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看我怎麼樣?”
楚行雲筆直的立在門庭前,回身笑了笑,然後非常紳士風度的優雅彎起了一條胳膊,唐糖會意,微微挺起自己的小胸脯,彷如名門淑女一般,款款上前,二人相攜着就出了門。
墜兒與月奴不禁偷笑,“不知道的,還以爲侯爺跟二小姐是一對璧人呢?不過話說回來,整個京城,也就咱們家忠勇女侯可以如此高調來去。”
這話的確說的不錯。
她二人,一個明眸皓齒,靈氣逼人,一個墨衣筆直,帥氣從容。當這對搶眼的風流二人組,往人前那麼一站,立刻就引來了周圍無數的注目禮,有驚異的,有豔羨的,甚至有仰慕的。
因爲楚行雲此時整個人所表現出的氣場,完全已經可以用男子的器宇軒昂來形容,在加上唐糖這本就嬌小惹人憐的姿態承託,不少人第一眼將她認作男子,而且還是一個風姿不凡的美男子,也就不足爲怪了。
只是在仔細看,依舊會發現楚行雲的女子身份,但是她優雅大方的微笑,已經完美的遮蓋了她女性本該的柔和,反倒透着濃濃的中性美。
一把摺扇在手,隨着把玩似的晃動,直覺的眼前之人,已經完全超越了性別,那種狂放不羈,似笑非笑的姿態,竟是尋常男子也是學不來的。
唐糖前世也算大家族的子弟,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人後別看吊兒郎當經常犯二,人前一旦認真起來,周身所散發出的從容氣場,絲毫都不輸於楚行雲的英氣不凡。
“行雲。”
雲千正接受着來自周圍的祝賀之聲,老遠見楚行雲來了,立刻排衆而出,迎了上來,清雅俊美的面上,滿是輕快的笑意,“就等你了。”
“等我?等我做什麼?”楚行雲疑了疑。
雲千立刻嗔怪寵溺般的瞪了她一眼,“原來你竟是忘了,這酒樓怎麼說也有你的一份吧。”
“我那純屬玩票,”楚行雲不好意思的攤手。
“雲千,原來你一直等的人就是她,”一個滿是嫉妒加不屑的聲音傳來,就見慶國公府的千瓏郡主,盛裝而立,正毫不掩飾眼底的殺機,怒瞪着楚行雲,嘴裡鄙夷着道:“不男不女的東西。”
此言一出,別說楚行雲,雲千。
就連身旁的唐糖,也瞬間變了臉色,同樣用不屑的口氣道:“我姐這叫有個性,你想學還學不來呢,哼,花孔雀,打扮的那麼妖豔,生怕自己嫁不出去似的。”
“你,你大膽……”
唐糖的最後一句話算是戳中了千瓏郡主的痛點,她這麼打扮,可不就是爲了吸引雲千的注意嘛,可眼前這個名不經傳的死丫頭,居然當衆罵她是花孔雀,氣的,當即就綠了臉,“那裡來的狗奴才,竟敢羞辱本郡主,還不
快快亂棍拖出去打死。”
然而她的命令下去,周圍卻是無一人動彈。
卻又聽一聲嗤笑,就見一對年歲不大的玄衣小公子,雙雙站出來,奚落到:“敢情千瓏郡主還沒嫁進榮國公府,就給榮國公府當起了家,還要打死人家的貴客,這樣的女子,打死我們也是不敢娶的,怪不得說她嫁不出去,果真妙的很。”
“上官麒,上官麟,你們居然也敢羞辱本郡主……”千瓏郡主登時被這兩位,擠兌的滿面大怒。
卻見那對上官姓的小公子,面上一掃之前的諷刺,忽然笑的純潔無辜,異口同聲的道:“我們哪有羞辱郡主,我們分明是實話實說而已。”
“……”
周圍衆人,立刻因爲這對玄衣小公子的呆萌回答,忍俊不禁,氣氛一時陷入了一種尷尬。
千瓏郡主被圍攻,正有火沒處撒,矛頭瞬間就指住了唐糖,喝道:“那這個奴才呢,誰知道是從那裡冒出來的賤丫頭,也敢對本郡主出言不遜,按照北燕律法,豈可輕饒。”
她這是吃死了唐糖沒身份。
其實從剛纔唐糖一出現,周圍就開始有人暗中猜測了,因爲見她一身衣飾不俗,還有那通體的氣派,都不敢輕視了去,只想,是哪家從未露過面的小姐,只是,在北燕貴族之中,實在對不上有這麼一號人物,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倒是一個見分曉的機會。
聞言,楚行雲瞬間沒了好臉色,冷淡的道:“還請千瓏郡主注意自己的言行,她是本侯的親妹妹,在這裡,說的什麼話,做的什麼事,都代表了本侯,若千瓏郡主執意要追究辱你之罪,那麼,本侯也正好要追究一下,你羞辱本侯之罪。”
羞辱一個郡主,和羞辱一國王侯的性質,可是大大的不同。
感受到楚行雲如此強大的支持,唐糖原本有些擔憂的心,立刻大定的起來,精緻小巧的面上,始終微微含笑,頗有大家之風。
可憐千瓏郡主至今都沒看明白這些,她滿臉倨傲,依舊是那一貫的高高在上之姿,咄咄逼人,“楚行雲你胡說八道什麼?忠勇侯府就你一個女兒,哪裡又活脫脫冒出來一個,你分明是糊弄本郡主。”
雲千有心阻攔,卻被楚行雲眼神示意,擋了回去,因爲她正好要趁這個機會,當着所有人的面,爲唐糖正一次名。
當即,她微側着頭,朱脣輕啓,似笑非笑的冷聲道:“那千瓏郡主就聽好了,唐糖並非活脫脫冒出來的,而是我三伯,安樂伯楚天行的親女兒,與本侯一脈相承,自然就是本侯的親妹妹。”
在這個極重視血緣姻親的時代,若她說唐糖是自己的義妹,恐怕起不到什麼作用,唯有在她的身份上在連一道血親,才能令所有人信服。
但千瓏郡主也不是傻子,聞言,無比荒謬的大笑了起來,“楚行雲,你當所有人都這麼好騙嗎?安樂伯半廢的身子,怎麼可能會有後代?”
“是啊,安樂伯怎麼可能會有後代?”
周圍有人小聲議論了起來,顯然,他們都不相信這一結論。
楚
行雲卻是始終面上淡定,不慌不忙,力排衆議的將重心直指千瓏郡主,諷刺道:“我三伯的確身有殘疾,只是有沒有後代,千瓏郡主好像比我這親侄女還清楚?想不到啊,想不到,您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姑娘,對殘疾人的生育能力研究,居然有這麼偏執的癖好,頭一次見,本侯算是長見識了,佩服。”
“撲哧,哈哈……本公子也長見識了……原來千瓏郡主,哈哈……”那上官麒,上官麟,第一個受不住這刻意的冷笑話,被逗的渾身打起了跌。
旁人雖知道楚行雲是故意給這跋扈的千瓏郡主難堪,但一時望向一身盛裝,容貌不俗的千瓏郡主時,目光都不禁染上了一種詭異的古怪。
“楚行雲,你這個賤人……”
千瓏郡主被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羞辱,氣的是面色漲紅,她原本想,雲千於情於理都會過來幫她解圍,但是,當她看到雲千那始終無動於衷的表情時,她只覺的心頭一片絕望,眼底的淚,瞬間奪眶而出,咬着牙,泣聲道:“我恨你們。”
說完,轉而就跑了。
因爲今日前來慶賀的人,多半都是與榮國公府交往甚密的官宦,慶國公府不過是上了一份薄禮,並未來人親自祝賀,而千瓏郡主的出現,完全都是她自己的自作主張,所以遭到楚行雲的奚落,纔會落得如此孤立無援的境地。
不過,這於今日之事,僅僅只是個小小的插曲。
很快,衆賓客到場,但有頭臉的幾個,分別還是從宮裡趕來的容慧公主,恆國公府算是第一個見面的世子爺,歐陽順,其次是歐陽霜,歐陽鳴。
因上次相親的關係,歐陽鳴一見楚行雲就莫名尷尬了起來,才發現,這廝別看平日一副鐵面無私的軍人形態,原來在男女感情上,竟是純情的不行,也不知,將來哪家小姐能摘得他這朵純情的小白花。
其次,就是剛纔那對玄衣的上官小公子,若楚行雲沒記錯,上次她在福壽齋與李成嫣打賭,便是這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子捧的場,只是沒想到,兜過來轉過去,他們竟都是上官家的人。
“忠勇侯,別來無恙,”上官麒上官麟嘻嘻笑着,顯然會楚行雲的印象都不錯。
“舍弟,剛纔讓忠勇侯笑話了,”就見另一個風度翩翩,有些臉生的男子,排衆走了過來,他知道楚行雲不認識他,立刻便自報家門道:“在下上官泓。”
上官泓,如今上官家的嫡出大公子,更是玲貴妃的親侄子,這等人物,在眼下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是商業精英,高富帥裡的高富帥,都不攙水的。
而上次送到忠勇侯府的那一箱子金磚,就是以此人的名義,送進來的。
楚行雲聞言笑了笑,正欲說那件事。
就見上官泓微微搖頭,莫測一笑,“有些事你我心裡明白便可,時機一到,自然水到渠成。”
楚行雲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旁上唐糖咧嘴,咕嚕嚕的大眼睛,在他二人之間,轉了一下,道:“打什麼啞謎呢?”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