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兒竟然這樣說話,中年婦人面色大變,顫聲道:“ 嫣兒,你……你這是怎麼了,竟然連娘都不認識了,是不是生病了所以導致成這樣了?”
“哎。”林菲箬嘆了口氣,心想,反正說出來,你們也不會明白的,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不會有人會相信,穿越時空這麼荒唐,便何況是這些明朝人了,“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你們找的這個嫣兒,而且,我不但不認識你,就連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我都不認識,好了,我說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空再聯繫哦!”
林菲箬此時心裡想的是,好不容易來到古代,可要趁着這個機會,在外面開開眼見,更重要的,是要找到帶她穿越時空的白玉古佛,在這樣一個重男輕女的時代,玩幾天倒是可以,讓她這樣一個女權主義一生一世都在這裡度過,只怕遲早會讓人發瘋的,這裡既沒有手機,也沒有她最愛的,自己的親人朋友也不在這裡。
對了,她如果晚上不回家,她媽媽肯定會特別擔心的,於是,她不顧那貴婦面上驚詫的神情,一面想着,一面向外走去,思索應該在哪裡去尋找那尊神奇的不可思議的白玉古佛,只走出幾步,忽然間一陣眩暈,不知是不是穿越帶來的副作用,眼前一黑,驀的倒地,嘭的一聲,額頭撞在前面的一塊山石的凌角上,一陣痛楚,只覺得山崩地裂了,隨即天翻地覆暈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時,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正隔着金線繡花的荷色紗帳,拉着她的手腕把了半天脈,一面抹着面上的汗水,一面翻着厚重的醫書活像電視劇裡的那些個老太醫。
全身都有種麻木了的感覺,林菲箬微微一動,但覺頭痛欲裂,用手在額上輕輕一摸,這才知道,她暈迷之中,頭被撞到了,現在頭上已包了布條,止住了流血,只是剛纔那下,撞得似乎不輕,現在還痛得厲害,不禁咒罵:“這是怎麼了,無緣無故被人綁架,然後莫名其妙的穿越了時空,現在又磕破了腦袋,老天要捉弄人,也不用這麼離譜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想着這些,她心情忽然不好,聽帳外先前見過的中年婦人,問正在把脈的老頭,道 “太醫,嫣兒,她沒事吧?這個病嚴重嗎?”一面絞着手中的絲巾,一面着急的問,“剛纔,她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了,不,她說,她誰也不認得了,不知道這是什麼病?”一面用手中的巾子,捂着面嗚嗚而哭,梨花帶雨,惹人疼惜。
“老夫也不敢妄下定論……”林太醫抹了抹額上的汗珠,清了清嗓子,“這個……依老夫所見,張小姐只怕是犯了失憶症啊。”
“什麼失憶症?沒聽說過。”中年婦人滿面是淚,擡起頭問,“這是什麼病,這麼古怪,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啊?要緊嗎?”
“這個這個病症其實不很嚴重,對身體沒影響。”林太醫一邊翻着醫書,一邊道,“醫書上是有記載的,因爲驚喜過度,或者是頭部遭到撞擊,造成的短暫失憶,以後有很大可能性恢復記憶的。”
“那就好啊。”那貴婦瞪大了眼睛,忽然間一聲驚呼,道,“對了,對了,剛纔我把嫣兒和皇上的婚期給她說了,我想肯定是她太高興了,才犯了這個毛病。”話沒說完,又嗚嗚而哭,哭了一陣,擡起頭來,道,“林太醫,這個病有治麼?嫣兒可是未來的皇后啊,下個月十五就要舉行冊封大典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如果皇上知道她有這個病,總歸是不好的。”
“其實嘛,這個……這個病治起來也不能,可能休息幾天,多給她說說以前發生的事情,讓她自己回憶回憶,自然就好了。”林太醫抹着面上的汗水道,“對了,你們多給她講一些以前發生的讓她很高興的事情,刺激刺激她,也許她很快就記起來了,不能太過強求。”
“哎。”林菲箬聽着房中兩人的談話,嘆了口氣,好端端的,自已怎麼就成失憶了,仔細想想,反正現在磕破了腦袋,頭痛得緊,又沒地方可以去,留在這裡,有人侍候,倒也不錯,等那個真正的嫣兒回來了再走不遲,嗯,不知道那個真正的嫣兒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們又怎會把我當成了嫣兒,想了一陣,想不明白,頭倒是一陣痛似一陣,只能靠在枕邊睡着,想那麼多也沒用,好好養足精神吧。
“差點給忘了。”林菲箬記起播音器裡的報道,那尊玉佛是明十三陵中的陪葬品,明十三陵,不正是明孝宗陵墓麼,說不定那尊白玉古佛就是皇宮之中,那個什麼嫣兒的便是明孝宗選定的皇后,我不是正好借這個機會,假冒嫣兒,到皇宮中去找到白玉古佛,這樣,豈不是有機會回二十一世紀了,我真聰明,嘻嘻。
“明孝宗,不知他長得怎麼樣?不會是一個老頭吧?”林菲箬腦中忽然出現一個長鬚龍袍,道貌岸然的男人形貌,“我可不管他是什麼皇帝,九五至尊,我就先冒充自己是嫣兒,先到皇宮,把白玉古佛搞到手,然後就溜之大吉。”想到這裡,心煩意亂的情緒一掃而空,不禁微笑,擁着繡着金色蓮花的錦被,沉沉的睡了過去。
現實是殘酷的,夢裡纔是甜美的,她夢到她回到二十一世紀,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母親爲她做的各種美食,生活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