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掌，他們只有三個人，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這麼多人，我又沒有辦法助他們一臂之力。”付瑞海非常苦惱地說道。
“放心吧，我會讓他們手下留情的，更何況我答應過皇甫夜，要留下活口，尤其是對陳雪音，不到萬不得已，決不下殺手，我自有分寸。”曹若燕沒有把殺掉李豐的事情告訴付瑞海，她知道現在不能說，否則他非瘋了不可。
“你真的會有那麼好心？”付瑞海不相信地看着她。
“那你就拭目以待了，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說到做到。”曹若燕得意地看着他。見付瑞海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於是她也沒有說話，只是焦急地看着他。過了很久，才說道，“師兄，我知道你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並且非常沉穩的人，可是這段時間你因爲陳雪音的事情，卻和我發了不少的火。”
付瑞海皺了皺眉頭：“你又要問那個愚蠢的問題嗎？”
曹若燕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已經問的太多了，我知道你不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這樣問下去，只能讓我越來越生氣，所以我以後不會再問了。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你和陳雪音是不可能有結果的。除了她是皇甫夜未婚妻這個原因之外，別忘了你殺死了皇甫凌天，現在陳穆文也死了，雖然是死在歐陽元手裡，可在陳雪音眼裡，你和他恐怕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她的仇人。就算陳雪音是非分明，不計較這些，把你當成好人，李豐呢，他肯定不會讓你和陳雪音多接觸的。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不要異想天開了。”
付瑞海苦笑：“我沒有異想天開，我從來不希望我和陳雪音有什麼結果。”
“那你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是想做個好人吧。”
“好人？”曹若燕一陣冷笑，“你當得了好人嗎？以前你爲我父親殺了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你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殺手，還在這裡說什麼想做一個好人？也許下輩子可以，但是這輩子，不可能了。這就是你的命運，認命吧。”
話音剛落，曹若燕見就看見喜梅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小姐，付公子，歐陽大人已經來了，老爺讓你們馬上過去。”喜梅非常急切地說道。
“皇甫夜去了麼？”曹若燕不慌不忙地問道。
“老爺已經派人叫他去了。”
曹若燕放心地點點頭，來到付瑞海面前，說道：“師兄，我們也不要耽誤了，現在就過去吧。”
付瑞海卻沒有馬上走，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到底想怎麼樣？”
此時曹若燕已經往前走了一段，聽到後面的問話，愣了一下，停下來，回過頭看着付瑞海，笑道：“現在可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皇甫夜想怎麼樣。今天我們可能都得聽他安排，不是嗎？走吧，一起去聽聽，他準備怎麼對付他的未婚妻----陳雪音。”說完，得意一笑，充滿希望地向前走去。
付瑞海站在原地，無聲地嘆了口氣，曹若燕說得對，這輩子自己是做不了好人了。跟她在一起，自己註定會助紂爲虐。
曹生明的書房裡------
皇甫夜聽到歐陽元來的消息，就馬上過來了，一進去，卻沒有發現付瑞海和曹若燕，他們倆怎麼都不在，難道都有什麼秘密？皇甫夜一直懷疑付瑞海，可卻不願意懷疑曹若燕，在心裡告訴自己她可能還有其他事情，或者在休息，因爲她本來就不舒服。這樣一想，釋懷了，坐下來安心等待。看到歐陽元站在身邊，本來想過去說幾句話，可覺得他態度冷清，這麼長時間裡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太容易相處，也就作罷了。過了一會，看到付瑞海和曹若燕一起進來，皇甫夜更加覺得奇怪了，他們倆在一起難道真的有什麼秘密？
曹若燕看到皇甫夜皺着眉頭的樣子，心裡大概已經清楚了他在想什麼，輕
輕一笑，走到他和歐陽元面前，福了福身子：“小女曹若燕給歐陽大人、皇甫公子請安，來遲一步，請兩位不要見怪。”
歐陽元拱了拱手，正色道：“曹小姐客氣了。”而後擡頭看向曹生明，問道，“曹大人剛纔派人通知在下，說有事情商量，不知道是什麼事，還請曹大人快快道來。”
“是這樣的，皇甫公子前幾天晚上遇到了一個盜賊，偷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他懷疑這件事和陳雪音有些關係，所以想告訴歐陽大人，請歐陽大人幫忙尋找。”曹生明非常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哦，居然出了這等事，不知道皇甫公子被偷去的是什麼東西啊？”歐陽元眯着眼睛，看着皇甫夜，問道。然後又在其他人臉上掃了一圈。雖然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但他還是清楚，這件事恐怕是曹若燕或者曹生明安排，否則以曹生明的佈防，怎麼可以讓一個小小的盜賊來去自由呢？
“是一個玉佩，是我父親留下的。”皇甫夜又一次回答道，彷彿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問什麼，所以沒等他們開口，皇甫夜就主動說道，“這個玉佩和另外一個本來是一對的，是我父親專門打造的，龍鳳佩，偷走的是鳳佩，是陳雪音的。”
“陳雪音的東西爲什麼會在你手裡？”歐陽元奇怪道。
“上次在縣衙裡李豐劫持了魯嬪娘娘，這個東西是他落下的，所以我認定這個東西是陳雪音的。”皇甫夜非常肯定地說道。
“就這麼簡單？”歐陽元笑看着他，反問道，“皇甫公子，我不知道一個問題你有沒有仔細想過，李豐只不過是陳家的一個僕人，而這個東西應該是你們兩家的定親之物，可以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了。陳雪音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把這個東西交給一個僕人？”
“這-----”皇甫夜無言以對。雖然他也產生過這樣的疑問，可具體的，倒真的沒有想過。現在突然被歐陽元提出來，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曹若燕覺得歐陽元這麼問純屬是多此一舉，歐陽元要幹什麼，難道想要打消皇甫夜的計劃，她不允許這樣，一切必須按照她想的那樣進行，不能出現意外。看了看父親，站出來，說道：“歐陽大人提的問題確實讓人想不通，不過皇甫公子遇到了那個盜賊確實和陳雪音有關，這是他親眼所見，不會有錯。而且那個人，歐陽大人也是見過的。”
“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道士。”
“是他？”歐陽元震驚道。
曹若燕看到魚兒上鉤，心中更是得意，輕咳一聲，接着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在歐陽大人手裡跑了好幾次，而且歐陽大人希望知道的事情這個人卻是非常清楚。他也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救走了陳雪音和李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現在是在一起的。至於他爲什麼偷走玉佩，答案就用不着我多說了吧。”
“皇甫公子可知道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歐陽元追問道。他可沒有心情關心玉佩的事情，現在他只希望早點找到那個人，拿回夜明珠，再殺人滅口，回到京城，他的任務也就算完了。
“可能在後山。”皇甫夜還是那個答案。
歐陽元不由地失望了：“後山那麼大，你讓我到哪裡去找？”
“我跟着那個人到了後山，那個人卻突然不見了，又是晚上，我也不敢貿然進入，所以只能回來。現在想想，他們一定是躲在那裡面。今天我讓曹大人把你請來，就是希望歐陽大人能帶些人馬搜索後山，爭取找到他們的下落。我知道這件事很困難，但我沒有別的辦法，希望兩位大人可以成全。”皇甫夜說完，深深一揖，然後乾脆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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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元看着他的樣子，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最後只能把這件事推給曹生明：“不知曹大人有什麼打算？”
曹生明故意想了一會，
才說道：“皇甫公子提出的辦法雖然有些難辦，但也可以試一試。這件案子事關重大，朝廷再三詢問，如果我們還沒有結論，只怕是不好交代。如果歐陽大人同意我的看法，那我馬上就派人去辦，你看如何？”
“這裡是曹大人的地盤，當然是曹大人做主。”
“那就先按照皇甫公子提出來的辦法先找一圈再說。”曹生明答應道，習慣性地看了曹若燕一眼，見她輕輕點頭，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心中也是得意。
曹生明終於答應了，皇甫夜心裡非常激動，站起來，又是一揖，感激地說道：“皇甫夜多謝曹大人鼎力相助，大恩大德，無以爲報，來世結草銜環以報大恩。”
曹生明笑道：“爲民伸冤，職責所在，公子客氣了。”而後又轉向歐陽元，問道，“我馬上派人準備，不知歐陽大人覺得什麼時候去搜查比較好？”
“這種事曹大人自己安排就好了，何必來問我？到時候安排好了，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歐陽元冷冷地說道，“哦，對了，有件事還是事先說好的好。那個道士是朝廷重犯，我要抓捕，而且是活捉，所以你們不要輕易動手，看見了就過來告訴我，我親自對付，明白了嗎？”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曹生明一眼。
曹生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歐陽大人，在下自會安排。”
歐陽元也放心地點點頭，看了幾個人一眼，什麼也不說，就轉身出去了。皇甫夜對於他這樣的行爲非常不解，但人家是朝廷命官，自己也不能多問，只能把自己心裡的疑問全部忍了下來。
“皇甫公子，不知道你覺得我們應該什麼時候去搜查比較好？”曹生明又把這個問題拋給皇甫夜。
皇甫夜正在想其他事情，突然被這麼一問，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說道：“學生不知，還望曹大人指教。”
曹生明想了一下，才說道：“我覺得晚上去比較合適，不知道公子以爲如何？”
“晚上？”皇甫夜不解。
曹生明點點頭：“晚上雖然看不清楚，尋找有些困難，可這也是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甚至可以不用拔劍相向，就可以找到他們，我想這也是公子最希望看到的吧。”
皇甫夜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晚上是最好的時候，或許可以不用面對陳雪音的死亡。當即點頭讚道：“大人考慮得如此周到，學生實在佩服，那麼一切就按大人的安排，我沒什麼意見。只不過去的時候，我也想去看看。”
“這是自然，公子當然要去。那麼就請公子馬上回去準備，我立刻安排人手，今天晚上就去。”曹生明堅決地說道。
曹生明這麼一說，皇甫夜更加興奮：“多謝大人。”說罷，轉身也出了門。
皇甫夜走了以後，曹生明又讓付瑞海馬上安排人手，準備今天晚上的行動，付瑞海不敢違抗，只能答應，出門之前，忍不住看了一眼曹若燕，她似乎還是那麼得意，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自己是沒有辦法了，助紂爲虐，苦苦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出了門。
房間裡只剩下曹若燕和曹生明，曹若燕心中有事，因爲她感覺到了付瑞海異樣的目光，忽然覺得一陣失落，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也許只有她和付瑞海兩個人才明白。現在付瑞海已經完全知道她今天的計劃了，可那又怎麼樣呢，他不可能現在過去告訴陳雪音，也不可能把這件事完完全全告訴皇甫夜，就算他說了，皇甫夜也不見得能夠相信他，何況皇甫夜對他已經有了懷疑，皇甫夜應該是相信自己的，只要自己再來一次旁敲側擊，別說付瑞海，就是陳雪音，也會被皇甫夜當成真正的仇人。這場遊戲，她是勝券在握了，不管是誰，都不能破壞，付瑞海也不行。如果他真的背叛了自己，曹若燕暗中告訴自己，這次絕不能心慈手軟，必要的時候，付瑞海也不能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