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爲朱佑樘處理傷口,一面大發牢騷:“哎,這都什麼鬼年代啊,什麼也沒有。”忽見朱佑樘瞬也不瞬也望着自己,嘴角彎起,微帶笑意,奇怪道,“你瞧着我做什麼,不痛麼?”
“嘿嘿,嫣兒,你很關心我麼?”朱佑樘答非所問,笑得不懷好意,“你親我一個,我就不痛了。”
“真是死到臨頭,色心不改啊,這小子什麼東西啊。”
林菲箬冷笑一聲,道:“真的不痛。”話音不落,身手在他受傷的手臂上輕輕一拍。
“啊。”朱佑樘一聲大叫,只痛得眼哭橫流,“臭丫頭,我可是爲了你才受傷的啊,你……你也太沒心沒肺了。”
林菲箬哈哈一笑,橫了他一眼,道:“別叫得這麼慘烈,你自己不也說了,這點傷,死不了的,頂多這隻胳膊廢了,反正你是皇帝嘛,少了只胳膊,也有人侍候。”
“沒良心的臭丫頭。”
朱佑樘咬牙罵了一句,忽聽腳步聲響,有人自四面八方向兩人接近。
他和林菲箬對望一眼,均想:“不好,聽這腳步聲,少說也有四五十人,如果是刺客,以剛的身手和實力來看,只怕是有備而來了,憑他兩人的力量,跟本無法對付嘛,看樣子,只有束手就擒了。”
“哎,想不到我林菲箬一世英明,竟然和朱佑樘這小子死在這種地方,真是老天沒眼啊。”
林菲箬嘆了口氣,聽其腳步,來人已經越來越近了,大羣人手持兵器,向二人接近。
林菲箬向朱佑樘打了個手勢,讓他用別動,她背心靠在樹幹上,侍那腳步聲近了,心想,朱佑樘小子雖然不是東西,不過怎麼說他剛纔也救了自己一命,現在,她用自己把刺客引開,算是報答他吧,別死了還欠他一身債,她深深吸了口氣,反臂曲肘之間,已然向樹後的一人揮拳襲去。
來人嚇了一跳,百忙之間向後退開,林菲箬一拳沒有打中目標,知道不能給對方反擊的空餘,縱身一個飛旋踢,向對方胸口踢去。
“哎喲。”那人呼痛一人,向後跌去,砸到跟在他身後幾名手下的身上,一面捂着胸口,大呼小叫道,“張姑娘別打,別打,是我啊。”
林菲箬定眼一看,來人竟是曾經在錦華宮和朱佑樘裝鬼嚇他的侍衛李瑞,他見二人久去不歸,放心不下,便帶了四五十餘名侍衛前來尋找,不想竟給林菲箬無故踢了一腳,他抱着幾乎給她踢裂的胸膛,神情痛苦,道:“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撲哧。”
朱佑樘忍不住笑出聲來。
林菲箬看他臉上神情,恍神大悟,怒道:“好啊,你知道來的人是皇宮侍衛,對不對,竟然不告訴我啊,害我嚇了一大跳。”
李瑞見皇帝身上中箭受傷,早已驚得魂飛魄散,顧不得胸口疼痛,驚道:“小的護駕來遲,皇上恕罪。”
朱佑樘向林菲箬看了一眼,道:“來得正好,來早了……哈哈,就壞了我和張嫣這丫頭的好事了。”
林菲箬氣得說不出話來,正想罵他幾句,忽聽身後花木叢中簌的一聲,一人轉身飛奔而去。
林菲箬眉心一跳,道:“李瑞,你先把朱佑樘帶回去治療,我去去就來。”
她循着那人影疾追而去,一面在樹木間飛奔,一面想,該死的刺客,剛纔幾乎沒要了本小姐的命,瞧我抓住你,非把你打成熊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