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肯答應剛纔我說的五十萬兩?”馬大勇不相信地看着他。
“只要你按我說的去做,事成之後,別說五十萬兩,就是一百萬兩,我也能給你們。有了這筆錢,你們就可以一輩子逍遙快活了。”白衣人許諾道。“你想讓我們怎麼做?我們現在連他們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我在那個客棧裡給你們留了四匹馬,騎上之後就往南追,天亮之前應該能夠趕上他們。追上之後千萬不要動手,遠遠地跟着他們,等他們到了目的地,你們就在那裡等着,我會馬上趕過去,然後再告訴你們怎麼做。”
“萬一在路上被他們發現了怎麼辦?”
“你們不用擔心,我會一直在後面跟着你們的,只要出現意外,我就會提醒你們。”白衣人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你們自己也要小心,儘量不要讓他們發現。”
“我能問問你讓我們去追的究竟是什麼人嗎?”馬大勇試探地問道。
“報仇。”白衣人回答的乾淨利落。
“那你到底是誰,和他們有什麼仇?”
白衣人哈哈大笑,說道:“馬大勇,你問的也太多了吧,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其他的,不要多問。”說完,一個翻騰,竟然不見了蹤影。馬大勇覺得奇怪,到處去找,可是哪裡還有影子,無奈之下,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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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等候的三個人見馬大勇回來了,急忙應該去問問情況。馬大勇看着他們急切的樣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們必須再去一趟了。”
“爲什麼,剛纔不都說得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變卦了,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啊?”三個人不滿地詢問道。
馬大勇於是把剛纔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我看如果咱們不給他辦事的話,他可能還要找我們的麻煩。既然他把價錢都擡到那麼高了,我們不賺白不賺,幹完這一票,我們休息個一年半載的,大家看好不好?”
三個人聽他這麼一說,覺得可以接受,紛紛點頭。四個人商議妥當,便連夜趕回了平來客棧,果然看見客棧門口栓了四匹馬,一看就是好馬,上了馬,向西飛奔而去。
陳穆文和終悔道人站在一所大宅門口,宅子上面是兩個燙金大字---陳府。陳穆文看到這兩個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麼多天,終於到家了。他走上去,取下包袱,從裡面拿出一個大鑰匙,打開了大門,看到家裡一切如故,不安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回過頭對終悔道人說道:“道長,進來吧。”
終悔道人點點頭,又不放心地在四周看了一下,確定沒有其他人跟着,才走進了大宅子。
其實這個時候,馬大勇帶着他的三個弟兄也來到了陳府附近,只是躲在暗處,看着兩個人就這樣走了進去,心裡有些
着急,也有些不甘,都是躍躍欲試,可是白衣人沒有過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靜靜地等待着。
終悔道人進去之後看了看這個庭院的佈局,不由地覺得奇怪。宅子很大,看得出它的主子應該非常有錢,而且看陳穆文的樣子也不像一個自己幹活的人,怎麼家裡面有個僕人也沒有?尤其是那些桌椅板凳、地板門窗都落了一層的灰,看起來好久都沒有人打掃,還有那些花花草草,也都快枯死了,至少有一個月沒有澆水了,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陳穆文也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說道:“家裡原來僱了幾個傭人,不過去江落城之前,我都把他們辭了。”
“辭了?”終悔道人非常吃驚,“難道你不打算在這裡住了麼?”
陳穆文點點頭:“確有此意。不瞞你說,去之前我已經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都賣了,直接給雪音當了嫁妝。本來打算等她出嫁之後,就把李豐留在那裡照顧她,我再回來拿一件東西,然後就按照父親的囑託,出去辦一件事。”
“辦一件事,是和夜明珠有關嗎?”終悔道人猜測道。
“是的。”陳穆文嘆了口氣,說道。忽然覺得現在就說這些事情有點太着急了,急忙笑道,“我差點忘了,咱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呢。你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吧,吃飽了肚子,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終悔道人當即就同意了,其實他對這些所謂的秘密沒什麼興趣,也不敢奢望在陳穆文那裡得到什麼,他爲當初自己所做的一切後悔不已,所以竭盡所能幫助陳穆文,希望能夠彌補過去的罪惡;可是陳穆文卻把他當成自己的知己朋友,這一路上,終悔道人對他的一切幫助讓他感動,所以準備把一切告訴他,希望再次得到他的幫助。
陳穆文簡單地把一間房子收拾了一下,兩個人打水擦洗一番,便坐下來,拿出包袱裡邊的饅頭乾糧吃了起來,狼吞虎嚥地把飯吃完,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下,陳穆文便迫不及待地帶着終悔道人去了書房。
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陳穆文還是關上了門,取下掛之前說的那幅月圓圖擺在桌子上,招手讓終悔道人過來看。終悔道人走過來看了一眼,這個畫非常粗糙,像是隨意而爲,而且沒有署名,整個畫上面只有一個地方畫得非常精緻,就是地上的那隻小白兔,眼睛特別明亮,仰着頭看着天上的月亮。終悔道人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苦笑着搖搖頭。
“這就是夜明珠裡的秘密。”陳穆文低沉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啊?”終悔道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轉過頭,愣愣地看着他。
陳穆文苦笑:“道長請仔細看這上面的兩行詩。”他指了指畫的左上角。
終悔道人仔細一看,那裡確實有兩行字,因爲這個畫面都是晚上,而且字的顏色也是黑色,幾乎和畫面混
合在了一起,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秋風月圓夜,珠連鳳凰出。”他輕輕地把詩句讀了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陳穆文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爹臨終的時候也沒有告訴我,他讓我自己研讀,可我讀了十年也沒有讀出結果,實在慚愧,不過父親告訴我,只要找到夜明珠,一切謎底都可以揭開,但是必須要在特定的一天…….”
“八月十五?”通過那句“秋風月圓夜”,終悔道人就猜出了一二。
“不錯,就是那一天。”陳穆文肯定地說,“但是現在時間尚早,我們只能安心等待。不過我曾經看過爹爹的日記,也明白了其中的一些意思,大概能夠猜出這個‘鳳凰’指的是誰。”
“是誰?”
“鄭浩軒。”陳穆文說的非常清楚。
“當朝天子的弟弟、二十年前因爲謀反而死的六皇子?”終悔道人大驚,果然是一個驚天秘密,怪不得曹生明費盡心思想要得到。
“不錯,除了他我想不到別的人。”陳穆文非常肯定地說道,然後又轉頭去問他,“你知道這幅畫的作者是誰嗎,就是先皇。當初他把父親召入宮中,密談了一個晚上,然後就賞賜了兩件東西,一件是大家都知道的夜明珠,另外一件就是這幅月圓圖。”
“夜明珠我倒知道,可是這幅畫,可能就沒幾個人知道了。”終悔道人搖搖頭,說。
“是啊,夜明珠的事情的確有很多人知道,當初先皇召見父親的事情根本瞞不了多少人,據我所知,那時候先皇身邊的太監總管早就是當今聖上的耳目了,所以他當然知道,至於後來怎麼傳到江湖上,而且說的出神入化,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這幅字畫是先皇后來才賜給父親的,而且大大方方送到我們府裡的,大家都知道先皇喜歡作畫,自然就不會懷疑。”陳穆文簡單地解釋道。
“那你覺得裡面的秘密應該是什麼?”
“可能就是六皇子的藏身之處。”
“可是據我所知,當初六皇子因爲密謀造反,早就被秘密處決了,難道其中有詐?”終悔道人猜測道。
陳穆文點點頭:“極有可能,雖然父親沒有和我說過,但我覺得六皇子應該沒有死。六皇子是先皇最喜歡的一個兒子,經常說他非常像自己,還想把皇位傳給他,提了幾次,遭到朝臣的反對,只能作罷。在先皇的幾個皇子裡面,最不可能造反的其實就是六皇子,他母親死得早,沒有一點勢力,唯一的依靠就是先皇,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密謀造反呢?”頓了頓,繼續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太子和皇后搗的鬼,先皇也能猜得到,本來想借這個機會把他們弄下去,可是太子黨的勢力太大,而且他們是證據確鑿,先皇也沒有辦法,只能將六皇子秘密處斬,說是處斬,可他怎麼下得了手?我猜他一定是把六皇子保護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