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菲箬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覺得李如月也很可憐的。”
朱佑樘不解道:“她把你害成這樣,還可憐了。”
林菲箬向他看了一眼,笑道:“不是吧,朱佑樘,你不會看不出來吧,李如月可是真心喜歡你呢。”
朱佑樘撇了撇嘴,道:“可是我不喜歡她,這個李小姐,心思太多了,呵呵,不過呢,她喜歡我,倒是不難猜到,我朱佑樘,英俊瀟灑,風流不凡,她不喜歡都難了。”
林菲箬哈哈大笑,道:“英俊瀟灑,風流不凡沒看出來,臭美自大,倒是不假。”
朱佑樘向林菲箬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道:“菲箬,我們現在算是度過難關了,你什麼時候嫁給我,定個日子,我便下旨向全國宣佈,我和你舉行婚禮大典,讓你做我的皇后了。”
林菲箬側頭想了一陣,抿嘴一笑,道:“不行,我才二十歲呢,可不可以過幾年再行大典,在我的時代,二十歲,幾乎才成年,我可不想這麼早嫁人呢。(首發)()”
朱佑樘張大了嘴,半天沒回過神來,嘆了口氣,道:“菲箬,不是吧,再過幾年,不知道又要生多少事端,你纔可以嫁我了。”
他嘻嘻一笑,身手抓住林菲箬的手,涎臉笑道:“這個……我等不及了,你就早點嫁給我吧。”
林菲箬橫了他一眼,呵呵直笑,道:“不行,就算要嫁,也要讓我先好好玩幾天再說,哎,這幾天,我隱姓埋名,連出去都不行,真把我憋死了,婚事先放放,讓我好好玩玩再說。”
她一面說着,轉身向一片花木走去。
朱佑樘忙跟了上去,道:“這個……這個……你要玩,等我們把婚事定下來,再玩好不好,你倒什麼地方,我都陪你,便是你天天涯海角,我也倍你,好不好啊。”
林菲箬不理,只管往前走,道:“不好。”
朱佑樘又道:“要不,我們先把日子定下來吧。”
林菲箬回頭向他一笑,搖了搖頭,道:“哎,朱佑樘,我說你煩不煩啊,能不能讓我安靜一下。”
朱佑樘見她真生氣了,一把拉住她,嘻嘻笑道:“我這個……這個是怕夜長夢多,到時候,又出來一個李君昕,唐寅什麼的,你又要三心二意了。”
林菲箬禁不住哈哈大笑,道:“我不管,反正,我不想這麼早結婚嫁人。”
她向朱佑樘一笑,道:“好了,這幾天,爲了假扮什麼淑女小姐的,學什麼撫琴,累死我了,嗯,先讓我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終於,朱樘苦笑一聲,嘆了一口氣,道:“好吧。”
他緊緊握住林菲箬的手,笑道:“我都準備好了,你和往日一樣,還是住錦華宮,我已經讓人打掃出來了。”
林菲箬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道:“好,好,我先回過去睡一覺。”
朱佑樘見她面上透出疲憊的目光,心中生出一陣憐意,笑道:“我送你過去。”
兩人緩步回到錦華宮,林菲箬向自己的大牀上重重一躺,笑道:“哎,好久沒在自己的牀上睡覺了,哎,真是舒服啊。”
朱佑樘哈哈一笑,道:“我早讓人換了新的被褥,當然舒服了。”
話音不落,忽見聽門有人叫道:“菲箬姐姐,菲箬姐姐。”
林菲箬聽見是興王的聲音,向朱佑樘看了一眼,大喜道:“是佑杬。”
她爬起身來,奔出房門,只見天香公主推着朱佑杬正在一片落花下向她微笑。
林菲箬大喜道:“天香,佑杬,你們怎麼來了。”
朱佑杬咯咯一笑,道:“是我纏着皇兄,讓皇兄讓我過來的呢,幾天沒見菲箬姐姐,嘻嘻,我想菲箬姐姐了。”
他的身邊,天香公主喜形於色,笑道:“嫣姐姐,好久不見,你還好吧,我……我以爲我見不到你了,還和皇兄大鬧起來,呵呵,還好,嫣姐姐現在又回來了,天香又有人陪我玩了,太好了。”
林菲箬苦笑一聲,道:“天香,其實,我不是張嫣。”
天香公主呵呵一笑,道:“我知道啊,皇兄和我早說了,嫣姐姐是給壞人陷害的,打死我,我都不信嫣姐姐會殺人。”
忽然,她身手一把抱住林菲箬,笑道:“不過,天香很喜歡和嫣姐姐一起玩呢,不管嫣姐姐是不是張嫣,都沒有關係,恩,不對,從現在開始,我應改口叫你菲箬姐姐了。”
林菲箬點了點頭,回頭向朱佑樘看了一眼,朱佑樘向她一笑,輕輕點頭。
終於,林菲箬一笑,道:“天香,佑杬,我們進去聊啊。”
她一手挽起天香公主,一手推着朱佑杬,向房中走去。
一時,冷清了許久的錦華宮,一時,忽然又熱鬧了起來。
夜間,清鈴和如玉大家爲林菲箬接塵,早早準備了好酒好菜,一時間,朱佑樘見大家高興,下旨今夜大家不要分什麼主僕了,大家盡情玩樂就好了。
小宮女們一陣歡呼,一時間,錦華宮中,皇帝,公主,宮女,還有一個未來人,大大小小,打鬧起一片,肅穆威嚴的皇宮,此時此夜,竟是一片溫曖溶洽。錦華宮中,大大小小鬧了一夜。
第二天,林菲箬醒來時,已然大亮。
朱佑樘上早朝去了,朱佑杬回了興王府,小宮女們去做事了,連天香公主也不知道上什麼地方去了。
忽然,錦華宮中清靜下來,林菲箬覺得無聊,想起自己好久沒有出去玩了,一時興起,穿了男裝,扮成一個翩翩公子,手持摺扇,在京中的街道上轉悠去了。
她買了自己愛吃的零食小吃,一面吃,一面走,無意中來到願意河邊,想起當日和明昊天在此許願打架的事情,不禁啞然失笑,然而,如今,反目成仇,當時的日子再來不能回來了,不禁悵然若失,
她坐在一塊石頭上發起呆來,記起朱佑樘和自己在此玩鬧的時事,又不禁笑出聲來,還有,李君昕,當日,也是這裡相識,這裡,真是留下了太多的記憶了。
正在發呆,她聽見一個聲音道:“秦公子,我們回去吧,天要黑了。”
“好,我先在這裡站一會便走。”
林菲箬聽得耳熟,向說話的男子看去。
不料,兩人一個照面,都是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嫣兒,是你。”
這人一襲青衣,在風中輕輕飄動,面容瘦削,眼中透出淡淡惆悵,竟是多時不見的秦俊義。
“秦俊義。”
林菲箬大喜道:“你不是考上狀元了麼,怎麼不去上任,爲何在這裡。”
秦俊義似乎沒聽見她說話,瞬也不瞬的瞧着她,笑道:“嫣兒,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吧。”
林菲箬尷尬的笑了一聲,道:“呵呵,這個……你應該早聽說了,我……我不是張嫣,你別叫了嫣兒了。”
秦俊義苦笑一聲,眼中流露出一陣失望的神情。
林菲箬苦笑一聲,道:“秦俊義,別人都說是我殺了張嫣,你是不是在恨我。”
秦俊義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我沒恨你,既使你是假冒的嫣兒,當日,死在皇宮中的,我確敢肯定,她也不會是真正的嫣兒。”
林菲箬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麼,你說那個張嫣也是假的。”
秦俊義點了點頭,眼中透出悵然的神情,緩緩道:“我和嫣兒一起長大,難道會看不出來,當日,我到張府中去找她,她冷嘲熱諷,她的性格,她說話的語氣,決不會是我認識的嫣兒了,雖然長相相同,但是,氣質和內涵卻全然不相同。”
林菲箬苦笑一聲,道:“那我呢,我也不是真正的張嫣,雖然,我沒見過她,不過,我相信,她的性格和我一定大不相同,當日,你怎麼就沒看出我是假的呢。”
秦俊義搖了搖頭,道:“這不同,就算你們性格不同,但是,有一點你們是一樣的。”
林菲箬好奇道:“什麼?”
秦俊義瞧着她,微笑道:“善良,你們一樣善良,正因爲如此,我纔會如此執着的認爲,你便是她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但是,當日,我到張府,見過死在宮中的那個女子,雖然長相和嫣兒相同,但是,我卻一眼看出來,她不是真正的嫣兒了。”
林菲箬輕輕點頭,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驚道:“既然,死掉的那個張嫣,也不是真正的張嫣,我也不是,那麼真正的張嫣又在哪裡呢,還有,如果死去的不是真正的張嫣,又是什麼人指使她假冒張嫣,天啊,這事情真是太古怪了。”
秦俊義輕輕嘆了一口氣,神情憂傷,道:“我也不知道,也許,嫣兒早就離開這個繁擾的世界,到一個無憂無慮的地方去了吧。”
一時,兩人都是沉默不語。
忽然,嘩的一聲,一聲落水的聲響,兩人一驚,向水聲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女子在水中沉浮,同時,有人驚呼,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跳水了。”
秦俊義啊的一聲,奔到水邊,只見水中的女子在水面上沉浮幾下,向下沉去。
他想也不想,正想向水中跳去,雖然不會水性,不過,救人要緊,管不了那許多了。
忽然,他身邊人影一閃,林菲箬已然先他一步跳進水中,沉入水底,抱着那跳水的女子,水淋淋爬上岸來。
秦俊義忙道:“怎麼樣,她沒事吧。”
林菲箬呼了一口氣,道:“不知道,讓我看看。”
她低下頭來,正想看看那女子有沒有呼吸,忽然,看清她面容,不禁啊的一聲,吃驚的跳了起來。
“哎喲,我的媽啊,李如月。”
“李如月。”秦俊義向林菲箬看了一眼,道,“你認識她。”
雖然,朱佑樘把李如月許配給他了,但是,秦俊義因事告假,一時間,還沒來得及去上任,因此不知。
林菲箬呼了一口氣,道:“何止認識,簡直就是刻骨銘心啊。”李如月把她整得夠慘,她如何能忘了。
她向秦俊義看了一眼,奇怪道:“難道,你不認識她?”
秦俊義向李如月看了一眼,遲疑道:“似乎見過,不過,一時又記不起來。”
林菲箬小聲嘀咕了一聲,道:“當日,可是你英雄救美,壞了自己計劃呢,竟然不記得了。”
忽然,林菲箬哎喲一聲,道:“怎麼光顧着說話,我先看看,她有事沒事。”雖然,李如月害過她,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她林菲箬可不會見死不救。
林菲箬低下頭來,見她**的頭髮下,向下面不住滴水,身手在他動脈上一探,呼了一口氣,心跳正常,似乎只是暈了過去。
她身手在李如月胸口輕輕壓了幾下,讓她吐出肚子裡的水來。
李如月皺了皺眉頭,輕輕一動,咳嗽幾聲,似乎便要醒來了。
林菲箬見她醒來,暗道一聲,給她看見,麻煩便大了,還是先走爲妙。
她身手輕輕推了一下秦俊義,道:“秦俊義,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照顧一下她吧。”
她一說完,不等李如月睜眼看清她的臉,一溜煙的逃了。
“你上哪去啊。”
秦俊義見她把這落水的女子丟給自己,向林菲箬哎了幾聲,林菲箬足底抹油,逃得不見蹤影了。
忽然,他聽暈迷中的女子輕輕呻吟了幾聲,低下頭去,只見她幽幽醒來。
秦俊義輕輕一笑,道:“姑娘,你醒了。”
李如月緩緩睜開眼眼,陽光耀眼,當她的目光適應了眼前的光線,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張英俊儒雅的男子的臉。
李如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忽的想起,這男子,不正是當日在一羣歹人手中救下自己的男子麼。
終於,李如月彎起嘴角,苦笑一聲,道:“恩公,原來又是你救了我。”
秦俊義哎了一聲,道:“姑娘,年紀輕輕,有什麼事情想不開,要尋短見。”
他一面說着,輕輕嘆一口氣,道:“活着,總是好的,不管有再大的痛苦,都會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去不返。”
李如月嗚的一聲,哭了起來,哽咽道:“恩公,你不會明白的,你不會明白的。”
朱佑樘當着文武百官的面,選了別人做皇后不說,竟然還把自己許給他人,一直以來,她一度把自己當成未來的皇后,在李孜省面前誇下海口,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李孜省深知她進宮無望,竟然對女兒也冷嘲熱諷起來,李如月一時想不開,便到願望河來尋短見了。
秦俊義輕輕嘆一口氣,道:“姑娘,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想,總有解決的辦法,死,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既然死都不怕了,爲何不去勇敢面現實,如果你死了,你解脫了,但是,那些曾經愛你的人,一定會很難過,你難道忍心麼。”
“愛我的人。”李如月喃喃自語,誰纔是最愛自己的人,忽然,她腦海中出現了母親的關切的面容,終於,她以輕輕一笑,道,“是啊,我死了,我娘會難過的。”
李如月瞧着他執誠的目光,終於,點了點頭,剛纔,落水後那種臨死前的痛苦深深的烙在她心中,因此,在沉入水中同時,本能雙手揮動,希望能抓到什麼,死過一回的人,是不會有勇氣去尋死第二回的了。
終於,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向秦俊義輕輕一笑,道:“放心吧,恩公,我已經死過一回了,知道死的味道不好受,我不會再傻了。”
秦俊義微笑點頭,忽然,他身後的小童道:“秦公子,我們走吧,先去看看皇上賜給你的狀元府吧,聽說,很宏偉呢。”
“狀元府。”
李如月聽到小童的話,一時,似乎記起了什麼一般,眼中透出驚詫的神色來,瞧着眼前的清瘦男子,驚道,“難道你便是今科的狀元秦俊義。”
秦俊義輕輕點頭,道:“姑娘認識我。”
李如月一笑,心中驀名其妙的動了一下,道:“今科狀元秦俊義的名字,我怎麼會沒聽過了。”
秦俊義一笑,道:“姑娘謬讚了。”
他向李如輕輕一笑,道:“不知姑娘現在如何了,姑娘家住何處,我讓人送姑娘回家。”
李如月忙道:“不用了,我已經沒事了,我自己走便行了。”
秦俊義點了點頭,道:“即然如此,在下尚有事在身,這便先走了。”
李如月點了點頭,道:“好。”
秦俊義長身而起,向她輕輕點了一下頭,轉身去了。
李如月瞧着他遠去的背影,心中竟是一陣怦然心動。
“他便是秦俊義,沒想到,當日救我的恩公,竟然便是秦俊義。”
她想起朱佑樘給她許下的婚事,面上一紅,瞧着秦俊義遠去的背影,終於,輕輕一笑。
林菲箬躲在一株花樹後,見李如月的神情,心中一陣得意。
看樣子,自己歪打正着,幫二人牽了這個紅線,哈哈,看樣子,李如月是對秦俊義有意思了。
林菲箬呵呵一笑,見時候不早,回到皇宮。
她剛走進錦華宮,便見天香公主坐在一株花樹下,見她回來,忙笑迎上來。
“菲箬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林菲箬見她的樣子,似乎在這裡等了自己好久,笑道:“天香,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嗯。”天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其實,不是我找你有事啦,這個……這個是另外有人找你呢。”
林菲箬笑道:“誰啊?”
天香公主一笑,道:“他……哎,菲箬姐姐,他說他對不起你,想得到你的原諒,因此,一定要親自向你說一聲對不起呢,他很真誠的,你去見見他吧。”
林菲箬不解道:“做過對不起我的事,誰啊,天香,你說清楚啊。”
天香公主瞧着林菲箬欲言又止,終於,哎了一聲,道:“菲箬姐姐,你去見見他不就知道了。”
林菲箬遲疑一陣,終於,點了點頭,道:“難道會是佑杬,這孩子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她向天香一笑,道:“好啊,他在哪裡。”
天香公主一笑,道:“這麼說,姐姐是肯去見他了,好,姐姐跟我來,他在哪邊等你呢。”
林菲箬一面心中好奇,一面跟着天香公主來到一個偏僻地方。
天香公主回頭向她一笑,道:“好了,到了。”
她向四周一望,道:“奇怪,他不是說在這裡等我麼,怎麼沒來。”
她向四周高聲叫了幾聲,道:“喂,你來了沒有啊,我把姐姐帶來見你了,你有什麼話和姐姐說,你出來啊。”
她話音不落,忽聽一個聲音低低的道:“我早就來了。”
天香公主向林菲箬身後一笑,道:“原來你早來了,我還以爲,你沒有來呢,你有什麼話和姐姐說啦,你和姐姐說了,姐姐去勸勸皇兄,皇兄一定會願諒你的。”
林菲箬回過頭去,只見一名白衣男子向自己緩步走近,看清身後的男子,林菲箬啊的一聲,驚呼出聲,道:“昊天,原來是你。”
明昊天輕輕一笑,眼中有不盡的悵然,道:“是啊,是我,嫣兒,好久不見了。”
天香公主一笑,道:“昊天,你說你想讓菲箬姐姐去向皇兄說說,以前的事情只是一場誤會,你說啊,姐姐會明白的。”
明昊天向她看了一眼,道:“天香,我會說的。”
忽然,身手一掌,重重擊在天香公主的肩上,天香公主一聲驚呼,暈了過去,驀然倒地。
“啊。”林菲箬一聲驚呼,驚道:“昊天,你……你這是做什麼。”
明昊天緩緩擡頭,看了她一眼,低聲笑道:“嫣兒,如果我不是讓天香公主來找你,你會來見我麼。”
林菲箬嘆了一口氣,道:“你找我有什麼事,直說好了,你又何必騙天香,她一直喜歡你,你這樣會讓她傷心的。”
明昊天苦笑一聲,道:“她喜歡我,可是我喜歡的人是你啊,嫣兒,你不覺得,你這樣也會讓我傷心麼。”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我不會讓你和朱佑樘成婚的,今天,我無論如何,都會帶你離開皇宮,嫣兒,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林菲箬給他陰冷的目光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皺眉道:“對不起,昊天,我喜歡的人是朱佑樘,我不會跟你走的。”
她說完,躬身抱起天香,轉身便走。
忽聽明昊天在她身後冷冷笑道:“嫣兒,你不跟我走,今天,可不由得你了。”
他話音不落,黑影閃動,幾名黑衣人閃身而出,手持兵器,擋住她的去路。
明昊天緩緩走到她身前,低聲笑道:“今天,我一定會把你帶走。”
他向身後幾名黑衣人輕輕揮了揮手,道:“抓住她了。”
林菲箬向後退開,向懷裡的天香看了一眼,把她放下,見幾名黑衣人向自己逼近,向自己手臂上抓來,手掌探出,揮手抓住一名黑衣人的手掌,用力一扭,向後擲出。
同時,足尖飛起,中踢在一名黑衣人的又跨間,那人一聲慘呼,向下蹲倒。
這時,一隻手掌向她的後背抓來,林菲箬微微皺眉,側身讓開,反肘撞出,身後那人啊的一聲,向後跌去。
明昊天見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給她打倒,終於,皺了皺眉頭,雙臂震動,他肩上的白色長袍應後而落。
他向林菲箬看了一眼,冷笑道:“嫣兒,我來陪你玩玩。”
五指成爪,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形,向她肩頭抓去。林菲箬閃身讓開,手腕翻動處,一把抓住她手掌,道:“昊天,我求你了,別這樣,我不想和你動手。”
明昊天輕輕笑了一聲,目光中透出悵然的神情,道:“嫣兒,我不是要和你動手,我是要把你帶走,我要把你從他的身邊奪回來。”
明昊天奪回左掌,右掌一揮,向她擊去。兩人一面說話,一面拳來掌去,打得呼呼有聲。
“昊天,現在的你,真的變得好可怕,結束吧,我不想這樣了。”
明昊天根本不聽,咬着嘴脣,步步進逼,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菲箬咬着嘴脣,皺眉道,“昊天,你不要逼我恨你好不好,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恨你。”
“嫣兒,我不是逼你恨,誰讓你當初選擇了朱佑樘,你知道,我心裡有多痛苦麼。”忽然,明昊天眼中透出一陣恨意來,手掌晃動,嘭的一聲,擊在林菲箬肩頭上,“他讓我失去你,我便要把你從他手中奪回來,我得不到你的心,一定要得到你的人。”
林菲箬肩頭震動,一陣劇痛,向後退開,皺起眉頭,眼中透出痛楚的神情來。
同時,不等她回過神來,兩名黑衣人縱身而上,分明抓住她的兩條手臂。
林菲箬用力掙扎,但是,兩條手臂給人緊緊捉住,竟是無能爲力,她瞪着明昊天,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眼前的男了,已然不是她當初認識的明昊天了。
明昊天見她眼中透出痛恨的神情來,心中一軟,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指,去掠她耳邊的長髮,憐惜道:“嫣兒,你沒事吧,對不起,我是逼不得已,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林菲箬側開頭去,咬牙道:“夠了,你別碰我,昊天,我不會原諒你的,即使你把我帶走,我也只會永遠的恨你。”
明昊天眼中透出一陣銳痛,他伸出的手指凝在半空中,終於,他冷笑一聲,轉過面去,不再看她一眼,咬牙道:“把她帶走。”
明昊天見兩名手下把她帶走,終於,身手扶了扶心痛的胸口,痛苦的笑了一聲,道:“朱佑樘,你父親讓我失去了我的父親,我便讓你失去你最愛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你會比我更加痛苦。”
一陣肆意瘋狂的笑聲在花木間遠遠傳了出去,震得四周的花木嘩嘩亂響。一片烏雲緩緩飄來,掩住夜空中一輪明月。
在他瘋狂的笑聲中,天香公主幽幽醒來,緩緩起身,瞧着明昊天,彷彿在瞧着一個陌生人,終於,她身手捂住自己的嘴,道:“昊天,你怎麼可以騙我,你怎麼可以騙我,你把菲箬姐姐帶哪裡去了,你把她放了吧。”
“把她放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明昊天回頭向她瞪了一眼,面無表情,冷聲道:“天香,不是我騙你,是你自己笨,明知道朱佑樘是我不共代天的仇人,你竟然還相信我,這不能怪我。”
“不,不是的,不是的。”天香公主瞪大眼睛,痛苦的緩緩向後退開,嘶聲道,“昊天,不是這樣的,不,昊天,你一定有難言之隱,對不對啊,你說出來啊,我會幫你的,我們回到過去的日子,好不好,好不好啊。”
她情不自禁,身手一把抓住明昊天的手臂。
明昊天身手一把推開她,咬牙怒道:“放手,我最討厭愚蠢的女人了。”
天香公主給她推倒在地,兩條淚水自面上流了下來,嗚咽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一定是騙我,你親過我的,你說你喜歡我啊,你怎麼可以騙我啊。”
淚眼朦朧中,明昊天轉過身去,看都不看她一眼,衣襟飄飄,躍上牆頭,他手中拿着一封信,背向她立在牆頭上,頭也不回的冷聲道:“你回去,把這個交給朱佑樘,告訴他,想要見到她最愛的女子,便按照信上所寫的去辦,否則,他一輩子都別想見到她了。”
他身手輕輕一揮,手中的信向天香公主緩緩飄落。
天香公主瞧着落在自己身上的信封,心中又痛又悔,終於,伏倒在地,嗚嗚而哭。
朱佑樘處理完朝中事情,回到錦華宮,卻不見林菲箬身影。
他向錦華宮的小宮女一打聽,小宮女道:“一天沒見到姑娘,不知道她上哪裡去了。”
朱佑樘微微皺眉,讓宮女們在皇宮去尋,尋遍皇宮,仍不見她蹤影,心想,難道她又一個人回去了,這麼久不回來,可別遇到什麼危險纔好,終於,放不下心來,怕她出事,忙派了人出去,四處尋找。
然而,半天下來,他派出的人連吏明聰的住所,王守仁的府詆都去過了,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吏明聰聽說林菲箬失蹤了,匆匆忙忙來到皇宮中,向朱佑樘道:“皇上,老大好好的,怎麼會失蹤了,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叫我們這大幫兄弟可怎麼辦了。”
朱佑樘正自心煩,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吏明聰,你給我安靜一下好不好。”
終於,朱佑樘再也沉不住氣了,叫來王守仁,讓他帶侍衛到城中搜尋,如果還尋她不到,便出兵到城外去尋。
正自着急,便在這時,忽見天香公主一路嗚咽着回來,一見朱佑樘,禁不住一把抱住他,大聲痛哭,道:“皇帝哥哥,你快去救菲箬姐姐啊,她……她出事了。”
“什麼。”朱佑樘面上驚得一片蒼白,身手輕輕推開伏在他懷中痛哭的天香,驚道,“菲箬她出什麼事了?”朱佑樘驚道,“菲箬她出什麼事了?”
天香公主伸抹着面上的淚水,道:“皇弟哥哥,是我不好,我輕易相信昊天要和你和解了,讓他去和菲箬姐姐解釋,豈然,他……他竟然一直在騙我,把菲箬姐姐抓走了,嗚,這怎麼辦了。”
“什麼?”朱佑樘身子一震,只驚得面無人色,身手抓住天香的雙臂,手指幾乎抓進她肉裡,道,“昊天把菲箬抓走了,他……他想做什麼,菲箬現在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皇帝哥哥,我錯了,我不是顧意的。”天香公主給他嚇得面無人色,痛苦的搖頭,身手在懷中拿出信來,抽泣道,“這個是昊天給你的,他說……他說,如果你不按照信上的去辦,便再也別想見到菲箬姐姐了。”
“他要我做什麼,只要不傷害菲箬,什麼都好說。”
朱佑樘放開天香公主,身手一把拿過天香公主手中信封,揮手抖開,仔細信上的內容。
忽然,他眉心一跳,瘦削的面上一片蒼白,幾條汗水自面上緩緩流下來。
王守仁見他神情,似乎事情不妙,走上前去,道:“皇上,信上到底說什麼了?”
朱佑樘無力的坐倒在身後的椅中,一時,竟無力說話。王守仁身手拿過他手中的信來,看了一眼,不禁面色大變。
吏明聰見二人神情,不禁心中一陣不安,怒道:“信上到底說什麼了,老大現在怎麼樣了,王大人,信上倒低說什麼了,你說啊。”
王守仁無麪人色,向看了他一眼,道:“信上說,如果皇上不把傳國玉璽做爲交出去,皇上便永遠不能見到林姑娘了。”
吏明聰一聲驚呼,道:“什麼,傳國玉璽,什麼東西,他們若要,給他們好了,只要放了老大便好了,給他們好了,什麼東西能和老大相比啊。”
“不行。”吏明聰話音不落,王守仁一聲厲喝,大怒道,“這怎麼可以,傳國玉璽,是大明君權的像徵,誰得到玉璽,便得到了大明的江山,怎麼可以讓傳國玉璽落到亂黨的手中,真是胡鬧。”
吏明聰身手一把抓住王守仁的衣襟,大怒道:“王守仁,你這個混蛋,傳國玉璽不能落到亂黨手中,老大便可以落在亂黨手中了。”
王守仁紅着面,爭道:“我不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把傳國玉璽交給亂黨,但是,一定要想其他法子救林姑娘出來。”
吏明聰呸了一聲,道:“你,等你想到法子,老大還不知怎麼樣了呢。”
一時,兩人相爭不下,面紅耳赤起來。
朱佑樘心煩意亂,向二人看了一眼,身手在案上重重一拍,怒道:“好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二人還有心思吵架,何不想想救菲箬出來。”
王守仁一愣,從來沒見過朱佑樘發過這樣大的火,囁嚅道:“皇上,你有什麼看法。”
朱佑樘深深吸了一口氣,面色痛苦,道:“我知道,不能讓傳國玉璽落到亂黨手,但是,吏明聰說得不錯,我又如何忍心讓她落在亂黨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