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都說世間權至上,爲求坐殿民離殤。
一己私慾起****,山河破碎生千瘡。
至苦無辜是百姓,離境出家最無奈。
亙古邪惡難勝正,浩然道義真龍鳳。
話說廳房之外傳來叫喊之聲,辯音好似一貧與衆蜀山長老。雨柔速起身掩去淚,排開門闥,喜迎作揖道,“諸位師尊,雲凡已醒,方吃下湯藥便聞師尊來至。”草穀道,“甚好,甚好,這兩日來爲師早晚擔憂。老祖保佑,總算是醒來了。衆師兄無不歡喜得緊,速帶我等進去瞅瞅這福命之人。”青石道,“是也,是也。”
衆人歡喜着進屋圍於榻前絮叨着,一番寒暄。雲凡起身卻爲傷口繃得緊動彈不得,道,“諸師尊海涵,雲凡傷勢在身莫能全禮,望謁寬罪。”一貧將雲凡扶着躺下,示意莫要亂動。
鐵筆道,“姜兄弟好福祿,日夜得美人相伴,羨煞老道焉。”鐵筆這打趣惹得衆人哈笑,雨柔面色桃紅,若出蕊蕾瓣,羞道,“鐵筆師叔好個沒形,道這般歪說,虧你還是一代宗師仙聖,真是沒羞。”鐵筆道,“哎喲喲,雨柔這小蹄子竟也羞了來。”草谷打圓道,“鐵筆就休要拿我那乖徒玩笑了。”坐到雲凡榻邊問道,“雲凡可感哪有不適?傷口處是否依舊疼痛?”雲凡咳了兩聲答道,“傷口處確是有絲咬疼,不過顯然無甚大礙,只消休養時日便可。師尊寬心,雲凡幾世修來如此之福,得師尊們如此惦記。昔時嘗數問於己,乃問道“混沌世界俱說衆生平等,是問草芥亦有福壽乎?”,而今通理知曉便是草芥亦得佑大地,承其所福祉,享天之蔭壽。不論其身形之大小,承載之富貴,萬物鉅細皆存命理,道法自然方爲有道,乃至道。”
好個道法自然,命理至道。聽得是重蜀山七聖點頭贊是,掌門太武不禁笑道,“雲凡有此參悟,不枉汝師之一番教誨。幸甚,幸甚。時辰不早,你之傷勢仍需調理靜養。我等老朽不便叨擾,待你傷愈之後自有論道之時。”說畢,衆師尊各自散去,雨柔打點雲凡睡下。
次日,一貧與太武師兄於正殿內商議。一貧道,“師兄,雖說雲凡命是保住,然其筋脈盡斷動不得刀槍,日後怎與之相說。現時衆人瞞着,可紙終歸是難包火,言語終有說破之時,這如何是好?”太武手剪於後,深慮片刻道,“不知一貧吾弟可記得當年苗疆大理王北貢先皇一顆千年靈芝?”一貧似有恍然大悟,茅塞頓開之感,道,“倒是有這麼件事,當日先皇欲將其賞賜蜀山,然卻被掌門師父拒之。而今雲凡重傷需其通筋活絡之效用,何不由一貧前往京師求於聖上,將靈芝賜予。”太武道,“好是好,不過這索要倒有失蜀山顏面。想當時乃我蜀山自不要,而今時又去相求,豈不反覆無常了。”一貧則不以爲然,乃道,“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是豁去老臉亦要求來救雲凡。雲凡這孩子身世甚是波折,爲師實在不忍心”
這二人正商議間忽有小弟子來報。那弟子叩拜道,“師祖在上,山門有一朝廷將官來見,此乃其敬上之拜帖。”弟子將拜帖奉上,太武將拜帖啓閱,其上寫道:神武上將軍李廉,號奉孝,望尊拜謁。
“神武李將軍乃聖上御前校尉,其不在朝堂侍奉君上,何故來此?”一貧疑惑。太武速命那弟子引李廉朝殿稍憩用茶。太武與一貧正服來見神武將軍。
見來二蜀山長老,神武將軍李廉作拱道,“二位道尊在上,小將甲冑莫能全禮,望訖見諒。”二道人欠背打躬,分賓主坐下。弟子奉茶,太武道,“神武將軍造訪蜀山,有何公幹?”李廉吃了杯茶,起身打手道,“小將奉聖上聖諭,有密詔一份特呈道尊奉閱。”
李廉遞呈皇帝密詔,太武恭讀,黃帛緞子正書道:
敕書世外太武真人上。自朕親政來躬耕勤勉,免賦佃農,休民養息,百姓可說是安居樂業,民風淳樸可謂路不拾遺。細數來皆仰仗蜀山相輔,才致天下盛世。雖真人乃世外之人,不問紅塵之事,然仍以匡扶社稷爲重,斬妖除魔爲己任。朕無不感嘆,於蜀山無不敬畏。
然居心叵測之人難容朕之江山,以一人權欲獨大,起兵反叛京師而置天下黎明於不顧。爲人主實不忍生靈塗炭,遂遣使官遊說相勸,擱置刀兵。那權昧之主襄陽王趙爵竟將使者斷首命人送來京師。朕觀之惶恐泣淋,爲太祖基業乃命中原之地俱把關嚴守,遣能巧之將抵敵。不想叛軍帳中異能之人甚多,我軍將雖勇然卻不敵。叛軍勢如破竹,北上直逼京師而來。
值此危難之際,朕夙夜憂嘆,輾轉難眠,敗報頻入宮中,甚爲揪心。社稷危矣,宗廟危矣。堂堂天朝卻無可用將才,無奈之下特着御前校尉李廉往蜀山求援,擾了真人清修,朕之罪焉。望真人以社稷天下爲重,特遣弟子前往京都開封勤王。
特茲爾詔天聖二年書
讀罷太武大怒拍案,一貧接過把讀。太武道,“孽臣賊子,竟叛京師。李將軍,襄陽王反叛何時之事,爲何老道全然不知?”李廉道,“襄陽王反叛尚無幾日,自小將離京之時叛軍揮師北上已有三兩天光景,算到今時概有七八天模樣。道尊在此隔世修行,人間之事尚不能知亦不是甚稀奇之事。不過現今吾皇危難,還請道尊速速張羅以解京師之危。”
李廉跪拜,一貧上前攙扶,“不可,李將軍斷不可如此,豈不是折煞我等。京師既危,蜀山當義不容辭。神武將軍舟車勞頓,權且休息,容貧道安排。”當下便命小弟子引神武校尉李廉於客房休息,再命人召請其他師兄弟於殿內商議。龍幽小蠻不知於何處得知風聲,特來請命。小蠻耍蠻,一貧道,“莫鬧,茲事體大,不容差池,你二人系屬小輩無此資格前往勤王。暫且退去。”小蠻嘟囔起嘴道,“又來小看於我,不就幾個異能之人?有何能耐。實不知天朝俸祿養了些甚東西,竟不敵區區數萬之重之叛軍。費解,費解。”一貧厲色道,“小蠻莫要胡說,辱沒天朝。速速離去,容我等商議破敵之策。”
小蠻耍蠻,其威遠揚,九牛亦休想動彈分毫。衆人商議之下也就遂了她的願,這不命一貧、玉書、龍幽隨往。肩負破敵之責外,身懷求得靈芝之使命。商定,不容耽擱,隨即隨李將軍通往京都而去。備足糧草,于山門出發,衆人往來送行。李將軍道,“諸位道尊在此稍等,小將已命士卒備好駿馬。京城據此有四五日之行程,故乾糧飲水也要準備停當。”聞此,小蠻不禁一笑,惹得那呆將軍不知明理所以,滿臉疑惑問道,“小蠻姑娘不知爲何發笑?難道在下所言有誤,不到之處還請小蠻姑娘指正纔是。”
龍幽亦笑道,回於李廉將軍,“李將軍莫要見怪,這瘋丫頭就是這模樣,將軍你是不知其厲害。倒是將軍你不要見怪了纔好。”
說時,四錦衣士卒來報,“稟將軍,乾糧馬匹已準備停當,謹遵將軍號令。”
一貧飲酒,道於李廉,“李將軍不必如此。”祭出仙劍,拉李廉站於劍上,朝往開封而去。龍幽則遁術相隨。李廉驚歎,方明瞭小蠻所笑爲何,乃道“好奇,好奇。這世間竟有如此仙術,國都之厄可解矣。對了道尊,待平叛之後,李廉願望蜀山修行,不知當否?”一貧笑道,“那便要看將軍與蜀山之緣分了。”
見上將軍李廉乘仙劍而去,速喚道,“將軍,小的等如何處之?”只聽得遠空傳來訓令,“你等自駕速回京師,路上不得有誤。”士卒得令,馬不停蹄去趕路,回京師覆命,此過不表。
且說襄陽王趙爵區區數萬之衆已發展爲數十萬之衆,一路北上如入無人之境。軍民奮抗無用,城池盡失,州府流民不計其數,餓殍遍野。
襄陽王帳中,歌舞不斷,趙爵與十二冷麪魔士飲酒賞舞。趙爵奉杯敬酒道,“幻影梟兵果然厲害,若非異士以易容之術相騙各州守將,怎會以數日之功便直搗京師而來。幻影梟兵之功小王定沒世難忘,小王敬恩公。”趙爵舉杯與衆幻影梟兵同飲,爲首梟兵道,“王爺言過矣,微薄之功何足掛齒,不過王爺得了天下,做了那人皇莫要忘了你我約定。”趙爵道,“怎能忘,只要幻影梟兵能助小王坐上寶殿,莫說區區蜀山彈丸,即便是要朕之半壁江山,朕也是願意的。”衆幻影魔兵舉杯再進酒,爲首的道,“對你之江山無絲毫之興趣,我等只望新皇能蕩平蜀山,查封其。”趙爵道,“此是自然,且可寬心,來人,填酒奏樂。”趙爵同衆幻影梟兵歡愉至四更鼓方歇下,次日舉兵攻取開封最後一道屏障徐州城。
欲知後事如何?且由下回分解;