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好心情,就這樣付諸流水。
林林菲箬坐在房中,正自生氣,忽見兩名端着一碗熱呼呼的東西過來,道:“小姐,這蔘湯是夫人讓我們送過來的,小姐你喝了吧,可別餓壞了生身。”
一整天沒怎麼吃過東西了,這時肚子還真是餓了,她身手端湯,猛的想起一件事情:“哎,小紋呢,不是一直是小紋來伺候我的麼,她人呢?”
其中一名小婢哦了一聲,低下頭道:“小紋偷了夫人的鐲子,夫人讓人把她送出府去了,我是秋霜。”她指着另一名婢女,道,“她是季月,都是夫人讓我們來伺候小姐的呢。”
“是啊,是啊。”季月向湯碗看了一眼,道,“小姐,你還是把這蔘湯喝了吧。”
秋霜付和着說:“是啊,涼了就不好喝了。”
林菲箬心中奇怪,怎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小紋送出府了,還有,這兩個丫頭,怎麼一個勁兒的催我喝湯,心中一動,莫非這湯裡面有什麼問題。
她擡頭向兩名婢女望去,只見二人目光轉動,似乎不懷好意,見林菲箬向自己看來,忙低下頭去,目光閃爍不定。
如此一來,林菲箬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笑道:“是啊,涼了就不好喝了。”身手端起湯碗送到脣邊,張口欲喝,忽然又擡起頭來,見二人目不轉睛的瞧着自己,笑道,“對了,你們兩個這麼急着讓我喝這碗東西,不會在裡面下了什麼劇毒要害我性命吧。”
那兩名婢女一聽,神色慌張,忙道:“小姐,你別開玩笑了,奴婢怎麼敢。”
林菲箬見她二人臉色都變了,忍不住心中好笑,道:“我開個玩笑,瞧你們兩個嚇成這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真在我湯裡下毒了呢。”低下頭,皺眉心想,莫不又是張太師在從中搞鬼,我林菲箬雖然不喜歡玩陰謀詭計的事情,不過爲了保護自己的安全,也只有奉陪到低了。
林菲箬把湯碗放至脣邊,目光向窗外一瞥,驚道:“外面什麼人?”
兩名婢女只道窗外真的有人,同時回頭。
林菲箬趁她二人不注意,端起湯碗,把一整碗參汽潑入牆色,見二人回頭,不慌不忙的把湯碗放到脣邊,一面咂嘴,一面皺眉頭道:“哎,這蔘湯的味道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看一定是你們在裡面放過什麼,呵呵,我今晚要是死了,變鬼也不放過你們兩啊。”一面說話,一面擡頭觀察二人的神情。
兩名一聽這話,神情一僵,隨即笑道:“小姐真會說笑。”
林菲箬故意打了哈欠,道:“哎,怎麼搞的,喝了這碗湯就想睡覺似的,你們兩先出去吧,我要睡了。”她見二人出門,這才和衣躺在牀上,閉目假寐,一面豎起耳朵,聽房中動靜。
過了片段,忽聽推門聲響,那兩名婢女果然去而復反,走到牀邊,透過在風中起落的絲帳,見她雙目微閉,呼吸均勻,似乎已經酣然入睡,呼了口氣,道:“我們稟報太師去。”
林菲箬見二人出門,翻身坐起,皺起眉頭,心想,果然又是太師在搞鬼,不管他今天晚上要做什麼,我都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過了一陣,忽聽門外腳步聲響,忙拉上錦被,側身臥下。
一個人影輕手輕腳的推開虛掩的房門,閃身入房。
林菲箬閉着眼睛,不過就算不動腦筋,也知道進房的人定是張太師了。
這時,忽然一隻手撫上她的肩膀,一個人在她身邊坐下,發出一陣陰沉的笑聲:“臭丫頭,當真是水性楊花,前幾天還和姓秦的那個臭小子相好呢,這麼快就換口味了,又去和昊天好了,真是和你母親一樣都是賤人。”
他冷笑兩聲,身手在林菲箬瘦削的下巴上摸了一把:“原本計劃過一段時候對你下手,不過現在改變主意了,不讓這丫頭真正成爲我的人,完全沒辦法讓她聽我的話啊,我現在這樣做,可都是你自己逼的,哼,臭丫頭和我做對,還嫩了點,只要有我一天在,你丫頭就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哈哈,皇后,皇帝小子的女人麼,老子一樣動得。”一面說着,幾乎是及不可耐的低頭去吻她嘴脣。
林菲箬終於再也忍無可忍了,握拳反擊,嘭的一聲,不偏不依,正要擊在張太師湊過來的嘴脣上,登時打得他口吐鮮血,幾枚門牙跟着吐了出來。
張太師捂着嘴巴,忍痛大罵:“死丫頭…”
一句話還沒說完,林菲箬縱身躍起,一個瀟灑的迴旋踢,踢得他飛了出去,跌在地上,爬不起來。
林菲箬縱身而上,一腳踩在她胸口上,怒道:“糟老頭子,想不到你這麼壞。”
“哎,嫣兒,你……你聽我說啊,我……”
林菲箬皺起眉頭,忽聽門處人聲喧譁,張府的家人聞聲趕來,林菲箬皺了皺眉,心中已有了主意,飛起一腳,腳尖在張太師身上一撥,張太師啊的一聲,撞開窗框,跌了出去,摔在院中大片花木中。
這時,張府家人已經趕至,給摔出來的事物嚇了一跳,道:“什麼人?”
林菲箬在肚子裡暗笑,一面顧做驚恐萬狀之色,道:“小偷,有小偷啊,他剛纔從窗口逃出去了,別上他跑了。”
從家丁見大片花木在一人蠕蠕而動,正要爬起,高聲嚷道:“哈哈,小偷在這裡呢,給我打啊。”
七八名年輕家丁,圍住“小偷”,乒乒乓乓,大大小小的數下只拳頭,一頓猛揍。
張太師開始還抱着腦袋硬撐,到後來,衆人越打兇,再也忍不住,大聲呼痛,喝道:“住手,住手,狗奴才,是我啊,敢打我,不要命了。”
一名剛入張府不久的家丁,聽他罵人,一把捉住他胸前衣襟,提了起來,怒道:“狗奴才,老子打的就是你。”嘭的一聲,狠狠一拳頭搗在她右邊眼眶上。
張太師立即一聲殺豬般的慘呼。
一名年老的家人聽到他叫聲,似覺耳熟,用燈籠往他面上一探,雖然張太師滿面是血,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正是自己的主子,哎喲一聲,驚道:“老爺,你……你沒事吧。”
這時,張太師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咬着牙向他狠狠瞪眼。
林菲箬在一邊瞧着忍不住好笑,故意道:“哎喲,爹,怎麼是你啊,進女兒的房間怎麼也是鬼鬼祟祟,這黑燈瞎火的又看不明白,我還以爲是小偷呢,哎,怎麼是你啊,下次,時女兒房間,可要小心了,否則又讓人給當小偷打了就不好了。”
張太師只氣得連嘴也歪了,一身傷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任由幾名家要扶回房去。
林菲箬見他這副狼狽樣子,滿腔的怒氣全也消了,終於,再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心想,這回把他整夠,他這身傷,不養個十天半個月,只怕是好不了。
這張府可不能再呆了,要不然,不知這死老頭子又能會想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