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利索的將那對男女,塞進牀底下,被子鋪平,楚行雲方纔安然落地。可小腹,依舊疼的厲害,幾乎疼的上半身不住的抖顫。
軒轅永夜則一臉厭棄的,擦着手上的血跡,埋怨着道:“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今天爺才領教到,原來是血做的。”
楚行雲忍着疼,沒好氣的想要反駁,卻忽然眸光一閃,意味不明的幽幽道:“傳聞中,娶了幾十房小妾,好色成性的和順王爺,居然連女人的生理週期都不知道,說出來都沒人信……”
面對楚行雲懷疑探究的眼神,軒轅永夜漆黑的眼眸,霎時間變的一片冰寒,彷如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準備掐斷你的脖子。
雖然被這麼盯着,很不舒服,但楚行雲依舊頗不在意的晃晃了蒼白的臉頰,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都不希望被人發現,和順王又何必對小女子苦苦相逼。”
言罷。
軒轅永夜那雙陰沉的目光,彷彿雪遇到了火,霎時間消融,重新變的邪意肆狂,他聲線優雅的道:“丫頭,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
軒轅永夜似笑非笑中,很快沾染了三分算計,“賭你一個月內,會有三件事有求於爺,而爺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先別忙着反駁,咱們可以拭目以待,若爺僥倖贏了你,你以後就必須要聽爺的,爺不會害你,怎麼樣?”
楚行雲撇着嘴接過了話茬,“我若不答應,你必然要夜夜這麼折騰我,是吧?”
“算你聰明。”
軒轅永夜奸計得逞般的笑了起來,英俊白皙的面容,活像專愛折磨人的地獄撒旦,搖曳着邪魅般的光芒。
這時,海風海寧兩兄弟,也端着充好的紅糖水,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剛纔因爲吹冷風的原因,楚行雲現在疼的幾乎直不起腰,而下身,隨着環境的改變,也開始熱流滾滾,蒼白的容顏,頗有些弱不勝衣的感覺。
看着如此姿態的楚行雲,某人終於良心發現,接過了海風手中的紅糖水,入手,只覺的燙的厲害。好在有個小勺,他置在脣邊,吹了吹,那動作,竟是專注細膩的很。
楚行雲看的都愣了。
軒轅永夜這個時候,似乎才發現癥結的所在,立刻就被自己的動作鬧的滿臉尷尬,隨即飛快的補了個兇巴巴的表情,“別不知好歹……”
彷彿生怕這廝會反悔縮回去,楚行雲一個餓狼撲食,就將送到脣邊的一勺紅糖水吞下,還未及過喉……
“嗯嗯……啊……啊……爺,您慢點,妾受不了了,妾真受不了,嗯嗯啊……”
隔壁猛然響起一片激烈的交響曲,楚行雲一個岔氣,差點沒噴出來,孃的,這都什麼事。
軒轅永夜的一張俊臉,登時拉下了三根粗粗的線條。
火速喝完糖水,裹了件厚厚的斗篷,楚行雲就被直接打包,重新帶回了忠勇侯府。
此刻已經是月上中天,用現代時間計算,大概夜裡十二點到
一點左右。
不過當他們剛臨近楚行雲的繡閣時,就隱隱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暗處晃動,顯然沒幹什麼好事。
海風朝海寧飛速使了個眼色,兄弟二人就以左右包抄的形勢,圍攏的過去,幾乎沒費什麼手腳,幾乎就將那幾個人影,全部拿下。
“你們是……”
其中一個穿忠勇侯府護院服飾的人,似乎還振振有詞,張口就要叫嚷,直接被海風一個無敵旋風腿,掃的滿眼金華,‘咚’的一聲,口吐白沫的摔在了地上。
“爺,”海寧從那幾個人身上,搜出了幾件管子類的東西,仔細看了看,忽然面色一變道:“有毒,應該是一種很厲害的迷煙。”
“迷煙?”
聞言,楚行雲神色一變,也顧不得小腹上的疼,一把揪起了其中一人,厲聲問道:“你們在這個做了什麼?”
“我,我們什麼也沒有做?”其中一人還試圖嘴硬。
楚行雲冰寒般的一笑,鬆開了手上的勁道,朝海風海寧兄弟二人道:“先挑斷他們的大腿經,若在不說,直接送到五城司的紅衣堂大牢。”
紅衣堂,幾乎算是這個時代,最具威懾性的機構,專門辦理有關貴族的案件,一些蓄意謀害主子的刁奴,幾乎有進無出,各個都被折磨的面目全非,最後拋屍亂葬崗。
所以這些人一聽紅衣堂大名,登時下的面色慘變,連聲告饒:“大,大小姐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是,世子爺讓我們在您的繡閣內投毒的……”
投毒?
一股冰涼徹骨的寒意,登時如醍醐灌頂,盡數都澆進了她緊繃的神經。想都沒想,楚行雲直接跑着,就趕回了繡閣。
“咣噹……”
一開門,一股子瀰漫着的淡淡氣味,一股腦的就鑽進了她的鼻孔,她憋着氣,掩着鼻,跌跌撞撞的就衝進了墜兒的房間。
“墜兒,咳咳……墜兒……”
楚行雲呼喊了幾聲,就見牀榻上,墜兒正在安睡,但巴掌大的小臉上,卻涌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呼吸緊張而短促。
“她吸入太多的毒煙,若想救人,趕快把她送到外面通風的地方……”
軒轅永夜不知什麼時候,也趕了進來,聞言,楚行雲也不知那裡來的一股勁,強拖着墜兒沉重的軀體,就出了房間。
呼吸剛一得到暢快,楚行雲眼前一個發黑,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好厲害的毒煙。
“墜兒,墜兒,你怎麼樣?醒醒,快醒醒……”楚行雲一臉緊張的,連續拍打着墜兒,逐漸開始轉青的小臉。
這是她來到這個陌生異界,唯一感到溫暖的人,也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她絕不准許,墜兒就這麼不清不白的沒了。
“墜兒……”楚行雲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身,忽然抓住了剛纔那人的領子,就提了起來,問:“既然是毒藥,那總有解藥吧,解藥呢?你若交出來,我便饒你一條狗命。”
那人嚇的也不輕,面對楚行雲的
兇悍,還有之前的威懾,渾身抖若篩糠,竟是語不成調。
“你不用問了,”這時,軒轅永夜檢查了一下墜兒的情況,緩緩的道:“若猜的不錯,他們用的應該是五毒教的紫莎羅,味清香,可以無聲無息間殺人,且事後還找不到絲毫中毒的跡象,就好像睡夢中,惡疾突發而死的一樣,根本沒有解藥。”
“五毒教?紫莎羅……”
楚行雲蹙着眉,喃喃一語,五毒教她沒聽過,但紫莎羅這種毒煙的名字,她卻是聽過的。前世,與她同在國家龍族特訓隊的師兄,蠍子,就是以毒術著稱的,據說,他出身於東方一個非常神秘的用毒世家。
而紫莎羅這個名字,最先,她也是從蠍子的口中聽說。的確沒有解藥,卻有一種特殊的推宮過穴的法門,可以救治。
蠍子一定有辦法救墜兒,但問題是,蠍子根本就不在這個時代。
“怎麼辦?”
看着墜兒逐漸微弱的氣息,楚行雲只覺心急火燎,乾着急,就是沒法子。
“爺手下倒是有一個善於解毒的義士,迄今爲止,爺還沒見過他失過手呢,”軒轅永夜幽幽的聲音響起。
楚行雲擡眸看去,就見軒轅永夜正用那種,狐狸似的眼神,打量着他,意思很明確,求我啊!
若非此事跟楚浩南有關係,不然楚行雲真會懷疑,這廝是不是也參與了。
暗自緊了緊拳頭,爲了墜兒的一條命,楚行雲當然會用盡一切努力,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有一股子彆扭。
“求你……救她。”
收到。
“海風海寧,帶着人回府,”吩咐了一聲,軒轅永夜率先一伸胳膊,重新將楚行雲夾在了腋下,然後乘風而去。
汗!其實楚行雲想說,她現在好多了,可以自己走。不過,看着軒轅永夜,高來高去的功夫,心裡上着實開始羨慕嫉妒。
幾乎幾個起落,他們就到了和順王府的地界。
將昏迷的墜兒,安置在一間客房,一名衣服還沒穿整齊的中年老男人,就被火急火燎的召喚了過來,“屬下,屬下見過王爺。”
“深夜將穆先生請過來,實在抱歉。”
楚行雲敏銳的發現,軒轅永夜自從回到王府,面對自己其餘下屬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居然也跟着明顯的變了,變的彬彬的有禮,妖治俊美的面孔,冷峻而威嚴,當然,還有他那種特有的絲絲邪氣。
舉止雖然依舊優雅,卻已難掩骨子裡,天潢貴胄那種逼人的貴氣。
若之前的他,是一頭狡猾風騷的狐狸,那麼現在,則化作了一柄寒光四溢的寶劍。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的軒轅永夜,非常的獨具魅力。
變臉男。
這是楚行雲給他打的第三個標籤。
那位穆先生很快在引導下,來到了墜兒的牀前,好一番檢查,才搖着頭,緩緩起身。
楚行雲的心,立刻隨之提了起來,急聲問道:“怎麼樣?還有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