而居本身就是她們的職業特點,官員們就是她們豐盛的水草;而且,她們不僅僅是賣身,她們還賣唱,賣唱是賣身能夠賣出好價錢的保障,因爲唱得好意味着除了色相之外,還具有更高的藝術造詣,而這是文人官員更爲看重的。
但唱什麼呢?這些金榜題名、才華橫溢的進士出身的官員的詩詞歌賦顯然是她們求之不得的傳唱佳作。對於伎女來說,與這些官員廝混,能得到官員寫的詩詞,又能通過這些官員的唱和提高知名度,對於官員來說,與比自己老婆漂亮得多,風情得多,文雅得多的伎女廝混,本身就是巨大的人生快事,能夠證明自己人生的輝煌,而且還能通過她們的口把詩詞傳唱出去,這無論對於官員還是伎女都是雙贏的策略。
唐朝不少著名詩詞既是伎女傳唱的對象,甚至也因爲伎女的傳唱而更加流傳久遠。到了宋朝,那個著名的詞人柳永,成爲伎女們不惜重金爭相服務的對象,只可惜宋朝已經反對官員嫖妓,柳永與伎女的關係影響了他在仕途的發展,只好奉旨填詞終了一生。
NO.3宋元官員狎妓有所限制
宋元時期,理學興起,重男女之防,對於官員狎妓有所限制,規定伎女只能爲官員提供歌舞和陪酒這類活動,不能提供性服務,違者要受到各種處分。這種規定執行起來一定有難度,因爲私下的交易似乎很難被發現。
NO.4官營爲主向民營主導過渡
事實上,地方軍政行政長官私下命令地方官妓提供性服務的仍很普遍,不過,官員像唐朝那樣公開要求伎女獻身,並以這種交易爲風流倜儻而驕傲自豪的風氣,算是被轉變了。到了明朝,朱元璋同樣禁止官妓向官員提供服務,讓一些官妓面向市場,向社會提供服務以增加財政收入。官員不能從伎女那裡得到性服務,官員對於伎女的態度也開始冷落,官妓營妓的經費也成爲問題,她們不得不向市場化服務轉變,中國的伎女的市場化從此開始了,中國伎女以官營爲主向民營主導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