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們不談論你這個靈屍大法。我記得你剛剛說需要久遠的屍體是吧?你覺得,那種久遠的屍體,他們能不已經腐爛了麼?不過這世上好像有種東西叫冰棺,專門保存屍體的。但是你想一想,能夠得到冰棺的,必然是雄霸一方的人,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去搶別人祖先的屍體?就算是青邑,也不敢妄自動手吧!”
薄相思臉上浮現出不屑的神情。
她以爲格桑會就此受到打擊,如果能夠靜下來細細地思索她那番話,然後了悟的話,那可真就是太好了。但現實確實,格桑自信地拍了拍薄相思的肩膀,笑着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實踐過?實話跟你說吧,我曾用波斯貓與五百年前的老虎化石實驗過。最後那隻波斯貓,咬死了一頭身強力壯的豹子。”
“你口中的紙上談兵,並不完全成立。從那波斯貓的實驗中,不難看出,靈屍大法是完全可以存在的。我這些天埋頭寫寫畫畫,構造的只不過是,如果將這靈屍大法使用在人類身上,會不會有異常現在發生?如果事情發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局面,又該如何應對?外面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會不會受到傷害?”
原來,是這樣……薄相思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格桑竟然就是現代所說的科學家!以他這資歷,到了現代,給他個科學家院長的職位,恐怕都是辱沒人才吧?
“可是我不想成爲試驗品,”感嘆歸感嘆,理智還是要有的,“我不希望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格桑,如果你硬要逼迫我的話,那我也就只有以死來表明決心了。”
薄相思說得風輕雲淡,彷彿她對死亡並不害怕似的。但實際上,她卻是在賭。她還有大仇未報,她當然不可以死!這就得看格桑是不是有一點點的同情心了……他應該是有的吧,否則他怎麼會關心外面那些婦人麼?
但這次,格桑又大大出乎了薄相思的預料。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不近人情地說道:“隨便你,用屍體與屍體來實驗,我也不介意。說不定,還能達到比活人更好的效果!畢竟……屍體戾氣太大,這就助長了他的威力。而且……”
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格桑震驚地盯着突然撲到他懷中的女人,一時竟然緊張得身體緊繃,連話都忘記了。
“格桑,沒想到你這麼不解風情……”薄相思儘量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小手輕輕點點地遊移在格桑的腰上,“你知道,爲什麼青邑要把我帶來麼?這全都是因爲,我懷了他的孩子啊……他不想承認我們母子,可卻又怕我跑出去,壞了他的名聲,因此將我帶來給你實驗……其實只要青邑哥哥開心,我也無怨無悔……我別無所求,只希望在被實驗之前,能夠再見一面青邑哥哥……”
薄相思的聲帶本就沙啞,如果刻意說得緩慢,再放慢節奏的話,可以達到很性感的效果。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個尤物,男人不動心都難。此時她說得楚楚可憐,眼裡還包了幾滴盈盈閃動的淚珠,格桑的心頓時就軟了下來。
“好……我先帶你去見宮主。”格桑愛憐地拍了拍薄相思的肩膀。
薄相思假意擦了擦眼淚,連聲道謝。格桑看着突然空落落的懷抱,身上還殘留這女人的清香,竟然沒由來一陣失落。
都說科學家不解風情,格桑又何嘗不是這樣?他大概沒有動心,所以他能信守承諾地將薄相思帶到青邑面前。但他也可能動心了,在看到薄相思吻青邑時,他心中格外煩躁,只能加快了往外的腳步。
他當真是不解風情的,連自己的心都搞不清楚!
待格桑完全走出去後,青邑推開懷中的女人,眼帶戲謔地說道:“你魅力可真是大,不但銀月公子爲你而心折,連本宮主那個似一塊木頭的下屬格桑,也能被你迷得團團轉……怎麼,如今打算來迷惑本宮主了麼?”
“當然不是,”薄相思微微一笑,正經地從青邑腿上站起來,後退了一步,說道,“我可是撒謊說我們倆有關係,格桑纔會將我帶到你面前的。在格桑還沒有走之前,我要是什麼都不做,他豈不是會懷疑?然後立即將我帶出去?到時候,你恐怕只會袖手旁觀吧。那我免費給格桑的那一個擁抱,可就白費了。”
青邑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有時候,人不是太蠢也是挺好的。如果剛纔青邑真的直接將薄相思給拉出去的話,他確實只會袖手旁觀。
“那你找本宮主有什麼事呢?爲了實驗?很明確地告訴你,你沒有轉圜的餘地!這世上,或許只有你能練就靈屍大法……其他的人,承受不住屍體的力量,會爆體的。但你有通靈血玉護身。”青邑認真地說道。
但薄相思並不氣餒,反而擺出了談判的姿勢,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我們不妨做筆交易。如今你放了我,待我俯首天下江山的一天,你的百花宮,必是天下第一大組織!而你青邑,必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實你拿我去做實驗,也完全沒有好處。如若我真的練就了靈屍大法,青邑,你會很榮幸地成爲我的第一個手下亡魂!”
聽到這話時,青邑其實很想笑。一個黃毛丫頭,不過就只有兩個男人喜歡她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俯首天下江山!她的那兩個男人,隨便哪個跺跺腳,就能讓她灰飛煙滅。
但是,薄相思的語氣很認真,甚至帶了點狂傲,青邑竟然莫名其妙地想相信她的話,怎麼也笑不出來。他只好避及薄相思的那筆所謂的交易,只回答了第二個問題:“本宮主可以在你身上下毒,到時候,你別說殺本宮主了,恐怕還會鞍前馬後!聽說你還曾經治好了寧國那位太子……如今是皇帝了。但是縱然你醫術再高超又如何,那毒藥是會腐蝕進腸子,滲透血液的。除非那一天,你將你肚子裡的所有腸子給挖出來,把血抽乾。此毒倒是可以解。”
這毒可真是夠狠夠絕啊!薄相思恨恨地想到。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確實沒有本事解這種毒。
這裡是青邑的臥房,陳設極其簡單,只有必需的一張牀而已。連桌子都不曾有,更不要提什麼帷幔香爐書架之類的了。青邑總歸是江湖人,率性很多。
可也就因爲這樣一覽無遺,薄相思明明距離青邑十幾步。青邑在牀榻上斜躺着,薄相思站在門口。明明這麼遠的距離,當薄相思突然褪下自己衣衫時,青邑都能夠清晰地看見如白玉的皮膚,甚至能看見上面的每一根汗毛!彷彿這個女人,就近在咫尺似的。
青邑也是個男人,他眯了一下眼,突然從牀榻上躍起,腳踏虛無來到薄相思面前。他的下意識動作是想將這個美人摟進懷裡,可最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
青邑撿起地上的衣裳,批到薄相思背上,不自然地扭過頭,說道:“你這是幹什麼?我百花宮那麼多女人,難道本宮主還會被你色誘不成?”
一個嫵媚的笑容在臉上緩緩綻開,薄相思目光迷離地攀上青邑的肩,不置可否地說道:“總之,我也是要死的人了……剛剛我與格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可要是,我連身子都不曾給過你,那可不就是太欺騙格桑了麼?總之都要死了,死前又何必再做騙子,造孽呢?”
“……只是實驗,不會死……”
“與死有區別麼,”薄相思靈巧地從青邑背後繞到他身上,修長白玉般的手指勾住他的腰帶,神色曖昧地說道,“你之前不是說,我是個尤物麼?怎麼如今,你倒是不樂意了?”
說罷,薄相思也不管青邑的反應,徑直取下青色的腰帶。直到身上只剩一件白色裡衣時,青邑突然反應過來!
他眯着眼環住薄相思的腰,將她抵到牆壁上,指腹揉着一張微張的紅脣,警告似的說道:“你可是月菲白的女人……本宮主可不相信,如果你將自己的身體給玷污了的話,他還會再接受你……你這樣的舉動,帶來的損失可是巨大的。你難道不知道,要三思而後行麼?”
也就因爲她是月菲白的女人,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剋制着自己。與月菲白起衝突,他一點都不懷疑,百花宮立馬就會從江湖上除名!
“我都說過了,我不是什麼墨湘思……”薄相思癟了癟嘴,似乎極不滿意青邑這樣說。所以她迷離的眼神漸漸變得清醒,撇過頭,有些自嘲地說道,“如果你以此來拒絕的我的話,大可不必。你只要直接這樣說,我也不會死纏爛打。”
如果說,剛剛的熱情讓青邑難以把持的話,此時欲拒還迎,就使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內心的情緒了!
青邑低下頭,攫住一張紅脣,布料撕碎的聲音迴盪。兩人雙雙倒在地上,一絲不掛。
可這樣的情景才持續了沒多久,青邑突然悶哼一聲,目光呆滯地倒在地上!
薄相思嫌棄地拍了拍沒控制好力道,一不小心灑落在身上的毒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