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輕咳一聲，問道：“曹小姐，我能不能問一下，付公子到底回來沒有？”
曹若燕也回過神來，說道：“我過來就是和你說這個的，師兄已經回來了，就在剛纔。不過他奔波了一晚上，很累了，所以父親讓他先休息一下，等會再說。”
一聽到付瑞海回來的消息，皇甫夜一陣興奮，但後面那句話又讓他泄了氣，付瑞海正在休息，也就是說不能馬上回答他的問題。想想也是，人家忙了一個晚上，也該休息一下，反正也回來了，自己要問也不差這一會，可是實在着急，等不了了。
曹若燕好像看出他的情緒，勸慰道：“我爹知道你非常着急，就問了個大概，讓我告訴你，好讓你安心。”
一聽這句話，皇甫夜又激動起來了，連忙問道：“真的嗎，有情況了嗎，陳雪音到底在不在那裡？”
曹若燕突然被他問了那麼多，顯然有點招架不住了，愣在那裡，半天沒有回答。皇甫夜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太着急了，急忙道歉，說道：“曹小姐，對不起，我、我、我太着急了，剛纔失態了。”
“沒關係，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畢竟是親人、愛人，這樣關心也是正常的。”曹若燕微笑着，溫柔地說道，“你判斷的不錯，陳雪音和那個道士就在那裡，師兄已經查到他們的具體位置了，就在云溪法師閉關的地方。”
“這麼說，他們和云溪法師也有關係了？”皇甫夜吃驚道，沒有聽父親說起過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種事情不好調查，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是這樣，畢竟那種地方，不是誰都可以去的。”曹若燕故作無知地說道。
皇甫夜想了一會，又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便問道：“你說他們既然已經被我發現，而且上次見面，陳雪音好像是故意躲着我，那他們爲什麼不離開那裡，還要留在那兒。難道是在等着我們過去？”
曹若燕搖搖頭，笑着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有些情況我不瞭解，剛纔我和父親還覺得奇怪，他們怎麼還會在那兒。父親還讓我問問公子，現在看來，公子好像也不是特別清楚。”
“不是不清楚，其實在我心裡也有一個答案，就是不知道當說不當說。”皇甫夜顯得有些爲難。
“公子難道不相信小女嗎？”曹若燕非常急切地說道，“我和爹爹都是一心幫助公子，希望早點找到兇手，也希望公子和陳小姐可以早日團聚。如果公子到了現在還是什麼都不肯說的話，我們可就是愛莫能助了。”曹若燕低下頭，好像很委屈的樣子。
皇甫夜一看她這樣，一下子就心軟了，急忙安慰道：“曹小姐，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從來沒有不相信你們，你們爲了幫我，留在這裡這麼久，我非常感動，也非常感激。曹大人是個好人，我非常敬重他。
所以，我不是有意隱瞞你們，只是事情不能確定，我不想亂說，如果說錯了，可能就會出大事，你明白嗎？”
曹若燕笑了：“公子的顧慮我當然可以明白，父親也和我說過，有些事情不能輕易下結論，容易誤導別人。但是我和父親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公子你。如果你知道什麼，卻不願意告訴我們，我們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查不到。公子你就告訴我們嘛，我們是不會隨便說出去的，哪怕說錯了，也是一個方向。”
皇甫夜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曹大人需要線索，不管自己說的對不對，也許都可以起到作用。主意已定，輕咳一聲，說道：“我也只是一個猜測，說完之後，曹小姐幫我分析分析，看看有沒有可能。”
“公子你說。”
“我覺得陳雪音沒有離開江落城可能是在等我。”其實皇甫夜一知道陳雪音還在這裡，他就想到了這個原因，也和曹若燕說過。曹若燕今天突然再問，可能是忘了，皇甫夜從來沒有懷疑曹若燕，自然也沒想過她會有什麼動機。
曹若燕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你以前和我說過，只是不知道她留在這裡的目的是等待公子團聚，還是要對公子不利？”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所以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應該去尋找他們。”皇甫夜非常苦惱地說，“如果不去，陳雪音和那個人在一起讓我寢食難安，怕她出事；如果去了，萬一真的打起來，我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我還答應過曹大人，幫他取回夜明珠……”
“公子就不必擔心這個了，夜明珠的事情實在太危險，我和父親又考慮了一下，如果不方便，公子還是不要去了。現在當務之急，公子還是想想怎麼救出陳小姐吧。”曹若燕故意這麼說，她知道皇甫夜重情重義，自己這樣說不但不會讓他放棄，反而讓他更加感激自己，從而爲自己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果然如曹若燕所料，皇甫夜非但沒有答應她的體諒，反而激動地說道：“那怎麼行，我已經答應你們了，就一定要做到，你們對我有恩，我自然要報答你們。放心吧，只要我見到陳雪音，我就有辦法拿到夜明珠。”皇甫夜顯得成竹在胸，他相信陳雪音是可以理解的。猶豫了一下，就開始往外走。
曹若燕見他要走，意識到情況不妙，趕快拉住他，問道：“公子這是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陳雪音，我等不了了。”
“公子你不要着急，且聽我說。”曹若燕走到他前面，攔住他說，“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目的，你這樣急急忙忙地過去，萬一落入別人的圈套怎麼辦？如果是那樣，不但救不了陳小姐，恐怕連你自己的命也要搭進去。”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一個小
女子自然是沒有什麼主意的，不過我們可以和父親商量一下，三個人在一起也許就可以商量一個對策。我爹想讓你拿回夜明珠，自然會想辦法讓你平平安安地去，平平安安地回。公子，你說呢？”
曹若燕的話讓皇甫夜一下子平靜下來了，他意識到自己這樣去有些魯莽，極有可能解決不了問題，還把自己搭進去。如果是這樣，那就太不值得了。曹生明是朝廷命官，見多識廣，也許真的可以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曹大人在哪裡，現在有時間嗎？”皇甫夜焦急地問道。
曹若燕略想了一下，才說道：“我也不知道，來之前父親說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了。過去這麼久了，我覺得應該回來了吧。這樣吧，公子你先在房間裡等一下，我去看看，如果父親回來了，我馬上派人來喊你。”
“也好。”皇甫夜想和她一起去，又覺得這樣不好，猶豫了一下，作罷了。讓曹若燕先過去，自己在這裡耐心等待。
曹若燕出了門，走了幾步，回頭看去，見皇甫夜站在門口，着急地看着自己。衝他招招手，微微一笑，轉過頭，徑自往前走。走到曹生明書房的時候，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皇甫夜並沒有跟來，這才放了心，輕輕地推開門。
曹生明也在等着她的消息，一見她進來，馬上問道：“事情怎麼樣，皇甫夜有什麼反應？”
曹若燕休息了一下，才慢慢地說道：“父親放心，沒有什麼異常，還和原來一樣，看來他是真的相信我們了。只不過這個人做事衝動，比如剛纔我一說，他就馬上要去。但這也是我們可以利用的地方，有了這種衝動，他纔可以爲我們做事。”
“他到底怎麼說？”
“剛開始的時候他急着要去找陳雪音，被我勸住了，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同意和我們商量商量。這會就是他讓我過來，看你在不在。看起來，他非常着急。”
“他還是不相信陳穆文和陳雪音殺了皇甫凌天？”曹生明不甘心地問道，如果是這樣，原來所作的一切不都功虧一簣了嗎？
曹若燕搖了搖頭，平靜地說：“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剛開始我們的計劃行不通了，我看他根本不可能相信，如果還要這樣做，恐怕會惹他懷疑，弄巧成拙。所以我們必須改變計劃，這幾天我又想出了一個新的方案，不知道父親願不願意聽聽？”
“別賣關子了，你就說吧。”曹生明顯得有些不耐煩，這麼久了，還沒有拿到夜明珠，他也非常着急。
曹若燕四下看看，沒有別人，就走到父親身邊，湊到他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曹生明聽得很認真，臉上非常平靜，沒有興奮，也沒有失望。直到曹若燕說完，他纔不確定地問了一句：“這樣行嗎，皇甫夜會同意嗎？”曹若燕的方法看起來有些冒險，曹生明非常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