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忽見一名家人匆匆過來,面色驚惶,急道:“公子,快到外去看看吧,不知何事,竟然有大批官兵把幽蘭別院給圍了起來,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唐寅微微皺眉,向林菲箬看了一眼,笑道:“張姑娘,在下有一點事情要辦,請姑娘先在這裡隨意賞玩,在下稍即便歸。”
林菲箬輕輕點頭,唐寅跟着哪家人匆匆去了。
他來到門口,只聽一陣喧譁大作,果然有大羣官兵圍在門外,水泄不通。
唐寅皺起眉頭,不悅道:“這是怎麼回事?”
話音不落,門外忽然安靜下來,道旁官兵向兩邊分開,朱佑樘從中緩緩走出來。
他的目光停留在唐寅面上,微微皺眉。
唐寅擡起頭來,全然沒有讓步的意思,倒像是在無言的交鋒。
兩人對峙片刻,唐寅冷笑一聲,道:“原來是朱公子,不知朱公子帶着官兵,擅闖民宅,這是什麼思意。”
朱佑樘冷笑一聲,目光向唐寅身後的門口投去,道:“她在這裡?”
唐寅明知道他說的是林菲箬,故意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道:“不知道,朱公子說的她是什麼人,在下不明白朱公子的意思。”
朱佑樘冷笑一聲,身手一把抓住寅寅的胸口,怒道:“唐寅,你別給我裝糊塗了,分明有人看到你把嫣兒帶來這裡,你敢不認,哼,如果嫣兒出了什麼事情,你……你死十遍也不能抵罪。”
唐寅一把推開朱佑樘,輕輕拍了拍胸前的衣襟,漫不經心的道:“朱公子,我想你弄錯了,並非在下強行把張姑娘擄來,而是在下無意中在一家酒樓見張姑娘醉得不醒人世,方把帶她幽蘭別院,否則,把她一個人丟在酒樓中,後果,真是不可想像了。”
朱佑眼深邃的眼中掠過一陣痛楚的神情,身子輕輕顫抖了兩下,驚道:“她……她一個人在酒樓中喝醉了,她現在怎麼樣了,快讓我去見她。”
唐寅冷笑一聲,看了朱佑樘一眼,道:“既然朱公子狠心把張姑娘一個人丟下,讓她一個女子,醉成那樣,卻無動於衷,現在又何必再來找她了。”
朱佑樘一時語塞,囁嚅道:“我……我……”
一時,他然給唐寅問得竟說不出話來。
其實,他昨夜和林菲箬一樣,一醉不起,第二天醒來,不見林菲箬,方派人四處打聽,終於探到林菲箬讓唐寅帶走,立即帶人過來,向唐寅索人。
雖然,他和唐寅只見過數面,但是,唐寅氣度風流,才華橫溢,不自禁的讓他覺得有所不及,林菲箬無故和他分手,難道是因爲唐寅,不禁又氣又怒,因此,帶了大羣官兵來找林菲箬,希望她跟自己回宮,同時,打定主意,要給唐寅點顏色瞧瞧,讓他不敢再打自己女人的主意,因此,一上來,便和唐寅對上了,豈知,唐寅一翻搶白,竟讓他說不出話來。
唐寅見他愣在當地,說不出話來,冷笑一聲,道:“我勸朱公子還是回去吧,我想,張姑娘是不會見你了。”
朱佑樘一聽,又驚又怒,道:“她……她爲什麼不肯見我。”他疑惑的向唐寅看了一眼,見他嘴角含笑,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心想,難道是因爲唐寅,林菲箬纔不肯見自己,不禁氣往上衝,一把向唐寅胸前衣襟劈去,怒道,“大膽唐寅,你可知道我是何人,你這樣和我說話,可是死罪。”
唐寅向後退了一步,瀟灑的避開他的手掌,輕輕一笑,道:“大明江山,朱家天下,皇上,在下沒說錯吧。”
朱佑樘微微皺眉,哼了一聲,怒道:“唐寅,既然你早知道了,還敢跟朕搶女人,你不想活了。”
唐寅氣定神閒的輕輕一笑,雙手負背,瞧着朱佑樘,緩緩道:“皇上,我想你說錯了。第一,我並非和你搶女人,而是張姑娘主動離開你了,第一,在下認爲,以張姑娘的性格,並不適合皇宮,皇宮雖好,但是,對於張姑娘來說,無疑是一隻金精的鳥籠,皇上強行把張姑娘留在皇宮裡,無疑是讓張姑娘失去了真正的自由。”
寅寅擡起頭來,迎着陽光,彎起嘴角,勾起一抹清爽的笑意來,一字一句的道:“如果皇上真喜歡張姑娘,那麼,便請皇上放過張姑娘吧,只有讓她遠離皇宮,她才能自由的飛翔。”
“啊。”
朱佑樘向後退了一步,雖然,身爲一國之君,但是在唐寅前面,他始終都有一種挫敗的感覺,其實,他早已知道,把她留在皇宮裡,無疑是讓野蠻多動的她失去了自由,但是,他一直都在努力,一直都不願放棄,既能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又能讓她得到正真的幸福,如果可以,他甚至原意,離開皇宮和她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在吳縣的時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但是,身爲大明江山的一國之君,正當朝政混亂的時候,他又如何能推卸責任,棄大明江山不顧,陷千萬子民於水深火熱。
愛情,對一國之君的他來說,真是一件難得的奢侈品啊,曾經,他本以爲,自己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做皇后,甚至有一大羣爾虞我詐,相互爭寵的女人,在奢華的外表下,在皇宮這隻華麗的牢籠裡孤獨終老,直到她的出現,終於讓他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愛情,既然找到了自己的真家,又如何能輕易放棄,因此,就讓他自私一回吧。
“不,他不能放棄,這個唯一讓他知道情爲何物的女子。”
忽然,朱佑樘向前邁了一步,目光灼灼,似乎要燃起火焰,怒道:“唐寅,我告訴你,你可以不讓嫣兒出來見我,不過,我完全可以把你這破爛宅子給撒了。”
話音不落,只聽一個清冷的聲音自大片花木後遠遠飄來:“朱佑樘,你該鬧夠了。”
朱佑樘高大的身影輕輕一晃,目光在人羣裡四處搜尋着,喃喃道:“嫣兒,嫣兒。”林菲箬自花下緩步走出,她和朱佑樘四目交觸,竟是相對無語。
“朱佑樘,你來做什麼。”半響,林菲箬終於開口說話,“我已經說清楚了,我們完了,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朱佑樘眼中掠過陣陣撕裂般的銳痛,他向唐寅看了一眼,痛苦的道:“你是爲了唐寅,所以要離開我。”
林菲箬沉默不語,即然決定分手,解釋又有何義意。
朱佑樘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痛苦的笑了一聲,大怒道:“唐寅,你好大的膽子,搶女人,竟然搶到朕的頭上來了,好啊,好啊,真是好大的膽子。”
“夠了。”林菲箬轉過面去,不敢看他痛楚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朱佑樘,你放過我吧,唐公子說得不錯,皇宮不適合我。”
朱佑樘一聲怒吼,大聲道:“皇宮不適合你,難道唐寅的這間破宅子就適合你了,今日,你如果不跟我回宮,我是不會走的,我大可撒了這破地方。”
林菲箬胸腔中有銳痛陣陣劃過,終於,她擡起頭來,道:“朱佑樘,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我不合適皇宮,更不合適做皇后,天下女子那麼多,你又何必來逼我,請你放過我,我只想自由的生活,你明白麼?”她不希望,朱佑樘因爲她,成爲衆矢之的。
朱佑樘似乎受到了重創,後退了幾步,痛苦道:“原來,我……這些日子,帶給你的竟然只是痛苦,難道,就沒有一點讓你留戀的東西。”
“是。”林菲箬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我的話說完了,如果,你不怕天下人恥笑,固執的要撒掉這裡,我也無話可說了。”
她把話說完,拉着唐寅轉身便走,眼睛已經脹痛不已,似乎隨時都會掉下淚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忍住了。
“嫣兒,天下人恥笑,那又算得了什麼。”朱佑樘望着她遠去的身影,眼中痛楚的神情再度掠過,終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失魂落魄的道,“也許,我真的太自私了,如果,讓你離開,可以讓你得到幸福,可以讓你高興,所有的痛苦,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又有什麼關係。”
他望着林菲箬漸漸遠去的身影,終於,狠狠一咬牙,回過身去,翻身上馬,在官兵異樣的目光中,疾馳而去,每走一步,心便更痛一份,終於,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再也看不見了。
林菲箬聽到馬蹄的聲音漸漸遠去,終於忍不住回過頭來,但見朱佑樘落寞的身影,漸去漸遠,終於再也看不見了,禁不住身子輕輕顫抖起來。
唐寅見她面無人色,竟是蒼白得驚心動魄,驚道:“張姑娘,你怎麼了?”
林菲箬擡頭看了他一眼,道:“我……我頭痛,對不起,唐公子,我先走了。”她放開唐寅,步履艱難的回房去了。
唐寅望着她離開的背影,輕聲嘆氣,有路失落的感覺。
月華如水,在晦暗的夜裡拋酒出一片落寞之意。
唐寅來到林菲箬住處,遠遠瞧見她斜斜依在一片薔薇花架的竹榻上,落花如雨,飛了她滿頭滿身,不禁一陣心馳神往,一時,竟不禁瞧癡了。
林菲箬擡頭望着夜空中一彎新月,愁腸百結,唐寅來到,竟不自知。
唐寅忽然吩咐青衣童子準備筆墨紙硯,瞧着花下的女子,微微一笑,提筆作起畫來。
一翻揮酒,落花美人,在他的筆下,傾刻之間,竟然跌然紙上,栩栩如生。
唐寅提着畫筆,遠遠瞧着林菲箬,不禁心旌動搖,如癡如醉起來。
正自出神,忽聽青衣童子一聲驚呼,道:“公子,不好了,墨汁濺到畫上了。”
唐寅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只見一點墨汁,不偏不依,竟然濺到畫中女子的面頰上,不禁跌足嘆息,大是婉惜,道:“好好的一張畫,竟如此毀了,真是可惜。”
林菲箬聽到青衣小童的驚呼,回過神來,見到唐寅,輕輕一笑,道:“唐公子,你什麼時候來了,我……呵呵,我都沒有看見,你也不叫我一聲。”
忽見他面前案上的落花美人圖,咦的一聲,奇怪道:“這畫……畫的是我麼?”
唐寅苦笑一聲,道:“可惜,好好一張畫,讓我不小心濺了一點墨跡。”忽然間心思一動,大喜道,“有了。”
他向林菲箬微微一笑,身手提起畫筆,拂了拂衣袖,在濺上墨汁的地方瀟灑的勾劃起來。
在原來濺上墨汁的地方,瞬間讓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掩住了,蝶翼輕顫,似乎隨時都要乘風飛去。
落花,蝴蝶,美人,竟讓這畫更是傳神了。
林菲箬向唐寅看了一眼,驚喜道:“唐公子真是好聰明,如此一來,這畫竟是更傳神了。”
唐寅呵呵一笑,拿起畫來,細細打量一翻,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眼中現出失落的神情,黯然道:“這畫雖好,卻又如何能和真人相比。”林菲箬一愣,不解道:“唐公子說笑了,我那有唐公子畫的這麼好看,應該是真人不能和畫相比了。”
唐寅苦笑一聲,張了張嘴,終於沒有說話。
忽然,他一把抓住林菲箬的手,微笑道:“張姑娘,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不知道姑娘可會喜歡。”
林菲箬抽了抽給他抓住的手掌,唐寅反而握得更緊了,林菲箬不自然的笑了一笑,道:“不知道唐公子要讓我看什麼。”
唐寅向她點了點頭,笑道:“你跟我來便知道了。”
他不由分說,拉着林菲箬便往前走。
兩人穿過一條花徑,轉過幾道迴廊,唐寅身手推開前面的一間房門,他回頭向林菲箬一笑,道:“張姑娘你看。”
燭光搖曳,房中放置着各色花木,奼紫嫣紅,瀰漫着醉人花香,紅花綠葉間,竟然隱隱傳來潺潺流水聲。
幾名侍婢,正爲房中的花木修剪澆灌,見二人進房,躬了躬身,蝴蝶般翩翩退出。
林菲箬向唐寅看了一眼,點頭笑道:“嗯,很好看,真的很好看,想不到,唐公子還有這樣的雅興,倒是難得。”不過,還是不明白,他急切的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唐寅苦笑一聲,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張姑你看這邊。”他一面說着,身手向前面一指。
遁着他手指的方向,目光透過大片蔥鬱的花木,只見牆壁上掛着數十副美人圖,或坐或臥,或顰或笑,千姿面態,然而,畫中女子,動作神態雖然大相徑庭,各有不同,但是,眉清目秀,清麗中又透出一股英颯之氣,分明便是自己了。
林菲箬仔細一看,不禁啊的一聲,驚呼而出,她向唐寅看了一眼,不解道:“這……這畫……”
唐寅微微一笑,道:“張姑娘終於看出來了,這些畫,正是在下爲姑娘所畫。”
林菲箬啊的一聲,暗自驚歎,她和唐寅,不過見過數面,他竟能把她的神情相貌記得如此清楚,畫出的自己,雖然千姿百態,卻都十分傳神,即使在二十一世紀,唐寅的風流佳話,也頗爲不少,若是二十一世紀的人見識了唐寅的正真才華,只怕要咂舌驚歎了,她禁不住問,道:“唐公子這是何意。”
唐寅向她看了一眼,英俊的面容,一時,透出不盡的溫情,笑道:“難道,姑娘沒看出來,自在下在吳縣第一眼見到姑娘,便對姑娘念念不忘了。”
他擡起頭來,滿懷期盼的望着林菲箬,微微而笑,道:“然後,在滿庭芳中,姑娘的竟然乘風飛去,那一翻風姿,真是讓在下銘心刻骨,直今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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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彎起嘴角,眼中透出陶醉的神情,他記起當日林菲箬乘風飛去,那般飄然若仙的風姿,不禁輕輕微笑,道:“在下平生,閱人無數,然而,能讓在下佩服的人,卻沒有幾個,但是,姑娘的聰明智慧,豪爽大氣,竟和在下見過的任何一名女子都不一樣,因此,自在下認識姑娘的第一天開始,便深深明白,姑娘的身影,永遠都不能自在下的心中抹去了。”
林菲箬瞧着唐寅炙熱的目光,愣了半天,她沒想到,唐寅竟然如此大膽的向自己表白,一時,竟不知說什麼纔好。
忽然,唐寅眼中透出悽苦的神情來,緩緩道:“張姑娘一定不知道,在下思戀姑娘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我見不到姑娘,便在這間房中,畫了許多姑娘的畫像,睹畫思人,方能稍感在下對姑娘的一片相思之苦。”
她愣了半天,結結巴巴的道:“唐公子,我想……我想……”
她話沒說完,唐寅忽然一把抱住她,癡癡的道:“張姑娘,可以留下來,陪在我身邊麼?”
林菲箬嚇了一跳,輕輕一掙,唐寅抱得便緊了,雙臂用力環住她的身體,竟讓人無法呼吸。
唐寅溫溼潤的氣息撲在她面上,有種微癢的感覺,幾徑髮絲,在他氣息的吹拂下,輕輕飄了起來,唐寅輕聲道:“好嗎,張姑娘,別去想那個什麼朱公子,什麼皇上了,留下來,跟我在一起,我會讓你幸福的,一定不會像他一樣,讓姑娘傷心。”
“我……我……”
唐寅魅惑的聲音,炙熱的目光,竟讓林菲箬不由自主的意亂情迷。
唐寅彎起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來,身手撫着她秀麗的長髮,忽然,低頭向她脣上吻去。
“對不起。”
唐寅的炙熱嘴脣,就要接觸到她的時候,林菲箬忽然清醒過來,朱佑樘高大挺撥的身影清晰的出現在他腦海中。
即使唐寅對她一片癡心,但,她始終不能忘記朱佑樘。
終於,她用力推開唐寅,向後退了幾步,道:“對不起,唐公子,我想……我想你弄錯了,我們……真的不合適。”
唐寅眼中流露無可掩飾失落感,道:“爲什麼?”
林菲箬搖了搖頭,尷尬的道:“我謝謝唐公子的一片好意,不過……不過,我真的對不起,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話音不落,轉身穿過繁華的花木,遠遠逃去。第二天清晨,林菲箬讓唐家的僕人代自己向唐寅道別,自己收拾了東西,匆匆離開。
昨晚發生的事情,如果她還留在幽蘭別院,真不知道以後和唐寅見面,會如何尷尬了。
雖然,有人喜歡,不是一件壞事,而且,唐寅又對自己一片癡心,但是,她始終不能忘記朱佑樘,接受唐寅,事到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遠躲開。
她正準備不聲不響的離開幽蘭別院,剛邁出門口,不料,一個人忽然出現在她前方,攔住她去路,林菲箬收足不定,幾乎撞時他寬闊的胸膛中,大驚之下,忙向後退開幾步。
她嚇了一跳,擡起頭來,只見唐寅一襲青衣,在風中輕輕飄動,他身手扶住門框,攔住她去路,眼中滿是憂傷,望着他輕聲嘆道:“張姑娘,你……你要走了麼?”
林菲箬面上一紅,尷尬的笑了兩聲,道:“我……對不起,唐公子,我還有事,我想我真的要走了。”她低頭向唐寅的身邊走過。
兩人身影相錯的時候,唐寅忽然身手一把握住她的手掌,用力把她拉入懷中,道:“張姑娘,你別走。”
林菲箬嚇了一跳,驚道:“唐公子,你……我……”
忽然,唐寅發現自己的失態,向後退了一步,歉然一笑,道:“對不起,昨晚,我……我是太沖動了。”他深深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如果姑娘是因爲昨晚的事情,纔要離開,我唐寅先在這裡向姑娘道歉了,不過,昨晚在下的一翻話,確實是在下的肺腑之言,請姑娘留在來,我相信,在下一定會用自己的行動,打動姑娘的芳心,讓姑娘知道,在下對姑娘的一片癡心,如果……如果姑娘真不能接受在下,在下也不會勉強,只希望姑娘能把在下當成一個朋友,也心滿意足了。”
“我……我……”
唐寅炙熱真摯的目光,竟讓人不能拒絕。
但是,林菲箬深知,以唐寅的風流瀟灑,氣度才華,以及特有的浪漫情懷,如果再遇到昨晚的情況,難保自己能自制了。
林菲箬微微皺眉,不知如何推辭,一時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忽聽一個憤怒的聲音大呼小叫起來,道:“好啊,姓唐的,你幹什麼。”
唐寅和林菲箬二人都是一驚,轉着向門外瞧去,只見吏明聰吃喘吁吁的瞪着唐寅,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忽然,吏明聰挽起袖子,指着唐寅,怒道:“姓唐的,我看你人模人樣,怎麼如此下流,哼哼,連我吏明聰都沒膽子動過老大的手呢,你……你抓着我老大的手,這這麼緊啊,啊,這是何用意,還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