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放心不下她。都這樣了,難道你還不承認自己對她的感情麼?”何華鋒又一次追問道。
“我再和你說一句,我對她沒有你們想的那種感情。”付瑞海再次重複。
何華鋒可他還是不願意承認,心裡滿是無奈,嘆了口氣,道:“不管你承不承認,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強迫你。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曹若燕不好對付,你一定要小心,不要最後落一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我當然知道,不過最後是什麼結局,對我並不重要,關鍵是曹生明能夠得到應有的下場。至於我,只要做到我要做的,也就死而無憾了。”說完,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何華鋒見他要走,覺得兩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張口,想要喊住他。卻沒有發出聲音,眼睜睜地看着付瑞海開門出去,又關上門。收回目光,只是輕輕地嘆息。
兩天以後------
曹生明和曹若燕站在縣衙門口,靜靜地等候着魯月琴,今天是他們離開的日子,按照皇上的新旨意,魯月琴和他們一起離開,曹生明一路上必須好好保護魯月琴,不能出現半點閃失,而且必須是快馬加鞭,在七天之內趕到。曹生明對於這樣的要求並不擔心,以他的能力,還有這麼多人,一路上肯定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就是魯望遠,按說這一次應該和自己一起走,可他上次卻說不想去,甚至想要辭官回家。曹生明本來有些擔心,可仔細想想,這也是好事。如果用這個理由,藉機弄倒魯望遠,斬草除根,豈不更好?就是不知道魯望遠到底如何打算,看來等會得試探一下了。這樣想着,看着前面的大門,有些不快,他們怎麼還不出來。魯月琴畢竟是娘娘,曹生明不敢催促,只能默默等待。回頭看看女兒曹若燕,好像也是不耐煩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終於看到裡面有人出來了,曹生明趕緊迎了過去:“魯嬪娘娘,時間已經不早,天黑之前必須趕到鄰縣,不能耽誤啊。”
“曹大人不要着急,本宮還有幾句話要和父親交代,說完就走。”魯月琴說完,回頭看着父親,說道,“爹爹,女兒走了,你一定要保重啊。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不宜操勞,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你也要保重,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地,知道了嗎?”看到女兒又哭了,伸出手,幫她擦擦眼淚,又說道,“你哭什麼,我們又不是不能見面了。過幾天,我去了京城,我們不就可以天天見面了嗎?”
“恩,父親,你可要早點來啊。”魯月琴激動地說道。
“恩,等到我準備妥當,馬上就動身。”
“哦,魯大人準備入京了?”曹生明感到有些奇怪,才兩天時間,怎麼就改變主意了,難道是發現了什麼。“上次不是聽你說想要辭官回家、頤養天年嗎?怎麼,後悔了,是捨不得女兒,還是捨不得官位啊
?”
魯望遠笑了笑,擺擺手,道:“曹大人見笑了,我這樣一個人對於官場早就沒什麼興趣了,也不存在什麼升官貶官,無所謂。可我畢竟還有一個女兒,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如今相距這麼遠,每天牽腸掛肚、實在放心不下。現在剛好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團聚,自然是好事,豈有拒絕之理,而且是聖旨,更不能大意。否則的話,我真想過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魯大人說得有道理,其實我和你一樣,這麼長時間了,也累了,希望好好休息一下,只可惜沒有機會。”說罷,曹生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表示遺憾,“既然魯大人已經決定,何不與我們一路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我也想這樣,可我這個身體,實在沒有辦法啊。”看到曹生明皺了皺眉頭,魯望遠微微一笑,接着說道,“不過我已經上書皇上,說明情況。皇上體諒,允許我在這裡休息一個月,一個月以後,再出發。”
“什麼,你上書皇上了?”曹生明很是吃驚,這麼大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
看到曹生明吃驚的樣子,魯望遠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理所當然地說道:“這麼大的事我當然要謝主隆恩了,難道曹大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沒有沒有,魯大人做的應該,曹某沒什麼可說的了。”已經這樣了,曹生明自然不能再說什麼了,“既然如此,我們就暫時先出發,在京城恭候魯大人。到時候略備薄酒,希望魯大人不要推辭啊。”
“一定一定,到了京城,我一定會去曹大人家裡叨擾。”魯望遠笑着應道。而後轉頭對魯月琴說,“該走了,我扶你下去。”魯月琴點點頭,由父親拉着上了馬車。
曹若燕這時候來到曹生明身邊,低聲問道:“爹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魯望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奇怪,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麼。”曹生明說完,擡起頭,看到魯望遠向自己走了過來,馬上迎了過去,“魯大人。”
“曹大人,這一路上小女兒的安全就拜託大人了。”
“魯大人客氣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自然不敢怠慢。請放心,這一路上,我不會讓魯嬪娘娘出任何事。”曹生明拍着胸脯保證道。
曹若燕心裡奇怪,仔細想想,覺得這件事可能和付瑞海有關,卻不能確定,擡頭看向付瑞海。付瑞海接觸到她的目光之後,刻意迴避。曹若燕就心裡有數了,原來真的和他有關,曹若燕非常生氣,卻不能告訴曹生明,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仔細想了想,走到父親身邊,低聲說道:“魯望遠這個人一定要小心提防,這一個月時間,讓他一個人在這裡實在不安全,必須讓人看着他。”
曹生明也覺得如此,想了一會,馬上讓付瑞海過來。
付瑞海不知道曹若燕剛纔和曹生明說了些什麼,神神秘秘的,仔細一想,恐怕和魯望
遠有關。此刻聽到曹生明讓他過去,拒絕不得,便走了過去:“曹大人有何吩咐?”
“那個魯望遠變化無常,讓我很不放心。你留幾個人在江落城給我看着他,直到他入京。如果發現什麼異常,馬上用飛鴿傳書告訴我。”
付瑞海知道曹生明不可能想出這樣的計策,很有可能是曹若燕。擡頭看向曹若燕,後者沒有迴避自己的目光,反而路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付瑞海於是心裡有數,點頭說道:“是,大人,卑職馬上去安排。”說完,輕輕地看了曹若燕一眼,就轉身走了。
曹若燕覺得付瑞海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太對勁,馬上覺得付瑞海可能會去通風報信,於是就開始後悔剛纔的決定。可是除了他,父親絕不會讓其他人去做這件事。好在大局已定,陳雪音和皇甫夜真的死了,而魯望遠也一定相信了付瑞海的話,覺得他們逃了,也就暫時不會過來尋仇,也總算是風平浪靜了。
又耽誤了一些時間,曹生明終於準備出發了。付瑞海和何華鋒走在最前面,中間是魯月琴的馬車,最後面是曹若燕和曹生明的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縣衙門口出發了。
“剛纔那件事告訴魯大人了?”付瑞海回頭看着何華鋒問道。
何華鋒點點頭:“說了。就算不說,魯大人也會注意的,他知道曹生明不會放過他,所以這一個月,他會非常小心的。其實他的心願就是想讓皇甫夜和陳雪音離開,既然一切順利,他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我一直有一種感覺,這件事只是表面上的結束,回了京城,也許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付瑞海突然嘆道。
“我和你想的一樣。”
兩個人互看一眼,面色更加凝重。
魯望遠看着車隊走了,從自己的視線裡消失了,心裡卻並沒有半分輕鬆。曹生明的離開只是暫時的,等去了京城,那裡就是曹生明的天下了,他肯定饒不了自己。何華鋒剛纔告訴他,曹生明讓付瑞海安排人手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魯望遠並不吃驚,而且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反正該走的人已經走了,自己也不用擔心了。到了京城,只要自己小心翼翼,曹生明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怕就怕禍從天降。但是爲了自己的女兒,魯望遠終於決定去了,反正孑然一身,什麼都不怕了。
城外,山上------
目送着車隊離開,終悔道人也鬆了一口氣。這幾天他並沒有離開,因爲他放心不下付瑞海,幾次想去看看他,總怕驚動了曹生明,害了付瑞海。這幾天沒有發生什麼事,他也就放心了。尤其是現在,看到付瑞海仍然和過去一樣,曹生明仍然信任他,終悔道人就覺得一塊石頭落了地。他也知道,這是因爲曹若燕。曹若燕和付瑞海到底是什麼關係,終悔道人猜不透,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猜,因爲還有更重要事情等他去做。最後戀戀不捨地看了付瑞海一眼,轉身下山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