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公主和朱佑樘同時瞧着她,一齊問道:“什麼法子?”
林菲箬一笑,道:“你們兩個過來,我說給你們聽。”
三人一陣交頭接耳,天香公主面有難色,道:“這……這不好吧。”
朱佑樘皺眉道:“這事搞不好,可有傷大明國體,我看還是算了吧。”
林菲箬長眉一軒,仰然道:“怎麼不行了,難道讓天香公主嫁到高麗行了,依我這法子,高麗太子若是個男人,就應接受挑戰,如果他不接受挑戰,這樣的男人,天香公主又怎麼能嫁他,哈哈,聽我的,不會有錯。”
朱佑樘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這樣了。”
林菲箬身着男裝,在二人身前轉了一圈,一襲白衣,在風中輕輕飛起,手中摺扇輕輕搖了幾下,瀟灑一笑,道:“以你們古代人的眼光來看,我穿着男裝的樣子到底怎麼樣?”
朱佑樘雙手抱胸,偏了偏嘴,不屑道:“沒我好看。”
天香公主拍手笑道:“嫣姐姐穿着男裝,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啊,再沒見過這麼英俊的年輕佳公子了。”
林菲箬手中摺扇在掌心一拍,笑道:“好,就這樣了,那個高麗太子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們這就出發。”
朱佑樘吹了口氣,這女人,真是太離譜了,道:“明霞宮。”
林菲箬一挽起天香公主的手臂,道:“出發。”
三人來到明霞宮,果見宮門之外駐守着大量身着高麗衣飾的男女,聽大明皇帝和公主來了,自然不敢阻擋。
三人也不讓人通報,直接進了明霞宮,來到花園中,花木掩映,紫藤花架下,一名白衣男子背門而坐,一陣風吹來,只吹得紫藤花不住跌落,紛然如雨。
白衣男子不知在想什麼,紫藤花落了他滿頭滿身,竟不自知。
不知爲何,林菲箬看到這個白衣男子挺拔的背影,心中忽間生出一股異樣感覺,這個人,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不過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在明朝是決不可能有什麼熟人,她也沒多想,一把握住天香公主的手掌,邁開大步,向那白衣男子一步步走去,裝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口中大聲喝道:“喂,你就是高麗太子李君昕麼,不好意思,我和天香公主真心相愛,我決不能讓你娶天香回高麗去,事到如今,按我們大明的規矩事辦事吧,如果是男人,就拿起你手中的劍,和我一決勝負,勝了我,你就帶天香回高麗,如果輸了,永遠也不許再提天香公主的親事。”
白衣男子聽到她喝聲,緩緩回頭,他朗眉星目間,自然而然的透出一股不能言喻的軒昂之氣,回首之間,竟讓人有一股如沐春風感。
林菲箬看清他面容,不禁張大了嘴說不話來,不是因爲她沒見過帥哥,而是因爲,這人竟是她和明昊天當日在街上撞見的白衣男子竟是一人,林菲箬捂着嘴,驚詫了半天,道:“你……你就是高麗太子李君昕?”
白衣男子李君昕明星般的目光中透出驚詫之色,隨即微笑點頭,道:“好久不見。”
當天,林菲箬大鬧畫坊,豪爽大氣的林菲箬,便給這個深居皇宮玉高麗的太子,留下極深印象。
她離開後,李君昕趁派人四處打聽,無奈這女子竟似在人間蒸發了一般,全無蹤跡,只好作擺。
這時,他在皇宮中見到林菲箬,自是出奇不意,暗忖,難道這女子,竟是皇宮中的一位公主,難怪到處找她不到了。高麗皇帝派李君昕到大明皇宮來救親,以示兩國友好,這才選中太后最痛愛的天香公主,其實於他本人而言,眼前的這名女子,似乎便有意思。
如果她真是一個公主,這更好了,帶了她回高麗,朝夕相處,似乎不是壞事,高麗太子李君昕微微笑着,立起身來,回頭向林菲箬微笑道:“真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又見到公子了。”
這女子竟然女扮男裝,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真實身份了,因此李君昕也不揭破,微微而笑。
林菲箬一呆,她沒想到,當日在在街上遇到的白衣男子,竟然便是高麗太子李君昕,張大了嘴,一時說了出話來,愣了半天,結巴道:“你……你竟然是高麗太子?”
“這有什麼問題麼?”
李君昕一笑,手中摺扇輕輕晃動,瀟灑之情形於言表。
林菲箬看他微笑,竟是如沐春風,說不出的舒服,不禁一呆。
天香公主在她耳邊低聲道:“嫣姐姐,怎麼,你認識這個高麗太子啊。”
林菲箬點了點頭,反問:“你真的不要嫁他,不要再考慮了?”
天香公主點了點頭,道:“我不能嫁他,我……”說着,雙腮之上暈出一片緋紅,宛如朝霞。
林菲箬看這形情,已然明白,難道這丫頭莫非有心上人了。
既然如此,只好按原計劃進行了。
帥哥當前,林菲箬忽然裝出一副橫樣,啪的一聲,把手中的長劍往桌上一放,擡腿放在磴子上,粗聲粗氣道:“高麗太子,我和天香公主已經私定終身了,她決定非她不娶,她也決定非我不嫁,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娶她回高麗了,如果你是男人,拿出你身上的兵哭,按咱們大明王朝的規矩,和我決鬥,要是輸了,呵呵,再別打天香主意。”
李君昕一愣,倒是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