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做生意反而賠了本結婚後這段時間我手頭特別緊張,需要用錢的地方特別多,要擠出一部分來還債務,每月發了工資,省吃儉用,到月底全化完,積不下錢。爲了能儲蓄一點,早點還掉欠下的債務,我一發工資,就霸王硬上弓,先買十元有獎貼花存着,希望到年底能有一百多元的積餘。
社會上也是人人都在忙着下海經商掙錢,十億人民九億商,大家都在搗騰物資,到處是皮包公司,什麼鋼材,煤碳,水泥,都是緊俏物資,價格雙軌制,特別能嫌錢。但這些物資並不是普通人都能搞到的,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搞不到。我想掙錢的願望太強烈了,也蠢蠢欲動進行聯絡。有一天,一個朋友說有一個鄉鎮企業急需要煤炭,那是一家電熱廠,只要有貨,願意高價購買。我東託西託,終於從一箇中介公司那裡搞到了一批,有幾十車皮,我一算,這裡收來買給電熱廠,這中間的差價還可以,能賺不少。於是趕緊與朋友聯繫,兩人跑來跑去,忙乎着做成生意。最後一場空歡喜,那鄉鎮企業的電熱廠,說這批煤炭熱卡太低,不能用。白忙了一場。好在也沒有損失什麼。
一段時間,市場上三合板相當緊缺,價格一天三變,急劇上漲,早上還是三十元一張,中午可能四十,晚上說不定要五十元了,最高的時候是七十元一張,還是搞不到貨。人人都在淘金般地找三合板。一日一個我所託出去的朋友給我來話,說是有二萬張板,要我趕緊去談。事成之後他要二萬元的勞務好處費。我馬上向我的上家祥哥報喜,祥哥聽了數量和價
格後,說全部都要,讓我先去落實,免得被別人搶先了。我急急趕去朋友那裡,朋友說是他的一個哥們介紹的,找到那個哥們後,我們三人一起去了那家有貨的公司,心裡樂滋滋的做着發財夢。
公司的老闆是一個翹拐兒,象港片《跛豪》中的跛豪。他說要貨的話必須籤合同下定金五仟元,一次性付款取貨。我二話沒說,拿出身上的三仟元錢說定金先付這些。合同粗翻了一下就簽了字。我說先去看貨,翹拐兒說你把錢先打入我帳號或把現金支票拿來再看貨,我說豈有賣東西先付錢後看貨的?要是你沒貨我這錢不是白給你了嗎。翹拐兒說他也是二傳手,貨在別人手裡,如果我去看貨,直接與貨主談了把他一腳踢了怎麼辦,堅決不同意。我打電話與祥哥聯繫,祥哥說不能付款,如果他是赤膊黨把錢一提溜了怎麼辦。翹拐兒說你這麼不放心如何做生意,你把現金支票拿來各執一張去看貨總可以了吧。但祥哥電話那頭說是這麼做堅決不同意,萬一他沒貨那幾百萬的錢光利息就得損失幾萬。兩頭都不讓步。最後祥哥說,小陳,這筆生意希望不大,不能硬做,算了吧。我說行,不做便罷。便向翹拐兒要還定金,翹拐兒眼睛睜得銅鈿般大,看着我象看着外星人一樣,支着柺棍兒搖着那張合同說,什麼你還要定金?你做夢吧,是你違約,這定金是不退的。我一看不對,一分錢沒掙着這三仟塊定金要泡湯了,當然不肯,我們三個圍上前,說他不講道理,這是詐騙,要拖他去公安派出所。翹拐兒說你少來這一套,這公司是公安局開的,不相信你報警試
試看。我打電話給祥哥,祥哥說他趕緊過來。祥哥一到後,看了一下合同,再瞧瞧那翹拐兒說,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一回生,二回熟,以後難免會碰頭,給個面子還了定金吧。以後有機會再好好合作。翹拐兒神氣活現就是不肯。祥哥說那我們一起上工商局去解決。翹拐兒說上哪兒都行,誰怕誰呀。
附近就有一個工商局,一個辦事員一番解說,雙方都有責任但我方更多一點,賣他一個面子,請翹拐兒退還一仟元錢,這樣了了。我當然不同意,說要找他們領導。那辦事員說你要找領導就找吧,公事公辦。我們幾個找到了副局長,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那副局長問我是幹什麼的,我拿出了工作證。副局長和善地對我說,看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這裡面手段太多,這樣吧,五五開,退一半定金給你。。我說他們是詐騙,我這是受騙了,副局長搖搖頭說,這說到哪都沒用的,你要負一定責任的。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我看看祥哥,祥哥點點頭,無奈之下我低下了頭同意了,翹拐兒還不肯,說憑什麼還我。最後在工商人員的勸說下勉強同意了並叫我們先走。出來以後我和同伴長了一個心眼,躲在暗處觀察他們,只見他們一夥和工商員嘻嘻哈哈地走進了一個飯館。媽媽的,他們是在演雙簧,我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就這樣我一分錢沒掙着反而倒貼了一仟五元錢。祥哥拍拍我的肩說,這是教訓。說着掏出了皮包,數了一千五百元給我,並狠狠地說,他會去摸一下這公司的背景,以後找個機會,搞他們一下,這仇一定要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