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道:“我偏偏要說,你又能怎麼樣?”一句說沒說完,呯的一聲,一隻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他面頰上,右頰之上,立時起了一片紅腫,竟是痛得不輕,再也說不出話來,揮動拳頭向身邊幾人撕打。
林菲箬忍不哈的一聲,笑出聲來,哧的一聲,一道鋒利刀鋒在身邊掠過,在她右臂衣袖上劃出一道口子,好在只是劃破了衣服,並沒傷到肌膚。
林菲箬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和百餘人撕打下去,總不是個辦法,皺起眉頭,一時無計,忽聽喧鬧撕打的人羣中有人大聲叫道:“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啊。”
吏明聰正站在離她丈餘之外,洋洋得意的瞧二人捱打。
林菲箬皺起眉頭,擒賊先擒王,看樣子,這小子便是這羣人的首領,先抓到這小子再說,危急之中,竹竿在上上用力一撐,陡然間撥高數丈,自上而下,向下躥落。
朱佑樘陡然間見她飛天而起,只瞧得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這丫頭……這丫頭還真厲害啊。”
吏明聰見洋洋得意,瞧他二人如何給手下痛打,忽聽頭上風聲響動,只見一人白衣飄飄,自天而降向自己撲來,嚇了一跳,大驚叫道:“哎喲,乖乖的,不得了。”
他見勢不妙,忙向後退,但覺眼前人影一閃,面頰上啪的一聲響亮,已經結結實實的捱了個耳光。
林菲箬雙足落地,已用訊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他咽喉,左手一橫,一把鏽鈍的刀鋒放在他脖子上,冷冷道:“快叫這些人退下,我手上這把刀雖然不算快,不過多割幾下,一樣可以割斷你的脖子。”
同時,只聽見朱佑樘大叫救命,已然有兩名男子扭住他雙臂,按翻在地,一名大漢一把抓住他後襟提了起來,粗大的雙手鉗住他手臂,似乎隨時都可以把他的脖子扭斷了,喝道:“不想要這小子的命,就快放了我大哥。”
吏明聰隨聲附和,哈哈笑道:“對對對,快放了我。”
林菲箬暗罵一句:“朱佑樘這小子真是會給我添亂啊。”隨口道,“我根本不認這個人,你們要不要他命,跟我有什麼關係?”
朱佑樘大呼小叫,道:“喂,姓張的臭丫頭,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說話啊,我……我要是有一個什麼三垂兩短,這裡的人一個也別想活命。”
林菲箬撇了撇嘴,笑道:“聽見沒有,這個男的和我有仇呢,你們替我把他解決了最好。”一句話沒有說完,手中鈍刀在吏明聰脖子上抹了幾下,喝道:“快讓這些人退開,否則,你的脖子就要搬家了。”
她手中的刀鋒還沒觸到吏明聰肌膚,他已經鬼哭狼嚎般叫喚起來,幾乎帶着哭腔,叫道:“別管那個臭小子了,快,快,給我退開,給我退開,要是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老子他媽的準跟你們這些混小子沒完。”
林菲箬暗自好笑,心想這小子是個糊塗蛋,不知爲何成爲這羣人的首領了,倒是稀奇。
抓着朱佑樘的大漢猶豫一下,向吏明聰看了幾眼,高聲道:“老大,我們就守在巷外面,這臭小子要是敢動你一根汗毛,我非把他給宰了給您老人家報仇不可。”
林菲箬手中刀鋒在吏明聰脖子上輕輕一按,吏明聰帶着哭腔大罵,啞着嗓子道:“知道了,知道了,他媽的,還不給老子快滾。”
那大漢擲下朱佑樘,帶着衆人你推我擠的離開,死死守在巷子外面。
林菲箬向朱佑樘看了一眼,呼了口氣,道:“你沒事吧?”
朱佑樘怒道:“我沒事,我沒事纔怪,剛纔差點沒把我給整死了。”
林菲箬罵了一句,道:“白癡,我要是不那麼說,他們會放了你麼?”抹了把額上的汗水,剛纔可是走了一步險棋啊,如果朱佑樘真的有什麼事情,歷史給她弄亂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呢。
心想,雖然一時脫險,不過這些人還守在巷子外面,不想不個萬全之策,仍然不能脫身,她一把將吏明聰擲在地上,向朱佑樘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把我們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了。”
朱佑樘急道:“不行,不行,這可不能說。”要讓人知道,他堂堂大明皇帝,給一羣刁民追打得走投無路,幾乎喪命,這話若是傳了出去,他以後可沒臉見人了。
正要阻止,卻聽林菲箬身手一把扯下腰間的一塊金牌,道:“吏明聰,你聽好了,其實,我是皇上御賜的欽差,這此出巡,是奉了皇上的密旨,暗中察訪一件重要事情,可是你剛纔帶人一翻搞亂,壞了我的大事,這件事情如是出了什麼的差子,別說是你,就是我,只怕也會性命不保了。”
朱佑樘見吏明聰眼中現中驚駭的神情,不禁好笑,這個臭丫頭,不擔打架厲害,說起謊來,倒是連眼睛也不眨上一下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