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去見父親了,難道你希望他自己過來找你啊?”曹若燕開着玩笑說道。
付瑞海可沒心情和她玩笑,挑挑眉,問道:“你也要去?”.
“當然。”曹若燕重新走到他面前,笑着說道,可他似乎有些不樂意,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在父親面前,我會幫你說話的,你知道我的作用,有我在,父親絕對不會懷疑你什麼。”
付瑞海當然相信她說的話,卻沒有任何迴應,輕輕地躲開她的手,擡起頭,慢慢地往前走。
曹若燕愣了一會,急忙跟了上去。
曹生明的書房裡---------
曹生明也是一晚上沒有休息,不過他沒有曹若燕那麼忙碌,他只是擔心皇甫夜,雖然自己親眼看見皇甫夜回來了,曹若燕也作了必要的解釋,可他仍然不放心。萬一皇甫夜找到了陳雪音,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故意回來找他們報仇怎麼辦,可是他們爲什麼還不動手,難道是時機不到,抑或還有其他陰謀?多年的官場經驗讓他不得不小心提防,真的想把皇甫夜關起來,問個清清楚楚,可是女兒的阻止和勸說讓他不得不放棄這種衝動,不過這種如坐鍼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女兒到底要幹什麼,他不清楚,不過他不願意懷疑,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曹生明覺得自己可以掌握她。不知道爲什麼,有時候他會突然想起歐陽元那天說的話----你這個女兒不簡單。剛開始他也沒有細想,並且還有些驕傲,現在想來,歐陽元好像是在提醒自己什麼,難道是說女兒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不太可能吧。曹生明告訴自己不要疑神疑鬼,尤其是對曹若燕,如果沒有她,自己的計劃就有可能失敗。
聽到敲門聲和那一聲“父親”,曹生明知道曹若燕來了,收起思緒,讓她進來,卻發現和她一起進來的還有付瑞海,心中很是奇怪,這兩次他們倆都是一起進來的,難道他們揹着自己做了什麼隱秘的事情?
曹若燕和付瑞海見到曹生明,分別行禮。
“大人。”
“父親。”
曹生明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故作無意地問道:“你們倆怎麼一起進來了,找我有什麼事麼?”
付瑞海剛想說話,卻看見曹若燕在下面給他打了手勢,所以沒有開口。曹若燕這時候走到曹生明身邊,說道:“剛纔在過道里遇到師兄,知道他要向您說明昨天晚上的事情,女兒也有些好奇,想過來聽聽,就一起過來了。”
這個理由非常充分,曹生明並沒有疑心,而且他也對昨晚上的事充滿了疑惑和擔憂,也只盼望着付瑞海早點回來把事情說明,求個心安。也顧不得他們有什麼其他想法,看着付瑞海,開門見山地問道:“昨晚上的事,若燕已經和我說過了,我也看到皇甫夜回來了。你一直跟着他,那你告訴我,他到底有沒
有找到陳雪音?”
“沒有。”付瑞海非常平靜地回答道。
“你就那麼肯定?”
“是卑職親自帶他去找陳雪音的,走到半路的時候,卑職特意拐了個彎,沒有讓他找到,這也是曹小姐安排的。之後我就一直跟着他,直到看見他回來,他確實沒有去其他地方。”付瑞海說完,悄悄地看向曹若燕,見她對自己微微頷首,知道沒什麼問題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擡頭看着曹生明,等着他發話。
曹生明本來想問問付瑞海爲什麼故意隱瞞陳雪音的下落,可想到曹若燕已經解釋過了,是她沒有讓說,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只好作罷,改口問道:“陳雪音和李豐現在的具體位置你有沒有弄清楚?”
付瑞海搖了搖頭:“還沒有,只知道他們躲在城外的山裡,具體也沒弄清楚。不過,卑職認爲狡兔三窟,他們一定不會在一個地方多呆,所以想要抓到他們恐怕非常困難,卑職建議暫時不用動手。”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們的時間不多,如果拿不到夜明珠,回到京城,無法交代。”曹生明說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一件事,又問道,“那個道士還和他們在一起麼?”
曹生明突然提起義父讓付瑞海心驚膽戰,生怕他有什麼不好的打算,穩定了一下情緒,淡淡地回答道:“還沒有弄清楚,不過卑職想,如果這個人真的受了陳穆文的託付,應該不會扔下他們不管。需要我做掉這個人嗎?”
曹生明苦笑:“算了,你不是他的對手,當初他既然能從我的手裡逃出去,就不會輕易地讓我抓住。他是有備而來,我看他的目標不僅僅是保護夜明珠,而是我,他是想致我於死地啊。”
曹若燕心中一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付瑞海,付瑞海此時也在看着她。收回目光,走到父親身邊,說道:“父親無需擔心,就算這個人對你有深仇大恨,我看他現在也不敢貿然下手?”
“何以見得?”
“從這幾天發生的情況來看,這個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受了陳穆文的囑託,自然要保護陳雪音的周全,否則以他的身手,想要報仇,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今日?而且,女兒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陳穆文知道了夜明珠裡的秘密,臨死的時候一定會告訴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那個道長,而他現在也是身負重任,所以暫時不會理會什麼個人恩怨。所以啊,父親無需擔心。”曹若燕輕聲說道。
曹生明點點頭:“歐陽元也這樣說過,他也猜測道士知道了秘密,所以纔想殺人滅口,可是這個人很聰明,善於躲藏,我們的確很難找到他。臥薪嚐膽二十年,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爹爹,有個問題一直困惑於心,女兒不知道該不該問。”曹若燕突然說道。
“什麼問題?”
“
自然是關於夜明珠的事情。”曹若燕說了出來,看到父親眉頭緊皺,知道他是有些爲難,便補充道,“女兒知道這些問題不該多問,可看見父親爲了它大傷腦筋,而且焦急緊張,女兒於心不忍,也非常奇怪,好像很多人都是爲了它。這個珠子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這麼多人爲它大打出手,還請父親說明一二。”
聽到曹若燕關切的話語,曹生明心裡非常感動,也產生了微微的內疚,剛纔他還懷疑女兒故意隱瞞自己做了一些事情,現在看來,純屬庸人自擾。搖搖頭,說道:“我也想和你說清楚,但沒辦法,我也不知道,大概只有皇上才知道,不過他是不會告訴我的,好像是什麼皇傢俬事。我知道坊間有些傳言,江湖上也有說法,是真是假,也不清楚。也許等到皇上拿到夜明珠的時候,就會把它公佈出來吧。”
“如果真的是什麼皇傢俬事、宮廷醜聞,我看皇上也不會讓天下人知道,就算咱們得到夜明珠,不知道其中之謎,也沒什麼意思。女兒認爲,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弄個一清二楚,何況這件事兇險異常,如果不問清楚到底是爲了什麼,恐怕死都不甘心。父親,你說是不是?”曹若燕趁機攛掇道。
“說白了,我們就是一個奴才,替主子辦事而已,至於爲了什麼,主子恐怕不會輕易說出。我知道你好奇、不甘,我又何嘗不是呢?可那又如何,難不成寫封密信去問皇上,那樣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曹生明苦笑着搖頭說道。看着女兒,突然覺得她還是很單純的,看來還需要好好鍛鍊一番啊。
曹若燕卻不以爲然,因爲她早就打算好了,看了一眼付瑞海,又把目光落在父親身上,笑着說道:“女兒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要想打探清楚,自然不能那樣做。看樣子父親心裡也想知道,其實並不難,咱們這裡應該有一個人知道一些事情。”
“誰啊?”曹生明頗爲不解,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還有誰會知道。
“歐陽元。”曹若燕一字一頓、非常清楚地說道。
“他?”
“不錯,就是他。”曹若燕肯定地說道,“禁仕衛是皇上直接管理的御前侍衛,經常出去替皇上執行什麼秘密行動,知道的東西肯定非常多。尤其是這個歐陽元,女兒專門調查過他,此人年輕有爲,深受器用,比如夜明珠的事情,爲什麼不讓別人去做,而是直接交給他?如果什麼都不知道,肯定說不過去。若是我們想要了解點什麼,歐陽元是個不二人選。”
曹生明仔細想了想,點頭說道:“你說的不無道理,歐陽元應該知道些什麼,可他是皇上直接派來的人,不管做什麼事,都可以不告訴我,而且關鍵時候,我還要聽他安排,恐怕問不出來什麼。”
“爹爹,我的意思------”曹若燕剛要說話,看見一個侍衛進來了,便住了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