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愛莫能助,你這個樣子,讓我沒法幫你,我不想成爲你維護感情的工具。”岳雲非苦惱地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想成就大事,就不能被感情牽絆,否則最後只能是一事無成。可你偏偏不聽我的,你做的目的不過是爲了付瑞海,爲了你的私心、你的嫉妒,這樣下去,你是不會成功的,而且最後會輸的一敗塗地。曹小姐,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只是爲了付瑞海,那就放了我,我不想參與這件事,希望你成全。”
曹若燕慢慢放開抓住他衣服的手,嘆了口氣,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記得曾經也答應過你,不爲感情的事猶豫不決,不再去想付瑞海,我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有將來。所以我一直試着只把他當成一個工具,不再感情用事。可我發現我根本做不到,一想到他和陳雪音在一起,我就不服氣。到底我是什麼地方比不上陳雪音?她和付瑞海才認識了多久,付瑞海就天天幫她說話,而我和付瑞海可是從小在一起,卻從沒見他這麼關心我。我,我,我就是不舒服。”
憑練武之人的耳力,岳雲非知道付瑞海就在附近,曹若燕剛纔的話他也應該聽到了吧,下意識地看來要用後面的樹林,付瑞海就應該在裡面吧。岳雲非又回過頭來,對曹若燕接着說:“你對付公子情深意重,我看得出來;付公子是個聰明人,相信也是明白的。我不知道他爲什麼不肯接受,但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很難說清楚的秘密,他沒有告訴你,可能也是怕你爲難。至於他和陳雪音的關係,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付公子爲你父親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良心上過不去也是可以理解的,也許他只是想贖罪,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想的太多了,這樣無中生有,痛苦的只有你自己。”
曹若燕也回頭看着他,痛苦地說道:“嶽先生,你不是女人,有些事情你看不清楚。我和付瑞海從小一起長大,我自認爲是最瞭解他的人,他心裡在想什麼我可以看出來,而且不會有錯。我不騙你,他和陳雪音的關係絕對不一般,也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可我看出來了。每次他提的陳雪音的時候,語氣是那麼溫柔,眼神也是那麼癡情,尤其是當我說出我的計劃的時候,他都會非常生氣,而且會威脅我不能傷害她,否則和我一刀兩斷。這些事情,以前從來沒有。你說,付瑞海這樣做僅僅是爲了贖罪麼?”
“可就算真的如你所想,付瑞海真的喜歡上了陳雪音,或者愛上了她,你這樣做有什麼用?除了讓陳雪音更加痛苦、付瑞海更加恨你之外,你還能得到什麼?難道這樣就能讓付瑞海回到你身邊,像你希望的那樣對你?不可能吧。就算你真的得到了付瑞海的心,你真的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和他遠走高飛,去過天下間最平凡的日子嗎?”岳雲非厲聲
質問道。對於這個問題,他胸有成竹,曹若燕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她不會放棄現在的生活和即將到手的權利。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曹若燕如夢初醒般地擡起頭,看着岳雲非,說道:“不,我不能放棄這些,這些本來就是應該屬於我的,我不會拱手讓人。我要進宮、我要受寵、我要成爲娘娘,我要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一切,我要爲我母親報仇,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捨棄這些的。”
果然是這樣,看到曹若燕表了態,岳雲非也放心了,接着說道:“古語說得好,有得必有失,要做好一件事,必須捨棄另外一件事。曹小姐要得到天下,就必須捨棄兒女私情,也就是和付公子之間的感情。如果不願意放棄這段感情,恐怕到了最後,什麼也得不到。到時候,後悔也就晚了。”
曹若燕笑了:“先生的話說的有理,我也知道先生是爲了我好。不過我覺得有得必有失這句話不過是古人的一種推辭,明明兩個都想要,卻因爲能力有限,或者不願努力而放棄其一,實在可惜,這些人將來必定會後悔。而我,不希望自己後悔,所以我要得到我所想得到的一切,不管他們是不是矛盾。”
“曹小姐就不怕事與願違,兩手空空?”
“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來去匆匆,什麼東西都帶不走,即使有來生恐怕也和今生沒有什麼關係了。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不把這一生過得好一點呢,努力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這樣的話,將來閉上眼睛,纔不會空留遺憾。你說對不對啊,嶽先生?”
岳雲非聽了以後,愣了一下,然後拊掌大笑,說道:“曹小姐的話雖然和常理相悖,可仔細一想,也有道理。但付公子畢竟不是一個東西,感情之事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瞭解的。如果曹小姐真的對付公子餘情未了的話,你們應該心平氣和地談一談。現在大概就是個好機會。”說罷,回過頭看着後面,喊道,“付公子,你出來吧,我知道你也在這裡。”
付瑞海沒想到岳雲非這麼快就發現自己了,大概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了。躲不下去了,付瑞海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慢地從後面走了出來,走到兩個人中間,看看曹若燕,又看看岳雲非,什麼也不說。
曹若燕沒想到付瑞海也來了,看樣子來了很久了,他一直躲在那裡,剛纔自己說的話他應該都聽見了,真不知道他剛纔是什麼表情,會有什麼反應。想到這些,曹若燕有些不安,本來兩個人的關係都非常緊張,如果再讓他聽到這些話,說不定是多麼生氣呢。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和他有什麼結果,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思及於此,把頭扭到一邊,也不理會,大有破罐破摔的意思。
岳雲非看兩個人都不說話,也猜出他們心裡的顧慮,可是如果都不開口,兩個人心裡的疙
瘩越來越大,時間一長,恐怕不利,必須要讓他們說出來。於是想了想,道:“付公子,曹小姐剛纔說了什麼,我想你應該聽得很清楚。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想參與太多,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應該好好談談了。這裡環境不錯,而且沒有人打擾,你們可以暢所欲言,把事情說清楚了就是一件好事,對不對?”然後轉頭對曹若燕說,“曹小姐,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我在這裡恐怕不合適,該說的我都說了,那我就告辭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曹小姐,就是我馬上要離開這裡了,恐怕暫時不能爲曹小姐做事了,希望曹小姐體諒。”
曹若燕點點頭:“這樣也好,這幾天你出來的太多,已經引起了我父親的注意,他正在打聽你,你離開一段時間也好。只是不知道嶽先生要去哪裡,以後還能不能再見面?小女還有許多事情要向先生請教。”
“是一些私事,恐怕要出去一段時間,具體到哪裡,實在不便相告。不過我既然答應曹小姐,就一定說話算話。到時候我會直接回到京城,曹小姐可以隨時找我。我的將來還要仰仗曹小姐多多提攜,怎麼敢出爾反爾、臨陣脫逃呢?”岳雲非笑着說道。
“嶽先生可真會開玩笑。”曹若燕也笑了,笑過之後,又問道,“柳德勝那些人怎麼辦,是和你一起走嗎?”
“那倒不是,那些人會留在這裡繼續聽從曹小姐安排。不過這些人容易引人注意,曹若燕還是小心爲上。”岳雲非提醒道。
曹若燕知道他是好意提醒,便點點頭,說道:“先生的意思我懂了,放心吧,這些人怎麼辦,我心裡有數;何況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大概不需要別人幫忙了。先生一路保重,希望可以在京城早點看到先生。”
“那曹小姐和付公子也保重,後會有期。”岳雲非彬彬行禮,曹若燕還了禮,付瑞海卻好像沒看見一樣,理也不理。這讓岳雲非有些尷尬,但看着曹若燕的面子上,岳雲非沒有計較,轉身走了。
之後這裡只剩下曹若燕和付瑞海。
他們面對面站着,看着對方,誰也沒有主動開口,大概都想讓對方先說,自己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就這樣沉默着。付瑞海想打破這個僵局,主動開口,可他一想到曹若燕的脾氣和她剛纔說的話,只能作罷。在心裡嘆了口氣,轉身就要離開。
.曹若燕看他要離開,有些着急,便急忙開口問道:“你要幹什麼去?”
付瑞海沒有回頭看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曹若燕走到他面前,看着他,接着問道:“有事?有什麼事?私事還是公事?我爹他知道嗎?”
付瑞海回頭看着她:“我去做什麼事難道還要讓你知道嗎,難道我連這點自由也沒有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